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救赵
赵军被围二十日,突然有一支五千人的队伍向他们袭来,正当赵括准备下令攻击的时候,发现来的并不是秦军,而是的一支赵军队伍。
赵括止住了攻击的手势,只是让全军待命,这是只见一见一人一骑先行驶向赵军大营前。来人英武不凡,玄衣墨冠,连剑都是玄黑的,原来此人就是那白起的师弟墨阳子。墨阳子在向赵括揖了首,说道:“草民墨阳叩见上将军,平原君得知将军被秦军被围,特派我等来援助赵将军。”
赵括:“你是墨家的人吗,素问平原君广交天下豪杰义士,只是他还有墨家的门客舍人。”
“墨家除在秦的兵墨之外并不涉足这国家之间的纷争,我等也并非平原君之门客,此次只是我等前来援助将军,实另有隐情,请将军容后私秉。”
两人行入赵括大帐内。
“此次是并非平原君派我来此救将军,而是授家师所托前来。”
“请问令师是谁?为什么要来救我。”赵括大惑。
“家师与令尊大人颇有渊源,当年家师为躲避仇家追杀,避祸于邯郸,而令尊大人见家师身受重伤,心有不忍,将家父藏于家中,并请来医生医好家师之伤。当时家师见令尊宅心仁厚,为报救命之恩,特将墨家的兵法传于令尊,所以家师与令尊虽无师徒之名,却有授艺之实。生逢乱世,而令尊也有定国安邦之心,所以后来潜心修习兵法,最后在平原君的举荐下弃文从武,以至于后来成为一代名将。”
“原来家父传我之兵法乃是墨家兵法。”赵括这才明白父亲为何投笔从戎,其各中原由原来与墨家有关。
“是也不是。墨家也有兵家,但因墨家主张的是非攻,所习之兵法皆以守城为主。家师也因机缘巧合,也兼习孙子,吴子之兵法,然后将这三种兵法融会贯通,自创了一套兵法,然家师觉得此兵法多杀伐戾气,并未将其传给门下弟子。然家师也不想此兵法失传,而又觉得令尊本性纯良,宅心仁厚,也或克此兵法之戾气也未可知,所以传给令尊。”这里墨阳子也不好言明,其实白起也修习的这套兵法。
“原来如此,但吾闻墨家皆入秦,为秦国所用,今秦人所用之战车攻城装备皆为墨家改良之,既然墨家在帮助秦国,为何尔等要来援助于我赵军?”
“不然也,虽大部分墨者皆入秦,但因强秦日渐强大,也渐渐暴露出其狼子野心,所以墨者内部也发生了分化,部分墨者仍留在秦国,帮助秦军到处征伐,是为兵墨,而有些墨者则离开了秦国。那些离开秦国的墨者又分成了两派,一部分去了楚国,经常游走于各国之间,以帮助那些被秦国攻伐的国家,来抵御秦国的进攻,功城则身退,来去无踪影,所以称之为影墨;而另一部分则去了齐国的稷下学宫,论道讲学,立书传道,时人称之为书墨。而家师是为影墨一脉,闻秦国此次将派白起来进攻长平,而将军又身为赵帅,所以特派我等以助将军。”赵括心想这墨家果然不简单,白起为将只有秦赵之核心层才能知道,而这墨者居然也能探知,难道是平原君的关系,而且与墨者同来的有不少的赵国士兵。
“但为何我见赵军之士兵与你们在一起,而且还有赵军的军旗。”
“我等是在路上遇见平原君,平原君闻赵将军被困,准备派兵驰缓,我劝平原君,让我等墨者先去试探下,以免大军中伏。然平原君不放心,又多派了五千精兵于我。”
“原来如此,但我军在此苦战数日,仍未脱出秦军的重围,为何你们能如此轻易进入此地。”
“我也奇怪,虽我们这些影墨个个都身经百战,而且还有赵军五千精骑,但我们此来除了遇到一小股秦兵阻击,被我们轻易击退,并未遭遇大批秦军。”
赵括与墨阳子均觉得此事有异,特别是赵括,连日来秦军只是守而不攻,而此次,墨阳子等竟然如此轻易就突破了秦军防线,秦军的表现太反常了。
赵括突然猛拍大腿。“这个白起太阴险了,他定是发现我赵国仍有大军仍在后方,他对我军近日来只围不攻,是拿我赵括做诱饵,来引赵国援军前来救我,然后再利用地形地势之优势将我军围而歼之。而你此次前来试探,他为让赵军放心前来救援,所以只派了少许兵力出来阻击,此乃诱敌之计。”赵括此时更是确定了白起之目标是全歼赵军,以彻底打击赵国。
“若是如此,我们得尽快通知平原君,以免他中秦军之伏。”墨阳子暗想他师兄这杀神之名果然不盖的。
“但你们现在也进得来出不去啊,现在的秦军肯定早以布置了天罗地网了,如何能出去报信啊。”
“你别忘了我们既然号称影墨,能进来自然能出去,但最快的方式是用我们训练的战鸽传信于我们留在平原君的墨者,然后告知平原君,让他从长计议,另谋他策来救援。”
“这样最好,但请平原君不要再来救援,就按原计划撤军吧。”
“那将军该如何是好,这白起将你围得跟铁桶似的,将军根本无法突围。”
“我领此帅印就已经做好的心理准备,本就打算以身殉国,只是可怜让这二十几万赵军与我一起陪葬。不过,我会领军会誓死抵抗,尽可能拖住白起,也尽可能消耗秦军,给赵王与秦王合谈的筹码。”
“将军高义,但请将军先不要绝望,或许有机会突围而出也未可知。”墨阳子深知他那个师兄白起老谋深算,此次设好此局让赵括入瓮,就不会让他脱围而出,如此说法也只是安慰他而已。
“阳兄不必安慰我,此战让我明白,我并非这白起的对手,再给我十年的时间,我惑能与之一战。但很可惜,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战,遇上白起这个对手,也不知幸与不幸。不过经此一战,原来兵书上有许多不解之处也是赫然开朗。阳兄,家父虽传兵法,但有一则兵谋篇却始终未传于我,据说是一禁忌篇,杀戮太甚有违人道,至今想来这白起所用战术谋略皆与我父所传相似但略有不同,其谋略战术用的更尽更不留仍何余地,有时候更是反其道行之,他就像一个赌徒,而这个赌徒确仿佛能直窥人心,他似乎算准了我的每步行动,或者说我步步受其牵制,我每走一步就离这死亡陷阱更近一步,这白起是否也令师有所有渊源?”
墨阳子心想这赵括也不简单,居然通过一次交战就有此发现,若说那白起是赌徒,那白起就是赌圣了,至今百战百胜,还从未失算过,但他必不能承认白起与师父的关系,否则墨家的百年声誉就毁于一旦了。
“据我所知家师与那白起并无半点瓜葛,这天下兵法本就是同源归宗,彼此相似也并不奇怪。”
“也是,或许是我太多虑了。但阳兄,不知道令师是否也传你兵法,因我总觉我父传我之兵法有许多并未融会贯通之处,若阳兄能为我解答,我也死而无撼了。”
“将军,我虽得我师父真传,但家师并未传我兵法,可能是觉得这等兵法是不祥之物,戾气太重,除了传给令尊之外就并未传给他人。所以将军若要问这兵法于我,是问之非人了。”墨阳子仍然隐去了白起也得这兵法一事。
“若阳兄不知也无防,反正我也是将死之人,这天下事本也就于我无太大干系了,问这兵法之事只因我一生苦读兵书,只是想满足我之好奇之心而已。”赵括说完一声长叹。
“将军莫要绝望,我墨家有许多奇巧机关之术,纵然那白起布置下天罗地网,但我从这乱军之中救出百数人去也并非难事。待我们脱得此间之困,可与我同去见家师,或许他愿破例答你之疑惑也未可知啊。”墨阳子见这赵括心如死灰,想婉言劝之。
“阳兄,莫要再劝,纵你们能救我出去,但我又怎么忍心离开这些同生共死之将士们,况我也答应赵王和平原君,将在此死守,以为赵国争取更多的谈和的时间和筹码。若阳兄真能从此处脱身,我倒有另有不情之请。”
“将军,但请直说无妨。”
“我虽无子嗣,但近日确刚在军中收一义子,其子年幼,我不忍其丧生此间,若阳兄带他脱此间之困,我赵括定不盛感激。而且此子也好兵法,我也将我所习之兵书传授于他,但我只恐来日无多,若能带他去见令师,习得兵法,那是最好。”
“我定不负将军所托,将他救出此间。但至于拜师学艺之事,那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我恐家师早以不问世事了,而这兵法之事,早就未收徒弟。”
“那是自然,在此我先谢过阳兄。”
墨阳子见赵括以主意已定,要与这二十万赵军共存亡,也不便多劝,只好用战鸽将此间情况传递给平原君。让他不要陷入秦军所之埋伏,早做谋划,一面保存实力防止秦军继续东进而攻入邯郸,另一面派人赴秦游说秦国,以促成秦赵之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