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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婚请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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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8章 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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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容的车子停在了别墅门口。

  凤锦的林肯也紧跟着停下。

  下了车,花容对着严楚溪道:“你先进屋。”

  严楚溪偏过头看了她几眼,然后点了点头,转身打开门走进去了。

  凤锦从车里走下来,他看向花容,神色有些固执和倔强,带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场。

  花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靠在车门前,点了一根烟。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看过来的时候,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凤锦喉咙微微收紧,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

  他喊了她一声:“花容。”

  花容呼出了一口烟,朝着他微微笑了一下,那笑容很淡。

  “有什么事情,在外面说完吧。”她对他道,“我等下还有电话会议,最好在半个小时之内解决问题。”

  她的声音也很淡,显得心平气和的,对他没有任何脾气。

  凤锦看着她,手心无端泌出几分凉意,总觉得花容现在的模样,跟他想象中的不大一样。

  他以为她会冷嘲热讽的,或者以花容式的口气,尖酸刻薄的将他讽刺一顿。

  他已经习惯了那样的花容,也习惯了他们之间这样处理矛盾的方式,如今花容好好的跟他对话,他反倒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这样平静,问任何问题,好像都显得他咄咄逼人了。

  明明做错事的是他。

  他低声道:“你留在房间里的东西……”

  “你处理了吧。”花容打断他的话,“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玩意儿,你觉得有用的就送了,没用的就丢了。”

  凤锦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看着她疏离冷淡的模样,心底有几分郁燥的情绪。

  他上前一步,在她脚尖前站定,他穿着单薄的身材,高大而强壮的身形在衬衫下能隐约看到完美的肌肉形状,从男人味上来说,凤锦是荷尔蒙充足的。

  更何况那张从小就标志的俊脸。

  花容仰起头,视线落在凤锦的脸上,她眼神不冷不热的,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情绪,看起来似乎并没有把这个站到她面前的男人放在心上。

  凤锦看出了她眼底的敷衍,伸出手抓住了她削瘦的肩膀,他问她:“你到底希望我做什么?”

  花容回答他:“我希望你能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花容,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他的眉心紧蹙了起来,带着几分严厉。

  花容淡淡的道:“在我的字典里,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你不愿意签,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签。凤锦,我们好聚好散,夫妻一场,我不希望我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凤锦低哑着声音:“你明明可以不需要这样做!”

  “呵。”花容突然冷冷笑了一声,她用一种慵懒嘲讽的眼神看着他,“你没有资格说这句话。而我有资格做所有的事!包括跟你离婚!”她把烟蒂掐灭,随手将烟头丢在地上用高跟鞋的鞋跟轻轻地碾灭。她后退了一步,站直了身子看着他,她眼神是冷酷而坚决的,“我迟早会跟你离婚,不过是早晚的事情,你现在可以不签,但是迟早你会签字的。”

  凤锦被她的眼神看得身体微微发凉。

  他第一次品尝到了无所适从的滋味。

  他在花容决断性的语气里,读到了她的决心。

  凤锦站在原地看着她,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晚风吹拂着他的全身,他的身体冰凉而潮湿。

  “我已经等了你一个晚上,”花容收回了视线,淡淡的对他道,“那个晚上你没有来,以后你也不用再来了。”

  她说完这句话,转身甩下他进了屋。

  严楚溪已经做好了晚餐,见她从屋外进来,问她:“吃饭吗?”

  “吃。”花容点了一下头,跟着严楚溪进了餐厅。

  花容的胃口并没有受凤锦的到来而有任何影响。

  她雷厉风行的将晚餐吃完,又一头扎进了书房,开始进行各个分公司总裁工作的电话汇总。

  等到开完会,听完各个负责人的回报,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

  她疲惫的靠在皮椅上,听到严楚溪的敲门声。

  “进。”

  严楚溪走进来,将一杯咖啡递给她。

  花容接了过来,神色恹恹的低头啜饮。

  “他还在外面。”严楚溪道,

  花容神色没变,只是淡淡“哦”了一声。

  “不让他进来么。”

  “随便吧。”她舔了一下唇,舌尖尝到了咖啡的苦涩,书房里灯光昏黄,微凉的光影印在她雪白的脸上,留下淡淡的阴影。她轻声道,“我想,我应该学会对他不会心软。”

  严楚溪道:“你不会难过吗?”

  “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难过了。”她仰起头,视线落在天花板的某一处,声音很轻,“这么多年来,喜欢他的感觉,已经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快乐。可能只是一种习惯。但是我觉得,我应该习惯不去喜欢他。要不然,以后会更难。”

  严楚溪沉默了半晌,才评价道:“你只是累了。”

  花容坐了起来,她对着他笑了笑,然后垂下眼,轻声道:“是厌倦了。”

  是厌倦了无休止的等待。

  就连在生命垂危的时候,也要等待这个男人。

  这份体验,令她觉得可怕。

  她终于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是永远也等不来的。

  可能到死为止,她都永远也等不来凤锦。

  如果那天晚上,她死了,那就是孤零零的死了,她爱的人并没有来。

  她不能让自己这么可怜下去了。

  她决定止损。

  她以前觉得,二十多年很长很长,但是她又不是没有下一个二十年,为什么一定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这样想着,就决定放手了。

  花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打了一个哈欠,道:“我去洗澡了。”

  ……

  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雷声轰鸣。

  花容擦着头发,走到窗边往下看去。

  黑沉沉的雨幕之中,车灯还亮着,灯光穿过漆黑的雨丝,在地上留下一滩湿漉漉的印记。

  男人的身影隐隐约约的在车里浮现,花容站在原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缓缓的收回了视线。

  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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