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宠物店

  白话的脚踢了趴在收银台边上的金乌，如果黑猫玄武搞不定，那金乌可能就要留下了，换黑猫玄武跟着白话去旅行。

  没办法，宠物店的技师配比是出来了问题的，特殊技能只在个别人手上，而且无法一一传授的，所以在没有办法的时候，白话必须选择一个最有可能掌握这个技能的东西去学，一个原始就掌握这技能的东西去教。

  白话把希望寄托在金乌身上，本意是要金乌去教黑猫玄武。

  相比白话来教，金乌是灵宠，黑猫玄武也是灵宠，同类交流总与异类交流要顺畅得多，所以白话选择旁观，由金乌去教。

  金乌是知道白话的意思，但这种技能不是想教就能教，也不是想学就能学，存在一定的风险，而且很大，可能徒劳而无功。

  所以，金乌仰望着白话，良久不出声，只拿困惑不解的眼神打量着白话，仿佛在说：“白话，你是不是疯了，让我去教一只猫？”

  白话也理解金乌的心思，设身处地，或许白话也会那样去想，于是解释说：“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只有试试。”

  白话心里是最没底的，昨晚与黑猫玄武说这事的时候，黑猫玄武也没有任何的表态，那怕是表下决心，就足能让白话心里好受许多，可是没有。

  外卖小哥送的水果刚刚吃完，这算是每天白话给它们的一个小奖励，这种有机水果或许很多人可能看不上，特别是久与这些原生态水果接触的果农，甚至连白话一开始也不觉得这东西是好东西，而且死贵死贵的。

  可日子久了，白话也尝到了这有机水果的味道，原始的甜，原始的水果味道，仿佛就像回到了童年时期，乡下人送到城里来卖的水果，或者乡下大爷送到孤儿院里来的水果，毕竟那个时候，乡下的水果并不好卖。

  而灵宠，对有机水果有不同的认识，有机水果是金乌主动提出要吃的，这东西对于原生态的灵宠来说，是有帮助的，与每天在楼顶吸纳灵气一样，可以补充能量。

  “去，不是尝试，而是必须成功，否则你留下来看店。”白话把话说死了，不给金乌一点儿的后退余地，就怕是消极怠慢。

  白话，金乌，是主仆的关系，也是合作的关系，相互信赖。

  金乌傻笑着，相当无奈，只向黑猫玄武走去，黑猫玄武依然蹲在展柜上，这会根本没有把注意力放下，根本看不到金乌向展柜这边走过来，金乌被忽视了。

  “你下来！”金乌对黑猫玄武说。

  虽然同在一个宠物店，都白话的宠物，可在从前也是对头，也是玩伴，自从成了灵宠之后，没有了从前的玩性，仿佛一下子人小孩变成了大人，各自主管着自已的事，为宠物店出一分力。

  黑猫玄武听到金乌叫，而且判断着，金乌应该是在叫自已，于是黑猫玄武低了一下头，看了一眼地上仰望着它的金乌。

  宠物店里没有客人，明晚这里就要由姜娅和黑猫来接管了，所以今晚是最好，也是最后的学习机会，黑猫玄武如果能掌握，那么计划照常，如果不能，把随行者的安排就得另作打算了。

  黑猫玄武扭头望了一眼收银台方向，白话此刻也在盯着黑猫玄武，白话希望得到黑猫玄武的配合，极力的配合。

  “喵……”黑猫玄武叫了一声，似乎是要引起白话的注意。

  而白话确实在注意着它，并重重地点头，以示郑重。

  黑猫玄武看到白话的表现之后，知道这次逃不过去，而在它的内心里，它也希望可以跟着白话出去，见一见世面。

  黑猫玄武跳下了展柜，四肢挺直在立在地上，背躬了起来，尾巴竖得很高，就像一根天线一样竖着。

  宠物店里还是相对安静，今晚的顾客还没有走进宠物店，所以白话希望金乌和黑猫可以尽快把技术交流一下，让黑猫在今晚就有尝试的机会。

  黑猫玄武是宠物店里很低调，或者说非常害羞的一个宠物，连每天吃水果都要躲开白话它们的视线，所以这个时候，更应该躲开白话的视线，以免万一学不成，也不至于被白话嘲笑。

  金乌和黑猫躲开了，在展柜的后面，从收银台这个位置看不到。

  白话回忆起当初自已学的时候，花费了不少的时间才学会的，现在他不知道黑猫玄武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学会。

  黑猫玄武捕捉阴灵的能力是有的，但驯化灵宠不行，而姜娅反而可以实现一些简单的驯化工作，现在白话需要的是一个可以设定属性的代表，所以现在只希望黑猫玄武可以学会如何去设定主人身份的属性。

  今晚的顾客还没来，店铺里姜娅早就准备好了，收银台里白话占着，所以她站在宠物店里，觉得累的时候，找地方倚靠一下，或者坐在展柜上，而它更习惯站在店铺里，双手交握在腹前，做好随时迎接登门顾客的准备。

  既然没有顾客，白话也没必要做其他的什么工作，宠物店里现成的灵宠有很多，如果按一天两只出售，也足够能顶上一个月的，驯化灵宠不急。

  没有顾客，这很常见，如果白夜宠物店一个顾客接一个顾客，那白话早就富可敌国了。

  既然没有顾客，白话想出去透一下去，当然绝对不是单纯的出去透口气，而是找老王要支烟，在寒风中抽口烟，思考一下问题，顺便扯淡几句。

  白话站起来，走出收银台，像往常一样向大门走去，动物的听力，猫狗的听力特别敏感，一听到白话的脚步声，马上有反应，黑猫玄武马上探头出来观察，看到白话走过来，然后又向里绕，躲着白话，自然金乌也得跟着绕。

  白话并不是过来打探金乌和黑猫玄武的，但黑猫以为是，直到看着白话撩开黑色的门帘走出去。

  邻居，只是一墙之隔，小鬼来往都只须要绕过一道墙，甚至有时紧急，小红和应采儿都懒得走门，直接穿墙而过。

  白话出了门，几步就到了冥店的门口，而这边门口站着的是应采儿，白话刚走过来，还没抬头看就到了春光，深深的沟。

  “嗬……”白话愣了一下，叫了一声，论身材丰满，应采儿还不及徐妍，但论整体的比例，特别是高挑，应采儿是女中难得的。

  “你不冷！”白话条件反射地问，他把应采儿当人了。

  应采儿穿着丝质的吊带裙子，大概是睡衣吧，白话皱眉，向应采儿的胸前看，突然发现了两粒形似花生米的东西，这妮子是刚洗好准备睡觉了吗？

  “老板，你好皮……”应采儿也不由得低头，在自已的这个角度看，事业线好深，猛地抬头解释说，“老板，我是鬼呀！”

  “嗯，我差点忘了，好自豪，好骄傲吧！”白话连连竖起拇指。

  应采儿一时不明白，不知道白话是在说自已的身材让自已自豪骄傲，还是说自已是鬼好自豪好骄傲呢？

  小鬼，与人是不同的，它们甚至没有特定的形态，之于血肉，体温，那是远去的事情，如果有来世，是会有的，今生是不会再有的。

  夜风一吹，应采儿的裙子也在风中晃动，摩擦着细腻的皮肤，虽然是幻化出来的，但足够撩拔悸动的心。

  “白老板，好看吗？”老王见白话盯着应采儿的胸脯看，不由得打趣起来，笑眯眯的。

  “你真的好坏，怎么可以让人家穿成那样！”白话指着老王，彼此相视笑道，男人嘛，有些事情只需要一个眼神，彼此心里都清楚了。

  老王摇头笑道：“生意难做，不拿点诚意出来，怎么可能会有生意，而且我不是让人家拆穿的，自然有回报的，而且在冥店，应采儿是绝对的安全，绝对没有人耍流氓。”

  “那倒是，我不怕你耍流氓！”白话指着老王点点手。

  老王和白话对话，完全忽略了一个人，它此时感觉不爽，好害羞。

  “还别说，这大招一放，今晚就买出去了好几套，都是男人带着女人来买的。”老王得意之极，生意不好做，有成交就是胜利。

  可白话想不明白，曾经因为拒绝交易的应采儿，这会怎么会愿意穿着暴露，站在冥店门口任风吹，任人看。

  老王永远是个不能低估的男人，或许任何一个忠贞的女人，要看遇到怎么样的男人，比如遇到老王，就会附首帖耳了。

  没走远，白话和老王就在冥店的屋檐下，两人站着抽烟，夜风又起，似乎这天又开始不安分了，烟刚刚吐出来，就消散在夜风中。

  “宠物店里的事情，你只要帮忙看着，店铺里还有姜娅，有麻烦姜娅也会找你。”白话与老王说。

  老王听了皱眉头，有姜娅，意味着宠物店并不能自已作主，而是协助，那是不是收入也不能像从前那么高了呢？

  “别担心，是你的终究是你的，我不会像你那么扣。”白话瞟了一眼老王诡异的眼神，而后又回头问应采儿，“采儿，老王给你多少钱一晚？”

  一晚？这词用得很不好听，不过事实上是这样的，只有午夜一个多小时里，老王的冥店里才会有小红和应采儿，其他时间里，它们在驯化室里休息，根本不会踏足冥店。

  “两百！”应采儿非常满意笑道，它生前只是一个学生，一个学生一个半小时不到，可以挣到两百，又不要陪酒，陪睡，这是极高的收入了。

  “很满意？”白话看着应采儿知足的笑容问。

  “嗯。”应采儿应道，应采儿知道自已是小鬼，而且老王也时刻清楚应采儿是小鬼，只能看，绝对不会伸手，所以都放心。

  “都穿成这样的，肩都露了，两百你就答应了，你老板我可不答应啊！”白话与应采儿笑道。

  “啊……”应采儿是个学生，而且是出自农村的孩子，天生单纯，根本没有发觉白话是来挑事的，反而觉得白话说的相当有道理。

  “王老板，我老板不答应了，两百块，我还要交给老板，我自已就没有了，你得再加钱。”应采儿马上翻脸，姿势不摆了，跑到老王面前说。

  老王要吐血了，虽然只是多张纸的事情，可生意不能坐地起价不是，你都接受了，并已经做了，这个时候来再讲价，是不是不规矩，不厚道，而且这应采儿已经摆工了。

  老王盯着白话，想吃人的心都有了，这早敲竹杠啊。

  “……”白话也盯着老王，心里在说，看你那小器的眼神，后悔刚刚不怀疑宠物店给的提成了吧！

  “好吧，再给你加一张！”老王低头了，无论如何，只是一张纸，换回来的可能是一叠张，相比较之下，自已挣大发了。

  “一张？”应采儿竖起食指问老王。

  老王摇头又点头，苦啊：“好吧，再加五百！”

  “谢谢老板！”应采儿马上弯腰感谢，然后跑回原处，摆起了模特姿势，迎接客人。

  “欸……”老王和白话都应声了，然后相视一笑。

  “白老板，你不厚道，你看你，都培养出了些什么东西来，个个爱钱如命！”老王难免要抱怨了。

  “你不喜欢钱？”白话装出一副惊愕的样子问老王。

  “我不一样，我信的是金钱教，是种信仰！”老王果断回答。

  “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白话猛抽了一口烟，吐出浓浓的一口烟雾来。

  看着方才的一幕幕，小红皱眉思索，然后大声问应采儿：“采儿，你涨工资了？钱呐钱！”

  小红的声音特别大，而且好像是特意说给谁听的。

  白话听到小红强调着钱呐钱，不由得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来，对，是过年时，白话发的员工资金，那钱好像是从小红那借的，在宠物店里，只有小红才能拿出成捆成捆的钱来，其他都是贫农。

  “小红，你不提，我都忘记了借过你的钱了！”白话马上扭头与小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