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讨好父子俩
最后肖卓是怎么睡着的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迷迷糊糊有点意识就是不记得他是怎么跑到侯皓床上的，明明回来后就一直跟儿子睡。
于是他醒了，睡太沉起来很吃力，对着头顶的灯看几秒缓神，懵逼间侯皓进来，“我还以为你没醒。“打开衣橱开始换衣服。
肖卓心里有些堵，“一鸣起床没有。”
侯皓说：“起了，在下面自己刷牙。”
睡得太死，肖卓抓抓头发到洗手间，大卧室配着厕所也不用非得去下面，顶着个鸡窝头刷牙。
几分钟侯皓换好衣服没出去，靠着门框问：“你们店过年休息几天？”
闻言，肖卓吐掉嘴里的泡沫，说：“25号开始放假，分店是没有年假的，本来我们也没有，只是出了之前被砸的事逮住装修的借口跟老板要的。”
侯皓看着他，“那休息的还是挺早的，一般都是年三十前一天。”
嘿嘿一笑，肖卓用冷水洗脸清醒，“老子是店长，乐意。”态度好收益好，要点好处还是可以的，他微微得意起来。对着镜子打理鸡毛头，头一转看到脖子那有个红红的，狐疑凑上前看，身为大龄青年怎么会不明白这是啥玩意呢？
脸腾的往上飚红，毛巾砸上旁边某人，“妈的你趁我睡觉占我便宜！”
这话实在是有点怪，肖卓说出口就后悔了，感觉自己像个姑娘似的被占便宜，然后就恼羞成怒，“三十以上的男人都是变态，我要去警告李文找对象别找年龄差太大的。”
侯皓抓过还滴着着水的毛巾，拧开递过去。
微扬起头，仗着身高优势以一种俯视角度看着肖卓，噙着冷笑说：“三岁一条代沟，那你跟我中间差的可不就是亚马逊？”拦着人不让走。
肖卓笑的有点讨打，“你都是奔四十的叔叔了，咱们的差距那可大着呢。”
琢磨是不是最近太纵容他了，侯皓觉得威严都没了，什么奔四十，还没过三十五依旧是一枝男人花！
再说了四十岁的男人多有魅力，前提是他这样的。
“现在小姑娘找对象就喜欢我这种成熟大叔，思想成熟会惯着她们，懂疼人知道不知道？”说着把人挤墙上靠过去，捞过对方的腰固定在怀里，继续给娃他爸科普增加自身分数，“你看你在家，我什么都不不让你干，大事小事全是我包的，不就是疼你吗？”
简直放屁！
不得已挺直后背，肖卓抬头表情很嫌弃，“洗衣服有洗衣机，一鸣玩又是安生的主不弄脏地，你就做个饭而已脸呢？“估计是讽刺上瘾了，他伸出手还拍拍侯皓的脸，一点都没意识到危险。
侯皓眯起眼，没控制表情露出点阴狠的眼神，捞紧肖卓的腰靠近，他说：“那猫砂还不是我换的，猫毛还不是我扫的，内裤不能放洗衣机，每天还不是我跟家庭主妇似得洗。”
肖卓看得没反应，不过片刻那种眼神又消失不见仿佛只是他的错觉，“猫那档子事是你招惹的当然得你负责当主要铲屎人。”一想起内裤是侯皓洗的，肖卓几乎是想立马扒下来，三个字：难为情。
肖卓脸上藏不住事，哪有侯皓练得老谋深算，一个眼神瞟过去都知道脑子里想的什么。当下就猜出了对方的想法，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你觉得我这个老大叔最近表现怎么样？”
基本上被人锁怀里就别想离开了，肖卓放弃挣扎顶着胳膊肘拉开距离，装不明白，“什么表现？”
看来是不点明不行了，侯皓说：“都快奔四十的人了在家努力做事，你就不觉得我认错的诚意很明显吗？”
“那是你自己要这么做的我可没强迫你。”肖卓脸往旁边偏，闷骚味又传过来了，学着一鸣吸吸鼻子缓口气，他有点作对开口：
“我给一鸣换尿布那么多次数都数不清，就几天时间你就跟我在这邀功了脸皮真厚，另外别打扰我上班时间。”
提起孩子就是一个最大的抱歉点，侯皓松开禁锢拉着人出去，“要不……我们再要一个？”
“……”肖卓望望身边没有能砸的东西，脸都气炸了，恶狠狠道：“滚！”推着把人往外赶。
侯皓也是没做多大希望能通过提案，叹口气搂住他顺毛，“我就是随口说说，也不想让你再受罪。”
哪敢让他再伤自尊，侯皓带着人出去，一鸣正站猫爬架旁边看榴莲睡觉，榴莲整个身子都环成圆形没舍得叫醒。
肖卓还有点气，甩开侯皓的手坐下来吃饭，“肖一鸣，过来吃早饭。”
“哦。”他自己爬上椅子，看爸爸不开心的样子老老实实吃饭。
送完肖卓父子上班，侯皓去了趟家具城，找一种桌子，被炉桌，就是日本电视剧里经常见的，多数人都不会装被炉桌所以找了一段时间，品种也很少选择不起来，他想想还是没买，不好看买回去干嘛，好看的放家里赏心悦目心情都变的好。
回办公室打开淘宝进行搜索，五花八门各种尺寸。
“董事长？”助理敲门进来送了资料，叫两遍都没人理，眼睛一瞥见老板专心逛淘宝也不出声了，放下就走。
最后他选中一个无论大小还是高度都适合的，原木材质和家里也比较搭配，和店家商量后对方担保用顺丰隔天一定到，侯皓满意的点点头，开始想象一家三口在被炉里暖洋洋的场面。
这一想象让他一整天都如沐春风，见到员工还会主动问问最近的工作，压力大不大要不要放一天假休息休息，可怜助理新人刚升到顶楼服侍老板，愣是没敢吱声，忙摇头说：“不累不累。”
晚上侯皓抱着一鸣问：“今晚和叔叔睡好不好？”
“侯叔叔你一个人睡很冷吗？”一鸣吃着今天份的榴莲糯米糍，肖卓只准吃两个，这会吃的特节省，一口当成两口尝。
肖卓去洗澡了，侯皓和小孩咬耳朵，挠他痒痒肉说：“特别冷。”
一鸣哈哈大笑逃出咸猪手，露出可怜的神情，眼角都笑的湿润起来，他嚼掉嘴里的咽下肚，小声说：“好吧，跟叔叔睡。”
于是肖卓出来了，看着儿子趴侯皓身上瞪大眼睛，房间也没有走错，喊道：“怎么不去你房间。”
他眼中一亮，拍拍枕头说：“一个人睡太冷了，一起睡暖和。”身上的一鸣还点着头，有困意了说话很没力气，“叔叔说他睡觉冷的。”头找到舒服位置闭上眼。
真贱！肖卓在心里竖中指，掀开被子躺好想接过小孩，没想到一鸣用屁股拱拱，“就这么睡。”
侯皓眯了下眼睛，笑道：“听他的。”
肖卓看了一眼收回手，这个男人刚过而立之年，意气风发眉眼间都是自信的味道，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得说，他没接触过这类人，除了羡慕就是嫉妒。
全身裹被子里往热源靠靠，侯皓笑的辣眼睛，小心将孩子放在床边没惊醒，他手虚靠在肖卓手上。
翌日，侯老板下午开始就等快递，会议期间看手机不下十次，助理偷偷瞥一眼，是淘宝物流界面。
到晚上也没有快递的通知，他有点泄气，问客服再自己查，找到负责这片区域的顺丰电话，也是没想到有客人这么催件，电话那头的人闷了几秒才结巴说：“您把单号报一下，我查查到没到。”
结果显示还没到，快递小哥看着旁边还没收拾的新件继续说说：“要不你等一会，刚刚到了一批也可能在里面没来得及扫码物流跟踪。也可以把地址给我，我如果找到了晚上给你送过去。”
侯皓看看手表，着急说：“我去你那找。”说完挂了电话出门，如果开车快一点路也不堵，回去接肖卓他们应该也不会迟到。
物件是大的，他到了后专捡大的看，果然在里面，匆忙签收转身离开，从进门说了两句话到找到结束的一句谢谢，过程中男人冷着脸散发寒气，快递小哥愣了半晌才坐下来工作。
老板娘拍拍桌子，大吼：“你发什么呆！”
临近放假，肖卓对员工要求低点，就算李文明目张胆玩他也不说了，打电话让供应材料的这两天少一点：“25号开始就不送了，对，我们是放的有点早。”
李文耳朵都勾成顺风耳在他身上了，哈哈道：“问你好多遍你都不说什么时候放假，现在我可知道了是25号。”
肖卓挂掉电话正折着包装盒，一鸣跪凳子上也帮忙，他指指一摞子牛皮纸盒，说“早点回去就不赶着高峰期了，你不是早就嚷不知道买几号的票了么，一年回不了几次家这次早点放你们走。”
“卓哥你老家不是四川的么，你不回去？”
他说：“都是没什么交往的亲戚，大部分我都不认识回去干嘛，我爸我妈都剩我一个人，过年跟我邻居家凑一起。”
李文努努嘴，早知道不问了。
“过年回去我妈又要催婚了。”她不情愿的吐槽，慢慢折着包装盒。
肖卓把一鸣折好的放桌上，笑道：“你才多大啊就催结婚，我觉得女生到27才是开始催婚的年纪。”
“27都是老姑娘了。”
“啧啧。”肖卓感叹两句，把盒子抱到柜台那摞好，坐下来跟李文说：“我一同学她上司，性别女，年纪32才结婚，现在婚姻美满孩子都有了。”
“那你也说了，‘上司’啊。”
不忍心打击员工，但他还是说了一句心里话：“只要你够优秀有发光点，撩谁都是单身狗，你没有优点的话，撩谁都是有对象的。”
“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啊，只是这事急不来，一辈子的事哪能催催就出来，多少人结婚太快最后没几年又离了。”眼看着李文要瘫椅子上，他踢踢桌角朝店门口示意，“去前台，有客人。”
李文沮丧站起来，往后摆摆手回柜台工作，说太多自己的事让人笑话。
这时一鸣突然指着外面叫：“爸爸你看，侯叔叔的车！”
肖卓顺着方向看有两辆差不多的，刚想问心里就笃定靠路边的那辆是某人的，拍拍儿子脑袋问：“那边也有辆黑色的车，你怎么不指着那辆说？”一鸣嘟嘟嘴爬着要下来，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一看就知道，“我听见它的声音就觉得是侯叔叔的车车。”说完牵着榴莲跑出去了，他视线追随小孩的路线，看见某人下车抱住一鸣，果然是侯皓的。
原本没多在意小孩的话，但无聊细看还真是……
两辆车外貌差不多，最起码在他这个手里没四个轮子的人眼里如果不细看，除了车的标志基本上是相同的，但他刚刚并没有看标识，也知道哪辆是侯皓的，没有原因的就是知道，几乎就是瞬间的事。
他忽然记得小时候借了张开的游戏机晚上玩，结果要防着父母，光是听脚步声就知道是妈妈还是爸爸，然后关灯立马装睡。
侯皓一路被拉着到店里，只见肖卓的表情在愤恨和犹豫间挣扎，他走过去坐在对面，“怎么了？”
一看是大人物，李文见怪不怪，这货经常来，来到她已经没有激动之情了，当时要的签名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现在她都能心平气和去聊几句，“好怪，天天来接卓哥。”
大师傅把最后的点心打包完分给李文，听到她的自言自语捶了一下脑袋，“哥俩关系好，瞧把你给八卦的。”李文摸摸脑袋，要不是看手里的好吃的，她就要闹了，嚷着：“我就好奇一下。”
也不想多透露什么，大师傅朝一鸣招招手，小家伙懂是什么意思，榴莲都不要了就跑过去，接过袋子眼睛笑成一条线拍拍，“谢谢大叔叔。”
弯腰揉揉小孩脸，大师傅看向店长那里，怕他觉得碰上尴尬也没过去打招呼，等李文算好帐就拉着收拾卫生。
肖卓在发觉刚刚那不正常的想法后显得不自然，随便糊弄对方几句跟着打扫后厨卫生，侯皓笑了笑过去帮忙。
到车附近看到后车盖是开着的，一个超大长方体快件外加两床被子塞在里面，他摸了摸发现特别厚实。
“那是被炉桌，我上超市买了两床厚被和垫子，回家装装看。”侯皓解释说。
肖卓听了，顾名思义，随口问道：“日本电视剧里的那个？”
他表示赞同，略带神秘说：“就是那个。”
一鸣在车里没听懂，摸着榴莲脑袋问：“什么叫被炉啊。”
“回家你就知道了。”肖卓没解释，这有点困难，百度了一张照片给儿子看，“就这个样子。”
一鸣看一眼低头玩抱着榴莲取暖，从眼神中就透露出三个字：不知道。
“你把它准备装哪？”
侯皓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保持神秘，到家后开始安装才让肖卓明白具体是放哪。
把茶几给撤了，从沙发底端开始大范围铺上儿童软垫子，再铺层厚被子，然后放上被炉桌，肖卓看着柔软度感觉睡觉都不成问题，等到侯皓再往桌面盖被子，最后压上一层式小桌，整体看着有点意思。
“你把腿伸进来试试。”侯皓打开桌下的电动发热器，没几分钟就感受到热意，顺道让一鸣也坐旁边热乎热乎。
“当初装修时我就应该考虑到这方面，省的现在才开始弄，也不是很全的装备。”拨弄拨弄小孩脚丫子，侯皓笑道。
脑中浮现快递小哥的态度，决定公司以后和它签订长久合作关系，不仅安全还态度好。
“好暖和。”一鸣掀起被子往里面看，桌子下面有东西钻进去，摸上去热热的，肖卓想阻止小孩被侯皓拒绝，“烫不着他的，有保护层。”
下半身的确不冷，这比较满意，肖卓拍拍桌面看向侯皓：“创意分满分。”
侯皓眉毛挑起，后背抵着沙发，一条胳膊肘也靠上去显得不太正经，“舒坦。”看似不经意的看向他，眼神又仿佛别有深意。
偏偏小孩还跟着学，奈何个子矮长度短，靠上沙发脚就进不了被炉，最后急起来就靠侯皓身上，也跟着大声说：“舒坦。”
肖卓脸色泛起红，一大一小全都没正经，靠在一起眉眼间说不出的相似，手握成拳朝着桌面就是一锤，“吃晚饭！”
一鸣吓到了，用厚被子蹭蹭脸提议，“爸爸，可不可以在这个小桌上吃。”太暖和了不想离开，他往里面缩缩强烈表达不想出去的愿望。
肖卓很严肃的拒绝：“被子会被吃脏掉，起来，被子很难洗。”
“爸爸……”小家伙还想挽留一下，被身后的侯叔叔抱起来了，他托着小屁股走向饭桌，含笑看向肖卓，话却是对着孩子说的：“吃完就来玩，被子脏的话你就焐不了脚丫子。”
被炉的举动意外增强了一鸣对侯皓的好感度，吃饭时笑声不断，肖卓只是偶尔给儿子夹菜倒是有点心不在焉。
做被炉里捂下半身的时候一鸣不知何时上楼的，连抱带拖拿下来两个枕头，自作聪明的往桌旁放好，一手拿着奶瓶一手掀开被子钻进去，盯着电视看动画片。
肖卓习惯睡前刷会手机，微信和空间都没啥好玩的索性放下，瞥到了小孩的动作哼一声，脚在被炉里踩踩他屁股说道：“这个奶瓶是最后一个，咬坏就不给你买了。”
“啊？”一鸣难以置信，爬到肖卓怀里揪住衣服摇摇晃晃，“爸爸。”可怜的意思不言而喻。
肖卓拧起眉头，拿着奶瓶仔细看，寿命估计也不长了，不知道小家伙牙是怎么长的，捏着嘴巴张开来看，一本正经的说：“你也没长虎牙啊，怎么买一个坏一个。”
粉嫩的嘴唇越翘越高，那张和侯皓酷似的小脸慢慢堆积哭意，爬到他的腿上趴着撒娇，“爸爸，我再也不咬它了。”
旁边传来笑声，肖卓转头看侯皓憋着笑，扬手揉揉儿子屁股重新把他塞被子里，“年纪大了，不能有奶瓶瘾，要用茶杯。”
“我还小，我不要。”一鸣赌气翻个身屁股对着他。
肖卓嘴角勾着，“你怎么不说‘我还是个宝宝’呢？”
几秒后，一鸣撅撅屁股，“我还是个宝宝。”
他不禁扶额，伸手捞过儿子问：“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你就说。”
一鸣趴在肖卓胸口老实摇头，噗噗口水，“不知道。”
拿过枕头躺好，肖卓搂着一鸣轻拍他的背部，警告说：“肖一鸣，你是男孩子，你问问侯叔叔，你好朋友还用不用奶瓶。”
侯皓听见了，跟着说真话：“圣菲早就不喝奶瓶了。”没说是家里俩老人的原因，小孩有点早熟都不用大人操心的。
一鸣听见了，趴爸爸身上嘴嘟起老高，不舍的摸摸奶瓶嘟囔道：“爸爸，它还是新的呢。”又吸两口再松开，犹豫好久把它放小桌上不动了，微微带着哭腔说：“那我也不喝了。”
这还行，他拍拍小孩屁股安慰，自己的儿子哪能不知道是什么德行，对新的东西三分钟热度。
闭上眼哄着睡觉，估摸是不能喝奶瓶心情不太好，一鸣看《熊出没》也提不上劲，在肖卓怀里找个位置就睡了。
侯皓发觉的时候两人都睡着了，冬天在暖和的坏境很容易生出瞌睡虫，他关掉电视走到抱着小孩睡得正迷糊的人旁边看了会，肖卓微微侧着头，脸部肌肉全都放松显得很无害，没有过度操劳的样子，看上去很年轻还是大学生。
本来就很年轻，如果没有他，说不定对方现在不过大学毕业刚步入社会进行拼搏，想到这侯皓轻轻叹口气。
画面很温馨，让他不忍心叫醒，也许是梦到什么不高兴的事，肖卓眉头突然皱起又放松，紧紧抱着一鸣翻个身继续睡，嘴里听不清嘀咕什么。
生出就这么睡一起的想法，侯皓将头顶的大灯关掉改开墙边的小灯，再调成昏暗但暖人的光线，拉过一点被角也缩进去，好在肖卓是侧着身子进去不算太困难。
嘴角情不自禁勾起，侯皓闭上眼睛搂过肖卓，低沉道：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