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千辛万苦偷回来的计划书就此作废，刘长生幸灾乐祸地等着宁寒川变脸。可惜宁寒川没有如刘长生的意，还是顶着一张棺材板似的脸。他用平静无波地声音说道：“司令官说的是，军事部署乃是大事轻忽不得。”
司令官点头微笑，“不过，更改军事布防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事情。目前，淮北地区的军事布防还要按照之前的计划书进行。军部要抓紧时间研究出新的布防计划，保卫联邦安全！”
会议结束后，刘长生阴阳怪气地恭喜宁寒川，“恭喜宁少帅了啊！又获得一枚红色勋章，前途不可限量啊！”
宁寒川转过头来，淡然地说道：“刘少帅客气了，红色勋章是最低等级的勋章，我侥幸得过几次，说明不了什么。等我获得了金色勋章，刘少帅再来恭喜我不迟。”
说完宁寒川就离开了会议室，留下刘少帅在会议室里咬牙切齿。要知道他一次红色勋章都没得过，宁寒川这小子就是在□□裸地炫耀！
离开了会议室，宁寒川去了司令官的办公室。
司令官说道：“你来的正好，我有事跟你说。”
宁寒川坐在司令官对面，司令官说道：“计划书的事你受了不少委屈，本来被派去帝国取回计划书的人不应该是你，无奈军部里有小人作祟，委屈你了。”
宁寒川淡淡地说：“司令官多虑了，我因此又多了一个勋章，这不是好事吗？”
司令官伸手虚点了他两下，“你小子还想哄我，我都知道了，你回来时乘坐的飞机坠毁了是不是？若不是你中途换乘火车，你现在就回不来了！现在一想，我后背直冒冷汗！”
司令官是宁寒川祖父的好朋友，他待宁寒川就像是对自己亲孙子那般好，宁寒川也很尊敬他。“秦爷爷不要怕，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求秦爷爷不要告诉我祖父，他老人家身体不太好，我怕他知道了担心。”
“你放心吧！你祖父心脏不好，我说话的时候会注意的。你过来找我还有别的事吗？”
“是一点私事，早上出门前，祖父叮嘱我早点回家，我想跟您请个假。”
司令官笑呵呵地说：“多大点事儿，还值得你跑一趟。今天下午你就别来上班了，我再多给你放三天假，好好休息，在家多陪陪你祖父。”
宁寒川起立敬了个军礼，“多谢司令官！”
中午下班后，宁寒川没有回祖宅，他得了勋章，同僚们嚷嚷着要他请客。知道他晚上家里有事，同事们就让他中午时候在聚福楼里摆一桌，大家午休时候去热闹热闹。
酒一端上来就喝了小半天，除了他是司令官特批放假，其他人下午上班都迟到了。
喝完了酒，宁寒川晕乎乎地迈着四方步回了祖宅。这帮同僚没一个好东西，中午得了机会使劲儿地灌他，差点把他灌桌子底下。
进了卧室里，丫鬟春杏接过宁寒川的帽子和拎包，从衣柜里拿出一套便服让宁寒川换上。
“大少爷，二老爷中午就过来了，和老太爷在书房里聊了一下午。”
宁寒川解衣扣的动作一顿，晚上才开家宴，二叔怎么中午就来了？
“知道二老爷跟老太爷说了什么吗？”
“不清楚，老太爷不让下人们靠近书房。大少爷，要不我去打听打听？”
宁寒川阻止了她，“不用，以后这种事你不要贸然打听。”书房是重地，不允许下人们靠近。若是春杏偷窥书房被发现，祖父一定饶不了她。
春杏是宁寒川乳母的女儿，她其实不必来宁府干活，因为乳母不放心宁寒川才让她来宁府做帮佣。这几年春杏把宁寒川的内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如果春杏出事，宁寒川没法向乳母交代，自己的房里也会乱成一团。
换了一身家常衣服，宁寒川让春杏给自己准备一碗醒酒汤，他总不能顶着一身酒气出现在家宴上。
喝完了醒酒汤，宁寒川小睡了一会儿，这一觉睡到了傍晚时分。春杏轻轻叫醒他，“大少爷，大老爷来了。”
过了两秒，宁寒川睁开眼睛，眼神清亮，好像没有睡过一样。
“知道了，我马上下楼。”
洗了把脸，把卷翘起来的头发梳理整齐，宁寒川下楼去客厅见他父亲。
“父亲。”
“恩，坐吧！”
宁寒川的父亲坐在长沙发上，宁寒川坐在了对面。
“你刚从帝国回来，我知道你忙，一直没找到机会和你聊聊。关于你的婚事，你有什么想法？”
宁寒川的父亲是一个开明的人，他知道儿子是个有主见的孩子。对于宁寒川的事业和婚姻，他总是抱着放任不管的态度。今天是他第一次明确地问儿子关于婚姻的话题。
宁寒川说道：“如果不出意外，我想娶房小柔。”
“不出意外是怎样的意外呢？比如你的祖父和你二叔吗？”
“父亲……”
宁寒川的父亲抬抬手，打断了宁寒川未尽的话语，“我一直相信你能够把握好自己的人生方向，你做的决定，我很少干涉。但是在婚姻大事的选择上，你让我有些失望。我听你祖父说，你让房小柔假扮你的未婚妻，这是一个多么荒诞的决定！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成了宁家长孙的未婚妻，即使你不会跟她结婚，这对我们家族来说也是很不光彩的！”
宁父将来是宁家未来的掌权人，他比任何人都重视家族的利益和名誉。
宁寒川暗自叹气，父亲对下面兄弟的容忍度比较高。他可以在祖父面前上二叔的眼药，却不敢在父亲面前说二叔狼子野心。父亲看不到二叔的坏，只会认为自己不敬长辈，到头来还要骂自己一顿。
还好这时候管家来救场，“大老爷，大少爷，老太爷和二老爷已经到了餐厅了，老太爷正叫你们过去呢！”
当着管家的面，宁父不好训儿子，他和宁寒川站起来往餐厅走去，随口问管家。
“老三和老四还没来吗？”
“三老爷已经在路上了，四老爷还没消息。”
“行，我知道了。”
话音刚落，三老爷就进门了。大家一起来到餐厅里，互相行礼问好后，老太爷坐在圆桌上首，其他人按排行坐下。宁寒川留出四叔的位置，自己坐在了老太爷身边。
老太爷清清嗓子，开口问道：“今天的家宴，我只叫来了你们兄弟四个还有寒川。老四呢？还没到吗？”
管家在一旁恭恭敬敬地说：“四老爷还没到。”
老太爷冷哼一声，“估计又在捣鼓什么电影，天天不务正业！我们不等他，上菜！”
宁寒川的父亲劝慰道：“现在电影是新兴行业，老四做这个还是蛮赚钱的。”
老太爷并不爱看电影，他不屑地给出评语：“哼！蝇头小利，目光短浅！”
三老爷一听，大哥也被骂进去了，赶紧转移话题解围：“父亲叫我们来是有什么事呢？”
老太爷说道：“叫你们来是商量一下寒川的婚事。他是宁家长房长孙，他的婚事疏忽不得。老二觉得冷家的小姐不错，你们是什么意思？”
宁寒川的二叔开口补充道：“冷小姐在法国留过学，是个有名的才女。人长得也漂亮，家教也好。都是留过洋的进步青年，寒川应该能和她聊到一起去。”
宁父没说话。虽然他觉得房小柔不靠谱，但他也不太喜欢冷依柔。他更希望儿子能娶一个温柔贤淑的传统女子。现在的进步青年太多了，思想激进，做事鲁莽。他宁可要一个不认字的儿媳，也不想让儿子娶一个做事出格的女人。
宁寒川的三叔迟疑地问：“那……前两天寒川带回来的女人呢？”
二叔说：“三弟糊涂了么？那女子身份扑朔迷离，她怎么配做宁家的大少奶奶？”
宁寒川这时说话了，“房小柔是我最爱的女人，她会是我一生的伴侣。我不会娶别的女人，也不会有姨太太和情人，我只要她一个妻子。”
二叔说道：“寒川，你还年轻，不要意气用事。你娶妻是关系到整个家族的大事，你要想清楚这里面的利弊。”
宁寒川眼神坚定，“我想得很清楚，我爱她，我不能失去她。而且在帝国，她救了我的命。她甚至愿意为了我，抛下帝国锦衣玉食的生活，来到举目无亲的联邦。她的深情我无法辜负。”
老太爷和宁父都知道宁寒川和房小柔是假扮情侣，但是看他如此深情的样子，老太爷和宁父都分不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了。
老太爷叹了口气，“你真的认准房小柔了？”
“是的，祖父，我爱她。”宁寒川声音虽小，却很坚定。
老太爷点点头，“谁都有过血气方刚的年轻时候，希望将来你不要后悔。管家，准备订婚宴吧！选个好日子，让寒川和房小柔订婚。”
宁寒川的父亲和叔父都愣住了，宁父喊了一声，“父亲，您是认真的吗？”
“我很认真，既然他觉得爱情可以战胜世间的一切，那么就让他去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