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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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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佳人兮途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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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连续下了五六日的细雨终于算是停了下来,清晨的晋陵云雾缭绕,微微寒冷的空气中携带着早春时节淡淡的芳香,使人因连日阴雨而显得压抑沉闷的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碧兮梳洗完毕后,尽量放轻了脚步踏入厅间,为的就是怕扰到其他人,尤其是白衣女子,却不想刚推开厅间的门,便见白衣女子已然坐在厅间临之下,手中拿着一本书正细细地翻看着。

  碧兮连忙走上前,关切道,“姑娘可是昨晚没睡安身吗?怎起得这么早?”

  白衣女子闻言侧身,看了看碧兮,浅笑道,“没有,只是看外面天气难得清朗,所以起早了些。”

  碧兮看了看白衣女子手中那本已经快翻到尾页了的书,便已知白衣女子是说了慌,这样的话她早已不是第一次听到,然而不论听多少次,她也只能假装相信,因为她没有资格去揭穿,其他人也没有。

  “那姑娘今日,可是已经有了什么打算?”碧兮微笑问道。

  “没有打算,外面天气难得放晴,出去踏踏青吧!”白衣女子淡笑着摇头道,“顺便备一份盐水带着!”

  “盐水?姑娘要盐水做什么?”

  “我自有用处!”

  “是,姑娘!”

  等荆玉碧月二人先后醒来,简单用过早膳后,如白衣女子所言,出去踏青。

  只是时间偏偏太巧,几人刚踏出祥福楼,侧后方向便有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碧月下意识得回头瞧了一眼,脑2回路一滞,顿时大叫,“‘代’字号!‘代’字号!姐姐你快看,那不就是苏姐姐说的,‘代’字号的马车吗?”

  白衣女子回过身,一辆挂着一只‘代’字铜坠的素蓝马车已经疾到面前,险些便与站在正道上的白衣女子几人撞到一起,驾车的马夫连忙勒马,见几人竟然还不让道,随即大声呵斥,“大胆!这可是代亲王爷的车驾,尔等还不快快让开!”

  白衣女子眼眸渐渐暗淡下去,颔首向马夫微微致歉,几人神色各异地退到了一旁,马夫瞪了几人一眼,这才驾车离去。

  碧兮正要问白衣女子往哪里去,却恍然发觉白衣女子的面色惨白,人也仿佛失了神,“姑娘,姑娘?您怎么了?可是有身体不适?”

  荆玉闻言侧身,这才发觉白衣女子面色的失常,急急询问道,“姑娘怎么了?”

  “苏姐姐,你……”

  白衣女子身子晃了晃,甚至险些摔倒,却还硬是强撑着自己稳稳站着,并微笑着向满面担忧的碧兮几人罢了罢手,“别担心,我没事的!我们走吧!”

  几人看了看白衣女子,见白衣女子坚持,便也只能听她所言,朝着城心方向行去。

  四人在城心处的街道旁寻了一家茶馆坐下来,白衣女子不说,碧兮荆玉也不问,他们很清楚,白衣女子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自有她的道理,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保护和服从。

  但是还有一个人,是永远游离在众人的,此时此刻的她正用着极其疑惑的表情看着白衣女子,“苏姐姐你不是说我们是出来踏青的吗?那我们为什么不去城外却要到这里来?这大街边儿上树没几根,草也没几丛,人倒是挺多!”

  白衣女子淡笑不言,荆玉抬手就是一个铁栗子送上去,“谁规定踏青就一定要去城外?谁又规定在城里就不能踏青了?”

  碧月吃痛,正要准备报复,就被碧兮一记眼色愣是逼了回去,碧月吃瘪,撇嘴了撇嘴,便干脆自个儿趴在桌上,一个劲儿得瞪着杯中浮动着的茶叶发呆。

  时间缓慢而过,几人已经在茶馆中停留了近一个时辰,碧月的眼皮也已经不知开合了多少次,“苏姐姐,你们到底是要干什么呀?这样一直呆这里不无聊吗?我都早等瞌睡了!”

  白衣女子自然知道她是在想什么的,便淡笑道,“那这样吧!你自己想去哪儿去哪儿,只要不生事,并且必须在两个时辰内回到这里来,我们留在这里就是!”

  碧月一听这话,立即如获重释,忙不连迭的什么都一口答应,还像是生怕白衣女子会突然反悔一般,一溜烟儿地跑没了。

  直到临近午时,街道上陆陆续续经过一些装饰十分华奢都的马车,各挂有不同的字号,且均自城北方向过来,然后又往着不同的街道散去。

  城北正是皇宫的位置,而这些经过的马车,也自然都是朝中大员们的车驾,街道上的人们都非常明白,甚至仅看字号,便已知晓驾中所乘为何人乃至其身份地位。

  荆玉则手握茶杯,慵懒地靠立在茶馆的门口的边上,忽一个反身,又若一个偏偏公子般信步回到白衣女子旁侧的位置坐下,压低声音道,“姑娘,来了!”

  白衣女子淡淡一笑,侧身自碧兮手中拿过早已备好的盐水,并轻匀地洒在了自己的罗裙下摆之上。

  “姑娘这是要做什么?”碧兮不解道。

  白衣女子浅浅一笑,也未多加解释,只道,“等会儿你就明白了!”

  未过多久,一辆在所有经过的马车中略显特殊的双骑明黄马车缓缓而来,说它特殊,其实主要是车椽上所挂的字号,一个烫金的‘庆’字,庆王府!!

  白衣女子轻理了理衣袖,施然起身,以仅两侧的碧兮荆玉可闻的声音轻道,“待会儿不论你们看到了什么状况,都绝对不许出手!”

  碧兮愣住,“姑娘您要做什么?切不可以身犯险!”

  “无事的!”白衣女子低声道,人已信步走了出去。

  而不远处那辆缓缓而来的马车,拉车的马匹不知是何缘故竟突然躁动起来,甚至根本不顾马夫的呵斥和拉拽,猛然提速,径直往前方冲去……

  这一状况的突发把街道两侧的行人都吓得够呛,忙不连迭地往远处避开,那驾车的马夫更是早已吓得惊慌失措,一边拼命地想要控制住马匹一边慌乱地大喊着让行人赶紧让开,还不得不提心吊胆地跟马车中多半已经怒极的主子,只求自己还能见得到明天的太阳。

  出状况不要紧,要紧的是这上边坐的,可是他一千条命一万条命都赔不起的千岁爷啊!

  “废物!”马车中人一声怒斥,前方的帘幕被人自内向外猛然挥开,直接将那驾车的马夫踹了下去,并抓过缰绳试图去控制住马匹,却仍是未能止住马匹的狂乱躁动,而马匹所冲向的位置,一个清丽如雪的白衣女子,正亭然而立……

  眼见距离越来越近,马匹也控制无望,紫袍男子心念一动,索性直接放弃了马车,丢开缰绳,纵身一跃,双足自马匹脊被飞踏而过,身影已瞬间掠至白衣女子身前,手臂一展,便将眼前掩面女子揽离原处。

  与此同时的,京畿巡府的军卫也正匆匆赶了过来,十余弓箭瞬间齐聚而发,失控马匹当场击杀倒地。马匹倒下之处,竟将白衣女子所处之地完全覆盖,可知速度若再慢一片刻,后果便不堪设想!

  而在此不足十米之距的茶馆中,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碧兮荆玉,手心额际都已全是冷汗,若不是被碧兮拼力拦住,远在车中紫衣男子救下白衣女子之前,怕是就已经冲了出去。

  不知是否是惊吓过度,白衣女子还在身体微颤着,半响才意识到自己还被紫袍男子紧紧拥着,女子拘谨地动了动身子,挣开紫袍男子的手臂后退数步,欠身低道,“方才,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救!”

  紫袍男子衣着十分华贵,身形比白衣女子要高出许多,面容亦是十分俊美,但是任凭谁人也看不出,他是早已过了而立之年的,紫袍男子温笑着扶起白衣女子,深幽的目光将白衣女子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翻,“姑娘这话可是不对的,方才分明是本……是我的马车险些撞伤了姑娘,我都还尚未向姑娘道歉,现在却怎成了姑娘来谢我?姑娘是外地人吧,却不知,为何会戴一面具?”

  “小女子的确是外地人,近日刚来这晋陵中投亲,至于面具……是因为小女子自幼便容貌极丑,实在不便示于人前,所以只得戴了面具。”

  紫袍男子浅浅一笑,对于这一解释,也不知信是没信,只是目光却一直停留在白衣女子身上,佛似白衣女子面上那张月银面具,都已被他看穿了一般,过了许久,才略收目光微笑着和言询问道,“姑娘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在晋陵有什么亲戚?”

  “小女子……姓苏名锦,瀛州人氏,暂时借居于的姑姑姑父家中。”

  “苏锦?”紫袍男子复念,饶有兴致得看着白衣女子,笑问道,“那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白衣女子微微抬头看眼紫袍男子的面孔便又很快低下了头,轻言回道,“小女子初来晋陵,对这里的一切都是所知有限,至于这位公子……小女子确实是不知!”

  听了这话,紫袍男子面上非但没有怒色,反而心情似乎还更加愉悦了些,继而又笑问道,“那如果,本公子想邀姑娘至我府上小住两日,仅是以客卿身份,这你可愿意?”

  白衣女子闻言一怔,抬头惊疑地望向紫袍男子,但许似因为羞怯而又慌忙低下了头,“小女子……小女子出生极其卑微,家父家母都只是非权非势的无名小辈,小女子虽不知公子到底何人,却是深知公子身份绝非一般,小女子有何德何能,配得去做公子府上的客卿?”

  紫袍男子轻然一笑,“这有什么,你我相识一场便算是缘分,还去论什么身份高低?”

  白衣女子局促地后退数步,颔首道,“即便如此,但小女子与公子素无关系,今日亦只是刚刚相识,若如此贸然便去公子府上,则实属有违常礼,公子的一番好意小女子心领了,只是小女子出来已久,再不回去姑姑姑父会怕是担心的,因而就先行告辞了,还请公子见谅!”话毕,白衣女子又欠了欠身,转身便快步离去,再未回首。

  紫袍男子双眼微眯,意味深长地望着白衣女子离去的方向,颓自浅笑呢喃,“苏锦!苏锦……”这名字,他是记住了。

  京畿巡府过来的领头人见机,小跑着来到紫袍男子跟前,拱手殷勤奉承道,“卑职等救驾来迟,让王爷您受惊了!”

  紫袍男子皱了皱眉,冷声道,“行了,给本王重新备辆马车过来便是!”

  “是是是!卑职这就去安排,这就去!”那领头人唯唯诺诺应了话,连忙转身退了去。

  碧兮荆玉二人不动声色地退出了茶馆,挤出街道上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好奇远观的人群,循着白衣女子离去的方向快步追去。

  是了,她叫苏锦,复苏的苏,锦绣的锦。

  京畿巡府的人很快备来一辆马车,紫袍男子便已乘车回府,余下那些人便是处理尾事。是时,又有一辆马车缓缓而来。

  驾车的马夫见前面不远处一辆应是十分华奢的马车歪歪斜斜地倒在街道旁,地上倒着两匹像是被射杀了的马匹,而身着一色青衣的京畿府卫正要把那马尸摞走,周围还有不少还未散去的行人,不禁疑惑道,“咦?那边不是庆王府的马车么,京畿巡府的人也在这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怎么了?”车驾中传来一阵淡淡的男声。

  “回王爷,好像是庆王府的马车,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要不王爷稍等,小人这就过去询问一下?”

  “去吧!”

  “喏!”马夫应了声,勒停马车跳下去,小跑着走到那边找了一个府卫询问起来,交流了几句后,马夫便又快步回到马车前,回禀道,“王爷,听京畿巡府的人说庆王爷的马车在经过这儿的时候不知是何缘故突然躁动失控,还险些伤了一个戴面具的白衣女子,不过人被庆王爷出手救下了,马匹也已被射杀,倒没造成什么大的损失!”

  “嗯,回府吧!”

  马夫似忽然想起了什么,微微迟疑了一下,继而又道,“王爷,小人记得上午有一个挡了咱们道儿的女子,也是白衣而且也是戴着一张银质面具的,小人是在想,这两个白衣女子,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是也好,不是也罢,与己无关,何须多管!”

  “是,王爷!”马夫应了声,想来自家王爷也从来都是不喜多事的人,便坐上马车,沉喝一声,驱驰而去。

  此时的苏锦三人已然回到祥福楼中,苏锦也已换下那身浸了盐水的白衣,静坐于临窗之前,闲适地逗弄着怀中的半眯着眼的雪绒小团子。

  碧兮看着苏锦一副全然放松的样子,心下却越是着急,“姑娘,您为什么,会这样突然地便直接去接触庆王?而且还告诉了他您现在的实名,纵然不知道您实际的具体身份,可以庆王的能力,倘若上了心想要查一查,只怕用不了两日,便能寻到这里来了!”

  苏锦浅笑,“我要的,就是让他来找我!”

  此话令碧兮荆玉二人俱是一愣,碧兮不解道,“可姑娘之前不是说先从代王妃下手吗?如果现在便让庆王找上我们,那代王妃那边岂不是得先搁置了?”

  苏锦笑而不语。

  荆玉倚靠在窗棂上,双手抱怀思索着,“解决代王府的问题是势在必行的,而此中关键便是代王妃,所以我想,姑娘今日去引动庆王,并非是要搁置代王妃,而是准备双管齐下,同时并进!”

  苏锦轻拨了拨小灵貂的绒毛,浅笑道,“荆玉说对了,两边同时下手并不冲突,甚至于还能通过运用其中关联,使之相辅相成,世上从无无本之利,失小而获大,何乐不为?”

  “但是如此一来,那咱们这里,怕是就要被有心人注意了!”

  “那不是正好吗?这一步我们迟早是要走的,与其我们被动而去,倒不如让他们主动而来!”苏锦笑道。

  荆玉点了点头,“只是,咱们都已经回来这么久了,碧月怎么还没回来,不会还在那里找我们吧!”

  “她虽不太聪明,不过这点脑子还是有的,等她回到那里没见到我们,随便找个人问问,自然就能猜到我们已经回来了,何况以她的身手,作为姐姐的我都不比她高多少,犯了事她也永远是跑得最快的那个,你还用担心么?”

  话音方落,碧兮正要转身,忽感异动,苏锦侧旁的窗棂下就忽现一只黑影,碧兮荆玉猛然大惊,二人瞬时拔剑弹身而去,半息未落,双剑便已同时落在来人项颈之间。

  还没来得及进入房间就已经被制住的蒙面人愣了,先看了看自己脖子上正架着的两柄寒剑,又看了看面色深寒的碧兮荆玉,半响,才吞吞吐吐道,“你,你们不……不至于这样迎接我吧……”

  这声音……

  这回换碧兮荆玉二人愣住,两人自上而下地将蒙面黑衣人扫了一遍,来人是谁不言而喻,脸色一黑,收了剑。

  蒙面黑衣人嘿嘿一笑,立马蹦进房间中,站在几人面前得意的噌噌转了一个大圈,“你们快说说我这身行头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棒?在哪儿买的我都还记得,你们想不想要,我立刻就去给你们买,保管你们……”

  “碧月!!”碧兮厉声怒斥,“大白天的你给我套一身夜行衣还走房梁回来,你真担心以后麻烦来找你是不是?”

  碧月却是一脸委屈,“你们什么反应嘛!我就是,就是一时高兴,玩玩而已,我保证,绝对不会被人看到的,而且你看,苏姐姐都那么淡定,你们俩却紧张成这样!”

  “我不紧张是因为我知道是你,但以后若再让我发现你这样没规矩,那可就算你姐姐不罚你我都要罚你了!”

  荆玉顿惊,“可姑娘,方才我们一直在谈话,您也从未往窗外看过一眼,连我和碧兮都没察觉,您又是如何发现的?”

  苏锦浅笑,“我可没那本事,发现她的是灵儿!你们大概没注意到,就在刚刚没多久,灵儿身子突然弹起,而且是瞬间警惕,通常如此,便是说明周围环境有了异常,但是不一会儿灵儿却又恢复了原状,那就说明,有异常但并非是危险的,而且一定是在它的熟知范围之内,在现在的晋陵中,能为灵儿所熟知但又不在这里的,除了碧月,还有其他人吗?”

  碧月恶狠狠地瞪向苏锦怀中那团似乎永远睡不醒的白绒绒小家伙,咬牙切齿地挤出两句话,“灵儿,你今日出卖了我,以后就再也别想我给你买肉吃,我让你天天吃素,吃你的萝卜青菜去!!”

  “这可不能怪灵儿,等你哪天轻功练到连灵儿也发现不了的时候,它就再也出卖不了你了!”

  “哈!我要有那本事我还能在这儿吗?”

  “不在这儿,那你在哪儿?”

  “我在……我我……你管我在哪儿!”碧月词穷,嘴硬道。

  “哎呀,我就说嘛!你上辈子绝对是一只死鸭子投胎过来的!”

  “荆玉!你才死鸭子,你上辈子上上辈子都是死鸭子!”碧月怒骂。

  “看吧看吧!嘴这么硬,还说不是死鸭子!”

  “你再说一遍!”

  “说什么?”

  “死鸭子!”

  “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说的!”

  “……”

  “来了!”苏锦忽然道。

  几人骤然听到苏锦这句无厘头的话,俱是一愣,碧月也忘了再跟荆玉计较,只好奇地凑到苏锦面前,“来了?苏姐姐,什么什么来了?”

  苏锦缓缓站起身怀抱着灵儿侧身面向窗外的街道,浅笑道,“该来的人,来了!”

  碧月听得有些糊涂,荆玉碧兮二人走近窗前,顺着苏锦的目光探去,便见三个其貌不扬、衣着普通,状似寻常路人的男子出现在视线之中,三人并肩而行,头耳相接,似在低声细论着什么,时不时还往她们的方向打探几眼,然后一人站在了那里,另外两人则走进了祥福楼中。

  “难道是庆王府的人?”碧兮惊声道,“他们竟然这么快就已经找到我们了?”

  苏锦浅浅一笑,“看来,我可是真让庆王上心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寻到这里来!”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荆玉问道。

  苏锦浅笑摇头,“该看到的已经看到,该查到的也已经查到,三日之内,等着见贵人便是!”

  苏锦怀中一直眯睡的灵儿耳尖突然颤动,睡眼睁开,略显警惕地望向厅间门外,荆玉眉宇一蹙,瞬时侧身看向厅间门口的方向,碧月碧兮二人也注意到了细微的响动,缓缓移步到门口处,手指紧扣腰间佩剑。

  声音渐渐靠近,厅间的门被人敲响,“笃笃笃……笃……笃笃!”

  苏锦侧身望向门口,朝碧兮三人做了退下的手势,淡声道,“进来吧!”

  门已人被推开,一个约莫五十来岁,身材偏瘦的男子出现在面前,却并非是碧兮他们所以为的是庆王府的人,而是祥福楼的掌柜,葛文安。

  葛文安踏入厅间,信步走到苏锦面前,拱手禀道,“姑娘,庆王府的人,刚刚已经来过了!”

  苏锦点头,“已经看到了!明日我要出去一趟,如果他们来找人,该奉承的奉承,该交代的交代就是,其他的我自会处理!”

  “是,姑娘!”葛文安揖首,侧身向荆玉碧兮二人微微点头示意,便转身出了厅间。

  碧月呆愣愣地看着葛文安离开,半响,才大嚷道,“我说你们怎么随便找个地儿还住得心安理得,比来的路上还安心,原来这儿就是我们自己的地盘,你们居然都不告诉我!”

  “告诉你这个有什么用吗?”荆玉鄙笑道,“万一你什么时候说了不该说的话,那我们岂不是麻烦大了!”

  “你什么时候见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我什么时候惹过大麻烦?”

  “那是!大麻烦是没犯过,可你小麻烦也没断过不是?而且你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处,难道还指望他们能听你的差使?”

  碧月撇嘴,“才不是!他们都只听苏姐姐的指令,我哪有那本事!我只是想,这儿既然是我们自己的地盘儿,那,我是不是吃什么都可以不用付钱的?”

  荆玉:“……”

  碧兮:“……”

  “可以啊!”苏锦淡声道。

  碧月顿时大喜,“看看看,还是苏姐姐最好,你们都太抠了!!”

  “钱可以不付,只要从你平日的零花钱和岁钱中扣就成!”

  碧月小脸一僵,悲戚道,“苏姐姐,咱们从来也不差钱用是不是,我又用不了多少,你们不带这么对我的!”

  “反正这些开销现在是你姐姐在打理,她如果同意的话,我自然没话说了!”

  碧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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