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j我们要个孩子吧？
北溟、西晋两国结盟，兵分两路长驱直入南梁境内，南梁得力之将分身乏术，不过一月，被夺下近十座城池，南梁满朝震惊，民间谣言四起，当朝圣上心力交瘁。
柳焕颜安静的听着贴身侍女说今日早朝季泠月向圣上请求出战，柳焕颜闭上眼，一口银牙几乎咬碎，终是叹了口气。
“皇兄，焕颜恳求皇兄遂了她的心愿。”柳焕颜跪在那冰冷的地上，一字一句的说到。她常说季家儿女，为国捐躯死而后已，若是让她蜗居在这皇城怕是她会郁郁一生罢。
“可她一介女儿身如何能？朕何尝忍心。”柳景曜为难的说到，可笑满朝文武竟找不出一名能抗击外敌的人，让他亲手送自己待如妹妹的季泠月去战场，如何做的到。
“这南梁有哪个男子比得上她吗？女儿身又当如何，皇兄再考虑考虑。”这世上有谁比她柳焕颜还舍不得那个叫季泠月的女子？可是季泠月不是她的金丝雀，千古史书该为她留下一笔。
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园内飘逸洒脱的身影，季泠月的剑不似平常女子的温婉，倒是比一些男子还多了几分凌厉。
缓缓踏进园内，冰冷肃杀的剑气瞬间扑面而来，然而片刻又消失无踪，季泠月怎么会舍得伤害她。
“公主殿下，你怎么来了？怎的无人与我通报？”温柔的声音，仿佛刚才练剑之人与眼前的女子并非一人。
柳焕颜看着她，原本上扬的嘴角落了下来，每次都是这样，非要用一句公主来刻意隔开她们的距离吗“是我让下人无需通报的，说了你多少遍，仍旧这般唤我。”
季泠月额头上的痕迹因着太过用力至今尚未散开，柳焕颜看的心疼，伸手轻柔的抚摸着“疼么？”
手腕被那人握住，柳焕颜静静的等着她的下文。
“你…知道了？”季泠月的话让柳焕颜的心口堵的更加难受，她就这么不想自己知道？
“满朝文武都知道了，我如何不知？”是不是她不来找她，她季泠月永远都不会说实话，可是说了又怎样，柳焕颜从来不会阻止季泠月，偏偏她从不说。
“因为我要保护好这个国家，保护好这个国家，才会有优秀的男子来做你的驸马。”慌乱的语气让柳焕颜以为她是明白自己的心意的。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季泠月幽幽地念道，“公主殿下还记得么？一定会有优秀的男子能够让你有这样的感情，在这之前，我会替你保护好这个国家。”
柳焕颜想笑这话当初是她念与季泠月听的，季泠月才是她的君，却不想她竟是这般理解的。
“我记得。”甩开季泠月的手，淡漠的走了出去。保护好这个国家，季泠月你以为你是谁，爱走就走啊。
东越派来使臣，愿以结盟共同抵抗北溟、西晋为聘，求娶公主。
柳焕颜躲在屏风之后听着群臣恳求柳景曜派她去和亲，柳焕颜紧紧握着双拳，一遍遍告诉自己，她是南梁的公主，和亲也是她的义务，反正那人眼里有家国天下就是看不到一个叫柳焕颜的女子。
柳焕颜没想到皇兄会不顾群臣拒绝和亲，透过屏风的缝隙看到的是长跪不起的满朝文武，他们都是为南梁鞠躬尽瘁的大臣。
抬头看向御花园的景色，入秋了，伸手接住一片落叶，柳焕颜又转身朝御书房走去，一人一国孰重孰轻，她柳焕颜不会不懂。
然而还未推门进去就听见那熟悉的声音“我有把握退敌，请皇上下旨。”
柳焕颜仿佛像定格了一般直到听到皇兄沉重的声音才转身离去，两行清泪湿了衣襟。
城墙下是整整齐齐整装待发的南梁儿郎，这一去也不知还有多少人能回来，柳焕颜目光灼灼的看着一身戎装的季泠月，英姿飒爽多少男子都自惭形秽，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是她柳焕颜留得住的呢。“战场凶险，你要小心。”
“我知道。”季泠月解下脖颈处戴着的玉髓放到柳焕颜掌中，“此去不知归期，若我能回来……”
柳焕颜握紧手中的玉髓，坚定的盯着季泠月“你一定要回来，待你回来那一日，我有话对你说。”
只是柳焕颜终究没能等到季泠月，那句但愿君心似我心也没能说出口。
季泠月是将才，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南梁兵力薄弱，如何抵抗得了北溟、西晋两国联盟。
“皇兄，焕颜请嫁。”唯有联盟东越才是南梁唯一的出路。
柳景曜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亲生妹妹，狠狠的锤在桌案上，背过身值守的太监只能看到年轻帝王微微起伏的肩膀，还有公主殿下冷峻的侧脸。
“准！南梁公主柳焕颜不日前往东越和亲！”摇曳的烛火随着柳景曜的话红色的烛泪缓缓流下。
“焕颜谢过皇兄。”附身朝着那明黄的身影缓缓磕头。
从此南梁不会再有柳焕颜，只会有东越太子妃。
东越太子谦谦君子，不失为一个好夫君，可终究不是她柳焕颜的良人。
东越太子东宫，太子已领兵前往南梁与季泠月汇合，入冬了，柳焕颜站在屋檐下伸手接住一片雪花，不到瞬间又消失了。
新婚那日，盖头被掀开的那一刻柳焕颜温柔的朝着太子微笑，小时候季泠月总喜欢女扮男装，然后豪气冲天的说要娶她。
柳焕颜等了十多年，却是等来了他国太子，心若死灰的滋味原来是这样。
宫里捷报频传，柳焕颜倚在窗边，安静的看着手中的书，嘴角是温婉的笑意。
南梁季泠月收复北溟所攻占的南梁失地。
南梁季泠月收复西晋所攻占的南梁失地，并代表南梁与北溟、西晋签订和平条约。
轻轻闭上眼睛，想象着那人在战场上□□挥洒，威风凛凛的模样，多想和你分享每一次的荣耀。
缓缓地提笔书下“江水未竭，冬雷未震，天地未合，然，我愿与君绝。”
宫殿辉煌，佳人如斯，拿书的手此刻却握着锋利的剑，白皙的脖颈多了一条红色的痕迹。
季泠月你会来的吧？你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猜不到，可是来了又怎样？残破之躯，以何面目见汝？
后记：
《南梁史》记载，孝和帝六年，北溟、西晋率军攻打南梁，镇国大将军之女季泠月毅然出征，前期节节败退，永安公主柳焕颜请命远嫁东越，得东越相助，南梁数月后收复失地。
孝和帝八年，四国鼎立局面结束，南梁护国将军季泠月自刎身亡，葬身之地不明。
二零一六年，中国考古队发现一处大型墓葬，从墓志铭得知墓主人为一宗室女子，然而棺椁中却有两具女性尸骨，目前尚不明哪一具尸骨是墓志铭所指之宗室女子，另一具尸骨又所为何人。
《女帝》
“是我给女帝报信，汇报你的近况。”姬如雪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
面对众人的质疑姬如雪低着头不敢看李星云的眼睛。
“滚。”李星云俊朗的侧脸是她未曾见过的冷峻。
那一瞬间姬如雪却忽然觉得释然了，仿佛明白了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漫无目的的走在野外，路上随处可见从城内逃出的百姓，姬如雪忽然又觉得愧疚，这些人都是因为她的一己之私而保守苦难。
第二天听说朱友贞退兵了，据说是李星云自投罗网，然而那一千个俘虏还是被杀了。
姬如雪本来打算回幻音坊不得已又改变了行程。
她不后悔给女帝传信，那个人要什么她都愿意拼尽所有去帮她实现，即便她让她留在李星云身边。
可是对李星云她还是存了愧疚，要不是她李星云也不会被抓。
“你说什么？姬如雪自己去救人了？”女帝阴鸷的看着传信的人。
“回…回女帝是的。”悄悄抹了把汗，只要遇到姬如雪的事女帝就极易动怒。
“速速派人救援，务必把姬如雪给我带回来！”一向慵懒的语气带着毋庸置疑。
“那李星云呢？”
懒懒的再次躺下，妩媚的撑着脑袋“李星云？自有人相救，我们就慢慢等着吧。”
传信的女下属忍不住腹诽女帝这算不算区别待遇，可当着姬如雪的面又看不出任何不好。
姬如雪再次醒来看着熟悉的场景就知道她已经回到幻音坊了。
“醒了，来把药喝了，黑白无常的毒可不好解。”妩媚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姬如雪条件反射抬头看着那耀眼的身影。
是她熟悉的人，熟悉的装扮，一如往常的好看。
“参见女帝。”几乎是本能的想要下床，却被一只纤细的手禁锢在床上。
“喝药。”微微上扬的语气，姬如雪似乎察觉她的不悦，即便那人依旧是如平常一样的表情。
“谢女帝。”接过女帝递过来的药碗，皱着眉喝下苦涩难闻的药汁。
皱着眉头的姬如雪没看到，女帝也同样皱眉看着她，垂下眼眸洒下一片阴影。
看着姬如雪喝完药，随意的挥袖站了起来“你以后不用待在李星云身边了，我自有安排。”
“不行！”几乎是脱口而出，姬如雪想她大概又动怒了吧，自己总是惹她不悦。
“哦？”出乎意料的女帝居然没只是轻皱了下眉头，随即微带笑容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孩。
“恳请女帝准许我去救李星云。”姬如雪低声说到。
摇曳的烛火洒满室内，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女帝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透“恳请女帝。”跪在她面前的女孩再次说到，语气那般的坚定。
纤细的手指捏着那张不施粉黛的清秀脸颊，记忆里那个粉嫩的女孩已经长这么大“长大了，雪儿也有喜欢的人了。”
一向妩媚的声音此刻却让姬如雪觉得无比温柔，随即又觉得好笑，女帝怎么会对她温柔。
“李星云因为属下而被梁军抓走了，属下的命是他救的，姬如雪愿以命换命。”姬如雪觉得脸很疼，却还是缓缓说完，恳求的看着女帝。
闭上眼将所有的情绪都藏在眼底，一掌击在姬如雪的心口，随后站了起来，转身就走了“你的命不值钱。”
姬如雪躺在地上顾不得嘴角流出的血，凝视着那让无数人垂涎而又害怕的身影离去。
“咳！”终究忍不住吐出一口黑血，门外的侍女立刻闻声进来了。
“没事，你们出去吧。”微微调了下内息倒觉得比之前好多了。
慵懒的躺在帷帐内，用手支着脑袋修长的腿半露着“走了？”
“回女帝是的，姬如雪一人出去了。”侍女低着头不敢看那妖娆的身影。
“派几个人跟着吧，真是不让人省心。”叹了口气，随后消失在侍女面前。
姬如雪联合张子凡等人去营救李星云，几个人对抗几十万的军队当然是不可能成功的。
当几人灰头土脸的逃出来的时候在郊外遇到岐王，林轩紧张的拔剑，却被张子凡阻止了“别冲动。”
“不知岐王殿下有何吩咐？”张子凡到底是通文馆的人，比其他人有眼力见一些。
“接人。”这里只有姬如雪是幻音坊的谁都知道她接的是谁。
岐王从张子凡手里接过重伤昏迷的女孩时整个人都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李星云的事从此与姬如雪再无关系！”冷冷的声音，好看的眉头轻皱。
“凭什么！”林轩质问到。
“凭她是我的人。”轻描淡写不带任何感情消失在几人面前。
女帝皱眉看着那个浑身冒汗的，嘴里不停喊着李星云的女孩，修长的手不经意握成拳，把你送到他身边终究是错了吗？
隐忍的情绪终于在侍女犯了个小错误的时候爆发了，平日里只是小惩今日却惩罚的格外严重。
室内是满屋的狼藉，室外是噤声发抖的侍女。
最后还是有人壮着胆子轻轻敲了敲门“什么事！”
“回女帝姬如雪醒了，但是吵着要出去。”侍女小心翼翼的说到。
“走？”女帝轻轻的勾起嘴角，众人却只觉得背后发凉，女帝的手段谁不知道，犯错的都是生不如死。
还没走到门口便看到那虚弱的人已经拿好佩剑不顾守卫的阻拦，要出去。
窒息的感觉瞬间包围了姬如雪，女帝掐着她的脖子，目光冰冷的看着她。
“都下去！”随手一挥已经将房门关上了。
“雪儿越来越不听话了，若是这双腿废了大概就不能跑了吧。”随意的取过姬如雪手中的剑在脚踝处移动。
冰冷的剑，却没那眼神更冷“姬如雪任凭女帝处置。”
“是吗？”女帝轻佻的勾唇，剑回鞘，忽然将人扣在怀中。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和这个一直仰望的人接触，姬如雪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有多快。
看着女帝诱人的唇，姬如雪忽然觉得燥热，慌乱的的表情一闪而过，偏过头不敢再看那好看的过分的人。
“你怕什么？”姬如雪闪躲的眼神让女帝更加不悦“还想去救李星云？”
“李星云因我而被捕。”言下之意就是还要去。
腰身忽然被搂紧，唇上柔软的触感让姬如雪惊讶的瞪着眼。
轻易撬开女孩的唇齿，汲取着怀里人的馨香。
发懵的看着那个搂着自己，那个她一直仰望的人，木讷无言“你出去一天，我杀一人，我想朱友贞不会介意多一个盟友的，至于李星云…谁让他是李唐遗孤，更何况幻音坊的这些姐妹你忍心她们因你而死？”
“你不救自有人救，龙泉宝藏多少人垂涎，他李想一人独吞哪那么容易，这么上心，莫不是真的对他李星云动心了？”捏着姬如雪的下巴冷眼看着她。
姬如雪忽然觉得委屈，是她把自己送到李星云身边，李星云待她不差，没有她允许也不会碰她，李星云因她被发现藏身之处，她自然会愧疚，可被这人一直质疑，姬如雪觉得心里堵的难受。
索性伸手勾着女帝的脖子，顾不得羞涩贴上自己的唇，生涩的舔着那红艳的双唇。
女帝微微一愣，随即由着她。
红着脸放开女帝“姬如雪心之所悦从来都只有一人。”
女帝看着红着脸的女孩，嗤笑着挑起她的下巴“雪儿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姬如雪瞬间脸更红了，轻轻点点头，但又害怕女帝对她不过是像一个比较器重的下属一般，思及此又不自觉咬紧下唇。
“还走吗？”女帝难得露出温柔的神色，轻柔的将人揽入怀中。
抬头看着女帝的眼睛，还有她嘴角戏谑的笑容，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对这个回答女帝表情很满意“本王困了，雪儿不给本王宽衣？”
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这真的是她记得的那个女帝？
“傻了？”
回过神笨手笨脚的开始替她宽衣解带。
直到那人揽着她躺在床上，姬如雪才恍然找回自己的思维。
“睡觉。”
“哦。”
幻音坊的人发现从那以后女帝发脾气的次数似乎少了，姬如雪出任务的次数更少了，不仅如此还荣升为女帝的贴身护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