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终结、真相
‘少元！相信自己的能力，竭尽全力的这么做就对了。’
‘嘿，算了师父。我可不没你那么聪明，反正做不到出了状况肯定没命，就让我的灵魂当最外层的盾牌。’
一个个灵魂如少元那样环绕在了灵魂珠内壁处。
许问峰却很自然的知道，那个最先说话的人仿佛就是自己，而且清楚的知道那一个个自愿贴在内壁如少元般充当盾牌的灵魂分别都是谁……
破天之战。
神魂族破天之战中陪同步惊仙战死的人！
‘夫君……对不起，我也做不到你说的事情。我真不想就这么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能够在这时候替你多抵挡一点点伤害，我又不怕死了，如果……如果将来我还能有一点属于自己的痕迹存在，请你——一定不要忘了我！’
徐闻分感觉的自己想说话，不，是灵魂珠中的步惊仙想说话。
然而，步惊仙没有机会再说话了！
灵魂珠外璀璨的能量对碰形成的大爆炸中，清晰的看见七月伤痕累累的脸时，灵魂珠碎裂了。
而在那一刻，七月用那只已经伤成骷髅骨、不见血肉的左手，竭尽全力的前伸，握上灵魂珠，只为握住更多一点，更多一点……
!
大爆炸的光芒，吞没了一切……
那后来七月怎么了？
不知道。
因为当灵魂珠碎裂的时候，步惊仙的灵魂刹那间一片空白……
当再恢复意识的时候，灵魂状态的他在宇宙中一直飘荡着。飘荡着……
这时候的灵魂不知道自己是谁。
但此刻意识中看着这一切的许问峰却知道他是谁。
千年的孤魂飘荡，最终在巅峰星找到了寄存灵魂复生的机会。
还感应到熟悉的。黑龙曌的灵魂波动……
时间，在这个过程中流逝……
流逝……
直到飞散的魂魄凭借感应追寻到巅峰星的红魄晶处的时候。
那一刻。那个瞬间，受损的记忆突然得到短暂的恢复。
恢复是短暂的，但那是人为的。
在那个瞬间寄托在红魄晶里的孤魂记起大爆炸前的一切，他知道自己是步惊仙，知道自己的复生后将会面对些什么。
于是，把他天地两魂和中枢魄划分为另一个接近空白的部分，把决定步惊仙形容的中枢魄留给了这个残缺、空白，却又能够得到新生的灵魂。
而从那个瞬间开始，许问峰发现他再也无法知道那个先飞入红魄晶的灵魂部分在想什么……
是的。因为从那刻起，步惊仙变成了恒毅，而这个人为创造、带着步惊仙容貌的接近完全空白的灵魂部分，变成了他许问峰……
诞生的瞬间，变成恒毅的步惊仙留给他的最后信息，这一刻清楚的在许问峰的意识中回响……
‘未来你必将承载起步惊仙这个名字带来的诸多凶险，这对于一个独立存在的你并不公平，因为你的存在是为了我能够尽可能减少危险的重生成长。唯一能够给你的许诺只是，从此你是独立的自我。无论未来你变成什么样的人，对你承担的回报，对你作为独立个体的尊重，我——都不会将你变成扯线的木偶操纵。愿你能够生存的更久，走的更远。只是，未来你可能做到任何事情。唯一永远做不到的是杀了我，也千万不要这么做。’
“哈哈哈……”意识中的许问峰在狂笑。他清楚感觉到自己眼睛里笑出了眼泪……
是啊，这是多么可笑的命中注定！
多么可笑……
步惊仙。
该死的步惊仙！
该死的步惊仙——他欺骗了多少人。即使化作孤魂流浪，即使在复生的前夕，即使在记忆恢复的瞬间，他仍然人为的创造了这样的骗局！
一个欺骗了宇宙中多少人的骗局！
七月被蒙在鼓中，帮助七月追寻复生他途径的黑袍，拉希斯都被蒙在鼓中。
黑袍始终坚信的——许问峰才能代表步惊仙的信心，在真相面前原来如此荒唐可笑……
他许问峰能代表步惊仙？
他甚至连步惊仙的一部分都不是！
唯一属于步惊仙的灵魂部分早已被抽空关键，留下的，只是为了能够承担起背负步惊仙这个名字必将面对的危机所有的力量资本。
除此之外，他就是个空白的人，跟步惊仙再没有任何关系的、空白的人……
为了作为盾牌的价值而诞生的，空白的人……
‘该死的步惊仙！’
‘该死的步惊仙！你成功的创造了一个替身为你抵挡一切可能存在的危险，两大超级文明的危机，神魂族中所有想你死的劲敌的注意力……可是，却给了我许问峰一个注定无法改写的终结！该死的慈悲、该死的慈悲……’
黑暗，许问峰的意识在疯狂的大骂和诅咒中迅速沉入仿佛没有边际的黑暗……
“救救我——恒毅！救救我——救救我……”
当意识彻底消失的瞬间，求生的本能让许问峰疯狂的呼唤……
可是，他明明已经知道，没有人能救他，恒毅也不能。
因为这原本就是步惊仙留在他灵魂中的，绝命的判决。
步惊仙不可能让自己制造的替身有一天会杀死自己，那双总在他意识中的眼睛就是警示。
只要他对恒毅发动心存杀意的攻击，那么他自身的精气就会以惊人的速度飞快流逝，而这，不过是警示作用；当他存在给予恒毅致命一击威胁的攻击时，留存在那部分灵魂就会发动自我毁灭的崩裂，那不再是警示。而是终结……
爆开的碎片，纷纷不断的四面八方的飞散。又很快，黯淡、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不应该。
一直在期待许问峰和恒毅之中有一个死亡的黑月的噬魂能力清楚看见许问峰的灵魂是真的粉碎了。
粉碎了！
根本没有回到恒毅的身上。
不。还是有的，只有不足千万分之一的碎片飞进了恒毅的灵魂之火。
这不应该……
许问峰的死亡，应该宣告着步惊仙灵魂完整合一。
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
“为什么？”黑月找不到解释。
许问峰为什么会突然死亡？
死亡后的许问峰的灵魂为什么没有回到恒毅身体，反而爆碎消逝了？
如果有人能够解答，这个人理该是恒毅。
可是，恒毅什么都没说。
因为他并不能够肯定的解答，他只有自己的猜测。
他并没有许问峰死亡之际所知道的那些，因为从那一刻一分为二的时候，步惊仙知道记忆将会成为增添危机。甚至是暴露的根源所在。
只是在神魂意志穴道力量越来越强的时候，恒毅记忆中的片断越来越多，通过那些片断他早已经推敲出一个事实，那就是许问峰杀不了他，而上一次跟许问峰的相遇能够清楚感觉到他内心对自己是否真实的杀心时，更肯定了这个事实。
犹如今天，在他到达，见到许问峰的同时，已经心凉了。因为他知道许问峰要杀自己。
曾经的曾经，都已经消逝远去……
伴随着许问峰的终结，只剩下留存在脑海中的记忆。
巅峰派的相遇，视彼此为唯一亲人的交心私语。对未来的憧憬……
只是那时候的他们，大约都没有憧憬过这样的未来，那时候的许问峰从没有想过恒毅会在未来成为影响他前进的阻力。因为那时候的许问峰从不以为任何人能够阻挡他的未来。
那时候的他们，没有想过今天。因为都不能预知未来。
“为什么？”黑月再一次重复的询问，完全暴露了她对眼前情况发展变化的不解。
龙形的天意剑一闪出现在恒毅掌中。他目光中仍然留存着尚未完全消逝的悲伤，只是握剑的手却很稳。
“无感性度暗影族的未来已经终结，而你——无疑是必须被终结的那个人。尽管我一直希望得到神魂族力量拥有感性度的奇迹会在你身上发生，可惜事与愿违。”
黑月原本别放背后的双手缓缓垂落，微微抬起，双手手掌上同时悬浮起两颗黑色的能量光球，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冷笑。
“无聊的感性，无聊的欲望，无聊的感情，全都是进化发展最大化效率化的妨碍。而我——则是暗影族发展道路上最伟大的象征！”
这一刻，那些没有被恒毅吸收的、许问峰爆散飞远的灵魂碎片全都倒飞回来，在黑月噬魂力量最大化的催动下，片刻功夫就已经全部融入了黑月的灵魂之火！
这在过去，是她无法做到的事情，因为许问峰的灵魂之火正常情况下同样不是她能够吞噬。
天意剑在恒毅手中缓缓抬起——
原本为撤退做准备的黑月，在吸收了许问峰的灵魂碎片后，却不想走了！
她的嘴角挂起一抹冷笑，她的额头，亮起了蓝色的新月印记天赋力量！
那是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一种灵魂仿佛焕然一新的提升。
‘完美的结合……’
黑月笑的很高兴，微微抬起的双掌中的黑光能量球旋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恒毅，如果你希望暗影族彻底的变化，希望避免跟暗影族的拼杀造成的无谓伤亡，其实有一个很容易实现的办法。给我你的种子，我保证暗影族永不侵犯宇宙任何种族。”(未完待续……)R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