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1章 诡异镇子
“你们是葬骨灰的吗?”白话问年轻夫妇。
骨灰盒放下坑洞里时,都会先拿纸钱去暖笼,是烧,那个坑洞就是它们的家,有火烤的痕迹再正常不过的。
而小鬼们也知道,自已的家是什么样的,听白话这么说,马上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于是说:“我知道白老板的意思,但不是一回事。”
既然这么说的,白话心里就有数了。
“好,我帮你们这个忙,但你们也不要放弃寻找,我只是多了一份力量而已。”白话不希望它们把希望完全寄托在自已身上,而白话有种感觉,感觉这些孩子其实已经不在了。
白话示意姜娅,姜娅拿纸笔记下了孩子的名字与生辰,不是老办法,先进行一轮招魂,如果失败,白话另想办法。
这回也一样,白话没当着年轻夫妇的面招魂,因为失败的概率也会很高。
留下信息,白话送走了两只小鬼,也等不到第三人来白话这里“报案”了,宠物店打烊的时间到了,招魂白话也留到明晚再说,甚至白话都不想招魂了,因为失败似乎是注定。
无事缠身,自由而心情愉悦,这就是白话对生活的追求,可是现在白话感觉自已并没有做到,除了有花不完的钱以外,似乎连自由都快失去了,因为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监视着自已。
压在白话心头的事情也没有减轻,让白话时刻感受到了压力。
回到家,白话洗了洗,就睡了。
宠物店里,白话留下了年轻夫妇孩子的名字与生辰,白话并没有进行招魂,现在白话离开了,姜娅又是个无眠的尸体,他替代白话,拿着年轻夫妇留在纸上的孩子名字与生辰走出了宠物店。
树下,姜娅点着了纸。
每到晚上,烧纸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那怕城市也是如此,再晚都人干这样的事情,所以姜娅反倒是坦然起来,只要注意防火,其他的都不是它他关注的事情。
然而,当纸成灰烬,姜娅也没有等来那个孩子,就连晓寒路上的鬼魂也变得稀少,宠物店打烊了,这些东西也暂时找一个地方消停下来。
无功而返,姜娅又回到了宠物店。
……
厉鬼是在深夜活动的,最好是在活人都睡着的时候,道士也是活人,所以没有任何一个道士在没有业务的时候,大晚上满世界转悠。
这个时间,就连白话也躺到了床上睡觉了。
白城,是座向四周扩展中的城市,已经具备了相当规模,只是与其他大城市相比,稍差点距离。
而这个诺大的城市,犹如其他城市一样,在边缘地带,居住着一些经济收入偏低的人群,更远处,则是开发中,或者尚未开发的荒芜。
一片幽暗里,一匹黑风载着一个身躯魁梧的厉鬼在荒草中缓行,荒草纵生之中,却没有生机,冬天刚过,或春天的脚步尚未抵达这片荒芜,但即将破土而出的新生命,已然在泥土里蛰伏着,随时可能破土而出,迎接春天的脚步。
黑马高大,又载着一个巨大的身躯,但在泥土上走过,却不留下任何的印迹,连个轻轻的马路印子都不曾留下。
黑马竖起两只耳朵,偶尔会扑打两下,马尾也会偶尔甩甩,两只黑色的眼睛转注着四周的动静,其实现在没有任何动静,平静的有些诡异。
马背上的东西,低着头,仿佛是睡着了,但它不是牛仔的打扮,这不是放马。
马儿缓步向前,仿佛要数清楚自已的每一步。
“怎么了?”马背上的东西感觉诡异,警醒过来问坐下马儿。
马儿驻足,向远处观望,马背上的将军也向远处观望,然而什么都看不到,但此时仿佛有声音,一种非常诡异的声音,就像是风刮大火的声音,而这种声音大概在草原火灾或者森林火灾时才会发生的事情。
“呼……”突然这声音变得真实,而且仿佛就在耳边。
与此同时,这个黑暗的夜空下突然变得明恋,四周瞬间起火,而且火已经把它们包围。
“别怕。”将军以为座下黑马会害怕,毕竟马不是人,对很多事情都存在恐惧,一但恐惧就会窜起来,这就是所谓的惊马。
马惊了,危险性就很高了,可能被马抛落到地止,或许被马抛下拖着,如果是人,可能会被玩死。
但将军不是人。
这片开阔的荒芜地,是将军寻着气味过来的,这里有很重的阴气,以及一股特别的焦糊味,那是火灾之后才会拥有的气味。
枯草干燥,一点火星都会引发火灾,外加开阔处风力大,风一吹,连片的枯草就烧了起来,很壮观。
“好看!”将军甚至想盘起腿来看,像看日出那般惬意。
火一直在蔓延,起初就是四周同时起火,把它和马包围的,现在火向它们烧过来,一点点逼近。
“这没道理的。”将军皱眉环视,如果是风让火势蔓延,那风是有方向的,朝一个方向吹,所以火苗也会向一个方向烧,而这会似乎不对,火明显是向中间烧来,有这种风吗?
“阴风!”之后将军皱眉呢喃。
阴风与其他风不同,阴风就是阴气凝重,聚集达到了一定的郁闷程度,就会形成阴气,借着自然风,或者根本就能自已吹起来,吹在人身上,那是刺骨的凉,如果吹在鬼身上,也会被感受到。
就像人身上有温度,但如果被暖气迎面吹,也能感受到更高的温度一样。
只是人吹了阴气会打摆子,而将军只是一种感受而已,对它的身体根本不会造成影响,那怕坐下灵宠也不可能被影响到。
马儿不会说话,可将军与它是天生的默契,能感受到马上所想。
“好,我们不动,且看这风打算怎么吹,也看这火能烧到什么时候。”将军拍拍黑风的脖子笑道。
可是,这火在逼近,终究会烧到身上来,如果不走,在这里等会就有火烤马肉吃了。
“别怕,这火是假的。”火已经烧了有一会儿,但远处根本没有呼啸而来的消防车,也没有任何人出现,说明人类根本没有发现这里起火了,那么人发现不了的火是什么火,连鬼火都不是,鬼火人类是可以看见的,但这火人类看不见。
“幻境。”对,将军也被幻境所困,但这困不住它。
等待,什么都不做,当火到了身边,甚至包裹了自已,而现实不了烧死将军和黑风,这幻境不攻自破。
将军身上的衣物依然是寻常的那套,战袍与盔甲,都还在家里,无战事,而且与厉鬼斗争并非真正的战争,此时用不上,甚至连兵器都不用带的,有些本事是厉鬼自带的属性,不需要任何器物帮衬。
阴风的作用下,火势蔓延得很快,转眼到了脚下,黑风的脚下。
“……”本能,见到火的本能,黑风前后小迈步,躲过脚下的火苗。
但许久,火在烧,而黑风身体,那怕是腿上的毛都没有少掉一根,黑风才相信了,并坚信了这火是幻境。
连一匹马都不相信这火了,那这火的存在就没有任何意义,这火的目的就没有实现,转眼,身处火海的黑风和将军又回到了黑暗中的荒芜之中。
站得高看得远,将军直接站在黑风背上,向四处观望,在黑暗中,将军的眼睛犹如夜视镜一样,可以看到这片荒芜中的一切,没有什么东西,甚至连一只小动物都没有。
中了厉鬼幻境,那这厉鬼怎么可能不会在这里呢?
将军做了很久的无头鬼,但捉鬼,或者与小鬼争斗,还真不多,毕竟它是为战场而生,不是为捉鬼而生的勇士。
但将军知道,厉鬼这种东西,不同凡响,任何不真实的东西都可以由厉鬼幻化出真实的效果,在火里,可以幻化出在水里,并能有真实感受,在水里可以幻化出在火里,并附带真实感受。
可幻化出幻境来,说明这东西就在周边,可以将军观察了良久,都没有发现鬼影子,只能说是那东西太强大了,连将军都发现不了,那么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走!”将军对黑风说。
将军驱马前行,依然是漫不经心,毫无目的地前行,居然没有发现鬼东西,说明这东西不在这里,所以漫不经心起来。
得到了白话的援助,得到了白话的财富支持,也得到了白话坐骑赠送,曾经战场上的勇士突然有了流浪之心,开始四处游走,过着舒坦的日子,当然在这其间,将军只要留意一下所谓的厉鬼,就是那只自来火焰出现的厉鬼。
远离人烟,这是做鬼最低调的办法,唯有这样,就能长寿,就像人一样,越是低调,越平安,虽然会丢失掉一些存在感。
黑暗是无尽的,但在将军眼里,这不是黑暗,而是它存在的媒介,只有黑暗它才能自如。
这片荒芜很广阔,但却不是自然形成的,是人为造就的这片开阔,用于城市扩张,城市扩张以建筑为主,而建筑需要人来支撑,但白城是座人口不足五十万的城市,所以人口有限,这里就依然是荒芜,或许若干年之后,这里将会有许多高层建筑拔地而已,但现在是荒芜。
走出这片荒芜,就是山陵,在南方,或许这不叫山,可相比周边的一些地方,这里依然能被夸称为山。
山里,是没有人烟的地方,但这里却居住着许多阴灵,还有些许的小鬼,因为这里远离人群。
黑风是不吃草的,但如果有青草,它可以当作零食,磨牙之用。
步入山林里,没多少年,山林变得茂盛,水土流失也大大减少了,在这茂盛的林木间,黑风依然能像平地一样前行,带着将军去到更遥远的地方。
“怎么样,这里好吗?”无聊是种煎熬,将军只能与坐下黑风扯蛋。
将军已经离家很久了,出来看过许多小鬼,那怕厉鬼恶鬼,它也见到过,形形色色的厉鬼,也见过它们生前形形色色的死法,但都没有发觉一只因火而死亡的厉鬼。
烧死,这种死法着实不多见。
一位将军深入山林,这算是吸眼珠的事情,深山里,一只只阴灵驻足观望,一只只小鬼远观而不敢接近,谁也不知道,突然出现这么一位是干什么的。
动物的世界,弱肉强食,人类的世界也一样,鬼的世界更是这般。
“你们好!”将军尝试着放松自已,记气氛不那么紧张,当然,它并不希望自已能得到热情的招待。
“……”小鬼们都以默默然回答将军,将军只能驱马继续前行。
山林之后,是个小镇,这个小镇与白城不远,几十公里而已,但这里似乎与白城的民风不同。
将军也算是进过城的厉鬼,看到过高楼,走过硬化路面,见到过汽车,但这个小镇,建筑那么老旧,根本没有水泥钢筋的建筑,土木结构的房屋,甚至看不到一件现代化的东西。
“贫穷落后?”将军坐在马上,步入镇子,这里的一切都与外面的世界,与白城格格不入,将军甚至怀疑自已是不是做梦了。
一个个人都打量着这个进村的人,还有它坐下的马。
村里有牛,有猪,有鸡鸭……
只是家家户户的门庭诡异,挂着黄的白色的纸,但却不见纸有一墨迹,何况字呢!
“这是哪里?”将军拦下一位从地里回来扛着锄头的老者。
老者打量着将军和坐下的马,回答了将军。
“汾岗?”将军反问,但老者说完就不再理会将军,直接扛着锄头走了。
放眼望去,房屋一间挨一间,但都非常诡异,每家都挂着黄的白的纸,都不写字,这是春联吗?毕竟春节刚过,贴春联是传统嘛。
作为一名游客,坐在马上逛村落,似乎不合适,不礼貌,所以将军打马上下来,牵着黑风缓步镇子里,让它好奇的东西太多,这大概就是风俗,入乡随俗,先熟悉熟悉何尝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