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复仇骄女攻（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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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时候，又有一大束玫瑰和一串小礼物被送到了陈然家,依然是在陈然快要到家那个时间点儿。
刘凡昨天就多多少少料到了这一点，毕竟哪有送礼物只送一天的，只是他还是忍不住期望陈然知道送东西的是谁并拒绝对方,这样就不会再收到这种东西了。
可是送来的卡片上只有爱语，没有落款。而女神那么优秀,喜欢她的人肯定很多，女神又怎么知道这是谁呢？奢望不过是奢望。
抛开思绪，刘凡还是收下了花和小礼物放在了桌子上,等待陈然处理。
陈然回来看到花和小礼物也并没有意外,和平时一样放下黑色背包就坐下了，倒是托起姣好的下巴，眨着长长翘翘的睫毛思索起来。
刘凡都忍不住去观察陈然睫毛眨动的频率。
“把花都插到花瓶里,剩下的送给楼上叶阿姨。礼物放到储物间。”似乎终于想好了决定，陈然的睫毛猛然停止了眨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又清晰起来。
刘凡应了一声，早就习惯了家庭主男生活的他已经下意识动手处理东西了,在花瓶中插上了一朵花才反应过来，陈然这是接受了陌生人的礼物？
刘凡忍不住去看陈然,只看到了正在一手撑着下巴看书的陈然姣好的侧脸。
这话也就没问出来。
第三天的时候，仍是如此。
陈然已是见怪不怪的眼神：“反正不知来处，处理了也舒服。”
刘凡也就顺着陈然说的做，可心里总惦记着这么个情敌。陈然就这么接受了礼物，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然而事情往往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尽管刘凡不想再看到这些礼物，也期盼哪天陈然会厌倦了把这些东西扔掉，结果仍是日日都有玫瑰和小礼物被送来，陈然也日日都留下了这些东西。
刘凡压抑在心中的嫉妒和爱慕越来越浓厚，都快要破土而出了，这令他痛苦不堪。
相反，看着刘凡一日激烈过一日的情绪波动，陈然的心情十分不错。
这种心情直接反映在了生活中陈然的一举一动。
陈然平时吃饭时胃口都变好了，看得刘凡心里更是不是滋味。
这种情况又持续了一个多月。
更起促进作用的是，时不时的还有大妈们上门给陈然介绍对象。虽然陈然一直没有同意，但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着刘凡，他的女神是如此有魅力，随时可能被抢走。
这种想法让刘凡不由自主地走神。
终于在刘凡一次走神不小心把菜烧过火儿了的时候，陈然放下筷子没继续吃了。
陈然蹙起好看的眉，显然颇为不悦：“你最近怎么回事儿，手艺下降还是累得没劲儿了？不行叫外卖。”
陈然的语气并不好，但是刘凡却从中听出了隐藏的关怀。
回过神来，刘凡顺口就溜出了一句调戏：“这不想着美人就没心思做菜了。”
陈然发觉刘凡最近嘴巴越来越不老实了，放下筷子，抱胸去看刘凡：“你恋爱了？”
打量了刘凡一回，陈然微微低头似乎陷入了思索，不等刘凡开口解释他又抬了头下了定论：“应该是网恋。什么时候见一面我帮你看看，网恋很多是假的。”
刘凡脸皮厚度在进阶，但也没到能直接接一句“我喜欢的是你”的地步，只能摸摸鼻子含含糊糊应了一句：“开个玩笑，我这两天有点儿没休息好，以后炒菜会注意的。”
陈然这才又低下头拿起筷子夹菜：“身体不好别瞎折腾，我也不缺外卖钱。”
刘凡“嗯”了一声低头吃菜，也不敢去看陈然。
其实陈然巴不得刘凡自卑一点省着以后翘尾巴勾搭一堆人，毕竟都市种马几乎都是这尿性。就算自信的人更有魅力，但他攻略完了事，直接走人，刘凡多怂多没魅力都不关他事。
可惜在他面前太自卑的刘凡是不会主动告白的。
陈然吃着吃着有些出神，伤脑筋地用筷头点了点自己嫣红的唇瓣，认真思索起这个问题。
他很懂得利用正常人的*和欲·望，但是对这种事并不擅长。苏笙的书虽然教了他不少东西，但毕竟他也只是第一次实践。
但不得不说，无意识做出撩人的姿态也已经是陈然点满了的技能了。
圆圆的筷头轻点在嫣红的薄唇上，让柔软的唇瓣产生小小的凹陷，似乎在诱人去感受那柔韧的感觉。
尤其是筷头还带些菜油，落在朱唇上反射出点点星光，叫人挪不开眼。
秀色可餐，大概就是如此。
刘凡赶忙落下眼睑，掩饰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陈然蹙眉想了想，目光转向刘凡，正好看到了刘凡有些来不及遮掩的慌乱神情。
其实也许情况比他想象得要好得多，刘凡就算自卑，也未必能够忍住不向他告白。
不行的话他动手增加个契机就好了。
心念一转，陈然便又去夹菜了。
饭后，和往常一样，陈然坐在沙发上抱着手提工作（？），刘凡去厨房洗碗。
等刘凡洗完碗，就再坐在陈然附近的小桌前码字。
一般两人都是这么静默地相处一会儿，再去午睡。
只是今天例外。
陈然没有等来刘凡的告白，心里念着这件事，在刘凡洗完碗打算去开电脑时叫住了刘凡：“先过来。”
刘凡现在脑子乱得很，一听到陈然的声音就心跳意乱，但还是依言坐了过去。
抱着电脑的陈然并没有看向刘凡，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你到底恋爱了么？”
还没等刘凡说什么，陈然又好像觉得刚才的不妥，补上了一句：“你是不是喜欢上什么人了？”
刘凡心里有点儿苦涩，一时没有回话。
旁边陈然却在继续说着：“你最近很不对劲，如果喜欢了就去追。我也不缺煮夫。”
这话是鼓励，可平时都能让刘凡忽略的嫌弃语气表象却有点儿让人没法忽略了。
确实，厨艺好会做家务愿意对陈然体贴的人很多。
陈然抿了抿唇，又继续问道：“你喜欢的人已经恋爱结婚了？”
“……没有。”
“那你告白被拒绝了？”
“还没告白呢。”
陈然这回终于看向了刘凡，合上电脑照着刘凡头上就是一个爆栗：“那你做这幅样子给谁看？我陈然的朋友就是这么个连告白都不敢的怂货？”
似乎很不高兴，陈然的长眼都有些泛红，眼角的美人痣此时格外妩媚，带着潋滟的神光和凌人的怒气。
刘凡突然放松下来。
这是他熟悉的，渐渐对他温和起来，会关心他的编编啊。
就算嘴不怎么会说话，平时也不是很热情，但是心肠很好的那个人。
“我怕被拒绝。”刘凡半开玩笑地看向陈然，“如果是你，你这么优秀的人，能接受我这样一无是处的宅男么？”
陈然皱皱鼻子，嫌弃之情溢于言表：“你把眼镜摘了打理打理长得还是可以的，虽然没多少钱但家务做的不错，像我这种不缺钱的人，让我过得舒服就行。感情也需要培养。但要是你连追求的勇气都没有，说明你也没爱到哪一步，不肯付出，我肯定是嫌弃的。”
虽然有鼓励成分，但据刘凡对陈然的了解，这话也是出自陈然真心的。
刘凡突然想，就算女神不是这么想的，他又如何甘心连告白都没有只眼睁睁看着女神被追走呢？
明明是他先认识女神的啊，还共处一室这么久，却没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反而眼瞅着情敌登堂入室把心上人拐走。
“这可是你说的啊。”刘凡神情明显放松了许多，看着陈然坏笑起来。
陈然只是一挑眉：“我可是只是说你有机会。具体还是看你自己而已。”
陈然虽然没做过什么攻略任务，但对人性的把握也颇有一手，刘凡的情况他也是有所感觉的。
这段时间刘凡仍每天都做着在异界不断变强的梦，只不过现在还是初级。升级流文长是公认的。刘凡这个梦自然也长，到现在刘凡还处于不断变强，但也不断遇到更强的人的阶段。
这使得他到现在还没能获得那种爆表的自信。可那种变强的感觉，已经刻在刘凡心里了。
陈然是如此推测，在生活中他细心观察，刘凡的表现也印证了他的猜测。
再有这次自己的鼓励和推动，陈然觉得，离刘凡告白的日子，不会太远了。
很快刘凡就提出自己上午偶尔也要出门。
刘凡说的时候，陈然跟雷达似的用目光在刘凡身上又扫了一回，才不客气地哼了一声：“终于不打算缩着了？”
刘凡笑笑没说话，这笑容早已褪去了他们刚认识时的羞涩，已经带上了大男孩的坏坏的感觉。
陈然也就没再过问此事。
终于某一天，陈然回来的时候没来及回自己家，就被拉进了刘凡家。
玫瑰花一朵挨着一朵，挤挤的放在一起摆成爱心的形状，有陈然很喜欢的满天星作为爱心的边界，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占了大半个桌子。
在爱心里面，有一串彩灯，是连笔的“love”。
桌子上在玫瑰花组成的爱心周围，摆了一圈小蛋糕，什么口味都有，每个蛋糕上面查着一根红色细蜡，点点烛火显得格外唯美。而在蛋糕上，有着用黄油喷着的“然”字。
而在整个房间，到处挂满了红色心形的气球。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摘下眼镜、现在衣冠楚楚的刘凡把陈然拉进来后关上了门，走到桌子旁边，笑着看向陈然：
“陈然，我喜欢你。”
他想要成为大神，恐怕遥遥无期。
刘凡这些考虑，陈然自然是都知道的。他也没打算去砍断刘凡的金手指，更别说金手指不是他想砍断就能砍断的。说他是来逆袭的，可也只是说，不过是来攻略的，没必要去挡刘凡的路。
所以陈然也只是尽自己的心也是为了攻略安慰一句。反正说不定明天之后，这句话就成真了。
就是这一晚梦神和刘凡签订了协议，只要剧情没有变动。
晚上，陈然一夜好梦，刘凡却辗转难眠。
他忘不了不夜的意气风发，更忘不了签售会上陈然站在不夜旁边的画面。
是啊，陈然是不夜的责编，不夜开签售会，陈然在旁边也正常。
这一切让刘凡更加看清了自己的渺小。
好在今天的生活依然很充实，并不轻松的刘凡抱着烦躁的心情终于还是进入了梦乡。
梦里，一个虚幻的声音与他对话，和他做下了奇妙的约定……
紧接着，他就梦见自己穿越成了修真界一个小修真家族的嫡长子。
第二天，陈然顶着乱翘的呆毛走出卧室时，得到了陈然房子钥匙的刘凡已经把早餐带来了。
神游一样走到客厅，坐下，被喂了一口包子，陈然咀嚼了几口，包子富有嚼劲儿的质感让他渐渐清醒过来。
陈然迷迷糊糊感觉哪里不对，半晌终于恢复了几分平时的冷静自持：“你今天精神怎么这么好？”
唔……似乎刘凡的气质都不一样了，精气神儿大变。果然是金手指到了吗？金手指到了——就是开挂收后宫了……
心里这么想着，刚刚脱离混沌但仍处于缓慢运转状态的大脑并没有把这事儿多当回事儿，陈然还在慢慢地咀嚼着嘴里的包子，然后端起豆浆喝了一口。
刘凡显然心情很好，眼睛里都透出让人无法忽略的神气来：“我现在很有灵感。我想要……开新坑。”昨晚那个梦实在太真实了，如果描写起来一定很有场面感。
陈然放下豆浆又夹起一只包子，怕烫着嘴，小心翼翼地一口一口吃着，吃完似乎终于感觉补充了一点能量，恢复了一点精气神。
于是陈然终于停了筷子去看刘凡：“想好了？”
刘凡上一个坑不过开了一个月，虽然刘凡比较勤奋手速较快，但他现在又抽出那么多时间学做菜和接受陈然辅导，现在也才三十万字。在男频文里，这个数字绝对不高。甚至在一些大长篇里，只能算个开篇。
现在上篇文才开篇，刘凡就要开下篇文？
刘凡也想到这个问题了，不过……梦里的内容太过清晰，太过有感染力，似乎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写出来，写出来。而且作为一个热爱写作的作者，他梦见这么个故事，也按捺不住去写的心。
但是作为编辑，女神恐怕不会支持他的吧……
终究还是理想占了上风，刘凡看着停下动作的陈然，认真开口：“这次真的很有灵感，我想现存稿，而且新文写顺了也许旧文能写得更好。”
陈然这回没有接话，又拿起筷子夹了一只小笼包吃下，再喝了一口豆浆，才用和平时一样没有多大起伏的声音开口：“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就写吧。”
正在刘凡为陈然和平时一样诡异的平静的声音而感到有些忐忑的时候，陈然又喝了一口豆浆，淡淡地继续说着：“我们除了作者和编辑的关系，也能算是朋友。既然你想好了要做，我也没什么可阻拦的。”
刘凡猛地看向陈然，只看到了陈然垂下来小扇子似的睫羽，看不到陈然眼中的情绪。
但是这样转折的表态，让刘凡心跳猛然加速又放缓，情感波动更大。
刘凡第一次觉得，他和自己的女神，除了因为家务和辅导码字而相处的物质意义上接近外，精神，其实也在靠近。
之前他脑补女神对自己并非无意，其实理智上还是有些自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歪歪而已。但是现在，他真的觉得精神上和女神接近了……
千言万语，刘凡只说了一句话：“我会好好写的。”
不会辜负你今天的话，无论你对我有没有抱有期望。
陈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喝完了那碗豆浆，不知道是否把这句话放在了心上。
这天上午，刘凡放下了正在更的文，先去码了昨晚的梦。
打下《仙缘》这个题目的时候，刘凡深吸了口气，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正书桌前抱着笔记本工作的陈然。
刘凡虽然不怎么出门，但是并不是对什么都一无所知，他听说过编辑也一般是在办公室上班的，他不知道为什么陈然能窝在家工作，他也不那么想知道。也许，他是觉得那个原因会让他们距离更远。他也从来不关注那些。
现在他关注的就是陈然精致的侧脸。
浅色的光晕下，白皙的面容泛着柔光，叫人沉醉。
女神就是女神，侧脸也那样好看。不知道，多少人曾为这张容颜心动。他曾经，也是多少人中的一员。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能看到这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后面的温柔，但是至少他知道，现在的自己为这份温柔而心动不已。
总有一天，他也会成为女神的骄傲，成为比不夜更值得骄傲的存在。
那个莫名的声音，那个清晰的梦，也许就是一个绝好的契机。
刘凡转回头，认真地码起字来。
认真码字的刘凡自然也就不会看到，在他转回头的一瞬间，陈然也看了过来。
陈然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电脑的屏幕，无声地牵起了唇角。
屏幕上，不是什么工作页面，也不是什么聊天对话框，而是——这本种马文的原剧情摘要。
其实已经改变了许多吧？虽然自卑，但也矛盾地有着大男子主义的种马男，现在已经会做不少家务厨艺还很不错了呢。而且对他的意见很珍视。
当然是这样。他出手怎么可能不这样？
不过，不改变也没关系。
他会弄到这家伙改变的。
如果这家伙害他完不成任务，或者非要他通过□□路线完成任务的话，那么他就拼着任务完不成，也要暴揍这家伙一顿，至少叫这家伙半身不遂，永远后悔。虽然这样会破坏了他任务全部完成的记录，但是反正软软的boss这样坑他，看着他这种任务失败了也拿他没办法不是吗？
刘凡浑然不知这一会儿自家女神已经想到了何等不符合自己外冷内热表象的内容，仍在专注地抱着完成梦想和成为女神骄傲的想法而努力码着字呢。
带着金手指，又专心去码，刘凡的成果自然不会差。
下午陈然帮刘凡看文，也是微微颔首。
这次成为编辑，他看过的各类文自然是不少，眼界不用说。这篇新文显见是写得比旧文好的，堪称质的飞跃。
无他，刘凡这回大概是因为梦中直接穿越，他就以自己的视角写出了此文，对主角感受尤其真切，描写起来十分带感。加上刘凡也是有好几年写作经验的，从主角不在的角度圆设定原剧情也算驾轻就熟，整篇文逼格噌蹭的就上去了。
尤其是男频文爽文向来有市场，这种比较能带动读者感情的文人气绝对不会差。
只不过，让刘凡太得意可不是陈然愿意看到的。
这些日子陈然对刘凡的辅导很尽心，刘凡的天赋也并不差，行文中已难以找到明显问题。当然，如果找到了，身为老师的陈然也会很不爽的。
行文不出问题以为他就不能打击这货了吗？
陈然瞥了刘凡一眼，简单粗暴地问了一个问题：“伏笔以及后续大纲写好了么？”
刘凡的有点儿期待又隐隐有些喜悦和得意的表情瞬间僵硬。
虽然那个梦很长，但是，大概因为太过详细的缘故，它并、不、完、整、啊！
至于伏笔和大纲什么的，他就是把梦描述出来了，谁知道那是什么鬼？！
但是对于虽然有点儿污，却只在字母片或者字母小说还有某些动漫里面看到过大波妹、连娱乐新闻都不怎么关注的宅男·凡来说，平胸还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
平点儿怎么了？他家然然是天生衣服架子，穿着宽松的衣服也一身气质征服全场。没有某些字母文中御姐的s型魔鬼身材怎么了？他家然然有比御姐更御姐，比女王更女王的气质和本领。
也许从身体欲·望上更渴望大波妹子，但是至少现在，刘凡心中充满了爱情的甜蜜，恋人身材那都不是事儿。就算说什么贫贱夫妻百事哀，也可能是有蜜月期到穷久了穷怕了才哀起来。
所以刘凡对陈然的平胸是真的不怎么介意的，想要大波妹子的想法并非没有，但是现在的陈然在他眼中无一处不完美。
可这并不代表刘凡就能接受陈然是个男性的事实。
他可是个笔直笔直的直男啊！
偏偏再平胸的妹子胸也不会像这样，就算对这些其实了解得不是很多，混网混多了也有点儿小污的刘凡这点还是知道的。
目光再次上移，平时没被注意到的喉结也彰显了他几乎已经可以成为结论的猜测。
此时此刻，刘凡内心可不是什么“几乎是卧槽的”，震惊有，更多的是茫然。女神居然是男的，然而这个男的也是自己爱的人……
一时刘凡的动作僵在那里，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正在刘凡十分无措的时候，陈然睫羽颤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睁了开来。
大概因为刚醒，陈然的眼还有些无法聚焦。
过了半晌，陈然的目光焦点才对上了刘凡：“阿凡？”
在这个过程中，刘凡一直保持着一只手攥着被角、一手按着床半躬着身的姿势，乍一看还真有点儿像床咚。
刘凡听到陈然的声音时像是被触发了某个开关，猛地就蹦了起来站在了床边，目光上移，注视着天花板，也不敢看陈然。
陈然这才注意到自己敞开的胸口，难得没有在这种时候瞪刘凡，而是嗤笑一声拉了拉睡衣：“至于么，都是男人，又是这种关系了，看个胸口有什么关系。”
刘凡这才渐渐回过神，半晌才声音艰涩地开口：“我……我一直，都不知道你是男人。”
陈然脸上的点点笑意散尽，微微蹙起眉，好似听到了什么令他疑惑的东西，又好似听了个笑话，一字一顿地重复着刘凡的话：“你一直，都不知道我是男人。”
“你跟我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却不知道我是男人。”
“邻里都知道我的性别，你却不知道我是男人。”
“你满脸真诚的向我告白，说会解决所有困难，说什么都无法阻挡你喜欢我。现在你却告诉我，你一直都不知道我是男人。”
“刘凡，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刘凡浑身僵硬，说不出话来。
其实陈然真的没有哪点不像男人也没哪点像女人，除了精致得过分的脸。
他很多衣服颇为中性，但是并不女气。尤其是他气势很强，半点都不会给人误会他性别的机会。
可是如果先入为主认为他是女性的话，那么这种性子刚强气质冷冽的女子也并非不存在，何况陈然有那么一张精致得不太像糙汉子的脸。
只不过，正常情况下人都不会误人。而刘凡，很不幸地已经先入为主认为美人编辑会是个妹子了。
说起来并不那么难以理解，性别说好区分也好区分，说难区分也很难区分。毕竟男的里面会有娘炮，女的里面也可能有女汉纸。就算数量占比少，也不能忽略。就算喉结问题，男的做个扁桃体切割之类的手术，没弄好脖子留个印迹，或者女子有的也天生声带较粗喉头比较明显，也不能完全确认性别。
比如陈然遮掩的方式就异常简单粗暴，穿高领衣服。而且陈然所有衣服都是定做，不仅是之前第一次见面刘凡看到那件，每件衣服领口都有一个菱形的装饰物，看上去十分精巧，和衣服配在一起特别搭，谁知道这是为了确保不会露出喉结而特意设计的呢。
而且根据陈然睡觉把被子卷得死紧的习惯，显然陈然比较怕冷也比较喜欢温暖，那么衣服都高领也很好理解。虽然天知道陈然卷被子，不仅是为了坑刘凡，也是因为觉得被子很柔软抱起来很舒服，反正他不怕热。
但不得不说，如果没有被误导，刘凡绝对不会错认的。
而说是误导，也不过是刘凡主观意识作祟，刘凡一时竟找不到什么理由回驳。
这些日子相处的画面不断在脑中闪现，刘凡有些茫然。
如果是以前，这种事他绝对会厌恶，可是这些天付出的感情不是假的，他自己绝不愿意成为同性恋，难道他就不喜欢然然了么？而且陈然并没有刻意误导他，反倒是他一直主观意识作祟误会了，难道还能怪别人？但他真的能接受一个同性恋人？
虽然是第一次攻略种马，但陈然并不是第一次穿越到种马文世界了，也不是刚开始做任务的毛头小子，看着刘凡这样就知道那根直男甚至有点儿大男子主义的筋拗不过来，这也在意料之中。
冷笑一声，陈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以及……隐藏的受伤。
“刘凡，你现在是不是还要告诉我，你接受不了我是个男的，请我把当天你告白时说的话都忘掉，还是说，直接骂我是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