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东引
韩国的都城新郑,酒肆客栈林立,满街贩夫走卒,一派繁华的景象。至韩昭侯在位时,任用申不害进行变法。加强中央集权,整顿军备。使韩国一时之间国力大增,其十数年间,诸侯无有敢侵者。但时移事易,再在的韩国虽经济发展尚可,但在军事上屡遭其它六国欺凌。早年间为魏齐之间的争霸资本,而后秦国强大后,又成为秦齐战争的缓冲地,以如同风中弱草,唯有苟延残喘。
随着一匹快马疾驶入朝,整个朝廷内已是乱作一团。
“一天的时间,这彭贾就把野王就给我丢了,我这援军还没发出呢,野王城就姓了秦,他也真给朕长脸,要不是他死了,朕就把他剁了去喂猪,他不如头猪呢。”韩桓惠王大殿上大发雷霆。
“现在好了,野王没了,秦军可以直接攻入我新郑,众位臣工有何对策啊,是不是要朕带着你们这些大臣们一起姓秦啊。”韩王一掌怒拍在龙椅的扶手上。
这时殿下一片鸦雀无声,这时只见几个武将一齐向前拜到“臣等愿于新郑共存亡。”
“你们这几个居然还有脸出来说话,什么共存亡,说得好听,不是共存,是共亡吧,你们有谁能打得过白起的,起来说说看,朕愿把这龙座让于他坐。别说打白起了,你们这些年打过几次胜战,屡战屡败,畏秦兵如猛虎,我这脸都被你们丢干净了。每次打完仗还都要朕来跟你们来擦屁股,不是割地赔款,就是赔女儿质儿子,你说朕就算有再多的城,生再多的儿女也不够你们赔的啊,你们这次是不是要把本王的命也一起赔进去啊?”
韩王把这几个武将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骂得他们狗血淋头,头埋的更低了。
“臣以为我们应该在加强新郑的城防的同时,我们可以向赵,魏,燕,楚,赵五国求援,效仿苏子当年执六国相印,帅六国之兵合纵伐秦,只要联军一到,不仅秦兵可退,新郑可保。。。”一门新近儒生士大夫向前说到。
韩王还没等他说完:“就你那熊样还效仿苏子,执六国相印,帅六国之兵,来来朕把玉玺也给你好不好,让你来去说其它五国,帅六国之兵去打秦国。”
“王上说笑了。不说这五国是否愿意发兵肋我国,就算它们能来助我国,现在秦兵已经占领野王,距我都新郑,不过一百多里地,可朝发夕至,这远水难救近火,等那缓军到时,只怕我新郑早入敌手。”一直默不做声丞相张平看着群臣被韩王骂得可怜,只好上来缓和一下气氛。
“我的好丞相,你终于开口了,你再不说话,看这下面一群酒囊饭袋,气都要把本王气死了。那么你有何对策?”韩王骂了半天人了,这时气也消了不少,想着确实要议下对策了,再着,这丞相张平二朝元老,辅政大臣,国家之股肱,从他父亲小时候就开始辅政了,张平他爹张开地更厉害,是三朝元老,这父子五代相国,如果没他们这父子俩在这从中斡旋,这七国最弱小的韩国说不定早就玩完了,而张平的儿子最厉害,就是大名鼎鼎的辅汉贤臣张良,当然这是后话,所以韩王对他一直是敬若上宾啊。
“野王,战略要地也,此次野王被白起所占,他上可以攻入上党,向下可以攻入新郑,上党郡与我韩国的联系现已被秦军完全切断,我军又没多少守军在上党。若我所料未差,秦王应是另派一支军队已经在开始在上党周边屯兵了,只待我野王一破,就大军长驱直入上党郡。而白起则从下面直攻我新郑,形成两面攻击之势。上党若破,唯一还有实力能跟秦国拼一下的赵国也会因为面对上党北方秦军压力,即使想救我国也难救我们了啊,吾王,我国危已!”
这番话说得韩王直觉得一股凉意从头顶凉到了脚底。“秦王这老小子这次来真的了啊,丞相救我啊,否则这韩国百年的基业,就要断在我这了。”
“我有一计,不仅能让韩国无忧,而且能让秦王如芒在背,如鲠在喉,陛下,容我内庭秉奏。”张平捻须说道。
韩王以然会意,并宣布退朝,这秦国的各国的耳目众多,这朝堂之上也不知道有几双嘴巴是为秦国说话的,又有几双耳朵是为秦国听话的。
进入内庭以后,这韩王有点迫不急待,大概是因为这秦王这些年将他欺负得太惨了点。
“丞相快说,怎么才能让秦王那老小子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请问陛下,现在是上党重要,还是新郑重要?如果这两个只能选一个,你要选哪一个?”
“这还用问,新郑是本国都城,乃我国命脉所系,当然是选新郑。”
“那如果将上党郡割让给秦国,以换秦国停止再向新郑发兵,陛下可愿意?”
“丞相,不是郑舍不得上党,可那是十七座城池啊,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陛下,上党郡虽有十七城,但现在已经与我都城新郑完全断绝联系,而且当地仅一万多兵马,说白了上党其实现在已经是秦军囊中之物了,我们现在是想给也得给,不想给也得给。我们把这个已经实际上不属于我们的上党换得新郑的安全,何乐而不为呢?”
“话虽如此,可丞相,如果我们把上党白白给了秦王的老小子,他不是做梦都笑醒了,又哪会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呢?而且如果我们让秦军不费一兵一卒占了去,秦军要是翻脸不认账,继续进攻新郑怎么办?那他们连兵都不用分了。”韩王直摇头。
“所以我们不能让秦军不费一兵一卒将上党占去,要让他们看得着,吃不着,即使吃进去也要如鲠在喉,哪里还有机会来攻占我新郑。”张平说着说着,做了索喉的手势。
“丞相教我,如何才能如此?”韩王双手抱拳,做虚心请教之势。
“陛下我再问你,如果是非要让出上党,你是愿意把上党给赵国呢?还是愿意给秦国?”
“自然是给赵国,秦王那老小子太可恶,我看到他就来气。但我们不是要将上党割给秦国吗?又如何能再给赵国呢?”韩王满脸疑惑。
“谁规定了我们把上党给了秦国,就不能再给赵国呢。”张平满脸笑意的看着韩王。
“丞相莫要再卖关子,你想急死朕吗?”
“陛下一方面可以派人跟秦国谈和,并与秦国签定割让上党的文书,而另一方面则派一可托之人去上党做新郡守,名义上是要他去交接上党于秦国,而实际上叫让他断不能将上党交于秦军,并要他鼓动上党百姓主动献城于赵国,上党百姓多恨秦人,必愿投赵而不愿降秦,在赵军来到交接之前,加紧城防,全民皆兵,死守上党。这样秦王必是看得着,吃不着,如果要硬吃也会有赵国这个鲠掐住他的喉咙。”
“妙计,妙计。。可那秦军如猛虎,我们害怕秦国,那赵国也害怕秦国,接受上党就如同与秦宣战,如赵国因畏惧秦军而不接受上党,那又如何是好?”韩王仍是愁眉未展。
“陛下圣明,但那赵国必不会不接受上党,这原因有三。其一,上党地区原在三家分晋的时候,韩、赵二国各得一半,彼此相邻,但不同的是韩国分到的上党郡有太行山做为屏嶂,乃战略要地,进可攻退可守,而赵国的上党郡则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大部分地区无险可守,所以如果一旦韩上党被秦所占,赵上党也将失守,赵上党一旦失守,赵国军事重镇晋阳(今太原)就直接暴露在秦军的面前;其二,秦军如果占领上党之后可以随时跨过太行山进攻赵国国都邯郸,所以赵国也必不能让它落入秦国之手。其三,赵王贪心,有十七城白白拱手相送,你说他会不会要。”
“但这样势必会惹怒秦王,他如果继续攻我新郑,又耐之若何啊?”
“陛下莫要担心,秦国不会攻我新郑,而必会攻赵。原因也有三。其一,并非是吾王不将上党给秦国,我王可以于秦王签定交割文书以作证,而是那郡守勾结当地刁民叛上作乱,不听我吾王政令。其二,我韩国乃六国最小之国,又处四战之地,对秦国没有任何威胁,而那赵国是现在唯一能跟秦国较量的国家,八年前秦军二次征战赵国,皆被赵国大将赵奢大败败于阏与,秦国又岂能甘心让赵国白得十七城而以此坐大。其三,上党地区的左面就是秦国重镇安邑,是如果赵国占领了安邑,就可以绕过易守难攻的函谷关,过秦岭,渡黄河,直击秦国国都咸阳,虽说秦有灭赵之心,难道赵就没有亡秦之志吗?哈哈!”说完张平自己也不禁笑出了声。
“如此一来,祸水东引,秦军必会与赵国大战于上党,无论谁胜谁负,都会大伤元气,我们就可以坐收渔人之利了,这样不仅秦王芒刺在背,赵王也睡不着了,说不定我韩国能趁乱可以收复野王、上党也未可知啊。丞相全策啊,如此驱虎吞狼之策,就算那苏秦张仪在世也不及丞相之万一,丞相就如那辅佐周文王的姜子牙,一计成而天下定,啊哈哈!”现在韩王心情是风回路转,从无比忧虑一下转到了兴奋异常,给人的感觉仿佛丢野王城不是韩国,而是秦国。
“陛下谬赞,不是我聪明,而是陛下圣明啊,都是圣上的决策啊,我不过是抛砖引玉而已。我可比不了姜子牙,但陛下确比周文王更贤明啊。”张平此时满脸笑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了。
“丞相啊丞相,你真是个老狐狸啊,我可以高枕无忧了!哈哈哈!”这君丞二人马屁互拍得切意之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