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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花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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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节 再一次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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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夏日的早晨,空气中都带着温暖的味道,虽然他们起的已经很早,但是却还是比不过太阳的勤劳,那带着温暖和火热的小球此时已经在东边升起。照的所有人的心也都光明和温暖起来。

  一早,开集体大会的时候,郭子仪让各连队长安排人员开始习水。下面的人就是一片哗然。赵洛一听,同样的脑袋就大了。想着长这么大自己什么时候会水啊,整个一旱鸭子头衔已经带了很多年了。但是还没有等赵洛多想呢,各连队长就领了命令开始安排了。

  一连长张震和队副颜聚很快就将所有人带去训练场地了,大家一边走一边也在窃窃私语。会水的淡然自若,甚至蠢蠢欲动,不会水的惴惴不安,各自惶恐忐忑。赵洛的内心也是七上八下的,她不知道他们会怎么训练他们,会不会直接丢水里?自己会不会被淹死?在水里乱扑腾的样子会不会太难看?每一种她所能想到的场景都让赵洛内心害怕。赵洛想着这样不行,自己得想一个办法,于是她快走两步,到了萧毅身边。

  “萧大哥,你会水么?”

  正在前面走的萧毅猛然被她这样一问,顺口就回答道

  “那是自然,小时候就上树抓鸟,下河摸鱼了!”

  萧毅回答的淡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赵洛一听,像遇到救星似得,抓着他的胳膊就道“萧大哥,你带我吧!我不会游泳的,到时候被淹死了怎么办?”

  萧毅一听,顿时笑了“你放心吧,郭队这样安排,肯定是做好了安全措施,你不会有事的!”

  “那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你得和我在一起,我不管,你必须得和我在一起。”此时萧毅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她岂能轻易放弃?怎么说身边有个如此高大又会水的人才不会有危险,才觉得安全。

  萧毅被她缠的没撤,只好答应她。赵洛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一半,至于另一半还得到了跟前看是什么情况。

  很快他们就到了训练场地,他们看见这里山清水秀,绿草如茵,有鸟鸣,有花开,有飞鸥,有林猿,一派生机盎然的样子。赵洛看着不远处的湖水,仔细一看还不能算是湖水,因为它是活的,往下游还有水走。水很漂亮,那种干净的湖蓝色,像个蓝宝石镶嵌在青山间,水波微微荡漾,在阳光得照耀下熠熠生辉。赵洛想如果不是训练,她会很喜欢这个地方,这么好的环境,这么好的空气,但是她现在却觉着这里表面的温柔美丽下暗藏着黑暗和危险,于是也就没有了赏风景的心情。

  很快大家自觉地站好了队,张震在前面大声喊着“报数”待人数确认无误后,他又大声喊道“会水的出列!”于是很多人又陆陆续续出去了。

  萧毅正准备去,却被赵洛死死拉住。“萧大哥,你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他又不知道你会不会水,你不出去就行了!”赵洛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你这是违反军令!”萧毅欲挣脱她。

  “不行,你不能去,你要是走了,我必死无疑啊!你答应要照顾我的。你要是出尔反尔,我以后就不理你了!”赵洛尽耍女孩子的无赖,弄得萧毅也不好走了,干脆就留了下来。

  很快一个连队里就剩下十几个不会水的了。其他会水的人员被安排训练潜泳。他们一群人很不安地互相讨论着,却被张震的一声呵斥给吓安静了。大家在他的命令下上了一个小船,然后就慢慢向湖中间划去。

  赵洛心想完了,这是要逼着学会游泳啊,很明显是要将他们带到湖中间,然后将他们都踹下水的节奏啊?赵洛想着这训练方法也太狠了,吓的赵洛死死地抓着萧毅,那感觉不是训练,而是去英勇就义!一行人都在忐忑地看着小船的划动,忽然就听见岸边传来了郭子仪的声音。

  “你们记住,今天这不是训练,这是属于你们的战场。水,就是你们的敌人。在这场战斗中你们要拿出十足的把握来战胜它。不要想着逃避,不要想着投降。因为在这里,你只要不是勇敢地去面对,那么面临的就是死亡。每年军队都会有死亡名册,正常范围内的人员伤亡是不可避免的。你们当中如果谁想被列入这死亡名单的,今天就可以选择不好好训练,不好好的战斗。不要跟我说被不可能,没有任何事情是不可能的,就看你自己想不想去完成这个不可能!”

  郭子仪这句话彻底把大家的心都说凉了,心里都在想这真是玩命了。本来故作淡定的人此时也淡定不了了,很多人都站了起来。

  “你这是要我们去送死?我们不训练了,我们要回去。”

  船上开始有人诉说着不满,但是只有队长在岸上大声地回着“想回来?自己游回来。”

  反抗的人越来越多,但是此时船已经离湖很远了。前后不着岸的,根本就回不去。很多人吓的都慌乱了起来,随后就听见有人说落水了。大家寻声望去,看见,其它连的一个小船上已经没有人了,所有人都落下了水,水面上掀起了很大的浪花。

  这边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呢,那边就又听到有人尖叫落水的声音。赵洛环顾四周,落水的人越来越多,湖面上翻起了层层巨浪摇晃着其他的小船也开始不稳。

  赵洛此时心里一直在想“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现在的情形怎么办?”

  此时她也不知道是他们自己跳下去的,还是被推下去的。自己这个船上的人也开始乱了,大喊着要回去,还有人争夺副队长手里的桨,剧烈的晃动让大家都开始坐不稳,左右摇晃,赵洛感觉自己身心也不稳了,赶忙蹲在了船中间。但是还没有等赵洛反应过来时,就看见自己对面的人一个不稳摔了下去,他这一摔,整个船的重心都不稳了,船因为剧烈的晃动开始侧倾,赵洛也在自己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被连人带船带了下去。

  他们的船沉了,还是倒扣着沉了下去。赵洛蹲在船中央的,被这一倾,整个人被扣在了船底。瞬间就落入水中,前一刻她还有意识去抓萧毅伸出的手,但是没有抓到,后一刻她就感觉巨大的压力向她袭来。她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了,眼前是一片黑色。

  赵洛本能地乱抓乱扑腾,就想抓到一个什么东西。但是她什么也抓不到,只感觉自己拨动了湖水,可是拨不来,水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将她死死包围。她憋着气,想游上去,但是船的重量压制着她慢慢沉了下去。

  赵洛看见自己眼前的光在晃动,水在晃动,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轻了,慢慢向下沉,也觉得周围的一切都越来越重,身边就像有两面厚重的墙在向自己挤压过来。眼前的光在慢慢消失,水也越来越深。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的像个羽毛,在往黑暗的地方缓缓沉下,光的波动越来越暗,青山绿水也在眼前慢慢消失。

  朦胧间,赵洛忽然看见了白色,看见了救护车,看见自己的爸爸妈妈推着一个小车快速地奔跑,小车上趟着的人是自己。赵洛不明白了,那不是我么?我怎么会在那?爸爸妈妈你们看看我啊,我就在你们身边啊。赵洛想去触碰,想去拥抱,但是却感觉这样的场景那么缥缈,仿佛自己就只是一个看客,却融不进去。

  赵洛看见他的父母无助地蹲在手术室门口的地上,母亲更是失声痛哭,头顶的门上亮着红色的“手术中”。赵洛听不见他们的声音,只能看见他们,她想上前去安慰,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赵洛不明白是什么回事,那个进了手术室的人是谁?自己又是谁?现在的自己是活着还是死去了?这个自己只是一个灵魂么?

  然后赵洛的眼前突然黑了,完全的黑了,什么都看不见,赵洛感觉自己憋得很难受,然后猛然张开了嘴,赵洛看见很多的气泡从自己的嘴中升起。湖水灌了进来,灌满了她的全身。但此时她的意识却是非常是清醒的,她在想自己真的就这样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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