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宠物店

  回到宠物店，已经是十一点多了，老王干脆直接开了店门，白话也趁机抄了近路，从老王的店铺里穿过，回宠物店。

  白话是幻灵师，但感觉自已还是看不透金乌，白话可以看透很多动物，阴灵和灵宠，但总看不透金乌。

  金乌有所隐瞒，白话也是凭感觉，感觉金乌从一开始就隐瞒了重要的信息。

  白话回想金乌是怎么样回到身边的，宠物店火灾之后的第二天晚上，白话睡着了，感觉有舌头在舔自已的脸，以为是幻觉，但醒后，事实证明这是真的，一条金毛站在自已的面前，它就是金乌。

  金乌的尸体是白话亲自收拾的，它明明死掉了，怎么又会活过来，而且活得比从前还好。

  金乌和黑猫玄武的骨灰，白话带回了宠物店，就放在自已的卧室里，金乌已然化为灰烬了。

  白话的疑问，解答的依然是金乌自已，之后的灵宠，宠物店，捕捉阴灵，驯化灵宠，宠物店的规矩等等，都是通过金乌告诉白话的。

  白话虽然是宠物店的主人，但实际操纵的是金乌，白话实际上是个操作者。

  白话很迷茫，从中他没有发现一处是有问题的，也可以说是全部有问题的，因为死去的动物到底怎么就会成为活物，这是个迷，金乌的解释是驯化而来，但这些都不符合科学，违背常识。

  看着驯化室里的一切，白话思绪万千，到今日，宠物店已经运营了半年多了，白话也着实因此而挣到了很多钱。

  就目前来说，金乌的作为是好的，对白话来说，是改变命运，改变生活的实质性帮助，如果没有金乌的那波操作，今天有没有白夜宠物店都得另说。

  “你怎么了？”对于一只地狱归来的灵宠，它永远都是高深莫测的，白话看不透它的心思，它却能洞悉白话的心思。

  白话尴尬一笑：“没事，想到了晚上的事情。”

  “晚上的事情没什么好想的，如果还有疑问，可以再让小鬼们重演一次给你看。”金乌建议白话说。

  白话点点头：“这是个办法。”

  回到楼上，白话无眠，而且宠物店即将开门了。

  宠物店开门了，一切照旧，白话凑近徐妍，突然与她说：“我们明天去探视一下爱宠屋的付碧兰和钟山夫妇吧！”

  很震惊，徐妍很震惊，因为白夜宠物店的那把火事后查明就是这对夫妇放的，否则现在他们不会坐牢。

  “你还挻关心他们的？”徐妍不能理解。

  白话打着哈哈笑道：“都是同行，又算是街坊邻居，在宠物行业，他们还要算是我的前辈，看看又怎么样。”

  “白话，你疯了吗？”不能理解白话行为的，还有金乌。

  白话望着金乌，看着它的眼睛，而金乌也没有回避，同样盯着他，四目相对，却在彼此揣测对方的心思。

  “我没疯，我想多了解一下，他们到底是怎么放的那把火。”白话意识到，自已应该返回到原点开始查找原因，或许后面真的有一个阴谋，现实他接受，同样他更须要真相。

  “你就是疯了！你觉得他们会愿意见你吗？”金乌望着白话，从付碧兰夫妇放火的那晚起，其实他们已经站在了对立面上了，相信见面只有仇恨。

  “至少我愿意，相信他们也不会拒绝。”白话莫名地有种信心，这种信心来得莫名其妙，白话自已也说不清楚。

  “好，既然你愿意，我陪你去。”金乌抢先应承下来，陪白话去。

  白话摇头笑道：“那是监狱，狗是不可能进去的。”

  白话说完，望着徐妍，白话真心希望徐妍可以陪自已去。

  “她吧，我陪你去，看看他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徐妍也想见见，那个恶毒的女人现在过得怎么样。

  “我是灵宠，我可以进去。”金乌马上坚持自已的决定。

  “对不起，那里是监狱，我不想因为我带了条狗进去，而被留在那里，你可以去，但你必须留在车上。”白话也坚持了自已的决定，毕竟监狱不同其他地方。

  白话的坚持，让金乌也没有办法，只好默认了这样的安排。

  ……

  见过可以离开水而活的鱼吗？像蛇一样摆动尾巴前进的鱼？

  探监的事情，白话和徐妍商量好了，现在就等着明天下午的行动，此时高高在上，蹲坐在独立展柜上的黑猫玄武市场呼唤起来：“白话，有客到！”

  既然黑猫玄武开口了，来的肯定是东西，不是人。

  “……”白话盯着大门，看看进来的是什么东西。

  然后，玻璃门打开了，黑色门帘却没有被掀起来，很快玻璃门又合上了，还是没有东西站在店铺里。

  白话皱眉，把目光转向独立展柜上，刚张口想骂娘来着，徐妍拉了一下白话的袖子，然后扬了扬下巴。

  白话顺徐妍所指望去，在门口的地上，一条鱼在扭动身体，摆动尾巴向前进。

  “我去，一条鱼还能这样来？”白话倏地站起来，相当好奇啊，走向门口。

  来的是条黑鱼，个头不算很大，大概就是两斤左右的体重，这是黑鱼阴灵，不是活鱼，但即使是阴灵，鱼也离不开水，除非木鱼。

  可这黑鱼，居然是脱离了水，在陆地上前进的，这让白话大开眼界。

  “你是怎么来的？”白话蹲下，望着黑鱼，它的身上已经没有水的痕迹了，反而沾着许多泥沙，如果是活鱼，估计早死了，就是没死，离死也不远了，“你怎么到岸上来了？”

  怪事，这绝对是怪事，但白话有这个常识，这鱼应该中途不远，否则真死在路上了。

  “搭顺风车来的！”黑鱼回答白话。

  “顺风车？”白话望了一眼门，看得到外面的光亮，但看不到有车经过，安静的子午路上，如果有车经过，店铺里是会听到声音，或者看到车灯光线的，但刚刚并没有发现。

  “我是从子午路一端的河里上来的，先过了马路，然后跑到了一个水池里，呆了一会儿，缓和之后，出了水池，然后又继续前进，到了这里。”黑鱼解释给白话听。

  “哦，原来顺风车是这个意思。”白话明白了笑了。

  “白老板，能不能先放我到水池里。”黑鱼跳了一下，试着把头仰起来，看着白话说。

  “哦哦哦，对不起，忘了！”白话马上意识到，这黑鱼现在虽然能表达自已的意思，还活着，但其实脱水了，离死不远了，马上抓起来，放到了水箱里。

  如鱼得水，此时应该有另一种解释，黑鱼入水，马上挣扎着，贪婪地呼吸，摇摆着身体，把身上的泥沙洗了去。

  水箱里并不是只有一条鱼，其实白话先前捕捉归来的鱼基本上都还在，可怜的水獭也已经很久没出去活动了。

  白话蹲在水箱边上观察着水箱里的黑鱼，连少有离座的徐妍了凑到水箱边上观看，毕竟可以像蛇一样摇摆着身体前进的鱼没见过，即使是泥鳅也不可能离开水，来到干燥的地面上，而且还是寒冷的冬天。

  白话与黑鱼的对话，虽然不是秘密，但其他人，包括金乌都不一定能听得见的，幻灵师的好处就在这里，与黑鱼面对面，无声却可以交流，其他人，甚至连声音都听不到的。

  白话看着水箱里的黑鱼，或许是在干燥的地面上爬行了，所以身上的鱼鳞，特别是肚皮上的，已经损坏了些。

  黑鱼的形态与其他的鱼稍有区别，它的身体看起来更圆，像泥鳅一样。

  “白话，这鱼怎么可以在岸上活动？”徐妍是听不到刚刚白话和黑鱼的对话的，自然也不知道黑鱼是怎么来到宠物店的。

  “这是个奇迹，这鱼很聪明，它并没有长时间远离水，在中途让水泡过，所以它来到了宠物店。”白话蹲在水箱前，看着黑鱼在水里撒欢，很快，它身上的漏水都洗了去，变得干净。

  鱼的身上有种粘乎乎的东西，如果离开水太久，在岩上的漏水中挣扎太久，那层东西将会干枯消失。

  黑鱼虽然是阴灵，除了肉眼看不到，其实鱼身上的特性基本都保留着有的。

  白话见过很多阴灵，主动找上门来请求帮助的，鱼这是头一次，亲自到达宠物店的。

  “这鱼也真不要命了，万上中途没水，它就完蛋了！”徐妍望着水箱里的黑鱼，白夜宠物店，离水源其实很远。

  “这不来了吗？”白话指着黑鱼笑道。

  看黑鱼已经缓和够了，白话伸手把它抓出了水，然后问它：“到宠物店来什么事情？”

  既然来宠物店，肯定是有事的，不可能一条鱼冒着生命危险来到了宠物店，而白话无动于衷，总算问问。

  “白老板，我在河里的，我听说，你是位高手，可以让鱼重新活着，所以我来看看。”黑鱼大概在水里遇到过灵宠，或者小鬼，听到了这个消息，才决定来宠物店里跑一趟的。

  白话点头，这种事情不须要隐瞒，对一只阴灵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嗯，没错，我是幻灵师，可以把动物的阴灵驯化成灵宠。”白话亲口承认，就黑鱼的勇气，白话不得不实话相告，“你有什么想法吗？”

  “白老板，我没错，但我想变成灵宠，你能帮我吗？”黑鱼望着白话，是有顾及的，害怕白话不答应。

  “……”白话没有回答，皱着眉头，这黑鱼是可以驯化灵宠的，但不是每一只可以被驯化的阴灵跑到宠物店来，白话都得驯化了。

  “你放心，我只想活着，没有其他的想法，如果让白老板为难了，我就留在宠物店里，有客人挑了我，我就给你换点钱。”黑鱼建议，显然这里的规矩它是知道的，所以类似于卖身来说服白话把它驯化了。

  白话笑了笑，这个建议听着合理，但后面有没有什么阴谋，白话不知道。

  “好吧，既然这样，我就满足你！”白话很爽快就答应了，如果是商品，那它去谁家，这不由得它选择，而是由客人来选择的，即使它有什么目的，大概也难以实现。

  “白老板，你真是个好人！”黑鱼与白话说，这话听着是奉承，但白话真是个好人。

  白话把黑鱼放回了水里，在水里，它表现得很温和，并没有攻击性，能和其他的鱼和平共处，白话也就放心把它放在水里。

  “都说了什么？”对于这样的一条鱼，徐妍就非常好奇，白话坐回到展柜边上时，徐妍忍不住又想知道，它们的聊天内容，这样的一条鱼，会向白话提什么样的要求。

  到宠物店里来的阴灵所提的要求，十之八九离不开灵宠这个词，只求这之间的区别。

  “哦，让我驯化成灵宠，但它没有钱，所以愿意以身还债，留在这里以商品的形式出售。”白话告诉徐妍。

  徐妍皱眉想了想，告诉白话说：“这倒是个主意，如果其他的阴灵都和它这么懂事，那不是完全可以省去捕捉阴灵的功夫，货源就不必担心了。”

  白话笑了笑，世界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如果这样，白话倒是省心不少，彭牙子也就失业了。

  水箱里的鱼全部是活鱼，都是灵宠，只有黑鱼一条是阴灵，时间久了不好，白话只能趁早把黑鱼抓出了水箱，然后放到了驯化室里的水箱里。

  店铺里很安静，安静都没有一个客人，白话就呆在驯化室里，驯化灵宠，彭牙子前些日子送来的阴灵都还在，白话没有来得及驯化，现在白话有空了，就干脆把黑鱼一并驯化了。

  “姜娅，驯化灵宠！”白话与姜娅说。

  妻娅马上把柜子里的工具都一并整齐地摆上了方桌，江小莲它们则在一旁看着。

  白话从黑鱼开始，把黑鱼捉出了水，放到了方桌上，黑鱼有鳞片损坏的伤，白话也一并做了修复，只须做一些鳞片，然后补上就好，这比普通的阴灵修复简单许多，然后白话画符，焚符作酒，直到黑鱼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