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心碎,风流泪;梦缠绵,情悠远……我情愿和你化作一团火焰,啊啊啊”王观走了几步,忍不住嘀咕:“神曲就是神曲,一不小就唱出来了。 ”
“走快两步呀。”
就在这时,俞飞白在前面叫嚷道:“这么慢,想拣钱啊。”
“来了。”王观懒洋洋道,完全不顾俞飞白急上火的模样,步伐悠悠,慢慢腾腾,一步三椅走了过去。
当然,来到前面的大棚之后,俞飞白才没兴趣参加什么古代衣冠体验活动,而是直接掠了过去,在苏堤上游走起来,欣赏两边湖面的景致。
“两位先生……”
不过,在两人就要走完整个苏堤的时候,一个身家全黑西装革履,又戴着墨镜的魁梧青年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十分客气道:“我们老板想请两位喝茶,请两位务必赏脸过去一趟。”
“请我们喝茶?”
俞飞白眉头一皱,看向王观:“你在杭州认识朋友?”
“你觉得可能吗?”
王观也有些莫名其妙道:“我是第一次来。”
“确定是请我们?”
俞飞白一笑,打趣道:“别是请错人了,你不好交待。”
“先生说笑了,就是要礼请二位。”魁梧青年微笑道:“我们老板说了,刚才与二位在潜渊苑见了一面,也算是有缘,希望你们给他一个接待的机会。”
“潜渊苑……”
王观一怔,然后反应过来,那是魏卓住的地方。封闭式的花园建筑,不仅住了魏卓一人而已,还有其他省级大员。名字也是意味深长,潜渊,潜龙在渊,倒也是贴切。毕竟住在那里的人。只要不出什么事,未尝没有登鼎的机会。
在那里见过一面的,那应该是……微胖发福中年人
俞飞白也想起来了,看了眼王观,顿时皱眉道:“他跟踪我们?”
“两位不要误会。”
青年连忙解释道:“我们老板受人邀请,在这里游湖观光。偶然看见两位在岸边赏景,也觉得十分的巧合,所以特意让我过来请两位过去一叙。”
“游湖?在船上……”
王观左右打量起来。果然在附近的湖面上发现了一艘大船。而在堤岸边上,也停了一条小蓬船,显然是青年坐过来的。
“王观,你怎么看?”
适时。俞飞白笑道:“去不去?”
“你决定就好。”王观无所谓道,反正他也猜测得出来,微胖发福中年邀请他们的目的。肯定不仅是喝茶交朋友那么简单。
青年见状,又补充道:“我们老板说了,他现在在作客,不太好走开。如果两位觉得他失礼的话,请留下一个联系方式,等到晚上他有空。再登门赔罪。”
听到这话。王观更加证实自己的猜想。无事献殷勤,又这么客气。图谋更大。
这个道理,不仅王观明白,俞飞白更是门清。不过他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突然问道:“你老板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生意?”
“我们老板叫安胜贤,是做珠宝生意的。”青年也不隐瞒,老实说了。
“安……”
俞飞白沉吟了下,忽然笑道:“粤省安氏珠宝吗?”
“是。”
青年有些惊诧,要知道安氏珠宝走的是低调路线,旗下的珠宝店在不同的地方就起不同的名字,因此声明不显,很少有人知道。没有料到,俞飞白一语说破了安胜贤的底细。
“难得安大老板礼贤下士,怎么也要卖几分面子。”这个时候,俞飞白笑道:“那我们就去见一面,反正也走累了,去喝杯茶也好,你觉得怎么样?”
最后这话是对王观说的,看见俞飞白同意了,他也没有什么意见,直接点头道:“行。”
“两位请……”
青年一听,急忙礼请起来。
随后,三人上了小船,在船工的载送下,慢慢来到了湖面大船的旁边,再通过梯子爬了上去,进入了宽敞的舱中。
一时门,就看见一排巨大的屏风,把里面的情形遮挡起来。适时,青年越过屏风,走进去提醒道:“老板,客人来了。”
“邱兄,不好意思了,反客为主招呼两个朋友……”
一个声音响起,然后安胜贤走了出来,笑容满面道:“看见两位小兄弟在附近,一时高兴就邀请两位过来一叙,冒昧了,实在是太冒昧了,希望你们多多包涵。”
“没事,安老板请客,那是我们的荣幸……”
旁边,王观饶有兴趣的打量,望着俞飞白与安胜贤娴熟的聊天,仿佛是相交多年的朋友,完全看不出来两人才初次打交道。
“安兄,有朋友来了,不打算给我引见一下?”
与此同时,又有人在里面走了出来,那是一个jg明干练的中年人,眼睛炯炯有神,带着几分锐利之sè,在王观和俞飞白身上掠过,然后笑吟吟道:“来者是客,作为主人,我少不得好好的接待。”
“邱兄,这两位是我的小兄弟,以后请你多多关照了。”安胜贤含糊其辞道,实际上他也是不知道王观和俞飞白的底细,自然说不出什么来。
“好说,好说。”干练中年人笑眯眯点头,心中更加疑虑了,不过表面上却是热情洋溢的引手道:“来,请进,坐下来说话。”
俞飞白自然不会客气,直接走了进去。
见此情形,王观也绕过屏风,走到了里面,只见里面是个茶室,布置十分雅致。船舱上开了几个大窗子,可以观赏湖面上的景sè。坐在其中,一边品味清茶,一边欣赏湖光美景,倒也是十分惬意。
不过,安胜贤他们似乎也是才来,茶水并没有端上来。几个人坐下来之后,就看似漫不经心的闲聊起来。在谈笑风生之中,王观也得到了干练中年人的名字,邱文忠。在安胜贤开玩笑似的介绍中,又得知邱文忠的职业,好像是沪城一带的玉石珠宝商。
同行是冤家,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在知道邱文忠的身份之后,王观也隐隐约约察觉,他与安胜贤之间,表面看起来是一团和气,称兄道弟的,实际上好像是在相互试探,各逞机锋。
另外,邱文忠对于两人的身份很感兴趣,不断的旁敲侧击。然而也不用王观开口,更加不用安胜贤帮忙,就让俞飞白轻描淡写的化解开了。这反而让邱文忠觉得两人的身份不简单,愈加的关注起来。
“邱总,茶来了。”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托着一壶彻好的香茶慢慢走了进来,只见壶流口上有微微的热气在升腾,轻烟袅袅,隐约有香气散发出来。
茶没倒,就有香气飘逸出来,肯定是上等好茶。不过,王观却没有关注茶,而是觉得这人的声音有些熟悉,抬头看了过去,顿时一怔,忍不住轻轻笑了。
此时,那人把茶壶搁到案几上,才摆好杯子准备倒的时候,忽然听见笑声,也随之闻声看了过去,也是一愣,然后一股莫名怒火心里迸发出来,一下子就涌到脸上,让他不顾后果的破口大骂:“居然是侬这个混蛋……”
小资的金边眼镜,浓浓的沪城腔调,加上微微翘起的兰花指,这些让人过目难忘的特征,无一不表明了这人的身份。
听到骂声,俞飞白皱眉问道:“他是谁,你认识?”
“沐月……呃,好像是沐越。”王观淡然一笑,有些奇怪道:“他以前是苏氏集团的员工,现在就不知道还是不是了。”
“苏氏?”
俞飞白目光一闪,眼中若有所思。
“小沐,不得无礼。”
与此同时,邱文忠反应过来,斥喝道:“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邱总,我……他……”
适时,沐越才清醒过来,不过眼睛还是充满了火焰,那个表情恨不能一口把王观吃了。也难怪他这样气愤,要知道之前,他可是前途无量的苏氏集团老总助理,然而由于去了一趟瓷都回来,马上就沦落到派发报纸的程度。
其中的辛酸苦楚就不必多说了,熬了好几个月,好不容易才得以解脱。不过,大好前途的工作没了,被发配流放到了子公司。尽管也是老总的助理,但是这个助理的含金量,哪里有之前的含金量高啊。
巨大的落差,自然让沐越悔恨之极,悔的是干嘛要接下去瓷都的差事,恨的自然就是眼前的王观了……
本来以为从此以后没有了交集,谁知道仇人就出现在面前,自然让他激愤起来,如果不是残存了几分理智,他恨不能扑过去把仇人掐?咬?撕?
一瞬间,沐越脑中闪过了各种各样残暴残忍的场景,他越想越觉得痛快淋漓,一时之间也忍不住吃吃笑出声来。
“他脑壳真坏掉了?”邱文忠见状,想到总公司的一些传言,表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同时想着回去之后,一定要把这个助理换掉,免得给自己丢脸。
反正,这个时候邱文忠很尴尬,感觉没法下台,自然是更大声的怒斥道:“沐越,你发什么愣,赶紧给客人赔礼道歉,然后再给我滚出去。”
“邱总,不是我的错。”
这下子,沐越才彻底回过神来,有些委屈道:“是这个混蛋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