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造人
碎碎乐
好在宝石的脸上看不出什么, 再加上他们的身体上涂了白粉，除了偷偷的打哈欠，其他的宝石人竟然没有看出凯特一宿没睡好。
而今天早上，金刚石竟然出席了晨会。
“介于昨天的事, 今天凯特留在学校里面做后勤吧，在心的同伴来之前先不用进行巡逻任务，可以吗凯特？”
“没问题。”凯特点了点头。
他不怕和月人对上，就是觉得长久的无聊很烦。
当然比起学校里常年没有什么改变的景色, 他还是更想出去巡逻。
金刚石不放心他一个人巡逻，索性在新人来之前就让凯特在学校里面呆着了。
很快, 其他的宝石人就收拾好带着自己的武器出去巡逻了，而凯特则是被金刚石带到了图书管理室。
图书室很大, 里面放着许多的书柜, 书柜里面塞了满满的书，除了担心凯特的生命安全, 让凯特在图书室呆着还有一个目的。
就是教凯特认字。
冬天的时候, 凯特忙着清理流冰和月人, 没什么时间认识这个世界的文字，而开春之后，凯特大部分的时间就是在睡觉，前几天实在是睡不着了, 这才起来工作。而一开始金刚石让亚历教导他学习, 也因为巡逻而耽误了。
也就是说, 现在的凯特, 是个文盲。
教书育人这件事自然是由被称为金刚老师的老师来担任，金刚老师在书架上挑了一会，这才拿着两本书和笔和本子坐在了凯特旁边。
“首先由最简单的数字开始。”
凯特接过书，大概的翻看了一下，却发现他们使用的文字，算是汉字和日文的结合体，汉字更多一些，而一二三四什么的则是纯粹的罗马数字，这个倒是不用学了。
汉字的话他本身就是唐国人，倒是不用学习。
就是日语他一窍不通，需要金刚石教他。
真的要看的话，他还是能勉强看懂大概的意思的。
金刚石教的东西很细致，讲解也很清楚，凯特一点点头，一边用钢笔练习平假名片假名的写法。
宝石人是不需要吃东西的，一旦投入到一件事，时间就会变得很快。
凯特学东西很快，基本的片假名一天已经学了个大概，剩下的时间就需要凯特自己学习。
等到傍晚的时候，其他的宝石人都回来了之后他们这才结束了今天的教学。
多亏凯特认识汉字，不然他们的进程估计会变得更慢，他认识汉字就大大减少了教学的范围，毕竟在这里面，就数汉字最难学习，其他的宝石人都是用了很久才学会的。
这样的教学还需要很久，凯特伸了个懒腰，放松一下变得僵硬的身体，瘫在了椅子上。
“好久没有这么学习过了。”凯特说道。
“你在成为宝石人之前多大？”
“十六。”
“那应该还在上学才对。”
“嗯，我跳级上完的大学。”
所以才会学习那么快。
因为父母死得早，家里留下的遗产并不多，他本来是想抓紧上完大学之后下来找工作，毕竟学费对于他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负担，早点工作的话也不至于坐吃山空。
只是没想到刚拿到毕业证书没几天，他就成为了根本不用进食的宝石，甚至连货币都没有，平常就是巡逻或者做学校里面后勤的工作，他以前学过的东西基本上没有什么用。
不过也不能说是没用。
凯特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双眼放光。
“金刚石，我们要不要做电灯来，晚上实在是太黑了。”
金刚石楞了一下，有些犹豫。
金刚虽然掌握着大量的知识，可以在最短的时间改变这个原生态的地球，可是他除了建造了一栋被称之为学校的建筑，以及教授宝石人一些基本的常识之外什么都没有做了。
凯特会有这种想法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金刚石却不这么想。
金刚石刻意压制这个世界的发展，其实是有自己的原因的。
他作为人类的造物的身份，他想要隐藏起来。
还有和月人的关系，都想要藏起来，如果科技飞速发展，他的身份就有暴露的可能，而暴露的后果，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他的宝石们，可能会离他而去。
可是看着凯特期待的眼神，他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你能做到的话。”
凯特是文科生，对于理科的东西不是很擅长，甚至在大学也是学的比较好找工作的金融系，对于那些在高中学过的知识，他其实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他一瞬间有点退缩。
但是一想到以后晚上能够有明亮的电灯，而不是发光水母来照明他就干劲满满。
可是如果要有电灯的话，要有电吧。
怎么用来产生电呢？
凯特从自己脑海中仅剩的高中和初中的知识当中找到发电的原理，奈何物理和化学都不怎么好，只能记起来爱迪生发明电灯的故事。
凯特一瞬间变成了一条咸鱼生无可恋的趴在桌子上。
金刚石一看凯特这个样子就明白凯特在想什么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产生电，制作电灯。
金刚石是知道的，也知道在这个地方怎么才能做蓄电池，但是他想让凯特放弃，如果要做的话，就只能让凯特自己来，他是不会提供帮助的。
这样看起来十分残忍。
金刚石把书合上：“先回去吧，大家都回来了，晚上记得温习功课，明天我会检查的。”
“OK。”凯特趴在桌子上对金刚石比了个ok的手势。
他忘了金刚石不明白英语就下意识用了这个。
谁知道金刚石只是点了点头，显然明白了OK的意思。
凯特垂着眼睛，脸下面还压着自己写字的本子。
金刚石他……知道英语？
不不不，可能只是因为自己当时情景的关系吧，他这个态度一看就是答应了。
可能只是为了掩饰自己听不懂而假装明白了？
凯特看着被自己压在下面的本子边缘，撑着桌子又直坐了起来。
果然还是哪里不对。
他是不是没有注意到什么。
在他说想要做电灯的时候，金刚石的反应不像是没有见过电灯的样子，说什么：‘电灯是什么。’而是‘我不会帮助你的。’
他知道电灯是什么。
也知道OK的意思。
在他透露出他原本不是宝石人的时候金刚石只是惊讶了一下。
刚刚也是，还问他还是人类的时候是不是还在上学，多少岁了。
金刚老师到底活了多久啊。
他们把学校附近清理完，然后准备去更远的海边解决一下流冰。
海边那边雪不多，堪堪到小腿，海风很大，把他们的头发吹了起来。
“开始吧。”看着已经竖起的冰，凯特把刀抽了出来：“我去清理远一些的，你就在海边。”
“好。”
凯特抬脚迈上滑溜溜的冰面，昨天在学校的冰上站不稳好像是个错觉，他走的稳稳当当的，然后跑了起来。
凯特的身影几乎要融化在这片白色的天地里，只有那抹亮眼的蜜金色才能让辰砂看见他的位置。
辰砂收回视线，把平常藏在身体里的毒液覆盖在离他最近的那冰山上，听着滋滋的腐蚀的声音，愣愣的出神。
远处传来的轰隆轰隆的声音让辰砂看过去，远处的声音除了刺耳的冰山摩擦的声音，更大的是凯特砍碎冰山的声音，凯特踩着冰山高高的跳起来，然后从最高处砍了下来，整个被劈成了两半。
冰山轰隆隆的碎掉，沉进了海里，连带着冰面和下面的海水都开始激荡起来，辰砂扶住身边的冰块，稳住了身体。
凯特离开那个地方，跳到了远处另外一个冰山的附近。
等明天再来，这里又会开始聚集新的小型冰山，碎掉的冰面也会重新冻结，今天他们只是需要清理近一些的流冰，而之后就要开始往远处走了。
冰山摩擦发出的那种刺耳的声音会打扰到宝石人的睡觉，所以必须清理掉，但是凯特看着今天一直晴朗的天气，总是在担心月人会不会来。
所以他们不太敢往远处走，如果不能在冰上把月人消灭的话，回到陆地上就更不行了。
雪实在是太厚，根本就跑不快。
月人不愧是月人，一到冬天晴天的时候，他们就会过来。
凯特在清理第三座冰山的时候，在辰砂的正上方，出现了黑点。
“辰砂！上面！”凯特喊道。
辰砂抬起头，开始往陆地那边跑。
凯特放弃清理流冰，像只猫似的在冰上灵活的跃动，踩着浮冰和大冰块躲着月人射下来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