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宠物店

  脚步声响，玻璃门滑动的声响，白话抬头，迎面进来四位顾客，前夜下单的四位道士。

  四位已经是第二次出现在白夜宠物店了，当然在刚刚进店时，也感受到了涌动的阴气，不过他们很自然地忽略了，因为店铺里就有他们的灵宠在招唤着他们，他们相当激动。

  “白老板……”

  四位依次向白话打招呼，留意地上活动的灵宠。

  大概每个进白夜宠物店的顾客，首先留意到的就是在店铺里玩耍的灵宠，而下过单的客人，则会情不自禁激动寻找自己灵宠。

  四位与白话打了招呼之后，都在寻找属于自己的灵宠。

  白话没有吭声，大概他们又会指着与自己定制的相似的灵宠，询问白话，是不是自己的灵宠。

  然而，这回白话并没有等到顾客的询问，几位很自觉，且很准确地找到自己的灵宠，就连张天义也居然找到了自己的宠物。

  几个或拿起，或抱起，或指着，目光都向白话瞟来，白话无言，默不作声点头。

  白话向趴在椅子边的金乌甩了一下头，金乌慵懒的起身，走向四位道长，道长们也很配合，分别把自己的灵宠放回到地上去。

  金乌对四只灵宠分别进行新主人重新制定，罢了，金乌更显慵懒回到白夜的椅子边趴下。

  四位道长，没再说话，笑着，总之对白夜宠物店定制的灵宠非常满意，领着自己的灵宠离开白夜宠物店。

  黑白色边境牧羊犬是张天义的灵宠，是白话特意为他选择的阴灵，驯化出来的灵宠，属性设定基本上都是表演。

  “可以提前关门打烊吗？”白话看着四位道士带着灵宠离开，低头问金乌。

  金乌没有理会白话。

  “我们可以关门驯化阴灵吗？”白话再问。

  “可以！”金乌点头了。

  然而，白话关门打烊，只是为了提前下班。

  ……

  张天义并没有回家，当然有时他就住在自己的店铺里，有时谁都不知道他住那里。

  “古今典当行”是张天义的店铺，起这个名字只是当时张天义为了掩饰身份与掩饰自己的生意。

  古今，有时间的定义，古时旧物，现代珠宝字画金银。

  典当，纯属挂羊头卖狗肉，当然也会典当，多以买卖为主。

  打开典当行的大门，深夜店铺里很黑，也很安静，打开灯，灯光下的陈列像个小博物馆，又像是杂物库，码满整个不大的店铺，柜台里，柜台上，以及后面的博物架上，都堆满了看似废物的破烂旧物，锈，泥，尘都留在不同材质的旧物上。

  店铺里留着一条小径，穿过小径，到达店铺的底部，有张茶台，茶台后就是一堵墙，开有一门，张天义抱着边境牧羊犬进入门，转身就是楼梯。

  白城多数店铺都没有二楼的，只有阁楼，不像子午路上的店铺，直接就是几层，楼梯在店铺里，直通楼顶。

  张天义关了店铺的灯，到了二楼，二楼别有洞天，灯光下一切都呈现出来，诺大的空间只作一间，有沙发，有床，有柜，有电视，冰箱……

  坐到沙发里，边境牧羊犬是张天义的第一只灵宠，暂时还没有名字，作为第一只，而且又有做灵宠剧团的打算，当然应该要有个名字，至少是个简单代号。

  “阿喜，我觉得这名字不错，就叫你‘阿喜’吧！”张天义与边境牧羊犬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白色边境牧羊犬仿佛很满意“阿喜”这个名字，狗脸上有笑容，伸舌头冲向张天义的脸，张天义矫情起来，扭脸躲避，一人一狗在沙发里，深夜的沙发里玩了一阵。

  目前为止，白夜宠物店售出的灵宠没有一只会说话的，当然包括张天义的边境牧羊犬。

  玩了一阵之后，张天义知道，阿喜确实不同于寻常宠物，但与他所想象的能表演的灵宠有待验证。

  “来，阿喜，给我表演一个，看看你的本领有多大。”张天义把阿喜放到地上，指了指阿喜的身后，那有一块空地，适合阿喜的大动作表演。

  阿喜虽然不会说话，但听张天义说话完全没有障碍，可以听明白内容，明白意思。

  边境牧羊犬扭头，小跑几步，到达张天义所指的地方，蹲着盯着张天义。

  “开始表演！”张天义对阿喜说，应该是命令。

  阿喜懵。

  张天义懵。

  “不会吗？”张天义脸露担忧之色，这毕竟是花了十几万才买回来的灵宠，定制的表演型宠物，如果不会表演，那十几万就打了水漂，而且听不到水声，捎头思索，阿喜也学着模样把头侧向一边，两只眼睛骨碌碌地盯着张天义。

  “两只脚走路！”张天义突然发现，虽然阿喜没有听自己的话马上表演起来，可是它的模仿学习能力很强，方才的捎头，头的动作很到位，说完两只脚走路之后，张天义离开沙发，蹲下，两只手抬到胸前，弯膝向前走。

  阿喜看了看，然后微笑着。

  “我去！”张天义突然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污辱，阿喜的笑，肯定是嘲笑。

  张天义很生气，开始怀疑看到的关于灵宠的种种宣传，怀疑自己是不是买到了一只假的灵宠，或许灵宠就是臆造出来的事物，根本不存在，白夜宠物店只是拿普通宠物当作灵宠出售给他，特别是连泰迪都能做到的两只脚走路，居然阿喜不会。

  张天义拿出一支烟，点头，猛吸了一口，开始回想，自己到底是怎么上当的。

  吐出一口烟，烟雾在眼前缭绕，而透过烟雾，阿喜突然前脚轻轻一蹬，把两只前肢悬空，屁股坐在地上。

  张天义挥手，驱散眼前的烟雾，凝视观望。

  阿喜直坐着，马上后肢缓缓站起，两只后脚站着。

  “有戏，阿喜，加油！”张天义兴奋了，因为看到了希望，

  很顺利，张天义也确定了阿喜很调皮，方才只是逗自己，阿喜站立成功，然后迈腿，走出第一步，一步，两步，三步……

  阿喜走到张天义的面前，张天义兴奋得不得了，左右看了看，却没有吃的，此时应该要有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