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下了楼，房小柔先去打了个电话。
“喂？花姐。”
花姐在电话那头抱怨：“老板，人家天亮了才睡哩！有什么大事啊！您非要一个电话追到我家来。”
房小柔说：“昨晚上你领过来的那小哥还在我房里呢！我不管你怎么办，反正你得把他赶走。”
花姐一听来了精神，“还在您房里？在您那过夜了？哎呦！这可真稀奇。”
“呃……总之，你过来把他赶走就是了，其他的别问那么多！”
“知道了老板！我马上就过去，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保证他以后不会缠着你的。”
“恩恩，行，那就这样吧！”
房小柔挂了电话，金俊站在旁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真是无情的女人啊！用过就扔吗？”
“你是我弟还是别人的弟弟，怎么说话这么不招人待见呢？”
两人去了车库，金俊开车，房小柔坐在副驾驶。
“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金俊问。
“花姐把他领到我的包间，我看这小子有点问题，本来打算调/戏……呃，调理调理他，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就把人调理到了床上。”
房小柔压一压头上的礼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金俊摇头，“真不知道你的脑袋里装的什么，不知道对方身份就敢上床。”
“谁说我不知道！我用刀片把他脖子割破了，我能不知道他是谁吗？”
金俊知道房小柔的特殊能力，他好奇地问：“他是谁？老头子的对头？警察局的？”
房小柔摇头，她凑到金俊耳边小声说：“他是联邦的一位少帅，叫宁寒川。”
金俊一脚踩下刹车，“你说他是谁？”
“宁寒川！”
“他怎么会来帝国？”
房小柔吧嗒吧嗒嘴，“这事跟顾先生还有点关系。”
“他来除掉顾先生？他没那么闲吧！”
“他昨天晚上去偷那份计划书去了，被人追着慌不择路才跑进了咱们店里。”
后面有车冲他们按喇叭，金俊发动车子继续往前开。
“他去偷计划书？联邦没人了吗？还用他亲自动手。”
房小柔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昨天刚把密码发给雇主，晚上的时候他就去偷计划书。你说……他不会是咱们的雇主吧？”
“咱不用管那么多，他是不是雇主都没关系，咱们只要把钱要过来就行了。”
金俊笑了一下，“我发现姐你的胆子真是大，知道人家是少帅居然还敢跟人家睡！”
房小柔颇为自得地说：“这算什么！他长得好，身材也好，睡一宿不知道我们俩谁吃亏呢！再说了，联邦有那么多年轻少女惦记着他呢！结果被我这个帝国人民捷足先登，想想我就觉得神清气爽！”
“更重要的是，他终究要离开帝国回到联邦，你睡了他没有后顾之忧。我说得对吧？”
“还是老弟了解我！”
金俊摇摇头没再说什么，但是房小柔的内心却不像表面那么平静。因为她看过的那本小甜文男主就是宁寒川，过了这么多年，房小柔早就不会幻想自己是穿书女主了，只是她没想到居然能遇到宁寒川。
叹了口气，她警告自己不要做梦，更不能自作多情。
宁寒川并不知道房小柔复杂的心理活动。他冲完凉，只在腰间围了一条大毛巾，光着膀子在房间里小心地翻看着。
浴室里除了化妆品多了些没什么特别的。房间不大，也很空。整个房间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这两件家具。
床单把床垫盖住，剩下的边边角角都掖进床垫底下，不用趴在地上就能看到床底下什么都没有。
打开衣柜，里面只挂了两套茜色旗袍，再就是一些袜子内裤什么的。宁寒川关上柜门，觉得这女人真是怪，他认识的女人恨不得把衣柜撑爆了，这个女人衣裳却那么少。
‘砰砰砰’“把门打开，我是花姐。”
宁寒川把卧室的门打开，花姐看到半裸着的宁寒川捂嘴尖叫。
“天呐！你……你……”
宁寒川看看自己，“我有什么问题吗？”
花姐指着他身上的红点还有指甲划痕说道：“你真的和老板？”
宁寒川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花姐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我就说你是个好苗子！”
“花姐有什么事吗？”宁寒川状若乖巧地问。
“呃……二老板说了，你洗完澡就赶紧走吧！以后也不要来这里了。”
“为什么？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唉！小兄弟啊！俗话说得好，商人重利轻离别，二老板玩弄的纯情少年多着呢！你何必非得留恋她呢？”花姐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钱，“喏！拿着！哥知道你不容易，拿着钱做个小买卖，这种乱糟糟的地方不适合你，知道吗？”
宁寒川拿着那沓钞票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受，他这是……被人嫖了吗？
“我知道了，谢谢花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宁寒川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花姐放心了，能把钱收了那就不是什么大事。
“你赶紧把衣服穿上，我送你回家，回去了找份正经工作，好好过日子。”
“恩，谢谢花姐。”
宁寒川换了衣服，花姐叫了一辆黄包车把他送走了。看着宁寒川乖乖离开，花姐抽出手绢擦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
“唉！看看我这事办得多漂亮，真是忍不住要爱上自己了。”
另一边房小柔和金俊并没有直接去集合的地方，他们先去了一家叫‘一池春’的馆子里吃午饭。
菜还没上，房小柔先点了一壶红茶给金俊和自己倒上。
“老头子有没有跟你透露，这次的大生意究竟是什么？”
“没有，他通知的很突然。”
房小柔喝了一口水，“他几点通知的？”
“我昨天去包厢找你的时候是……不到五点，他是四点多通知的。”
房小柔葱白的手指按在茶杯口上转圈圈，金俊问：“你觉得有疑点？”
“我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但是心里有点不踏实。”
“你的直觉向来很准，看来我们去了得小心点……”
两人用完了午饭就去了繁宁路，车子从帝国酒店和名洲会馆门前开过去，一直开到繁宁路的尽头才停下来。
这里是一家做旗袍和长衫的裁衣铺子，门面看起来不大，客人也不多看起来挺冷清的。
房小柔和金俊整理整理衣裳，迈步进了店里。
伙计看他们进来了眼前一亮，“二位客人，想做什么样的衣裳？我们这长衫旗袍做得好极了！”
金俊四处打量一下，“只有这些布料吗？”
“楼上还有更好的料子，二位客人请随我来。”
跟着伙计上了二楼。二楼的陈设和一楼差不多，木头架子上摆满了各种花色的布料，还有一些做得极好看的成衣四处挂着。东侧是试衣间，挨着试衣间的是仓库。
二楼没客人，伙计立刻变了一张脸，他皱眉说道：“让你们傍晚过来，怎么来这么早？还是从正门进来的！”
金俊笑着说：“你通知的是傍晚之前，你又没说之前多少，我们早点过来有什么不对？”
伙计瞪了他一眼，“跟我来吧！”
推开仓库的门，伙计把角落里的衣裳架子挪开，在地板上一扣，墙面凹进去，向左侧滑动，露出一个小门。
进了小门，里面是一个楼梯，房小柔和金俊上了楼梯，直奔三楼。
三楼是一间小小的会客厅，地上铺着深红色地板，一张红木长桌旁边团团放了二十来把椅子。屋里没人，阳光透过一个小小的天窗照了进来，屋内光线稍显暗淡。
伙计打开灯，对他们二人说道：“你们在这等着吧！”说完下楼去了。
房小柔在房间里溜达着，伸手摸摸桌子底下，一个小圆片贴在桌子下面，看来屋里被装了窃听器。
“大家不怎么积极啊！咱们俩来的有点早了。”房小柔说。
“反正也没什么事，在这坐会儿呗！你想喝点什么？”
“咖啡。”
金俊去拉开酒柜的门，“这里没有咖啡，只有酒。”
“那不喝了，我怕我耍酒疯。”
房小柔抬头看看那个小天窗，窗户很小。房小柔目测自己能钻出去，但是金俊就够呛了。再者天窗很高，她站在桌子上都够不到，想从这里出去估计没戏。
这个会客厅的墙都是实体墙，除了二楼仓库的小门，没有其他暗门。这个屋子是从三楼隔出来的一个私密空间，但是它跟三楼之间没有相通的地方。如果要逃，只能从二楼走，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房小柔指了指天窗摇了摇头，金俊点点头，抿了一口红酒。
“小柔姐姐，金俊哥哥，你们来啦！”一个穿着浅绿色洋装，头戴粉色蝴蝶结的小女孩笑嘻嘻地打招呼。
“萍萍来啦！最近过得怎么样？”房小柔笑着问。
“还能怎么样啊？就是老样子呗！”
萍萍年纪不大，今年才十八岁，之前有一次任务老头子让她和金俊带带新人。房小柔真把她当新人了，本来还想照顾一下小妹妹，后来发现小姑娘下手比她还狠，她就再没把她当成新人。
萍萍来了后，其他人陆陆续续也来了。所有人都安安静静地坐着不说话，他们之间不算熟悉，彼此还有些竞争关系。以往开会都是这样，大家谁都不理谁。
“呦！这不是咱们的金牌杀手吗？怎么打扮的不男不女的？”
房小柔头都没回就知道来人是谁。她叫黄善一，和自己还有金俊是同一批进来的。这么多年了，她们俩每次见面都吵架，从来没消停过。
“是吗？我以为黄鳝你就喜欢我这样的呢！”
“呵！脸皮真厚。”黄善一站在房小柔面前，她今天穿了一件银红色的旗袍，披着一件白色小披肩，身姿绰约优美，脸蛋妖娆美艳。
她俯下身体，贴近房小柔说道：“再跟你说一次，我不叫黄鳝，我叫黄善一，再乱叫，我就划花你的脸。”
“这种威胁的话你说了多少年了？有本事你倒是划啊！”
“你！”黄善一拔出匕首，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门口喝止道：“善一，回去坐着。”
“周老板好。”众人看到那中年男子都站起来问好。
黄善一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好，周老板坐下后，抬手向下按了按，众人才敢坐下。
周老板就是金俊和房小柔口中的老头子，他们只敢在背后过过嘴瘾，并不敢当面叫。
“今天，为什么把大家叫来，众位都是知道的吧？”周老板问。
房小柔和金俊面面相觑，他们俩还真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