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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小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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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无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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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了,就这么死了?!

  剩余的三人怔怔地看着奄奄一息的柳夏川,不由得露出惊恐之色。

  虽然柳夏川为人太过自负,但其手上的功夫却绝不差,但就是这样一位后天高手,辟海剑派大力推举的天才剑客,居然两个回合间就筋骨粉碎,横死于圆慈手下。

  ‘观其呼吸和招数依然是在后天徘徊,究竟是如何做到肆意挥洒,掌断神剑的。’周四海见势不妙,心头开始萌生退意。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况且他就不信圆慈一人能抵过六扇门数队人马。毕竟人力有穷时,就算是后天初期武者一个个上去轮也早晚能磨死他。

  周四海瞥了眼柳夏川的尸体,脚掌不自觉微微往后挪了少许。

  虽然动作谨慎微小,但如何能瞒过圆慈的慧眼。

  “周捕头这是要往何处去啊。”

  被人指名道姓地点破那点小心思,周四海脸色发红自然不好意思再有动作,只好心下一横,回道:“大胆恶贼,不仅包庇反贼,还击杀武林新秀,简直罪不可恕,唯诛杀耳。两位同道,今日我们不分派别,一起联手击毙此獠,等回朝后,我会亲自遣人奏疏上峰,为两位及所在门派请功。”

  温如玉闻言不为所动,反倒是慧静听到此言后异彩连连。

  “周捕头说错了吧,应当是二位将你击毙后,由小僧向相国寺禀明情况,替二位及所在门派请功才对。”

  “荒谬,本座乃六扇门钦赐捕头,领的是朝廷俸禄。若是有人敢动我,便是诛杀朝廷命官,以下犯上,株连全家全族亦是不为过……”

  “好!好一个诛杀朝廷命官!那不知百汇县令之死是何人所为,又是谁隐瞒江野村情形,放走钦犯,知情不报,还大胆到拦截官员信件!”

  圆慈眉毛一竖,一股凛冽的杀气扑面而来,吓得周四海蹬蹬后退两步。

  苍白的面容变得更加虚弱无助,很难想像这是一县捕头:“你……你所说之事和本捕头有何关联,劝你切莫信口雌黄。”

  “是吗?若是我有证据呢?譬如那些信件。”

  信件!

  周四海额头冷汗直流,又看到温如玉、慧静纹丝不动的模样,知道想再团结两人已经是千难万难。

  既然如此……

  冷冷打了圆慈一眼,那就破釜沉舟,放手一搏:“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谁知道你手中的信件是何人所拦。而且县令多日未曾露面,你又是如何知道他身死的消息的,莫非……”

  “圆慈小和尚,莫要再同这朝廷鹰犬走狗再多费口舌,这世道上的事,多是无法用嘴解决的,只有拳头大说出来的话才会够响亮。”

  “你这反贼倒是看得挺开的嘛,”周四海皮笑肉不笑。

  “我当然看的开了,如果不是你一心谋划老衲的一身功力,刻意造成守卫疏漏,我又如何能逃到此处,如何能遇到……”

  “闭嘴!”周四海额头青筋直暴,“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多说,无相别藏了,你我一起杀了这两人。”

  “周捕头还是这么心急啊,杂家还想再看一会儿好戏呢。”

  说着,慧静莲步轻移,一副小女儿姿态,娇羞不已,欲拒还迎,一颦一笑间媚态自显。

  “无相!”听到这个名字,觉净大惊,“是你这个孽徒!”

  慧静闻言眼皮直眨,好像会说话一般:“师傅,你可莫要如此叫杂家,杂家不过是择木而栖,怎么能说杂家是孽徒呢。”

  阿弥陀佛!

  觉净脸色发黑,一股无力之感从心头涌起。

  如果说戒嗔是无量寺的第一逆徒,那么无相可以排在第二位了。

  这无相不仅盗取无量寺秘本《无相劫指》给魔教妖女,还叛出师门,行阉割之礼加入了东厂,当了太监。

  ‘想不到居然是他,’

  对于此人,圆慈也有所耳闻,融合魔罗门、佛门和东厂三派武学精华于一体,不过二十岁的年纪一身修为已经达到了半步先天。若无系统相助,圆慈自认不是其对手。

  更可怕的是,无相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什么叛逃无量寺搭上魔罗教根本是子虚乌有,借着魔门名义道出《无相劫指》后,无相直接将那妖女击杀,丝毫不为所动。

  而后挥刀自宫,忍住剧痛和侮辱,加入了东厂,不出一年就爬上了首领太监的职位,是个工于心计,城府极深之人。

  虽然与柳夏川一样分属北州十虎,但两人却不可同日而语,判若云泥。

  “你盗取我无量寺的无相劫指,卖祖求荣,加入东厂这等肮脏龌龊之地,简直该杀。圆慈小和尚,帮老衲杀了他。”

  可圆慈却如同没听见,一动不动停在原地。

  一见此景,觉净更是大怒:“老衲刚刚传功与你,你莫非就要欺师灭祖!”

  “你最好给我闭嘴,我是受了你的恩惠,但却不是把命卖给你,而且我圆慈乃是法眼寺一寺的方丈,轮不着你对我吆三喝四。”

  “好!你很好!”

  虽然圆慈受恩于觉净,但他的心理却很不好受。因为他对觉净很了解,几个月前,他还是戒嗔的时候,此人亲手死在他手上,而后师法堂才落于现在的首座手中。

  纵然不知道为何这觉净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圆慈也不会有过多关心。这觉净再惨难道还能惨过自己身死道消!

  “年纪虽小,脾气不小,你这小和尚我喜欢,”无相露出了妖媚的笑容,捂嘴轻声道,“既然你也不喜欢他,不如由我来代劳,将他给除去吧。”

  说完,无相便是踏出半步,半步不长,可圆慈竟感觉此人与自己拉近好几丈。

  “缩地成寸!”

  圆慈先是惊呼,随后马上回味过来,不对,这应该是幻术,而且和刚才的幻术师出同源。

  难道说刚才那个无人的恐怖幻境不是出自觉净一人之手,还有这无相从中作祟。

  “是了,这二人乃昔日师徒,对于彼此必然了解非常,相互借势也理所应当。甚至这觉净脱逃,怕也是有无相在其中作梗。”

  看来我还得防着一些觉净。

  圆慈神情凝重,一时间念头乱动,难以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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