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过往
“无所谓，我已经触犯过一次这条规定。所以即使再触犯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
秦雨烟依旧保持着冷静。在迅速将冰霜女皇收起后，她便拉着苏鹏快步越过马路。经过一个拐角，两人走进了一家咖啡店中坐下。
“你要喝什么？”
“随便”
这时候苏鹏脑袋里还是一团乱，哪还有心情去点咖啡？秦雨烟点点头，随后跟大胡子外国人店长交谈起来。
“Buonasera，espressoconcappuccino.perfavore”
店长点点头，随后就在咖啡机前忙了起来。秦雨烟转回头，却发现苏鹏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怎么了？”
“呃，你刚刚说的是外星话么？”
“意大利语而已，以前家教老师教过。而且我和这个店长认识，偶尔也喜欢用他的家乡话跟他说两句。”
再次认识到眼前这位白富美的身份，苏鹏好不容易才把长大的嘴巴合上。然而惊讶过后，刚刚的一幕又浮现在了眼前。
“你刚刚说，以前触犯过是什么意思？”
秦雨烟伸出一根手指做了个停下来的手势，随后从吧台上将两杯咖啡端上桌，再将手机取出在上面轻点了几下后放在桌角。
“好了，这样就不会有别人听到我们的对话。”
松口气，秦雨烟端起那杯纯黑色的咖啡轻抿一口。随后长舒一口气，缓缓靠在了椅背上。
“其实原本打算等你变得更强一些再让你知道，不过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是没有办法。”
“还记得吧，我说过那个被我杀掉的男子就是收尾人之一？”
“嗯”
苏鹏点点头，静候秦雨烟下文。
“被那群家伙盯上的原因，就是因为我触犯了不能将契兽作用于普通人的规定。”
转了转咖啡杯，秦雨烟似乎在斟酌用词。
“你也看到了，我的家里情况比较特殊。父亲因为生意需要经常在世界各地间飞来飞去，自然就冷落了母亲。而我的母亲又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人，很快就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这种事情又怎么瞒得住耳目众多的父亲？但因为顾忌着外界形象，他也懒得多管。”
“直到有一天，母亲带回来的男人趁着天黑摸到了我的床上……”
或许是回忆起了可怕的一幕，秦雨烟端着咖啡杯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在发现这点之后，她连忙用另一只手将其按住。
“如果你不想说的话”
“没事，反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在这之后，因为太过害怕我的力量，他们就把我赶了出来一个人住。不过这样倒也自由。”
秦雨烟勉强的笑了笑，将杯中的黑色液体一饮而尽。闭上双眼，似乎在体会苦涩的液体在舌尖滑动的感觉。片刻之后她才缓缓睁开双眼。
“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弱女子，或许真的就被那人渣得逞了。但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就在那人动手脱我衣服的时候，冰霜女皇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就好像本能一般，我进入了他心通状态，指挥冰霜女皇轰爆了那家伙的脑袋。”
噗！
差点把刚入口的咖啡全喷出来，苏鹏愣愣的看着眼前面带冷笑的女子。果然，霜雪之华不愧是霜雪之华啊。
在感叹之后，他忽然注意到秦雨烟话语中另一个值得注意的地方。
“你刚刚说，冰霜女皇出现在你面前？契兽不是必须要自主召唤才会出现么？”
“对于新生契约者是这样，但我们初代契约者却并非如此。今年二月STARLab正式运行之后，有一群人手机上就突然多出了这个应用。在某些特殊情况下就会自动触发召唤功能。当然，这都是事后大家讨论出来的结果。”
“原来如此，这么说STARLab倒是做了件好事。”
“哼，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听到苏鹏的感叹，秦雨烟嗤之以鼻。
“引诱我们召唤出契兽，却又不事先说明规则。在很多契约者触犯规则后又派出收尾人进行追杀，这和钓鱼执法有什么区别？苏鹏，你知道我们初代108个契约者现在还剩多少么？”
“呃，多少？”
“不足十人！大部分契约者都死在了第一波袭击之中。为的就是逼迫剩下的契约者去发展自己的家庭，以新血替换旧血，去引发竞争。”
“你，难道从那时开始一直被追杀到现在？”
“没错，不过最开始收尾人的动作还算温柔。但随着时间推移，强度越来越大。让你成为我的孩子，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希望你强大起来能与我并肩作战吧。”
“所以，你并不需要感谢我什么。无论是我，你，还是STARLab都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虽然秦雨烟这么说，但苏鹏的内心并没有任何改变。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他却可以感觉到少女的内心，绝非表面一般冰冷不近人情。
微微一笑，也不反驳。苏鹏拿起桌上赠送的长条形饼像松鼠一般小口小口的啃着，还故意让秦雨烟听到了杂音。直到她不满的皱起眉头后，苏鹏才将饼干放下。
“如果真的是要将我当做棋子使用，其实根本不用解释那么多。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所认识的秦雨烟却是一个温柔的女孩子。为了这样的你，我甘愿冲锋陷阵！”
“没错，我们的相处时间的确不长。才会造成你这种错觉。”
苏鹏释放的善意并没有得到秦雨烟的回应，抱着胳膊，少女递来了冷淡的目光。
“别以为有了共同的秘密就可以随意走进别人的内心。告诉你我的过去，也不过是为了让你明白我们所面对的困境。明白没有？苏，鹏，同，学”
是自己太急了么？苏鹏心中苦笑一声。在他点头之后，面带薄霜的少女这才将咖啡杯推到一边，从蓝色肩包中取出了一个笔记本。
“现在开始进入正题。身为契约者，你必须要知道很多东西……”
就在两人聚精会神的交谈时，却没有注意到咖啡店对面的街角正有一双眼睛注视着他们。
“那是……秦雨烟？哼哼，我就知道。平时装的那么高冷，暗地里还不是和男人勾搭在一起？等我收集到更多证据，看你还怎么跟我争！”
扶着墨镜，白裙少女的嘴角挑起一抹邪恶的微笑。
“夏牧云，快过来。限时打折要开始了！”
听到身后传来的话语，少女脸上的笑容一僵。将墨镜戴好，她匆匆忙忙的向后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