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何去何从
尖叫声打破清晨的宁静，猴园中光头大汉的尸体被前来上班的工作人员发现，他们很快报了警。
警笛鸣叫，一群黑衣人呼啸而来，将猴园封锁，一个身穿白大褂的老者在几名黑衣人的陪同下来到了园中。
“陆老，您来了。”一个黑衣人看到老者前来，忙迎了上去，仔细看他的相貌，此人正是那天去找张医生的黑衣人的领头人。
“孙磊啊，死者的资料查清楚了吗？”老者看到黑衣人头头略微点头问道。
“嗯，死者的身份已经查清，正是越狱而逃的张强，据抓捕他的人传来的消息看，他在感冒之后苏醒的能力是冰冻能力，能利用空气中的水分子造冰。”孙磊，也就是黑衣人头头详细报告道。
“原来如此。”陆老点点头，走到光头大汉的尸体面前，蹲下问道：“这个张强的能力你们拿到了吗？”
“没有，我们接到报警电话就立刻赶过来了，本来是打算把张强的能力取了的，但是之后一检查，发现张强的能力已经消失了，不知是被谁取走的，我们害怕可能是他们，所以赶紧上报，把您给请来了。”孙磊也蹲下说道。
“你让你的人退开点，我来看看是谁动了手脚。”陆老站起来摆摆手示意张强退开点说道。
张强忙带着另外几个黑衣人退开了些。
陆老站在光头大汉尸体旁边，和光头大汉面向的方向一致，背着左手，伸出右手朝前方的一片空地一挥。
有肉眼可见的淡淡波纹在前方的虚空出现，仿佛石子掉入平静的湖面，开始只是一个小点，慢慢变成一个圈，再渐渐向外扩散，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波及的范围越来越大，缓缓弥漫过来，将陆老以及身后的假山包容进去，接着扩散，竟是将整个猴园都囊括了进来，这才慢慢归于平静。
不远处的孙磊等人只觉得眼前一黑，再睁眼看去，眼前的猴园已经从大白天变成了黑夜的景象，此时的猴园中正有一位白发老人站得笔直，好似在等着什么。
“袁白眉，是它！”看到这位老人，孙磊显得很惊讶。
身后一个黑衣人正要问袁白眉是谁，却见画面中一个人影跳了过来，这身影正是张强这个光头大汉。
只见张强开口和老人说了一句话，老人也张口说了一句话，再然后张强便打算暴起伤人，却被一道黑影一拳秒杀，这黑影竟是个大猩猩。
“嘶。”看到这个大猩猩的速度与力量，张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好恐怖的大猩猩。
画面还在继续，当看到杨泰从假山后面出来的时候，张强一愣，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再然后老人变成老猿，带着一堆猩猩，猴子，人猿离开，杨泰也离开，过了一会却又有两道人影出现在了画面中，一个是高瘦中年人，一个是矮瘦中年人。
看着两人从光头大汉身上更带走火苗和水滴，孙磊心中一片震惊，‘果然是他们，真的是他们，他们又回来了。’
等到高瘦中年人和矮瘦中年人离开画面，画面起了新的变化，一圈圈的波纹出现在画面边缘，慢慢往回收缩，画面也越变越小，最终又收缩成了一个小点，再然后归于平静，孙磊只感觉眼前一亮，眼前又出现了陆老的身影。
“陆老，您看见了吗？”孙磊忙赶上去和陆老说话。
“嗯，本来以为是简单的杀人事件，没想到还牵扯出了袁白眉，这些猴子之类的跟了袁白眉，看来又是一桩麻烦事。”陆老的眉头皱了起来，“还有一个莫名出现的年轻人，浑身血迹，还带着一只乌鸦，看起来他和袁白眉认识，两人还说了会话，可惜我这能力回溯回溯画面，声音确实不能还原，可惜可惜。”
“陆老，这个年轻人我好像见过，如果需要，我可以去找他。”孙磊忙说道。
“哦，你认识他？很好，可以去找他问问袁白眉的事情。”陆老听了孙磊的话眉头舒展开来，接着又皱起来，“只是可惜这光头的能力还是被他们拿走了。”
“十五年前一战，好不容易打败他，原以为他们会解散，没想到现在还在活动，而且有越来越频繁的趋势。”陆老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陆老，刚刚的两人是不是当年的那两个人？”孙磊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那个高瘦的是高思成，那个矮瘦的是魏续。他们两个一个人的能力是查看别人记忆，一个人的能力是抽取别人能力，是那个人的得力干将。”陆老说道。
“他们现在又出来活动，难道说那个人还没有死吗？”孙磊震惊道。
“看高思成和魏续的样子，那个人八成是没有死，也是，他的能力那么可怕，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去。”陆老唏嘘道。
“我听说，当年那几位合力围攻他，那一战天昏地暗，之后他们销声匿迹，全世界都以为他在那一战中死亡了，没想到他还活着。”孙磊惊讶道。
“杀不死他，虽然那一战只有咱们国家的那几位在跟他打，但是那几位的能力你也知道，单独一位就可以与全世界为敌，连核弹都不能奈何他们，强的恐怖，但是那个人的能力也是极其可怕，所以最后也只是重伤了他，想要杀死，却是不可能了。”陆老回忆道。
“那要不要把这边的情况上报给那几位？”孙磊问道。
“嗯，上报吧，刚刚的回溯画面拍下来了吗？我回京把视频给那几位看看，涉及到袁白眉和那个人，需要慎重对待。”陆老严肃道。
“已经拍下了，机子在这里，我把机子交给您，我们这里就不留档案了。”孙磊接过身旁有人递过来的小型摄像机说道。
“嗯，这件事确实需要保密，另外，那个年轻人的乌鸦看样子也苏醒了，你顺便看看苏醒的事什么能力，对了，再看看那个年轻人是不是也苏醒了。”陆老接过孙磊手中的小型摄像机说道。
“好，这件事我会尽快办理的。”孙磊说道。
动物园的另一个方向，杨泰的家里，就在陆老施展能力查看昨夜猴园事件的时候，二黑正在跟杨泰说话：“杨泰，杨泰，我感觉有人在偷窥咱们。”
“什么？”早起正在刷牙的杨泰大吃一惊，“有人在偷窥咱们，哪里的变态。”杨泰说着赶紧将浴室的门关上。
“不在附近，我感觉到在远处，有人在偷窥咱们，搞得我背上冷冷的。”二黑拿翅膀挠了挠背说道。
“难道说有人感冒之后得到的能力是透视之类的，现在正在实验能力？”杨泰向二黑问道。
“有可能，虽然我感觉不到太多，但是我敢肯定有人在窥视咱们。”二黑严肃道。
“偷窥能力吗？唉，我也想要啊，好羡慕啊，我要有这能力岂不是美滋滋。”杨泰有点想入非非。
“切，我弗拉格大王的能力才是最强的。”二黑不屑道。
“你的能力，你的能力不就是会说话吗，根本不算什么厉害的能力。”杨泰瞄了一眼二黑说道，“你看昨天的白老师，人家也会说话，说不定啊，以后动物会说话没什么稀奇的。”
“哼，这你可错了，你看昨天晚上，除了白老师，他身后的那些猴子猩猩谁会说话？”二黑反问道。
“你说的有道理，昨天好像真的只有白老师会说话。”杨泰吐出刷牙水，擦了一把脸想想说道，“这样看来你的能力还是挺可以的嘛。”
“对吧，我还是很厉害的。”二黑有些得意。
“但是这有什么用呢，白老师还会变身呢，你呢，你又不会变身，你现在的形象是一只会说话的乌鸦，跟鹦鹉差不多，别人鹦鹉不用感冒都会说话。”杨泰看着二黑耸了耸肩。
“杨泰你太讨厌了，不理你了。”二黑生气了，扑着翅膀飞到了客厅。
“哎哎，我开玩笑的，二黑你别生气啊，我今天带你去吃包子，肉馅的。”杨泰忙追出来安抚二黑。
“我还要喝豆浆。”二黑停在杨泰右肩开口道。
“行行行，豆浆，豆浆。”杨泰点头点个不停。
“今天你不准偷喝我豆浆。”二黑伸出翅膀说道。
“不偷喝，不偷喝。”杨泰保证道。
“真的？”二黑斜着眼睛看着杨泰问道。
“真的，不信咱们拉钩。”杨泰伸出右手小手指。
“好，拉钩。”二黑伸出爪子和杨泰拉钩，然后才又高兴地站回杨泰右肩“豆浆，豆浆”的说个不停。
‘嘿嘿，我今天不偷喝，明天偷喝，小样儿还跟我斗，太嫩了。’杨泰内心也很开心。
洗漱完准备换衣服，好不容易的一个休息天，杨泰决定带着二黑出去逛逛。
“快走，已经很迟了，再迟点早餐就没得吃了。”杨泰换衣服太慢了，二黑有些等不及了。
“等等，等我把扣子扣上。”杨泰仍是不慌不忙，二黑看不过，一人一鸟又争执起来。
“咚”“咚”“咚”，敲门声将一人一鸟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难道是房东来了？奇怪，今天也没到收房租的日子呀，而且房租一直都是转账，不用房东过来呀。”杨泰带着二黑有些疑惑地向门口走去。
“等一下，杨泰，外面的人有些不对劲。”杨泰正要开门，二黑制止道。
“怎么说？”杨泰看向右肩上的二黑。
“我闻到一股铁锈味，还有火药味，嗯，还有人味，不是一个人，是好几个人。”二黑仔细闻着空气中的味道说道。
“嗯？”杨泰相信二黑所说的话，因为二黑再怎么样也是动物，听觉嗅觉还是值得相信的。
偷偷凑近门上的猫眼，杨泰开始观察门外的人。
三四个黑衣人正在门口站着，领头的正是那天去医院找张医生的男子。
“是黑衣人。”杨泰有些震惊，他们怎么找上门来了，难道自己暴露了？
“黑衣人，杨泰怎么办，咱们是不是要逃命了。”二黑有些害怕的问道，因为害怕二黑趁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往出跑，杨泰跟二黑说过一些黑衣人的事。
“应该没事，听我们办公室的人说，吴星是被请走的，而且好歹是国家的人，应该不会对我们怎么样，你先去藏起来，我看看他们来干什么。”杨泰定了定神向二黑说道。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杨泰看到二黑已经飞到了房间里，这才将门打开。
“你们是？”看着门外的黑衣大汉，杨泰假装疑惑地问道。
“你好，我叫孙磊，是市公安局的，昨晚市动物园发生了一桩命案，监控看到你半夜曾在那里出没，所以我们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孙磊笑着自我介绍道。
“请进，请进。”杨泰赶忙将几人迎入屋内。原来是因为那个光头的死啊，这就好办了，杨泰内心悄悄松了一口气。
“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吗？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哦，先等会，我去给你们倒水。”说着杨泰转身准备去倒水。
“不用，不用。”孙磊制止杨泰的行为，“我们只是来问几个问题的，不用麻烦。”
“好，那你们问吧。”杨泰配合着坐在沙发上，看着孙磊几人。
“嗯，首先想问一下你，为什么会在那个时间出现在动物园中，根据监控的显示，那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左右了，动物园已经关门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而且从监控上，你浑身血迹，这种情况让我们十分费解。”孙磊组织着语言，慢慢向杨泰发问。
“是这样的，这个光头大汉在我昨晚吃完饭回家的时候曾经跳出来打劫我，因为他长得丑，而且身上还带有血迹，吓了我一跳，我不想被这么丑的人打劫，太丢人了，便与他扭打在一起，谁知后来他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根冰柱，额，或者说冰锥，吓了我一跳，便把钱给他了，然后他就走了，但是我实在不爽被这么丑的人打劫，就一直跟着他，然后发现他去了动物园。”杨泰作思考状，脑中回忆着昨晚的真相，嘴巴里说着瞎话：“衣服上的血迹就是扭打过程中不小心粘上的。”
躲在房间里偷听的二黑对杨泰的话嗤之以鼻，昨晚明明是靠装死躲过了一劫，今天却说的这么大言不惭，脸皮真厚。
“嗯，我们还在监控中看到了一位老人，一个大猩猩，看样子你与那位老人颇为熟悉，这是怎么一回事？”孙磊听了杨泰的话不置可否，反而接着问问题。
“那位老人是我以前在买早餐的时候认识的，我叫他白老师，我只知道他经常去动物园看猴子，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杨泰心中咯噔一下，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孙磊点点头，接着又问了几个其他问题，杨泰一一作答，有时候说真话，有时候真假参半，有时候说假话。
“好，要了解的情况我们已经问完了，感谢你的配合。”问完最后一个问题，孙磊站起身来朝杨泰伸出右手。
“应该的，应该的。”杨泰也跟着站起来，握着孙磊的右手笑着说道。“我送送你们。”
“对了，杨先生你最近有没有感冒什么的，或者说你的宠物感冒之类的，若是有这种情况，希望你能来我们局里一趟，我们可以帮你们检查身体。”临出门，孙磊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好的好的，多谢关心，若是有你说的感冒状况，我会去你们局里的。”杨泰笑着将几人送到门外：“各位路上注意安全。”
关上门，杨泰的脸色严肃下来，情况有些不对啊。
“杨泰，他们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劲来吧？”二黑从房间里飞出来问道。
“情况不对”杨泰沉声道：“昨天的猴园，二黑还记得不？”
“记得，怎么了？”二黑有些疑惑道。
“那个园子里是没有监控的，所以根本不可能看到白老师，也就根本不可能看到我和白老师交谈什么的，刚刚那个黑衣人在说谎。”杨泰的语气很是严肃。
“没有监控，那他们是怎么知道的？”二黑问道。
“你还记得早上你说的话吗，你说感觉有人在窥视我们，这可能就是有人在使用能力窥视咱们，看到了昨晚在猴园的事情。”杨泰说着脸色有些发黑：“不愧是国家，果然很可怕。”
“那咱们怎么办，要逃亡吗？”二黑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问道。
“不用，那个孙磊临走的时候话里有话，让咱们去局里一趟，我在想他应该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杨泰坐在沙发上，静静说道。
“那咱们要不要去？”二黑飞到杨泰右肩问道。
“不知道，让我再想想，再想想。”杨泰既像在回答二黑，又像在自言自语。
另一面，离开杨泰小区的孙磊几人正在说这话。
“孙队，你看刚刚那个人说了多少实话？”一个跟在孙磊身后的黑衣人问道。
“七成吧，真话不少，假话也不少，不过最重要的情况咱们已经了解了，一些细枝末节就不要太在意了，至少可以肯定他跟袁白眉没什么过深的接触。”孙磊想了想说道。
“嗯，你刚刚也有电话打过来，那个卖早餐的老板也说他们只是在买早餐的时候说过几句话，没有过多接触。”有人在孙磊身后说道。
“对了，我看那个杨泰不太会主动来局里找咱们，孙队你最后说的话他不一定会听。”有人突然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给吴星打电话，让他跟这个杨泰说一下，他们是同事，看看能不能劝劝杨泰。”孙磊朝着身后一人说道。
“好，我现在就打电话。”身后那人说着掏出手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