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仪式开始
当西法和卢修斯来到浮岛时,整座城堡已经开始戒严了,大量的家族骑兵从城堡中鱼贯而出将城堡周边戒严。
五步一岗,三步一哨,将接待浮岛处至加拉哈德家族浮岛处的道路封锁起来,沿着宽阔道路,面色肃穆的骑士,来回巡逻着,将一切可能发生的危险扼杀在摇篮中。。
坐在马车中的已经冷静下来的西法静静的思虑着:“他们的目标是我么?也太奇怪了,怎么会选用这样明目张胆的手段,大庭广众之下刺杀公爵之子?”
“少爷,不要太担心,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
老卓林信誓旦旦的说到,将西法惊醒。
“啊!我没事。”
西法敷衍搪塞道。
城堡门口,则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容貌十分明艳,一头火红色长发如跳跃的火焰,在她顾盼间从肩背飞过,厚厚的嘴唇透着无可掩饰的性感。她穿着深红色法师袍,上面流动的浓郁元素气息显示出这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法袍,对于火系魔法有着强大的加成作用。只是和普通的法袍样式不同,这件袍子的领口开得格外的低,露出大片雪白胸肌和两个鼓胀的半球。很少有法师会穿得如此暴露性感,但是她却是个货真价实的法师,而且身周不断外溢的元素气息也昭示着她大魔导师的身份。
“呀!还真有人敢挑衅加拉哈德家族。真是有趣,不过可能吓到那个小家伙呢!”
丽娜自打半年前,开拓战场战事结束以后,已经好久没遇见那么有趣的事了。这是要出大事的节奏啊,这可是女人的直觉。
马车在众人的护卫下,来到了城堡吊桥前。
西法在马车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然后镇定的走下了马车,在看到丽娜的时候,西法向她行了晚辈礼,因为丽娜曾教导过他。
“尊敬的丽娜老师,见到您很高兴,真是过意不去,让您担心了。”
西法显得非常恭敬,毕竟面前的是一位大魔导师。
“对于这次事件有什么想法?”
相较于已经发生的事情,丽娜才不会过于追究,她只关心这次刺杀到底是冲谁来的。
西法挠了挠头,讪讪一笑。
丽娜一看就知道这位小少爷什么都不知道。
丽娜带着西法等人回到了城堡内,随意的寒暄几句就回去了。
这件事不改她管,没有命令她才不会插手这件事。
——
西法跟着老卓林沿着陡峭的小道,向后山墓地走去。
和他脑中的想象差距很大,他以为这里应该是有着宏伟的建筑群,雕刻精美的石雕,还有大量的武器才是。但是眼前只有一片荒地,长满了杂草,只有几个还算是显眼的土坡,看起来像是坟墓以外,这里简直就像是一处乱葬岗。
冥冥中有什么在呼唤他,那是来自于血脉之间的感应,西法响应着那个声音向墓地走去。
老卓林看着西法渐行渐远的背影,用手背轻轻的拭去了眼角的泪。
这种违和感到底是怎么回事?身体渐渐地不受自己的控制,只能继续向墓地深处走去,渐渐地西法的意识也渐渐地模糊起来,脑海中最后的画面,就是一片漆黑海洋拥促着他。
凝固地幻象中,水滴在凝结,坠落,彼此汇聚,直到最后化作寂静无声地奔流!
明明是荒凉的墓地。却骤然有深海中的孤寂气息缓缓地浮现。
是河流。
没错,是黑色的河流。
在愚者的眼中中,黑色的河流在无声奔涌,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像是要覆盖整个世界。
那些粘稠而漆黑的流水在缓慢地升高,淹没了脚踝,升到了腰间,覆盖了脖颈,一寸寸地上升。带着悲凉而绝望地气息,将人彻底淹没。无孔不入地渗进了在场所有人心灵之中,夺走了每一寸地空隙。
这就是愧疚,每一个人心中都永恒流淌着的黑色河流。
在狂躁地旋律中,那一道黑色河流宛如绞索,不紧不慢地收紧。夺走了每一点可供呼吸的空隙。令人陷入永恒的绝望和忏悔之中。
无可挽回!
当心灵终于窒息的那一瞬,静谧地黑色河流便沸腾起来,如同一个绝望的灵魂在疯狂地咆哮,在无助地嘶鸣,在发疯一样地祈求着救赎。
黑色河流动荡着,发狂地冲击着每一寸地大地。隐藏在夹缝和地底之下的渺小生物此刻都在痛苦地翻滚着,被这种绝望的旋律所捕获,沉入愧疚之河中无法自拔。
愚者将一管其他的药剂注射进了自己的动脉中,疯狂的喘息着,他举起手中的权杖,大声的宣告着:
“谨以此杖为吾王加冕之贺!
——愿天佑帝国,荣耀永存。
”
在那狂热声音响起的时候,所有的在场之人,紧守心魂,狂热的回应道:
“愿天佑帝国,荣耀永存。”
在那狂热的宣告声中,愚者将所有的力量彻底灌输进了手中的权杖。
权杖化作一条一尊巨人,在巨人的脚下,一条仿若贯穿天地的金色长桥出现,伸展进入那漆黑的天幕之中。
愚者坐在地上,对着那些踏上桥的人,祝福道:“愿帝国永恒的庇护我等。”
——
当夜色终于泛起,漆黑的夜空被黑云笼罩。
这是一个无光之夜,一切笼罩在黑暗里。
在荒废城区的错综复杂的地形中,西法蜷缩在破碎的棚屋之后,艰难喘息。
他觉得自己的腿已经快断掉,完全跑不动。可那种如芒在背的寒意和狰狞却还笼罩在他的身上。
那种感觉……叫做恐惧。
怪物在黑暗中磨牙吮血,低沉的脚步声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徘徊,忽左,忽右,寻找着猎物的踪迹。
西法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摆脱,可那种仿佛被诅咒了的歌声却还缠绕在耳边,令他的心神片刻不得安歇:“圣父啊!无上的造物主啊!请予我慈悲,我跪倒在你的脚下,祈求您的宽恕,请您洗清我那污浊的灵魂,我父啊,请予我救赎。
我父啊!我等赞颂你的名,奉行你的旨意,您为何不护佑我,神啊,请予我恩赐,血水已漫过我的脖颈,我哀鸣着企求解脱……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歌颂那神明,请带我回归天国……啦啦啦啦……”
宛如恶灵附身的歌声令他的身体颤栗起来,不能自抑。
已经过去多长时间了?
他不知道……他甚至没有空去想这一场荒唐的狩猎已经进行了多久。
我就是来扫墓的,这他妈都是什么鬼?我艹,我在哪儿?为什么一觉醒来,就碰到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那个怪物。会盯上自己?
当那个低沉的脚步声再一次从周围响起的时候,他几乎快要窒息了。
一整个下午了,他试图用尽各种办法去甩掉他。或者说……干掉他!却未曾如愿。
不论是他冲进火并的人群中,还是跳进下水道里,更或者钻进早已经被废弃的炼钢厂中……都没有甩掉那个怪物。
火并的人群会被那个怪物开出一条血染红的直线,从下水道钻出来的时候就会听到如影随形的可怕歌声,跑进废弃的炼钢厂时……却像是踏入了这个怪物的猎场中。
他试过各种方法去干掉他,霜结射线、燃烧之手、随身的黑标……
哪怕他在混乱中抢过了一把军弩,狠心对着这个怪物的扣动扳机时。却依旧徒劳无功。
打中了。
弩箭从胸口穿过去,末羽而入。然后被他慢条斯理的锯开了伤口。将刺入肠胃的箭矢拔出,抛在了地上。
从那一瞬间开始,叶清玄才明白一件事情。
——怪物之所以是怪物,是因为它是杀不死的!
在黑暗里。那个巡回的脚步声终于远去了,可是怨灵的歌声却还缠绕在耳边,令他的神魂不得安稳。
他喘息着,抚摸着身上那几道宛如大嘴一般裂开的伤口。
被骨锯稍微扫到一点点的下场就是皮肉翻卷,如果不是他狠心冻住了伤口,几乎就要失血而死。
一整个下午,那个怪物有无数个机会可以干掉自己,可偏偏一直玩弄着他,让他在恐惧的边缘逃亡。就像是玩弄着盘中的食物……
“他妈的。”
他低声呢喃,愤怒地握紧拳头。
可话音未落,一阵熟悉的颤栗从胸腔中泛起。令他下意识低下头。
紧接着,他听见碎裂的声音。
在他的背后,破旧的棚屋在骨锯的横扫之下破碎,分崩离析!
就在黑暗中,嘶哑的歌声嘹亮。血水潺潺地流淌。
惨白的光不知从何处而来,照亮那个扰动的狂躁之影。不论他如何奔跑。都始终被怪物的影子覆盖,无处可逃。
这个时候,西法终于想起了,那个魔法。他拿出一支试剂灌进了嘴里。遵循着脑海的呼唤。
极限的输出,顺发魔法——
蜃影。
三个西法向不同的方向狂奔而去。
怪物咆哮着追了其中一个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西法从原地旁边的垃圾堆里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