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宠物店

  “这里出现过烈焰厉鬼！”将军于是心道。

  小鬼并没有直面回答将军，但将军已经猜测到了这里曾经出现过烈焰厉鬼，这东西是只很强大的存在，犹如将军一样，强大都所有小鬼都心生畏惧，选择跑开也不会告诉将军关于厉鬼的事情。

  再作观察，将军驱过在汾岗镇走动，家家户户的门口都遗留着残存的灰烬，香与烛的残留物。

  一堆乱坟谁来会祭奠，其实根本没有人来过，将军眨巴眼前，眼前的景象变了，坟头没有荒草，但着实留着火燎过的痕迹。

  将军一夜，又在汾镇上走了多遍，既然无法从这里居民的嘴里获取烈焰厉鬼的消息，将军只有自已找了，不为难小鬼，如果它们说了什么，而将军又没有成功捕捉住厉鬼，这些小鬼要遭殃的。

  入乱坟，前世已经相当可怜了，再弄个灰飞烟灭，太过残忍了。

  夜深到天明，将军才离开汾岗镇，打马离开。

  ……

  物质横流的年代，一切都不那么复杂，有钱一切皆有可能，所以白话要办婚宴其实是件相当简单的事情，只要找对地点，提出要求，然后就有人屁颠屁颠去为你办事。

  只是在小事上，白话和徐妍得商量一下，然后再做决定，徐妍是个有要求的人，所以要求自然会多了点，不过白话只作聆听者，与施令，商量有了结果，然后就向外吩咐下去，同时把钱给了。

  婚宴对于很多人来说，会是件麻烦的事情，但对徐妍和白话来说，并不难，很容易搞定的事情，所以白话又闲下了心思来，琢磨着孩子失踪与厉鬼的事情。

  宠物店犹如往常一样准时开门，其实如今白话完全可以不来宠物店，或者到了宠物店，只要坐在二楼上，然后静静地等结果，等到打烊就可以收工。

  然而，白话却呆在宠物店里，徐妍和姜娅也在，所以出现三人一起在宠物店，而真正有顾客来时，多是姜娅接待，除非一起出现几位顾客。

  “白老板，我的孩子有消息吗？”进来一只小鬼，白话似曾相识，但着实不记得这只小鬼来过，是为什么而来的，现在小鬼主动问起，白话才想起，这是来找孩子的。

  白话为难，但已经想过了答案：“别急，还在找！”

  白话虽然发动过宠物店的东西一起出去寻找，可消失的东西怎么可能找得到，而白话不死心，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或许只是厉鬼强大，把孩子藏起来了也未必，慢慢找，直到找到了最终的凶手，孩子的去向才能肯定。

  “……”小鬼很伤心，谁家孩子丢了不伤心的，于是抽泣起来。

  “别着急，老板会帮忙的，正在找呢！”姜娅安慰着小鬼，然后打发它离开。

  小鬼离开，接着宠物店接到了几只来问孩子消息的小鬼，而无一例外，孩子找不着了，白话只能编造着谎言安慰它们离开。

  “老板，为什么不告诉它们实情？”姜娅是习惯性地和白话说谎言，现在宠物店里没有小鬼了，姜娅问白话。

  白话摇头道：“你想想，谁家孩子丢了不着急，可着急归着急，不代表没有任何我希望，如果它们知道，孩子其实已经消失了，那它们不是着急了，而是绝望。”

  “有道理！”姜娅没有结婚，从来没有过孩子，没有为人母，根本不懂孩子的重要性。

  “可是，这个事瞒不了永远！”姜娅疑惑道。

  “再说吧！”白话没有更好的办法。

  而事实上，还有鬼孩子在一天天丢失，只不过，未必那么幸运，会跑到宠物店里来告诉白话。

  “晚上，我们去找猪吧！”白话于是说。

  徐妍听了些许错愕，姜娅反而高兴。

  “老板，打烊就去？”姜娅似乎很期待。

  白话点头，而徐妍从收银台里走出来，走到白话的面前：“白话，其实没有什么用的，找到那头猪，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杀死它，然后大家吃肉，把它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白话没有回答，姜娅代为回答。

  “其实完全可以，我们就当只买了头猪吃，不把它当作是谁！”白话开始以自欺欺人的方式说服自已。

  “人们都说人有三面，一面是原本自已，一面是善良的自已，最后一同是罪恶的自已，这就是你罪恶的一面吗？”徐妍不能理解，杀了那头猪，只是泄愤而已，起不到任何实际意义。

  “随你怎么说！”白话开始感觉，真正阻止自已的是徐妍，他不明白为什么。

  “白话，你变了！”徐妍突然说，与起初认识的青年不同了。

  “我没变，这就是我，我是人，有情感，有情绪，有欲望的人。”白话突然站起来解释，只希望徐妍可以迁就一下自已。

  “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陪你，无论怎么样！”徐妍放弃了，白话只是想泄愤而已。

  白话这下轻松了，因为徐妍也在支持自已了。

  “如果遇到一个人贩子，你打算怎么办？”徐妍突然问了一句。

  “我会替老板杀了它，保证没有人会知道。”姜娅抢答了，替白话回答，也决定替白话做。

  “白话，你觉得这样合适吗？”徐妍见白话不出声，大概是默许了姜娅的做法。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代天惩罚而已。”姜娅于是又代沉默的白话回答了。

  “可是，你们不是天，它们会有报应的，人间地狱都会有的，让它们去造就恶业，到了地狱也不会好过，我们何必多此一举呢？”徐妍继而解释，这个世界什么样的人会没有，人贩子也绝对不可能没有，或许真有一天，白话会与人贩子正面相对，如果杀人了，人贩子是死了，白话也逃不掉法律的制裁。

  “你只是假设，我也只是假设，不必那么认真。”随后白话意识到，这只是聊天而已，于是放松一笑了之。

  聊着天，将军又来了，白话心里期望将军带来好消息，但只是期望，并不会相信将军可以把厉鬼捉住，或者毁灭。

  将军的马留在外面，将军穿着盔甲进入宠物店，这形象像极了要上战场的将军。

  “我发现了一个地方，大概那里出现过烈焰厉鬼，但我在那里并没有发现它。”将军与白话说，上回将军没有来得及向白话说明，现在它想把汾岗镇的事情告诉白话。

  “什么地方？在哪里？”白话总算是听到了一点的消息，追问将军说。

  “我带你去看看。”将军没有说乱坟，免得有些人害怕，阻止白话。

  “可以，我们等会就走！”白话与将军说，其实现在就可以出发的，宠物店里有人看。

  “我们现在就走！”将军建议。

  白话看了看宠物店里，白话只要带着狗子金乌去就行了，其它的都可以留在宠物店里。

  “老板，我陪你去！”姜娅响应白话。

  白话摇头：“你留下，陪徐妍看着店，我带狗子和黑猫玄武去。”白话想象着，一只厉鬼会带自已去哪里，去的地方，肯定与众不同，带上狗子金乌和黑猫玄武，应该足矣，毕竟这两东西都不是一般的东西。

  “自已小心点！”徐妍与白话说，徐妍知道自已阻止不住白话，只能吩咐他了。

  “放心吧！跟我出去，不会让白老板吃亏的。”将军保证说。

  将军是一只远古时期的厉鬼，从多次接触来看，将军虽然是厉鬼，但还算不错，至少不会面目可憎，更不像其他的厉鬼，整天到处吓唬人。

  “我尽快回来！”白话告诉徐妍，又对姜娅说，“等我回来！”

  这关系听着好像很复杂，其实相当简单，白话安慰徐妍的心，自已会尽快回来，而与姜娅说的是，之前的约定，去找猪。

  白话驱车，将军依然骑马，狗子金乌和黑猫玄武已经上车了。

  一只厉鬼骑着马在大街上走，白话开着车子跟在它的后面，一会儿就出了白城，像乱坟这地方，如果还保存着，那肯定不会在城里，城里的扩展太强悍了，连厉鬼都无处安身了，只能远离都市。

  驱车出了白城，又走了一会儿，白话在这片黑暗中，已经迷失了方向，跟着将军一直走，不知道已经到达了哪里。

  “吁……”将军停下，回走，到车窗边与白话说，“就是这里了！”

  “这里！”白话的车灯看不清楚情况，但眼前是无尽的黑暗，这里是哪里？

  “对，这里，我想不适合开车了，我的马也不骑了，我们徒步进去看看，或许会有新的发现。”将军建议，当然不是盲目的，将军有信心，在里面无论出现什么事情，白话都可以走出这片黑暗。

  白话熄灭了车子，下车之后，眼前真的什么都看不见，就近也看不到灯火，这是一片死地。

  虽然白话看不到任何东西，可他能感受到浓郁的阴气，像气浪一样一波波迎面冲来，对于人类而言，这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这种压力就足以把一个正常人压垮。

  “这里是坟场吗？”白话想象着，拥有这么浓郁阴气的地方，坟场，火葬场，古墓，似乎其他地方不大可能会有这么浓郁的阴气，所以白话猜测。

  黑暗中只有黑暗，连个鬼影子都看不着，当然此时黑暗中确实没有鬼影子，这里还没有进入汾岗，所以看不着鬼影子。

  “算是吧，这里是一个乱葬岗，岗上都是乱坟。”将军向白话介绍道。

  “你是说，烈焰厉鬼可能会躲在这个乱坟中？”白话想着，将军是这么猜测的，可烈焰厉鬼一出，不是应该有火的吗？

  如果黑暗中有烈焰厉鬼，那么白话没有理由看不到，他还没瞎的。

  “至少它来过这里！”将军似乎也不确定，此时的烈焰厉鬼到底在不在乱坟中。

  白话望着眼前的黑暗，前方什么情况白话根本不知道，但白话身边带着狗子金乌和黑猫玄武，有这两只东西跟着自已，大可不必担心，安全出入绝对没有问题，于是准备进入这片黑暗之中。

  这里到底是哪里，白话已经不关注了，至少这里是绝对的陌生。

  白话和将军一起走向黑暗，狗子金乌和黑猫玄武紧跟在白话的身边。

  与将军并排行走，白话瞬间变成了一个矮小的人，古代盔甲的装束与现代时尚的搭配凑在一起，多显古怪，可这会谁还在乎它们的古怪着装，只向前一直走而已。

  当然，这里还没有出现一只小鬼，没有人看，没有东西看它们。

  黑暗中，白话只能靠近将军走，这里陌生，路况如何，尚不明确，与狗子和黑猫相比，人的视力在这种黑暗中有些局限，尽管白话已经不同于寻常人了。

  “这里就是汾岗了。”还是黑暗，但将军告诉白话说。

  “哦！”白话试图在黑暗中找到可能看到的东西，似乎眼前的东西靠想象就足以看见似的，当白话想要看到东西时，眼前亮了，可以看到一排排杂乱无章的建筑，与将军看到的整齐不是一回事。

  这里的乱，就像贫民区里的棚户一样。

  荒草曾在这里疯长，只是冬天里全部枯萎了，枯萎只是暂时的死亡，尸体会保存下来的，可这里连枯草的尸体都没有，却能看见它们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在地表上留着黑色的灰烬，其间下过雨，黑色的灰烬被雨水打湿，附着地泥土的表面，而一根根竖起的茬，顶端的黑色，伸手触摸会在手指上留下黑色的印迹，这是火烧过的痕迹。

  “这里着实起过火，但并不代表是烈焰厉鬼留下的痕迹，冬天干燥，这里的枯草也一样，只要一个火星，就足以把这里的枯草一次性烧完。”白话与将军说，乱坟是没有人会来打理的，即使清明也不会有人特意来这里扫墓，所以这些坟头上的荒草，一年年疯知，今年的枯草没有完全消失，来年又会在这基础之上长出新的荒草来，如此荒草就会一层一层的积累起来，在地表上形成一层厚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