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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加帝国的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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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印加诸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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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金帝国的覆灭(长篇小说)(上卷)《血色夕阳》张宝同

  从太子府回到王宫寝室,此时,天色已完全黑了,寝室里的十多盏油灯火光闪闪,亮成一片,把整个屋里照着十分明亮。几位宠妃搀扶着大王进到了屋室,让大王坐在一把宽大的椅子上。这时,两位侍寝的宠妃又扶着大王进到了用屏风隔断的里屋。里屋是大王就寝的地方,有一张黄金大床,大床非常大,可供四五个人睡在上面。床上整齐地放置着一些用印加帝国最上乘的驼羊毛制成的毯子和一些被子。但印加人没有褥子,睡觉时是把被子和毯子当成褥子铺在床上,再盖着被子和毯子。在大床的旁边还有一排很大的木箱,里面和上面放着大王和宠妃们的衣物。

  两位宠妃把大王扶在床边,铺上毯子和被子,开始给大王宽衣解带,然后两人一人一边地睡在大王的身边。这时,就有一个宠妃过来,把里屋的油灯吹灭,再把屏风那边的灯吹灭,只乘下一盏灯亮着,并有一名宠妃整夜地守在那里。

  第二天一早大约九点来钟,大王开始吃早饭。因为印加人每天只吃两顿饭,一般是在早上九时和下午四时左右。所以,早饭和晚饭一样丰盛。大王喜欢在早上吃些狼肉和猪蹄,再吃些煮玉米和西红柿。吃过饭后,大王要去议事厅处理一些公务要事。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公务,大王就会和宠妃们在一起玩耍,或是邀请一些皇亲和重臣在一起喝酒闲聊。

  印加人不在吃饭时喝酒,而是在消闲时专门喝酒。酒的度数不高,却甚是美味,而且,印加人喝酒有个习惯,那就是不管男女,不饮则已,饮者便会一醉方休。大王吃过饭就坐在寝室的椅子上,想着皇子尼南·库尤奇将不久于人世,就感觉心烦意乱。

  一位叫依那的宠妃象女儿一样侍奉在大王身旁,很能懂得大王的心思。于是,就建议要大王把钦察省的省长帕巴拉克亲王叫来,让他给大家讲故事,因为帕巴拉克亲王能讲许多有趣的故事。而且大王非常喜欢听故事,一听到有趣的故事就会忘掉悲伤。

  大王表示同意,依那就差人去传帕巴拉克亲王进宫。帕巴拉克亲王就住在基多王宫广场旁边的贵人街上。那里住着印加帝国除大王以外的所有的王公贵族和各省省督,还有许多被印加帝国征服的部落和族群的酋长和头领。不一会,帕巴拉克亲王就来到了议事内厅。议事内厅是大王接见家人、内亲和王公的地方。虽然大王在接见王亲贵族时都是威严地坐在那个黄金座椅上,而被接见的人都要匍匐趴倒在上,脸面贴着地面。但在与内亲和家人在一起休闲和娱乐之时,却是和大家都围坐在小木凳上。

  印加人没有文字,对历史事件和神话故事都是通过口头讲述而代代相传。而听故事又是印加人最常见的娱乐形式。所以,大王常常会请一些人进到宫里给他和大家讲故事。

  大王让宠妃们备好了奇恰酒。这种玉米啤酒是由贞女宫的贞女们专门为大王酿制的,由驿士从1500公里外的印加国都库斯科通过一站一站接力传送过来的。大王与帕巴拉克亲王两人饮着酒,一位宠妃拎着酒罐立在旁边,不停地给他们斟着酒。十多位宠妃坐在旁边不停地为他们喝彩助兴。喝过几杯,帕巴拉克亲王开始讲起《风神与雨神的故事》。

  他说帕查卡马克神是众神之首,深知那些众神的禀性。他们在他的面前虽然是毕恭毕敬唯命是从,而一旦当他离开此地,回到遥远的天宇中,就会因为鞭长莫及而疏于对他们的管教,这就很容易使这些众神做出许多出格的事。于是,他把众神全部召集过来,给他们立下长幼尊卑并定下规矩。

  他把忠厚老实,颇有长者之风的伊科纳指定为众神之父,以代他监管众神;将博爱仁慈,哺育众生的大地女神契利比亚为众神之母,以代他尽心哺育繁衍地上的万物生灵;将仁爱善良的波克夫为牧神。作为长子,他专司飞禽走兽生死繁育及狩猎牧养之事;将公正廉明的丘兹库特为空气神,为次子,专司劝善民风,驱除邪恶,整治众神风纪之责;将酒神欧米图·契特利为三子,专司婚丧红白祭祀庆典之事;将淫荡与合欢女神图拉索图尔特为四女,专司男欢女爱情欲繁衍之事;将煞神维特修普·契特利为五子,专司仇杀征战之事;将风神埃斯图雅克为六女,专司花草树木荣枯,音乐吟颂之事;将雨神特拉洛克为七女,专司催芽放苞,沐浴雨露霜雪之事。

  帕查卡马克将众神的名分与职责分配完毕,便朝天宇之中飘然而去。众神拜送帕查卡马克神离去之后,便在风景如画,山川灵秀的尤凯依山谷建立了众神之家,各司其职。起初,众神还能牢记和遵守帕查卡马克的教诲,遵守相关的职责与规矩,和谐相处,相安无事,不敢斗胆放肆,深怕帕查卡马克降罪和惩罚。

  可是久而久之,不免就有个别的神做出一些过分和荒唐的事情,而且并未招来罪责,也未受到训斥和惩治。于是,有些神就开始大着胆子逐渐地放肆起来,压抑在神性深处的恶习开始蠢蠢欲动。印加人有言道:酒能乱性,酒乃万恶之源。一次,酒神欧米图·契特利躲在深山老林里酿制好一种烈性老酒回到众神之家,对众神说,“这是我新炮制的佳酿,香醇扑鼻,甘冽可口,喝上三口便会沉醉不醒。”

  妖冶无比,美艳绝伦的***神图拉索图尔特听到这话,便一阵风一样地飘飘而至,对酒神乜着一双俏眼,春波荡漾,眉目传情,散发着诱人的芳香,斜倚在酒神身上,娇慵地撇着小口说,“你酿的酒就是再香,也不过是一些甜不甜,酸不酸的米浆,哪能比得过我的芬芳和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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