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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如何让大喵乖乖睡觉[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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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第八十七章 雪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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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萌萌们支持《大喵》~么么哒

  “嗷呜嗷呜~”回答他的只有小家伙低声的哼哼唧唧。

  抱着小虎崽往里走, 就看到另一只小虎崽站在月门的墙角,正用淡蓝色的眼眸盯着他看。

  可还没等简晓年靠近,它一扭头就往里面跑了, 似乎不想跟简晓年亲近。

  ——看来他离开几天, 让小家伙伤心了……哎,这要怎么哄回来呢?

  简晓年无奈地掂了掂怀里的这只, 只觉得压力甚大。

  等进了屋子, 发现崽崽躲在正中的一张椅子下面玩它那个宝贝铜球,对简晓年依旧不搭理, 好像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

  简晓年原本背着一个木箱就不是很方便, 想把乖乖先放下来,但小家伙黏人得紧, 估计不会轻易撒爪子,他只能单手托着小家伙的小屁屁,另一只手把箱子放在案几上。

  打开箱子之后, 露出了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铜球, 真是纹案齐全, 让人眼花缭乱。

  后来缭乱的除了别人,还有简晓年怀里的小虎崽。

  乖乖瞪圆了眼睛看向他的箱子, 不知道是惊喜得呆了还是在思考这么多球要怎么玩, 一时没有发出声响。

  直到简晓年拿起其中一个铜球举到它面前, 小家伙才终于舍得松开一只小爪爪, 去摸了摸眼前的铜球。

  “嗷呜嗷呜~”这时候小家伙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顿时乐开了花, 奶声奶气的小颤音带着兴奋的劲儿,一听就是高兴的意思。

  简晓年见小家伙眼睛亮了起来,顿时喜出望外,忙献殷勤道:“小乖乖,喜欢吗?这些都是给乖乖和崽崽的。”他故意说的大声,希望也能引起另一只小虎崽的注意。

  见小虎崽只是摸摸,并不松开自己的衣襟,于是劝道:“来,我们去玩一玩好不好?”说完就想把小家伙放到地上去。

  但小家伙立刻不摸球了,扑到简晓年怀里,继续用两只小爪爪都抓住他早就惨不忍睹的衣襟。

  简晓年:“……”自己惹的小虎崽,跪着也要哄回来。

  他把那个小铜球塞到小家伙的怀里,然后又从箱子里拿了一个跟它大小、花纹都一样的熏香铜球,抱着乖乖蹲了下去。

  继续态度殷勤地伸手递了铜球给崽崽,简晓年小声道:“崽崽看,哥哥给你带了什么?看看喜欢不喜欢?”

  然而,椅子下面的小虎崽依旧跟刚刚一样,完全不理睬简晓年,自顾自地拨弄自己的宝贝铜球。

  那香具虽然是铜质的,但毕竟在地上滚了一段时间,又被小家伙看着可爱、实则暗藏锋利的小爪子磨出了痕迹,再加上简晓年离开王府的这段时间小家伙谁都不让抱、甚至碰都不让人碰,所以拂冬也没办法帮它们擦拭,那铜球的状态显然没办法跟新的比。

  可小家伙就是连一个小白眼都不给他,让简晓年十分无奈。

  就这样举了很久,举到手也累了,腿也蹲麻了,他默默收回了手。

  崽崽以为这个人终于对他失去了耐心,难过得球也不玩了,用两只小前爪埋住了自己的小脑袋,暗自神伤。

  从它有记忆起,就跟乖乖两个人(虎)相依为命,它们看似拥有整个小林居,但仆从对它们的态度十分奇怪,是那种小心翼翼却敬而远之,甚至带着一点畏惧的感觉。

  当然,在遇到简晓年之前,它们并不觉得这样奇怪的——因为一直都是如此,太习以为常了。

  直到遇到简晓年之后,它们才知道什么是被人抱在怀里的感觉,什么是被人放在心间上悉心呵护、恨不得为它们摘星星、摘月亮的感觉……

  然而,事实证明简晓年并不完全属于它们,他是会离开的,他的耐心也不可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它们终究还是只有彼此。

  只是过去曾经习惯的东西,现在已经不习惯了而已。

  就在小虎崽一动也不想动的时候,它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一阵声响。

  小家伙不禁动了动小耳朵,它微微抬起头,于是就看到简晓年竟然抱着乖乖就这样席地而坐!

  这个人看过来的目光一如既往,仿佛带着这个世上所有的温柔和耐心,此时还有显而易见的愧疚。

  然后小家伙就听到简晓年道:“都是哥哥的错,崽崽原谅哥哥吧……”

  说完又递了铜球过来,只是这一次直接轻放在崽崽跟前,似乎不想再给它压力。

  又过了不知多久,椅子下的小虎崽终于动了,它伸出小爪爪,把放在面前的铜球,慢慢捞回自己的怀里,把小脑袋搁在上面,然后用余光瞥了瞥旁边的人,结果就看到某人坐在旁边,看着它傻兮兮的笑。

  ……

  简晓年生辰一过,天气就渐渐炎热了起来。

  好不容易哄得小虎崽“回心转意”的简晓年开始考虑给刘煜换“药”的事情。

  他在第一次之所以用了经典的配方,一方面是为了稳妥,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有现成的精油可用。

  但要长此以往,却不能保证了——毕竟他的实验室是个空间,不是个百宝箱,有些植物又不像薰衣草那样可以就地种植,用完了就没有了。

  考虑到给煜亲王的治疗是个长期的过程,绝对不能坐吃山空,简晓年很早之前就考虑到这一点,所以在筹备苗圃和药庐之前,就在探寻生长在本地的替代品。

  这个寻找替代品的过程,总体来说非常顺利。

  主要是因为他“从小”就具备这种忧患意识,所以一直都在暗自研究;再加上简晓年的祖父是太医院屈指可数的国医圣手,在很多方面都给了他关键性的指导。

  更何况摄政王府势力强大,财大气粗,搜罗起东西来甚至比太医院还要有效率。

  如此天时地利人和,早期种植的植株已经成熟或者趋近成熟,这时候就看刘煜会不会喜欢替代品的味道了。

  从简家回到王府以后,明明在府里的煜亲王却没有立刻见简大夫,直到三天后,蒋智才亲自过来接简晓年去湖心船。

  好多天没有看到自己的病人,简晓年走进屋子的时候,心里竟然莫名有些小雀跃。

  待看到那个身影高大的男人一如既往沉默地等待他,简晓年突然觉得,他的小老虎有人陪伴、有人来哄,但刘煜自己却好像永远是一个人。

  失眠症是种成因复杂、极不好治疗的病症,更何况刘煜还很早就得了“病”。

  煜亲王拥有杀伐的权利,却没有变成一个残暴无度的人,简晓年非常佩服他的自控力。

  ——若是意志力不够强大,恐怕人早就已经疯了吧……

  他家殿下向来不管小林居的两个公子,只要不是遇到了极特殊的情况,比如两年前发生的事情……蒋智都不会拿它们的事情跟刘煜说。

  更何况两个小公子一向很“乖”,大部分时候会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不与陌生人接触,它们偶尔会趁着煜亲王不在府里偷偷跑出来四处溜达,但都有注意避过人前,是以王府里的人并不清楚小林居里住着什么人。

  简大人应当算是两位小公子被接到摄政王府后头一遇到的“外人”,蒋智没想到它们会对简晓年“一见如故”,还与他相处得如此融洽。

  起初蒋智犹豫,是因为不知道殿下是否想听两位小公子的事,但它们这次接触了外人,又是极严重的事情,所以才让蒋智陷入两难。

  现在煜亲王主动提及,蒋长史不用考虑如何开口,自然如释重负。

  刘煜目光沉沉地看向蒋智,蒋智拜而继续道:“之前小公子躲过了影卫跑到了晚枫院,在那里遇到了简大夫,似乎十分乐意亲近于他,今日大公子也去了客院,如今两位公子都在晚枫院。”

  王府虽然有不少影卫,但小公子以那样的形态,想要借助树丛灌木避开影卫的视线,并不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拂冬和敛秋是蒋智专门安排在简大夫身边的,一方面是照顾简晓年,一方面也是要监视他在王府里的一举一动。

  但她们顶多算是亲信,不能算是心腹,所以她们对小林居和两个小公子的事情一无所知。

  如今两位小公子已经跟简大夫有了交集,虽然是在晚枫院里,有拂冬和敛秋在,传不到外面去,但长此以往,还是会让人感到不安。

  ——毕竟两位小公子的身份那么特殊,稍有不慎,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尤其是慈宁宫那位,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殿下,您看要不要阻止小公子和简大夫见面?”

  刘煜今日刚回到京城,就被迫去见了最讨厌的人之一,只觉得一连数日未眠的烦躁在此刻全部翻腾出来,让人不禁生出毁掉一切、让周围彻底安静下来的疯狂。

  好在大皇子抱恙,徐太后在贵妃那里,根本无暇顾及摄政王,让他不用再面对一副虚情假意、令人作呕的面孔,要不然刘煜恐怕早已经发作出来。

  说句实话,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想起那两个小崽子了。

  准确地说,似乎从接他们来摄政王府,刘煜就再也没有关注过小林居的情况,抱着一种任由它们自生自灭的心态,哪怕两年前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他也只是随意听了蒋智惊慌失措的汇报,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至于为什么要把那两个小崽子接回煜王府,显然不是因为什么可笑的亲情——他连小崽子的爹都厌恶至极,又怎么会在意他的子嗣。

  之所以要出手,纯粹是因为,相比于某个阴险至极的家伙,他似乎更厌恶那个自以为是、总是小动作不断的女人。

  ——现在想想,养这两个小崽子在府里,还是麻烦了些……真想立刻把他们丢回去,让那个家伙自己想办法。

  蒋智既是王府长史,也是刘煜嫡亲的表弟,乃是煜亲王心腹中的心腹。

  他与刘煜一起长大,对他可以说十分了解,见刘煜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的表情,就知道两位小公子的事情不能再提、到此为止了。

  他马上转移话题道:“殿下不在府里的时候,简大夫一直在准备,您若想见他,属下立刻请简大夫过来。”

  刘煜在王府都甚难入眠,更何况去封地时劳心劳力,颠簸不已。

  以蒋智对他的了解,恐怕刘煜一去十几天的时间,恐怕一刻也没有真正安眠。

  虽然他对洪悬大师心怀敬畏,但出于保险起见,起初并不希望殿下试那个据说受洪悬大师启发才诞生的方法。

  可那日之后,他也算亲身经历了简家大夫的“新法”,事后在刘煜面前详细问了郑荣当时的感受,终于有种“也许这次真找到好方法”的感觉。

  ——既然试了这么多名医,依旧没能减轻殿下的症状,也不在乎多试一个听起来荒谬、但用起来似乎有效的方法!

  蒋智想到这里,就更希望刘煜尽快召见简晓年,最好是现在就让简大夫过来一趟,看能不能先缓解一下殿下的烦躁情绪。

  入夜之后,白日的温暖消失殆尽。皎洁的月光透过半启的窗子洒在煜亲王书房的地上,带来一丝清冷凉意。

  刘煜闭上眼睛,道:“子谦,你下去吧。”

  蒋智闻言,知道这是自家殿下不打算今夜见简大夫的意思,顿时有些失望,但他对煜亲王的命令言听计从,于是拜而退下。

  蒋子谦离开之后,偌大的书房里只剩下刘煜一人。

  他虽未睁眼,但实则并未入眠——皱起的眉头,紧握的双手,都预示着这一夜对煜亲王来说,依旧是个难眠之夜。

  ……

  此刻,在晚枫院的简晓年和几乎所有人都一样,并不知道陛下其实不止有一个儿子。

  冀州皇帝刘炘身体羸弱,时常病恙,加上他向来勤政,从不耽于美色,所以后宫有品位的妃子只有三人,其中尤以徐贵妃身份最为尊贵,还为皇帝诞下了皇长子,封后似乎不过是时间问题。

  后来沅嫔身怀有孕,秘而不发,在皇帝的庇护之下直到生产才让太后的人知道,冀州皇帝多了一对双生子。

  那个原本可以母凭子贵的女子没能撑过三天,就因为产后虚弱香消玉殒。

  然而她拼了性命给心爱之人留下的骨血,却并不得安宁。

  皇太后见陛下得子,起初也十分高兴,随即就请来方外之人给陛下的一对小皇子批命。

  谁知道高人一算,大惊失色,言语含糊不清,甚至要立刻离开宫中。被皇太后追问之后,他才不得不说出“实情”。

  两个小皇子竟然是双星祸主,命中克父,假以时日必将令冀州生灵涂炭的灾星命格。

  且不说将来会祸及整个冀州,光是现在“命中克父”一句,就已经让太后无法置身事外。

  她要求陛下立刻将两个小皇子秘密处死,好将危及皇帝性命和冀州国运的灾星扼杀在摇篮之中。

  刘炘虽心疼爱子,但事关国运,无法等闲视之,只能听从。

  原本沅嫔生子的事情就少有人知,为掩盖这件“皇子乃灾星降世”的丑闻,太后令人称沅嫔是自己失足落水而亡。

  两个小皇子没有名字,连玉碟都未上,死后不进皇陵,无坟无碑,就好像从没有出现在这个世上一样,没留下任何存在过的痕迹。

  哪怕是在京城居住的简晓年,都没有听说一点点风影,这件事已经过去三年,时到今日他都只知道陛下有一个备受长辈宠爱、如珠如宝的皇长子,是冀州皇帝唯一的儿子。

  当然,陛下过去、现在和将来有几个儿子,跟简晓年并没有关系。

  他现在要做的事情,非常重要,那就是哄两个小宝贝睡觉。

  “嗷呜嗷呜~”“嗷嗷嗷嗷~”

  侧身睡在床榻之上,用手支着自己的脑袋,简晓年又是开心又是为难地看着两个在床榻内侧玩得正高兴的小虎崽。

  伺候小家伙吃过晚膳的奶糊糊之后,一贯注重“养生”的简晓年三两口扒完饭,然后看它们玩游(彼)戏(此)了一个多时辰。

  简小大夫这一晚上心花怒放,不能自持,若不是天色已晚,连洗漱都不愿意离去片刻。

  “小乖乖,崽崽,咱们要睡觉了哦,不可以再闹了。”

  出于对小家伙的身体考虑,简晓年狠狠心,伸手把抱在一起的小虎崽分开,分别放在事前找拂冬要的两床小被子上。

  “嗷呜嗷呜~”乖崽抱着他的手蹭蹭,崽崽没有抱简晓年的手,但还是很听话地躺好。

  看着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陷入梦想、睡在小被子里像两个小天使的虎崽宝宝,简晓年嘴上的笑意就没有消失过。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小心地抽出自己的手,轻轻起身去把烛台熄灭。

  躺在床榻之上,简晓年也闭上了眼睛,他觉得今夜自己一定能做一个美梦。

  但是此时此刻,简晓年却清楚地看到了他不同寻常的魅力。

  在这个更看重个人能力的地方,或许还有人会威慑于摄政王的权势,但简晓年相信,那些将士更崇敬的,恐怕只是刘煜这个人。

  他的任务是检查刘煜的卧房,所以并没有在校场停留太久,就跟亲自带他过来的蒋长史一起去了目的地。

  刘煜在这里的屋子和其他将领的房间摆设布置差不多,唯一有区别的,不过是将连着的两间打通变成了一间套房,中间拿屏风隔挡了一下,再是简单不过了。

  简晓年能够理解这种军人作风,但也尽心尽责地完成自己的使命。

  蒋智在一旁看到简大夫处处注意细节,为殿下考虑得极其周全,不禁愈发欣赏和感激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大夫。

  “简大夫有心了……”他语气真诚地感谢道:“这些日子多亏有简太医和您,殿下的情况越来越好。”

  虽然一直是简晓年在“照料”煜亲王,但蒋智始终觉得,只有简遵友这样的国医圣手,才是此类新法的真正创造者,而简小大夫继承了祖父的衣钵,再加上本身的天赋定是过人,所以才能如此年轻就拥有高超医术。

  “蒋大人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简晓年一边谦虚,一边嘱咐道:“夏季炎热,若是殿下不喜用药烛,那就返璞归真,多采用嗅闻的方式,也能达到一定的效果……扩香石每五天一换,到时候就劳烦蒋大人派人送返。”

  他已经打听过了,在校场根本就没有坐浴,刘煜要以身作则不用特权,但又有洁癖,在营中用“药浴”暂时有些不切实际,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用简单的方式来维持“药效”。

  蒋智点点头,把他说的话都牢记于心,几乎当作了“圣旨”。

  等简大夫要回府了,正好煜亲王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蒋智遂退了出去,留他们在屋里单独说话。

  简晓年刚刚远远看着,只能看到他挥剑如行云流水一般的矫健身姿,现在这么近地站着,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像见到了一个曾经远在天边、触不可及的英雄,一时之间又是激动高兴,又有些莫名的不好意思,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我看到殿下练武了,都没回过神来,殿下就赢了,真是太厉害了……果然我们这种外行人就只能看看热闹罢了。”

  憋了半天想出来的话,显然还不能表达自己复杂的情绪,但那份崇拜之情还是显而易见的。

  偏偏刘煜就这样看着他,也不开口,屋子里的气氛立刻变得奇怪起来,说不上是尴尬还是有别的什么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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