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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吴霸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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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郭怀死潜山 周瑜遣居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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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势汹涌,还有着火的牛羊、战马在军营中横冲直撞,迅速的点燃军营的每一个角落。

  “陆公,城外打乱,黄巾军营走水了。”一个士卒连夜叫醒了陆康。

  陆康闻言连忙起身披了一件外套,直接奔城头查看,黄巾军营之中火焰滔天,照亮了整个夜晚。到处都是喊杀声。陆康立马大声喝道:“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打开城门,所有人都拿上武器,随我一起追杀黄巾贼,不要放跑了敌人!”

  刹那之间,整个潜山城从黑暗中醒来,城门大开,无数的士卒举着火炬形成一股洪流,向着黄巾军营,呼啸而去。

  后营火起的时候,周瑜就带着人马四处叫喊走水了,暗中却在不停点火,扩大火势,待得整个黄巾军营骚动起来的时候,则接应了周泰那队人马,直接悄悄出了黄巾军营。

  郭怀此时已然没有了平时淡然的模样,本来计划好了一切,结果还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一把火就把自己的一切付诸东流。

  此时的黄巾都是各自奔命,郭怀的命令已然传达不下去了,几个小将看着郭怀,一脸狼狈的说道:“渠帅,我们逃吧,城里的汉军打出来了,前面的将士怕是挡不了多久了。”

  “渠帅,我们还可以从新再来的。”一个小将看到郭怀无动于衷,不停的劝解:“我们回到扬州,还有郭将军为我们做主,待我们整齐兵马,下一次我们一定攻下这庐江的。”

  郭怀看着火焰深处,一直不为所动,良久才说道:“你们走吧,去告诉我叔父,此战我败了,辜负了他的期望。”

  “渠帅!”几个小将见到郭怀竟已有死志,顿时更为焦急。

  “你们走吧,我想见见陆康,看看他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我自幼饱读诗书,研习兵法,自认不差于他人,却未曾想到,竟然在这一个小小的庐江之地,就惨遭如此大败,中原之地,无数俊才,我真的是高看我自己了,原以为自己能名留青史,留下一段传说。想起以往,我人前自比淮阴侯,现在想想真是可笑,我已无言见我叔父,你们回去告诉我叔父,就说郭怀战死在潜山城外,至死未曾堕了他的威严。

  火势越来越大,此时更刮起了微风,火势蔓延得越快。

  陆康率领着汉军一直搏杀到黄巾中军大营,却见郭怀一人站立在那。

  “陆公,别来无恙。”此时的郭怀,已然恢复了平时翩然公子的模样,虽是一败涂地,确依然名士风流。

  “你投降吧,虽然你误入歧途,但若能迷途而返,老夫定然护佑于你,今后若能一心为我汉室,他日必能成为我汉室一方重臣。”陆康见郭怀落败之后,依然如此风流,心中不禁起了爱才之心。

  “谢过陆公厚爱,然则我依然看见这万里河山战火四燃,汉室已微,亦如我日前所言。况且忠臣不事二主,陆公不必劝我。我之所以苟活至此,只是想再问问陆公此战我是如何败的。”郭怀很是淡然,死亡似乎不过是一场过往云烟,心中目前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此战如何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败了。

  “此事我不知。”陆康开口回答,见到郭怀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心中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又补上一句:“我也是见你军营起火,才率兵出城的。”

  “难道真是天不予我?”郭怀更不能接受的这真是一场意外,意外的火起,意外的败亡。一个踉跄,郭怀缓缓抽出长剑,横在自己的颈上,声音低落嘶哑,有着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天道茫茫,何我至此?”

  长剑滑过,将星陨落,郭怀这一生还并未绽放出更多的光彩,就消逝在这小小的潜山城外,三国乱起,多少英才不知都淹没在这历史长河,却未曾留下过只言片语。只有远在扬州的郭太不小心从噩梦中惊醒,惊起了一身冷汗。

  “将他厚葬了吧。”陆康看着这个自刎的年轻人,心中全然没有了胜利后的兴致,也许是老了,人总是变得多愁善感起来,没有了以往的坚韧和能狠下来的心肠。

  此时的周瑜已经带着人马远远的离开这片战场,因为众人都是一身黄巾装扮,又是夜晚,很难分辨出是自己人,还是黄巾,所以周瑜直接带着人离开,只待天亮之后,再入城与陆康相见。而此时的陆康却还在想着郭怀的死,到底是出了什么情况,因为从陷落后的黄巾军营来看,显然是有人故意放火。

  陆康一夜无眠,天色微微见白之时,才隐隐有了一些睡意,直接就在县衙大堂的榻上躺下。

  “陆公,城外又发现黄巾贼了!”一个士卒跑了过来,直接跪在大堂上说道。

  “什么?”陆康连忙起身,鞋都未穿好,直接就往城楼的方向跑去。

  果不其然,一支黄巾军大约有七八百之众,直接望城而来,城墙上的士卒都开始紧张起来。

  “父亲,是我!”却见陆儁一人打马在前,直接向着城墙跑来。

  陆康定睛一看,正是陆儁,连忙说道:“开启城门,是自己人!”自己则带人下楼,隐隐还是警备。

  陆儁下马快步走到陆康面前,一脸兴奋的样子,拱礼说道:“见过父亲。”

  “为何做如此打扮?”陆康看见陆儁一身黄巾打扮,眉头微微皱起。

  “啊,这个是为了混入黄巾,昨晚黄巾军营起火,就是我们做的,不过这都是公瑾的主意。”陆儁很是畅快的说道。

  “公瑾也来了?”陆康有些意外,绕过陆儁看去,却见一个人影在那,众人拱卫左右,虽然稚幼,却隐约有了一种风流。

  陆康让出城门,让一众人去了城,随后就将周瑜,陆儁叫到县衙,询问事情经过。

  周瑜从昨夜的一把火一直讲到了庐江郡城之围,一把火烧尽了太守府留下来的大半官吏,剩下的都是因为没有参与到此事当中。

  陆康听后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说道:"居巢百废待兴,公瑾你就暂代居巢长,回舒城见过你母亲后,就出发吧。"

  "诺。"周瑜恭身拜道,未曾抬头。

  "你···先下去吧。"陆康似乎想要再说点什么,却什么也未说出,最后也只是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陆儁坐在一旁,想要言语,却被陆康用眼逼了回去,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周瑜慢慢走出县衙,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说不出什么感觉来,说有些失落,却已经比自己预料的结果好了很多。

  "小公子?"却是一旁周泰走了过来。

  "原来是周大哥,真是抱歉让你看见我这个样子,可惜刚刚没有机会在陆公面前引荐,不然以周大哥的本事,一个偏将军怕都是委屈了你。"周瑜缓过神来,微微报以欠笑。

  "小公子如何?"周泰并未关心自己的前途,只是问到周瑜自己。

  "我怕是很难再回庐江郡城了,待收拾好了之后,就去居巢了。"周瑜未曾隐瞒,直接说了出来。

  "若小公子不嫌弃,我愿意追随左右。"

  周瑜很是吃惊,看着周泰,不知他为何说出此言。

  "小公子虽比我年幼数岁,但泰跟随公子从郡城征战自此,所见所闻,都为公子良策所折服。"周泰眼中突然迸发出一股炙热的光芒,突然说的更加有力"公子可记得郡城百姓墓前说的话,泰虽驽钝,但从您这样的智者口中说出的话,必然有其道理。若真能护佑一方百姓,创下不世基业,泰愿做公子先锋!"

  "周大哥。"周瑜擦了擦眼角流出的眼泪,心中说不出的感动,也许这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听到的最让人感动的一段话,原来被别人所认同,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好!我们现在就走,回去安排好一切,我们就直接前往居巢!"周瑜擦掉眼泪后,直接说道,心头的阴霾尽去,那么就让居巢成为自己真正的起点吧。

  周瑜叫过周荣,和周泰一起取了三匹快马,直接出城往北而去。

  陆儁站在城头看了许久才回到县衙跟陆康说道:"父亲,小公瑾他,走了。"

  "我知道了,你也下去吧,老夫有些乏了。"陆康挥挥手,示意陆儁下去,本来老迈的他此时神色更是落寞,身子佝偻,已然不复那个威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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