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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权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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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睡回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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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兵离开,阿真唤起跟前两将,笑容可掬道:“我本不该来打扰你们,可皇上催得急,想来想去最快到金陵的方法只有走水路,只是大冷冬里,运河上部份流域都结冰了,这才想到要借助水师的战舰与才能,不知你们可愿意送我到皇都呢?”

  “卑职领命!”站起身的两将再矮身下跪,屈腿起身时,副将侧身邀请:“请相爷登舰,卑职必以最快度送您到皇都。 ”

  “那就有劳了。”也不认为他们敢拒绝,阿真呵呵笑地走上兵士们搭起的桥板,悠哉游哉上了战舰,根据他的经验,这段路不知会有多少总督和水师过来参拜,不过他只想躲在被窝里睡觉,一律不见。

  三更半夜各级水兵从睡梦被挖醒,当听得天机神相来搭舰,咒骂众人闭上了嘴,各司其职忙了起来。很快,大量的火把、炬台把黑幕撕碎,灯火通明里,声声的拉帆起竿哟喝咆哮不绝于耳,杭州的午夜好热闹啊。

  被安置于豪华的舰仓,仓内一盆碳火很是暖和,唤退众将,阿真脱了一身湿衣,脸上嘻嘻笑容御下,眼泪蓦然又夺眶而出,心情极其的郁闷,情绪非常不稳往棉被里一钻。什么都不去想,只想睡觉,睡他个天荒地老,若能一睡不醒,那就再好也没有了。

  从杭州搭乘水师战舰出,逆流冲向大运河,隔日各流哉水师与镇守总督看见这艘插着青龙黄旗舰船,皆吓了一大跳,天机神相突然出现于自已管辖地方,于情于理都不能不上前参拜。然大爷拽的狠,隔帘一句饱含睡意的不见,吓的一大堆官爷恨不得跳入运河里喂了王八,明明没得罪他大爷呀,怎么这般阴阳怪气?

  大爷的战舰来了,各运河水师自然引领在前,绕过结冰河域,另一省的水师早早就在自已的管辖区等候着,见着青龙黄旗,自然又是护航在侧,老马识途兜兜转转,一程过一程,一省过一省。人人是干劲十足,集结最精良的水师,目的就是想向自已的顶头上司看看麾下的实力,只是仓房里的大爷奇怪的紧,不出现也不支声,终日吃饱睡,睡饱吃,也不知怎么混到这个职位的。

  这一日,泗水河域水师接到了青龙战舰,参见不得其门,想不通地护航从泗水入了金陵河域,秦淮外河抵达,水口已是大量官军驻守,百姓们争相奇观,四下热闹非凡,如在过大节一般。

  四五日来,阿真越睡越爽,恨不得这一辈子就呆仓内算了,天气寒冷,被窝暖极了,而且船行于滔滔河面,一晃一晃,犹如回到初出娘胎的摇蓝里,爽翻了。

  睡梦里听得外面的将军禀到达金陵了,他掖了掖暖被,不甘愿就这么起来,可又不能不起来,揉了揉睡的有点傻的老脸,咕哝从床上爬起身,打出个庸懒大哈切唤道:“进来。”

  数名兵士早备淑洗器具候着了,听到传唤,急急入内侍候大爷出关。一番忙碌,给大爷穿戴整齐,大爷欣起帘子跨出,马上大片咒骂蓦然响起。

  不出房不知道,这一跨出来阿真便傻眼了,船还没入水口,远远见到岸上围着密密麻麻兵将,兵将后面又是密密麻麻的百姓,四下奏乐声喧天扰嚷,再看巨大的河面,他所在的战舰四周行使不下百来艘护航军舰,每条战舰甲板都挺立着弓兵和矛兵,一副大军出征架式,倍儿的勇猛。

  我嘞个去!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才刚睡醒,不太能明白生了什么事,可是这样大动,他的脸都黑了一半了。想他林阿真是那么的低调,没想到这些将军竟败坏自已的名声,火一大,对跪在前面的数头蠢猪一顿破口大骂,骂完还不解气,招手让兵士放下小舟,对四下诸将脸红脖子粗咆骂:“所有的战舰都给本相呆于河中,没一二个时辰不准靠岸。”话落,气嘟嘟跳下小舟,驾着小舟自个儿往城内秦淮河畔行驶离开。

  水口的河域虽也是秦淮河,不过名叫桃叶渡,小舟往城内缓慢驶入,直到流域越缩越小,直到两畔古色古香的建筑出现,这一脉才是真正的十里秦淮河。

  正史里,自东吴以来,秦淮河两岸就繁华之极,六朝时,金陵更为政治及经济的中心,所有的达官贵都齐集在这个城内。在这个世界,历史虽然有点出入,然金陵所有的政治、商业却是一模一样,繁华鼎盛之貌难于想像。

  从南城的秦淮河上岸,阿真对金陵依然朦朦憧憧,在稠密的人流里钻入钻出,过了大堆金粉楼台,看着大街上伫立的巨大木碍门,上面写着乌衣巷,刘禹锡的诗自然浮出脑海。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没错了,乌衣巷到了,那不远就是朱雀桥,上次有走过,朱雀桥往东就是玄武湖,玄武湖往北则是白虎街,他的右宰相府就在白虎街里面,小治他们应该来了吧?

  按着记忆一路闲晃过来,走的腿都酸了,他才见着白虎街的石碑。那一夜离开苏州时,他让小治回金陵便在白虎街这一带购栋房舍。逛来逛去,额头不由泛起一层黑,若小治购买了房子,匾额应该叫林府吧?可是,古朴大宅院是不少,溢彩流光的豪宅也挺多,各府匾额上什么姓都有,偏偏就没有林这个字。

  “搞毛啊?”一大圈逛下来,太阳都正中了,还是没能瞧见他的房子,阿真皱眉想了想,呆在船上睡了是四天还是五天?在明州呆一天,加起来是六七天时间。眼下正值大雪季节,旱路本就不好走,从苏州到金陵花个六七天很正常,而且婷儿还怀有身孕,小治肯定不敢往死里赶,走走停停说不定十日都会花去。

  想到这里,他弹了个响亮的手指,翟然开朗了,没错了。站于大街上摇头晃脑一阵暗笑,他自个儿急的要死,没想到却比婷儿她们还早来到金陵,都成什么事了。

  “好吧,既然婷儿她们还没来,就进皇宫和皇上老爷子汇报汇报工作好了。”心念一想,步伐拉开,思索该怎么忽悠皇上。想想都得笑,动不动就忽悠皇上,恐怕自已是古今第一人了。

  步伐迈入了禁门白虎街内,他寂静走了一小会儿,迎面一座八人大椅急哄哄奔了过来,轿旁一名小斯见着有人,跑步度不减,开声嚷喊:“让开,快让开……”

  阿真吓了一大跳,人往旁边闪躲,步履刚定,那座八人大轿已从身边奔了过去。他回头一眺,轿顶盘着银龙,这是亲王的官轿。什么东西,赶着去投胎啊?老子咒你轿梁断裂,摔的鼻青脸肿。

  正骂到这里,忽听远处一声哐啷,那顶王爷坐乘不知咋地斜坠于地,听得轿夫们惶恐嚷叫,嚓嚓声停罢,武奉亲王周帛奉黑着张大饼脸从轿里走了出来。

  我嘞个去!阿真傻眼了,没想他咒骂这么灵验,吐了个舌头,赶忙调头往自已的右宰相府跑,铛铛隆滴咚,乖乖不得了,莫非老天爷和他一样,都看周帛奉不顺眼?

  跑了一会儿,他便见到了自已的官邸。右宰相府一排侍卫正值守着,早前就有听人来禀说他们家少爷回来了,现见到少爷果然回府,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有件事值得费解,一个时辰前公主不是乘轿去接他吗?怎么他独自回来?公主人又去哪里了?

  风风火火奔入府,人还没到堂厅,他就听到杜浊长拉着嗓门哟三喝四,阿真狐疑眯起眼睛迈入堂厅,瞧见大堆婢女仆役正给客厅刷洗换坐塾,疑惑朝背对他的总管骂道:“你们在搞啥东西?嚷的三神庙外那哥仨都活过来了。”

  一个时辰前听得水师将军来报说少爷回来了,公主火去接,吩咐里外打扫一遍,杜烛长率大量人群把二进三进都收拾干净了,整理到客厅,突闻背后这声骂问,一颗心脏吓提到嗓子眼上,回头人也跟着卟跪,磕头哭罪:“因因因……因时间紧……紧迫,只……只剩客厅还未打……打扫完。”

  挥汗如雨大量奴仆也是吓的不清,他们少爷的手段,人人都是见识过的,这个可是一动手就真的把人杀死的主子。刹那间,人人吓的脸色青,心脏揪拧,跪地磕头哭唤:“磕见少爷!”

  他只是问了这么一句,这些人却吓成这般鬼样。阿真错愕站于厅中观看跪于地上瑟瑟抖的众人,仰天无语地沉默了半晌后,开声唤道:“好了,我不怪罪,都起来继续忙吧。”

  “谢少爷,谢少爷!”大家都是死里逃生,半数的女仆眼角挂着泪花,自认地狱的大门再近,也比不上他们家少爷一记冷脸。

  听到小声的咽泪声,阿真是既无奈又无言,默不吭声往小门钻入,还是进宫一趟,然后在外购栋房子来住的好,他若多呆于府内片刻,别说府内的人会活活吓死,他都神精衰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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