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第325章 二者成亲,二者死,南宣亡!
南宣王看着龙飞烟铁青的脸色,轻轻的叹口气:“飞烟,我是小九的哥哥,他的本事我知道,轩辕澈之流,还不是他的对手,故而北冥五十万大军,东台、西岐旁观什么的,我还真没太在意,我在意的是圣宫,是秋我行,若是他这个节骨眼上出手,不但小九落不得好,就是南宣只怕也要灰飞烟灭了。”
“飞烟,我是希望小九能遇到一个喜欢的女人,相亲相爱的过一辈子,但前提条件是这份感情不能带给他,带给南宣危险。人性自私,我不希望南宣因为你们的感情亡国,也不希望小九因为你们的感情重新变成活死人。飞烟,三哥也不瞒你,三哥真的怕了,当年小九成为活死人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三哥不想小九重蹈覆辙!”
说到这里,南宣王的神情似有几分恍惚,恍惚之中透着几分恐惧,还藏着几分悲愤。
龙飞烟一直静静的听着南宣王说着,板着一张俏脸,眼神冷冽,修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垂,在瓷白无暇的脸上洒下浅淡的阴影,令人看不透她的神色。
南宣王知道龙飞烟此刻的心情一定不好过,他其实又何尝好过,他的小九这么多年来清心寡欲,难得喜欢一个女人,竟然……
“哎!”南宣王长长的叹息一声,随后吐了一气,似是要将胸腔中的郁闷吐出来,看着龙飞烟,神色格外的真挚:“飞烟,我知道你对小九是真心的,你是真的喜欢小九,真的爱上了小九,那么三哥请求你,爱他就不要让他成为亡国的罪人,爱他就不要让他置身死亡深渊。”
“飞烟,三哥知道这样要求你,对你很不公平,但是爱一个人,不就是希望他好吗?小九他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不容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难,你忍心毁掉他的一切?”
见龙飞烟依旧微垂着眼帘,似是不为所动,南宣王继续说道:“飞烟,我南宣可以接受一个废材摄政王妃,但是绝不能接受一个会令南宣亡国的摄政王妃,所以你走吧,走得远远地,永远都不要再回来……就当我这个做哥哥的求你了,替小九求你,替南宣的百姓求你……你走吧,再也不会回来,我以南宫一族的人格向你保证,一定善待龙飞明,善待龙家……你走吧,放心的走吧……”
南宣王说到这里,整个人不知道激动还是羞愧,捂着脸,似是要遮住眼中的泪。
他曾经多么希望有一个能打动小九的女人出现,可今日他却要赶走小九心爱的女人,这对一个疼爱弟弟的兄长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龙飞烟掀起冷淡的眸,看着眼前捂着脸默默流泪的南宣王,整个人都恍惚的瑟瑟发抖起来,有一股凉气,从脚底钻上来,蔓延到骨头缝里,四肢八脉都透着寒,似是要将人冻结成冰块。
这该死天,明明艳阳高照,怎的就忽然这么的冷了,冷的人灵魂都要抖颤成碎片了。
南宣王说的道理,她都懂,可是她真的一点儿都不想懂。
什么叫爱他,就不要让他成为亡国的罪人,什么叫爱他,就不要让他置身死亡深渊。
她真的一点儿都不想懂,龙飞烟不明白,自己不就是想要好好的爱一个人,白头到老,怎么就成了如今这样的局面?
她不明白,不甘心,但是……眸光落在手中那薄薄的信纸上,明明轻如鸿毛,但她却觉得重若泰山,有种无法支撑的重。
难道真的要放手吗?真的要放开问天的手吗?
只是这般想想,龙飞烟的胸口就仿佛被人挖空了一般,空落落的疼,那种空是生命无法承受的重。
为何她想要的幸福那么简单,只是想要找一个懂她,爱她,宠她的人,为何这么难?
红颜祸水,祸国妖姬,权势滔天,至亲血缘,都要横加阻碍,她到底有什么错?
该死的,她到底有什么错?南宫问天到底有什么错?他们只是想要两个人一起,牵着手走过短短百年的人生,到底碍着谁了,个个都要站出来阻止?
“龙飞烟死,南宫问天活;龙飞烟活,南宫问天死!二者成亲,二者死,南宣灭!”
龙飞烟一字一顿的读着,声音冷凝如冰块一般,多么简单的一句话,没有长篇累牍,没有威胁逼迫,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嚣张,倨傲,君临天下的气度,就那么毫不掩饰的透露出来。
轩辕澈的五十万大军抵不过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飞烟,你既然已经知道内情,我想你一定不会让小九为难的,对不对?”南宣王看着容颜冰冷,目无表情的龙飞烟,试探的说着。
龙飞烟勾唇冷然一笑:“不对,我就是要为难,真要死,我陪着他就是了!”
“你?”龙飞烟冷绝的话,令南宣王气得一张脸发紫,“龙飞烟,我好说说尽,你怎么就听不懂呢?小九不可以娶你,你到底明不明白?”
龙飞烟的顽固不宁,令南宣王的神情激动,语气也激动起来。
“不明白。”龙飞烟将手中的信纸揉捏成团,她才不会因为什么狗屁圣宫尊者莫名其妙的话就放弃南宫问天,她说过只要南宫问天不放手,她就绝不放手。
一诺千金,一口吐沫一个钉,她龙飞烟说话可跟某些人不同,绝不是放屁。
“你是不是铁了心要害小九成为万夫所指的罪人,才甘心?”南宣王瞪着南宫问天,就没见过这么油盐不进的女人,这还是女人嘛?
“不,我无害南宫问天之心,所有的后果,我们一起承担,所有的骂名我们一起背负。我与他绝不分开,哪怕身死,哪怕亡国,也不会分开,要我放弃南宫问天,除非他亲自开口,否则绝不会放开!”
修为莫测,噬魂术强大,那又怎样?难道她是怕死之人么?
南宣亡不亡国,与她何干?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圣母,没有那等伟大的情操,她只关心自己在乎人的死活,其他人的死活,她从不曾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