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努力学习
卢修斯抬起了手掌，打了个响指。
紧接着，他的指尖便出现了一轮静谧又柔和的光亮。不像是白汐手中那样的刺目，而是稳定而柔和，光芒中带着一丝苍蓝地色彩，宛如月光。
不论他如何摇晃，如何抓捏，那一道光亮都是恒定而柔和的，无法被改变。
西法已经目瞪口呆。
许久之后，他沮丧地叹气：“如果没有感觉怎么办？那岂不是只能瞎蒙了？”
“可以这么说。”
卢修斯叹气：但是，你对元素的感应分明是非常清晰的，可以说最顶尖的那一种……但为何我为什么会觉得，你简直就像是‘睁眼瞎’一样？”
听到他的话，西法的表情顿时苦涩起来。
“好吧，如果我告诉你：我三天之前还是处于‘瞎子’的状态，你会相信么？”
“你在开玩笑？”
卢修斯撇了撇嘴，眼神无奈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惨啦。你们贵族从小的时候就在老师的教导之下进行‘冥想’了，就是为了屏气杂念，专注观察元素的变化，升彼此之间的熟悉。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第一次冥想的人。
好比去追一个漂亮姑娘，人家和她早就是青梅竹马了，可你跟姑娘就刚刚认识啊！这种情况你怎么争？难道你有我这么帅么？”
老卓林对这位的厚脸皮的程度总算有了一些认知。
不是没有冥想，而是不敢，十多年来，每次冥想都会梦到母亲，从而被打断。
但是来到这里以后，做梦的频率变小了，但是很少梦见母亲，梦到的大多是无法理解的怪异场景。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将左手按在卢修斯身上。卢修斯不爽地扭动了一下身体，打了个喷嚏。
紧接着，少年的呢喃声响起。
一共十六个短暂的音节，它们重叠在西法的喉咙里，或是浑厚，或者是飘渺，配合着呼吸的节奏，就像是演练了无数次一样，顺畅而自然的扩散开来了。
如同琴弦的隐约鸣叫，脱口而出的时候便消融在空气里，只留下一片难以分辨的余音。
西法地额头上渗出汗水，在他的心中，莫名的力量勾勒出一个新的轮廓。
就像是虹光舞动在黑夜之中，彼此交织，幻化出魔纹的形状。
这就是所谓的‘感觉’么？
魔纹的轮廓，前所未有的清晰！来自灵魂中的冲动驱使着他吟诵音节。
紧接着，元素在汇聚而来！
那些宛如星辰一般闪烁的光芒从漆黑中亮起，波荡着向着他的右手聚集。他艰难地控制着音节的顿挫和高低，令它们汇聚在恰当的位置。
只是短暂地几秒，在感知中却漫长无比。
紧接着，隐约的银光从西法的右手中一闪，消散无踪。书房中依旧寂静，可所有人的呼吸都停顿了一下。
西法的左手中依旧按着卢修斯，可他右手之下却出现了一只与他无二的少年！
同样的白色毛发，同样裂开的大嘴，同样傲慢地眼神，还有被荔枝皮磨肿的嘴唇……
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雕琢而出的，卢修斯愣了一下，凑了过去，看着和自己做出相同动作的自己，啧啧称奇。
“这不是号称五级以下的最强镜像，蜃影么？”
卢修斯的表情有些僵硬，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老卓林也是一脸错愕。
他们从来都没有见到过，有人直接跳到最后，掌握了最难的地方之后，却又卡在入门的台阶上。
“魔纹的效果非常稳定，而且吟诵非常简洁，单纯以魔纹来说，已经是学徒能够达到的极限。”
老卓林看向西法：“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不知道啊。”
西法也一头雾水，低头看着面前镜中的卢修斯，挠着头：“咒语和音节都在我脑子里，下意识的觉得那么做是正确的，就那么做了。”
他愣住了，忽然伸出手，按住卢修斯，又重新再来了一次。
光芒闪过，镜中的卢修斯再次出现。两只镜影不断的变化，显示出卢修斯越来越不爽的脸。西法呆滞地看着这两个影子，按住卢修斯又重新来了一次，再一次的召唤出镜影。
就像是发狂了一样，他不断地释放着这个魔法。
直到最后，七个镜影在瞬间破碎，西法像是被抽空了一样跌坐在了地上，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疲惫地喘息着。
“喂，你疯了么？”
老卓林赶忙将书桌清理开来，将他扛起来摆平放在桌子上，给他解开胸口的扣子透气，然后指挥着手忙脚乱地卢修斯去冲盐开水：
“施放魔法会消耗精神力和体力的！而且还是蜃影这种持续型效果，而且你还一口气放了七个，简直是在找死……”
在书桌上，西法已经陷入脱力的恍惚，浑身大汗，可在模糊中，他却死死地抓着老卓林的手，喘息着说：
“这种该死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
翌日
内院阿卡门斯大时钟下午
一片肃穆森严，在层层警卫的把守下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在平日里，这里人声喧嚣、人来人往，是被称为校内评议会的地方。贵族派系和平民派系的代表们在这里互相扯皮，玩弄政治把戏。
只不过现在这里一片寂静，因为有一场更加重要的会谈在秘密的展开。
弗拉梅尔与贵族之间的谈判，已
经进行了一上午。
明明是两大派系交锋的重要事项，可此刻会场中却空空荡荡。
在长桌的左侧，长袍端坐的贵族官员们拥簇着沉默地西德尼。
而在右侧，除了几个负责记录会议纪要的秘书和几个必要的代表之外，主持谈判的竟然只有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人吊儿郎当地坐在椅子上，看起来醉眼惺忪，像是刚刚被人从床上拉起来，拽到了会场。不仅白色的胡须紊乱，就就连袖子上的扣子都有一粒扣错了。
现在他坐在那里，魂不守舍的，完全没有听什么谈判的进程，身上的酒气未散。
就在几分钟前，这个名为弗拉梅尔的男人还在这个会场冢呼呼大睡，现在他能睁开眼睛，已经算是一件好事了。
实际上，大多数人都想不明白：女皇陛下为什么要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还有他的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精神病人’……
就像是从精神病院里刚刚放出来一样，那个老男人从一开始就沉默着，什么话都不说。
皇家炼金协会会长，霍顿，名副其实的疯子，坚定的平民派系的旗帜人物。
双方就为半个月后的考评项目扯皮了许久，本来把持校内大部分经济来源的贵族就以资金不到位的问题来争取优势，谁能想到霍顿这货以赞助的名义横叉了一脚，双方暂时陷入了平局。
－
许久之后，漫长的会议终于终结。
目送着西德尼的背影在拥簇下离去，弗拉梅尔依旧坐在椅子上。
他抽着烟卷，眼神困倦。
“喂，弗拉梅尔。”霍顿撇了他一眼，看着他沉思的样子：“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被吓到了而已。”
弗拉梅尔回忆着少女的眼瞳，轻声叹息：“居然松口了，看来他们是打算在考试时发难了！”
“这么多年了，你搞得定皇室，搞得定国会，搞得定那群贵族，还搞得定预算……现在你开始觉得觉得自己搞不定一个小女孩儿了？”
霍顿嗤笑了一声：“你是不是老了？”
“说实话，我到现在还不敢确定——我究竟是在和谁谈判呢？”
弗拉梅尔挠着头说：“真是麻烦啊！这些私下串联的贵族意外的很团结啊！”
——
中午，百无聊赖地西法躺在书房里的沙发上打哈欠，觉得无聊的时候就翻滚起来：“啊，好无聊啊。”
在黑板前面，卢修斯一脸尴尬地叹息：“老大，别这样，我还在给你上课呢。”
“我才不想上课，当初说好了我只管入学，不用上课的！”
少年翻起了眼睛：“我不管，我要逛街！我要出去玩……”
“别介，等等啊！”
卢修斯无奈地摆手：“你看，老卓林今天出门之前让我代替他来上课，你虽然不想学习，我教你一些其他的东西也没问题啊。魔法理论方面的东西，我可是专家来着。我出去当家教都一个小时几百块的，你总得给我点面子吧？”
“哇，累死了！不要，学个屁啊！一个破考试而已，开个后门不就过了！”
西法翻着死鱼眼说到。
“我擦，昨天是谁说要好好学习，在考试中崭露头角，然后再去泡美女的?”
卢修斯指着西法气呼呼的说到。
“你不说，我都忘了，下午没课，咱们去逛窑子吧！”
那一瞬间，瘫在沙发上的西法兴奋的跳了起来。
“额，你对的起你自己吗?不是说努力修炼么？我对你很失望，～哥，带上我呗！”
明明是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却好无下限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