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骗2中骗
2、骗中骗
2、孙守义虽然说得冠冕堂皇,好像他对付何飞军是为了市里面的工作,但是傅华却是了解其中的内情的,何飞军和顾明丽夫妻两个私下里一直有针对孙守义的举动,特别是找私家侦探跟踪孙守义。《纯》
在孙守义跟刘丽华经常会偷着幽会的情况下,何飞军这么做对他们就是具有相当的危险性的。孙守义现在对何飞军一定是不胜其烦,必欲除之而后快了,可是一时之间又找不到什么好的办法,这才不得不放低姿态,向自己来求助的。
傅华对何飞军是一点好印象都没有的,他也听闻过何飞军扰乱海川市政府和市委工作的一些事情,帮忙孙守义剪除这样一个祸患,他的心中是毫不抵触的,不过要用何飞军*被抓的事情来对付何飞军,傅华却是并不赞同的。
这件事情是傅华出面求助了辖区派出所的刘所长的,刘所长在帮忙的同时,实际上是把这个案子给瞒下来了,如果大张旗鼓的揭发这个案子,必然会将刘所长给牵连出来,他可不能干这种出卖朋友的事情,要不然的话,以后谁还会愿意帮他的忙啊?
驻京办这边的工作实际上就是协调关系的,是要靠朋友相互关照才能玩的转的。如果传出去他这个人出卖朋友,那以后他驻京办的工作就不要做了。
不过不能拿这件事情对付何飞军,并不代表傅华不想帮孙守义这个忙。眼下他正有做大驻京办的想法,或者说他想要借助驻京办这个平台,做出自己的一番事业来。这在时下舆论对驻京办都是一片声讨声的形势下,没有市委书记的支持,显然是不太可能做到的。
因此傅华是想帮孙守义这个忙的,而且还要把这个忙帮好的,借此获取孙守义对他的支持。不过在帮忙之前,他是需要把帮这个忙的条件给谈好的。朋友是有以利益相交,有义气相交的。对于孙守义这种精于利益算计的人,傅华也只能以利益相交。
跟这种人讲友情是不行的,因为他随时都可能为了利益出卖他的,还不如从他这里获取实质利益比较实在。
傅华看了看孙守义,笑了笑说,孙书记啊,如果我帮了您这个忙,我能从中得到什么啊?
孙守义看着傅华一阵错愕,眼前的傅华完全就像是一个陌生的人,以前的傅华可不会事情还没做就开始谈条件的,他只会分辨事情该做还是不该做,不该做的他是绝对不会去做的。而现在这家伙居然上来就跟他索要帮忙的代价了。
不过这样也好,彼此去掉面具,交谈起来就更直接,没有什么道义、原则上的羁绊,只有相互条件上的交换,事情可能解决的更顺畅一些。
孙守义就看了一眼傅华,笑了笑说,我现在也不知道能帮你做些什么,不如这样,你告诉我你需要我做什么,让我看看能不能帮你这个忙,可以吗?
傅华笑了笑说,我需要您做的并没有什么难度,简单的来说就是一句话,我需要您全力支持我在驻京办所作的工作。
孙守义看了看傅华,他觉得傅华提出的这个要求似乎太简单了一点,要市委书记全力支持驻京办的工作,这不就是市委书记职责范围内的工作吗?是不是傅华在这里面隐藏着什么陷阱啊?既然傅华郑重其事的提出来这个要求,说明傅华对这个要求肯定是有什么特别期待的,还是问清楚一点比较好。
孙守义笑了笑说,傅华,你要我的支持是可以的,不过你这个要求似乎太宽泛了,我虽然是海川市的市委书记,但是海川市的很多事情我也是管不到的。你是不是把你的要求说得更具体一点,让我看看有没有这个能力?
傅华笑了笑说,孙书记就放心好了,我不会让您为难的,是这样的,驻京办今后要在处理好日常的工作之外,可能要更多的开展一些经营性的活动,希望到时候您能给予大力的支持。
经营性的活动?孙守义看着傅华问道,你想要扩大驻京办的经营?
傅华点了点头,说,是的,驻京办这边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我觉得也是时候该往外扩展了。
孙守义的眉头皱了一下,有点顾虑的说,傅华,现在的形势可是不支持这么做的。舆论都在提出要撤销驻京办,你在这个时候扩大驻京办的经营,可是有点顶风上的意味啊。
傅华笑了笑说,舆论不过是闹腾一下而已,我估计驻京办一时半会儿还是不能撤销的。再说了也没有明文禁止驻京办不能再扩大经营了的,没有明文禁止就是允许的。只要市里面不是想出什么风头,我这么做应该就是不成问题的。
孙守义沉吟了一下,说,你说的倒也对,你要搞就搞吧,反正你们驻京办这边也是有自主经营的权力。不过你不要指望我在资金方面能够给你提供什么帮助啊,我这个市委书记是管人的,并不管钱。
傅华笑了笑,说,这个到不劳您费心了,钱的事情我有渠道解决。
孙守义看了傅华一眼,笑了笑说,傅华,你现在很牛气啊,连钱的问题都不需要担心了,那你还需要担心什么啊?
傅华笑了笑说,我担心的就是市里面会不会支持我,现在您这一方面是没什么问题了,剩下的就是姚市长对此的态度了。您看在这方面能不能帮我做做工作?
孙守义笑了笑说,姚市长那边我倒是可以帮你说服他的,好吧,这个要求我答应你。
傅华看了孙守义一眼,他看得出来孙守义提到姚巍山的时候是很轻松的,似乎姚巍山就在他的掌握之中。但是就傅华的感觉来说,姚巍山绝非是那么好摆布的一个人。孙守义似乎有点太轻敌了。
傅华笑了笑说,孙书记啊,您可心中要有点数,姚市长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孙守义笑了起来,说,这你不用担心了,我已经领教过他的手段了。他这个市长再不简单,也还是需要在市委书记的领导下开展工作的,你说是吧?
傅华看孙守义对掌控姚巍山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就知道孙守义可能是已经找到了对付姚巍山的办法了,孙守义能够掌控住海川市的局面,这对他是很有利的。他也就不再跟孙守义啰嗦姚巍山的事情了,而是直奔对付何飞军的主题了。
傅华就笑了笑说,孙书记,要对付何飞军,是不能用他*被抓的这件事情的。这件事情会牵连到帮我忙的朋友,道义上我是无法这么做的。
孙守义愣怔了一下,随即问道,这件事情不行,那你准备拿什么事情来对付他啊?
傅华笑了笑说,我既然答应帮您这个忙,自然是有办法了,您可能还不知道,我们的何副市长其实是志向远大的一个人。
志向远大?孙守义被逗笑了,说,就他那个样子还志向远大,这家伙就是烂泥扶不上墙,要不是当初我给他机会,他连现在的样子都没有的。
傅华笑了笑说,那也不妨碍人家追求进步啊?
追求进步?是个人都会追求进步的,孙守义说到这里,看了看傅华,疑惑的问道,傅华,你究竟想说什么啊?有话直说,别绕圈子行吗?
傅华笑了笑说,是这样子的,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得知了一件事情,何飞军并不甘心老是做副市长,在北京期间曾经让一个姓吴的老板出资三百万帮他买官,目标是营北市的市长。
孙守义说,何飞军想买官?就那个熊样还想做市长?省委如果能够同意就出了鬼了。
傅华笑了笑说,架不住人家就动了这个心思了啊,据我所知吴老板还真找了一个欧吉峰的人做买官的掮客,已经实实在在的付出去三百万了。
孙守义看了看傅华,说,这什么时间的事情啊?他真的能购买到营北市市长这顶乌纱帽吗?省委组织部白部长跟我的关系还不错,我怎么从来没听他说过省委还研究过让何飞军去担任营北市市长的啊?
傅华笑了,说,他当然不会如愿以偿的,现在已经证实欧吉峰这家伙就是一个骗子,他将三百万骗到手里之后,根本就无法兑现承诺,所以付出三百万的吴老板现在委托北京这边的一家讨债公司在追这笔钱呢。
委托讨债公司要钱,孙守义说,这是何飞军这家伙倒也不蠢,他这么做是不想让他买官的事情曝光啊。诶,傅华,你是从什么渠道得知这个消息的?这个消息可信吗?
傅华笑了笑说,不可信我能把这个消息告诉您吗?至于我的消息渠道,是我一个绝对可靠的私人朋友跟我讲的。
孙守义看了傅华一眼,傅华说是私人朋友跟他讲的,摆明就是不想泄露这个消息渠道的来源了。这个消息渠道的来源无非是三方面,一是吴老板身边的人;而是欧吉峰身边的人;三是讨债公司方面的人。
孙守义认为吴老板和欧吉峰这两方面跟傅华都不是很熟悉,傅华是不太可能从他们那里得知消息的,那剩下来唯一的渠道就是讨债公司了,看来这傅华的路子真是越来越野了,居然跟社会人士打得火热。
孙守义就不好追问下去了,傅华真要讲出是从讨债公司那边得到的消息,反而并不是一件好事请,他就转了话题说,你说的这个吴老板最近好像也到了海川了,何飞军这家伙现在想帮他操作低价买下市里的化工宾馆。
傅华说,诶,孙书记,化工宾馆不是拍卖流拍了吗?
孙守义说,是流拍了,就是何飞军操作出来的把戏,他是想让这个吴老板以更低的价格拿下化工宾馆。
傅华说,那他也太贪得无厌了吧,好像是化工宾馆的起拍价已经很低了。
孙守义说,人心是没有满足的。
傅华说,这么看来何飞军帮吴老板低价买下宾馆,就是想报答吴老板出资三百万帮他买官了。
孙守义点了点头,说,应该是这么回事了,可是他们之间的交易是很隐蔽的,想要证明这一点很难,所以你想要用这件事情对付何飞军是不太可能的。
傅华笑了笑说,也不尽然,要看怎么操作了。
孙守义看了看傅华,说,你想要怎么操作?
傅华说,有两个方案了,一是不让何飞军帮这个吴老板买成化工宾馆,吴老板无法从何飞军那里得到回报,如果再不能通过讨债公司拿回钱来,他肯定不会白白损失三百万块钱,就可能会向北京警方举报欧吉峰诈骗,然后何飞军买官的事情就会被牵连出来。
孙守义想了一下,他并不想采取这个方案,这个方案的前提是他这个市委书记出面堵死吴老板购买化工宾馆的可能,这一定会惹恼何飞军的,孙守义现在这个情况下并不想激怒何飞军的。
孙守义说,那第二个方案呢?
傅华说,第二个方案是,如果讨债公司逼得太紧,而欧吉峰又确实还不起这笔钱,这件事情就可能会被闹大,欧吉峰被逼到走投无路,也许就会主动报警处理这件事,那个时候何飞军买官的事情就会被曝光的。
孙守义看了看傅华,他觉得第二个方案是不需要他出面去惹恼何飞军的,相对来说是比较合适的,就说,我觉得第二个方案还是不错的,只是你有办法能这么操作吗?
傅华笑了笑说,我也不敢说就是有办法,不过我可以问问朋友。
孙守义心说傅华这家伙可够狡猾的,他这是不想在他面前承认跟讨债公司有关联啊。不过他承不承认都无所谓的,只要他能把事情给办成了就行了。
孙守义笑了一下说,傅华,我刚才答应你的可是你能帮我除掉何飞军,我才会支持你驻京办这边的工作的,你如果做不到除掉何飞军这个先决条件,那我的承诺也不会兑现的。
傅华笑了笑,说,那是自然,我如果没做到答应您的事情,我们今天的交易就当做没谈过好了。
孙守义笑了笑说,那就好,在这里我也可以跟你保证一点,如果你做到了答应我的事情,今后你在驻京办这边的工作,只要不是违法违纪的,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站在你这一边支持你。
傅华笑了笑说,您的承诺我可是记住了,希望您说到做到。
孙守义笑了笑说,这你放心好了,我还怕你把我和刘丽华的事情揭发出去呢。
说到这里两人同时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孙守义看了看傅华,说,你为什么突然这么想要要扩大驻京办的经营啊,是因为被郑莉跟你离婚刺激到了吗?
傅华笑了笑说,也不能这么说的,这其实是当初我来驻京办的时候一个梦想,我那时候希望能够借助驻京办做出一番事业来的,这几年忙于琐事,几乎把这个想法给忘记了。郑莉跟我离婚让我想了不少事情,就想到了我一个大男人不能成天总忙于驻京办迎来送往的日常事务之中,也该做一点男人该做的事业了。
虽然傅华不想对孙守义承认他是被郑莉跟他离婚这件事情刺激到了,但其实他开始要想做一番事业还真是与此相关的,他现在开始意识到除了刚来北京的时候搞了一个海川大厦出来之外,这几年在北京他几乎是一无所成的。
这可是有违他当初来北京的初衷的,当初来北京的时候,他可是雄心勃勃的,要凭自己所学做一番事业出来给别人看的。
同时傅华因为郑莉跟他离婚,也强烈的感受了一点,那就是一个男人如果没什么事业支撑着,是会被女人看不起的。
这一点从他跟冯葵闹翻的那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得出来,冯葵那种率性的女人都觉得他这个驻京办主任在黄易明面前拿不出手,可见女人对身边男人的事业还是有着一定的要求的。
同时傅华感觉郑莉对他的厌倦应该并不仅仅是因为不愿牵涉到政治,他们从认识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的了,要是因为政治的缘故,郑莉也不会在经历了那么多波折之后,还跟他结婚的。
傅华觉得真正的原因是这些年来他的碌碌无为,当一个成天碌碌无为的男人还要惹出那么多的麻烦,郑莉对他再多的爱意也会被消耗殆尽的。像郑莉冯葵这种优秀而且要强的女人,会觉得跟一个碌碌无为的男人一起生活是毫无意义的。
所以傅华觉得他不应该在沉湎于驻京办这种过于安逸的生活了,他总不能从现在到老去,一直都这个样子吧?
送走了孙守义之后,傅华就离开驻京办去了刘康那里。刘康看到了傅华,笑了一下,说,我听你岳父郑坚说你跟郑莉离婚了?
傅华苦笑了一下,说,签了离婚协议了,还没正式去办手续,这都是雎心雄害我的。您不是跟我说我是雎心雄的克星吗?为什么到现在都是我在走霉运,雎心雄那混蛋却还是风风光光的做他的省委书记呢?
刘康笑了笑说,怎么,因为离婚受了打击,就气馁了?
傅华点了点头,说,是有点,雎心雄这个混蛋气数也够长的,折腾了这么久了,还没倒掉。
刘康笑了笑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机未到啊。
傅华被逗笑了,说,好了,刘董,我不跟您说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了,白浪费口舌。诶,您能不能帮我了解一下你那天跟我说的苏强跟欧吉峰讨债的事情吗?
刘康看了看傅华,笑了笑说,你想了解些什么啊?
傅华笑了笑说,我想了解一下现在欧吉峰那边是一个什么状况,他有没有钱偿还那三百万啊?
刘康笑了笑说,昨天白七还跟我说过这件事情呢,那个欧吉峰根本就是个笑话,他原本是在北京做一点生意的,并不真是买官卖官的什么掮客。
傅华疑惑的问道,那那个吴老板怎么会找他给何飞军买官呢?
刘康笑了笑说,这就是这件事情好笑的地方了,这家伙不知道怎么就认识一个又老又丑叫做朱天玲的女人,朱天玲跟他吹嘘跟高层的某某是同学,有一次欧吉峰喝多了,就把朱天玲的故事移植到了自己身上,在吴老板面前吹嘘说他跟某某是同学。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欧吉峰是发酒疯吹牛,吴老板却当真了。
傅华被逗得哈哈大笑了起来,说,怎么会有这么滑稽的事情啊?
刘康笑着说,更滑稽的地方还在后面呢,吴老板让欧吉峰帮何飞军买官之后,欧吉峰就找到了朱天玲,朱天玲一口答应他帮他办好这件事情,但是要他出五十万做费用。欧吉峰还真相信了朱天玲了,就付给了朱天玲五十万。结果不几天这女人就带着五十万跑掉了。
傅华笑了笑说,原来这家伙是准备赚差价的啊,我说他怎么骗了人之后不跑掉,还等着人找上门来呢。
刘康笑了笑说,这家伙原本是做生意的,并不真的是骗子,所以拿到钱之后并没有跑掉。
傅华说,那苏强从他那里要出多少钱来啊?
刘康说,根本没要到钱,就弄到了一辆宝马车,宝马车还是他不知道从哪搞来的走私车,有些年头了,根本就不值几个钱的。所以现在欧吉峰手里根本就没钱的,那个苏强现在直报怨接这一单生意是要亏本的。
傅华说,不对啊,就算去掉被骗走的五十万,欧吉峰手里还有二百多万呢?难道他都花光了?
刘康笑了笑说,这种钱来得快,却得也快,剩下的二百多万都被这家伙挥霍了。
听到这里,傅华就知道这个欧吉峰并不是一个职业性的罪犯,他只是一个想偷机的商人而已,相对来说,这种人会更好对付一些的。相信只要适当的逼迫他一下,这家伙很可能会因为受不了逼迫报警处理,这样子就很可能牵涉出来何飞军买官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