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战
蔚蓝的天空上烈日高悬,耀眼光芒普照大地,但白泽谷附近却灰雾笼罩,尸霾弥漫。
庞大的山谷之中,八九道灰白色的身影飞掠而出,速度之快一如奔行在丛林间的猎豹,半点也没有想象中尸人的笨拙。
在这八九道灰白身影后面不远处则是十来名衣袍染血的青年,每一个眼神之中都流露出了焦急,仿佛恨不得爹妈当年多给自己生两条腿,此刻都觉得不够用了。
“快点,都给我快点,不管是放尸人逃走还是李师弟出了差池,任何一样都不是我等承担得起的。”
君醉的声音充满了急促,可是他纵然战力惊人,但在速度上却不擅长,而且先前被几名强大的尸人族纠缠了一会,此刻根本来不及。
眼看着一名堪比灵士巅峰,半只脚踏入到了灵师这个级数的尸人族强者带着七八名拥有灵士一品左右战力的尸人族越来越靠近李修,君醉俊朗的面庞上急得一片潮红。
“李师弟,快跑……”
十几名凌霄宗弟子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那声音因为太过用力而显得嘶哑,在寥阔的环境中无端多了几分悲壮。
山谷外,只有十来米宽的谷口位置,斜躺着被灵力闪电劈的衣衫不整的李修。
他翘着二郎腿,叼着一根杂草,有意无意地将目光扫过那若隐若现的真灵。
真灵本身诞生非常困难,他们没有逆天的战力,但是对于调动天地间的灵气却极为擅长。
换句话说,这种东西天生地养,不是真正的生灵,但是堪称魅宝,任何一个宗门只要有一头真灵坐镇,绝对能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崛起。
“要怎么才能将这头真灵拐到凌霄宗当个看家护院?”
李修的脑子转的飞快,甚至他都已经想好了,让这真灵去控制凌霄宗的九剑锁天大阵,那会是无法想象的加成作用,足以让凌霄宗迎来一个急速的飞跃期。
也正好在这时候,君醉等人的呼喊声传递了过来,打断了李修的思路。
向着山谷之中看去,李修眉头微微一挑,看到了那急速奔驰而来的尸人族强者。
一缕杀机瞬间自李修双眼之中迸发而出,对尸人族,他了解的比别人多,也更痛恨。
他缓缓站起身来,单手提剑堵在了山谷唯一的出口,微微显瘦的身影却如同一株傲人的苍松,傲骨铮铮顶天立地,瞬间让那已经展开了最后冲刺的尸人族强者们瞳孔微微一缩。
“哼,不自量力的人族小子。”
冲在最前方的一名尸人族强者冷笑一声,以他的境界,一眼就能看出李修虽然气势惊人,人族血气澎湃,可却只有灵者五品的境界,与他之间相差了太多太多。
“滚开。”
尸人强者一马当先最先冲向了李修,言语霸道,杀意凌厉,堪比人族灵士一品的气势汹涌而出,如同一阵狂风,向着李修横扫过去。
在这一刻,这名尸人族强者甚至都收回了目光,在他想来,眼前这个不自量力的人族小子只要自己的气势一个冲击就能瞬间横扫而飞,再不会对他们造成半点阻碍。
而最后面的君醉等人也都一个个脸色大变。
灵士和灵者之间的境界差距还是很大的,以灵者五品的境界,他们不觉得李修能够抵挡住这名尸人的气势。
在他们的想法里,李修或许重伤,或许死亡,却绝对不会抵挡得住。
在这一刻,凌霄宗众人的表情都变得万分的难看,众人虽然讨厌李修,可面对异族,李修是同门,是自己兄弟,这是他们全部认同的一点。
“啊!该死的异族……”
眼见那气势已经横扫到了李修前方,君醉爆吼一声,与其他弟子一起,再度以耗费自身精血为代价爆发了一次冲刺。
仅仅只是一个刹那的功夫而已,君醉等人便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被他们亲眼所看到的一幕震撼了。
白泽谷之前,少年右手提剑缓缓抬起,人族的血气爆发而出,汹涌的力量注入到了手中长剑,剑光闪烁之间,宛若亮银色的月芒乍现。
噗!
剑光在一瞬间将那强大的气势风暴如同割裂破布一般分割两半。
轰!
紧接着,剑芒瞬间暴涨,发出了音啸,惊人的锋芒之意终于绽放而出,如同毒蛇致命的一击。
“不好!”
冲在最前面的尸人族强者顿时大惊,一瞬间竟有些手忙脚乱的感觉。
‘锵’的一声,这名尸人族强者缠绕在右臂上的裹尸布瞬间解开,以极快的速度组成了一面布盾刚好挡在了剑芒的前方。
这是这名尸人族强者最得意的绝招,就算平常比他略微强一些的尸人族高手都不能攻破。
虽然是裹尸布,可因为长久的尸气孕养,这裹尸布拥有了非凡的灵性,一旦激发的时候坚硬超过了钢铁。
只是这名尸人族的强者才刚刚在嘴角绽放开笑容就整个人僵硬倒在了地上。
一道染血的剑芒轻易划破了布盾,将这名尸人族强者斩成了两半,彻底灭杀了个干净。
杀!
这一刻,任何震惊都是没用,紧随而至的尸人族强者虽然震惊却不得不出手准备一战。
“死!”
这逃亡的尸人族中最强的一名尸人族发出了一声爆吼,声音如同闷雷滚滚,实力在灵士巅峰的境界,这一出手便是声势惊人。
那是一个巨大的巴掌,自半空猛地拍了下来,四周空气颤抖,声音轰鸣。
这是堪比灵士巅峰的一击,别说李修灵者五品,就算李修现在是灵士一品也根本接不住,强行去接只有被拍成肉泥的结果。
吼!
眼看情势危机,突兀的一声狼啸传出,瞬间血光绽放,一只迷你小狗瞬间腾空而起,身体在半空迅速变大,长毛如血一般鲜艳赤红,锋利的牙齿闪烁夺命的寒光。
轰!
灭阳战骑一个飞扑为李修挡下了这一掌,二星五品左右的灭阳对战堪比灵士巅峰的尸人族强者不敢说一定能赢,但牵制却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