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病木林里的疯树
冰墙崩裂,冰雾弥漫。
三棵几十米高的古树精在极寒状态下冻成冰雕,树冠上的树叶如雪片一般纷纷落下,牛头人鲁卡踏着冰雪,站在其中一棵树精脚下,挥动着月刃斧就在弥漫的冰雪中,将这棵挂满了冰霜的树精砍倒在地,树精身上附着着黑暗魔纹在它倒下的一瞬间,开始不停地消散。
四周那些魔化的树木也被纷纷冻结在原地,极寒气浪向四周持续蔓延,迅速地影响到密林其他地方。
围在我们四周的那些树藤非快地缩回去,目光都难以追上它们的速度,很看就消失在茂密的树林枝叶间。
在法潮的状态下,魔法池中的法力只是在某一瞬间出现了断崖式波动。
冰爆结束之后,作为法力之源的魔法池迅速恢复到盈满状态。
莫拉雅儿和科妮在我身边,似乎也感受到了法潮带来强大的法力波动,她们被法潮的法力气息激荡得面色潮红,脚下纷纷浮现出淡蓝色六芒星魔法阵,不远处冰圈之外的猛毒花藤似乎感受到了莫拉雅儿的变化,它周身上下布满了的花苞一下子全部绽放开。
一片淡淡的毒雾混在极寒气息中,随着极寒之气向外扩散。
堵这我们去路的三棵树精原本还想围上来,看到这一幕便纷纷停下脚步,安静地等在原地。
还想着这场冰墙大阵能够挫一挫魔化树精们的锐气,可是还没等我们高兴一下,就看到那三棵树精身后陆陆续续又出现了十多棵巨树,这些巨树要比树林中其他的树木高处一倍有余,它们在林中缓缓的移动,看上去动作十分迟缓,但是实际上走得并不慢。
林地里那些普通树木纷纷避开,这些树精们身上冒出一丝丝暗影气息,从后面的密林中追了上来。
周围的幽暗森林里不断地浮现出一双双狠厉血红的眼睛,它们潜伏在密林的繁茂的枝叶之间,透出淡淡的杀气,虽然没有第一时间扑上来,却让我们感受到步步紧逼的杀气。
几只体型硕大的地穴魔从冰圈外的密林里冲出来,它们撞到一些树木,身后跟着一群双眼血红的地狱猎犬,这些如同小牛犊子一样大小的地狱猎犬浑身散发浓烈硫磺的气味,身上冒出淡淡的黑烟,它们似乎并不愿意踏足面前的冰圈,只是在地穴魔的身后发出沉重的喘息声。
地穴魔与地狱猎犬,这片林地里居然会出现这么多只魔界魔兽,看这些地狱猎犬的体型如此庞大,有一些地狱猎犬的脖颈上已经鼓起巨大的肉瘤,那肉瘤已经有了几分猎犬头颅的模样,似乎马上就要晋级成为双头地狱猎犬。
我不知道这片密林里究竟还有多少这样来至于地狱世界的魔兽,只好继续竖起冰墙,停留在原地严阵以待。
牛头人鲁卡陆续砍倒了那三棵完全魔化的树精,连忙拎着月刃斧与卡兰措朝着外圈那些地狱猎犬迎过去。
追在我们身后的十几棵树精也远远地停在寒气之外,树精们不敢靠近我们,看起来它们们已经拥有了分辨危险的能力。
这些魔化了树精树冠顶部生长依旧枝叶繁茂,粗壮的树干不住地摇动,看起来有些犹豫,又像是在与我们示威。
最让我感到无奈的的一点就是,这些树精们能够在森林里随意游荡,它们挥舞身上的枝条,不断地抽打着身边普通的树木,那些原本一直沉寂着的树木在树精们的抽打下,一棵棵不断地扭动着身体,慢慢地活了过来。
那些树木虽然无法发出呐喊,但是身体在运动的时候,发出咔咔咔的响声,当这种连成一片也会让人感觉非常的恐怖。
就仿佛整个树林里都是我们的敌人,无论是树木还是魔兽,甚至林中那些兰芽草,都会随时向我们发起攻击。
冰墙之内,碎裂的树木横七竖八地倒在林间,在密林中形成偌大一个近似圆形的空场,而我们小队就在这片空场中央。
或许有了极寒气息的保护,两百米之外那些树精们不敢随意靠近,就连那些地狱世界里魔兽也隐藏在幽暗的树林里。
我能够随时感受到这片病木林带来的压力,毕竟耶罗位面还是处于夏天,这里的天气十分炎热,我释放魔法创造出来的冰墙引爆后,堆起满地的冰渣正在不断地融化,原本不断扩散的冰圈寒冷的气息也在不断地减弱,那些冰圈外围的地狱世界魔兽又开始蠢蠢欲动,树精们已经再次驱赶着脚下的那些树木再次向我们靠过来。
……
在魔兽见闻录中有专门关于树精的记载,这些体型动辄就能达到将近七八十米高的庞然大物在见闻录中排列的等级并不算高,它们只能算是二级巅峰期的植物系魔兽。
由于这些树精们在黑森林里可以汲取森林中土壤里无尽的力量,本身拥有强大的恢复力,可以活化普通树木,算是森林中的放牧者,在这黑森林中,即便是三.级魔兽有很难是树精们的对手,毕竟它们才是这片森林的主人。
在这片森林里,它们可以发挥出百分之二百的力量。
整片森林似乎已经彻底被地狱世界的气息所感染,密林里充斥着地狱族的魔兽,普通的地狱猎犬算是地狱界里面最普通的魔兽,它们属于二级初期的魔兽,只是如果进化到双头地狱猎犬之后,就能一跃成为二转巅峰期魔兽,然而双头地狱猎犬并不是它们最终形态,最强的地狱猎犬一共有三颗头颅,可以释放三种不同属性的黑暗系魔法。
看到地狱猎犬出现在这里,第一时间让我与黑魔法隐修会里的那些邪法师联系在一起。
但我在这片病木林中,并没有发现邪法师的存在,所以我依然小心翼翼地在寻找,生怕在某个地方还潜伏着一位如蒙德特罗亚魔法师那样的黑魔法隐修会成员,在我们最松懈的时候,给我们致命一击。
只是我的魔法感知释放出去,并没有感觉到幽暗树林中有任何异常的地方。
……
树林里大量树木在树精们的驱策之下向我们靠近,我们一时之间拿它们也没什么应对的办法,只有将后面那些魔化后的树精们全部杀掉,才能平息这些树木的躁动,偏偏林地里潜伏着许多地狱猎犬,就算是我们想要偷偷击杀这些魔化树精也很难办到。
就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我带着整个小队继续向病木林深处进发。
在沿途上,我寻找类似于马蹄形山谷那样的地形,如果可以的话,我打算将所有的魔化树精与地狱猎犬全部引过去,然后用尸火油将它们全部焚烧掉,可惜我虽然有此想法,但是这片病木林地势非常平坦,一路之上都没有找到类似的地形。
我在前面的路上铺冰凌小径,以此来逼退地上的带状兰草的纠缠,随后又在撤退的路上洒一些尸火油,以此来阻隔那些树精与地狱魔兽们的追逐,只是这些都显得收效甚微,我们的小队逐渐被逼近病木林中心地带。
远远地我看到了那棵足有一百五十米左右高度的巨型古树矗立在林中,它的伞状树冠十分庞大,只是在树冠顶部并没有丰茂的叶子,相反的是,整个树冠上都布满了枯枝,只有在树梢上才挂着几片枯黄树叶,这棵战争古树完全没有其他树精那样,身上充斥着黑暗气息,身体上充满了暗影魔纹,但是每棵树都显得郁郁葱葱,枝繁叶茂。
这棵疯木林里的战争古树看上去像是生了很重得病,它似乎根本没有被魔化,反而更像是病木林最外围那些枯死的大树一样,正在用身体抵抗着周围的魔气。
原本我打算在看到这棵战争古树的时候,第一时间不惜一切代价将追在身后这些树精和地狱猎犬处理掉,但是现在我改变了最初的决定,因为在看到那棵战争故事的时候,我居然感受到了这棵被称为‘疯树’的战争古树的召唤。
它居然在召唤我……
而且……就在我看到这棵战争古树的时候,追在我们身后的那些魔化树精们与地狱猎犬们开始变得焦急而又疯狂起来,树精们疯狂的挥舞手中树藤编织的鞭子,试图让更多的树木活化,加入到追赶我们小队的大军之中。
只是在我们与这些树精和地狱猎犬之间,隔得绝不是只有短短地两百米的距离,而是隔着无数火墙与无数冰墙,只要发现有那些活化树木有靠近小队的趋势,我就会在身后放一把火,这把火虽然不会将整个病木林都引燃,但是却是最有效阻隔身后追兵们的方法。
我们终于看到了疯木林里那颗被称为疯子的战争古树。
看到身后的魔化树精们更加疯狂,我让卡兰措、牛头人鲁卡、贾斯特斯三个人各拎两大桶尸火油,在我们后面引燃一道至少五百米长的火墙,以此来阻隔那些树精们的追击。
站在这棵几乎快要彻底枯萎的战争古树,我发现它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它耸立在病木林的最中心区域,看上去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死去,树干上浮现出的充满痛苦的苍老脸庞似乎在朝着我和善的微笑,有很多树根从露在泥土外面,那些盘根纠错的树根在下面就像是形成了无数囚牢,那些树根之中不断有地狱族的猎犬冒出来,只是它们被困在树根囚牢之中,一些树根在不断的鞭笞它们,它们撕咬着树根,想要从里面挣脱出来,但是却无论如何都出不来。
战争古树身体下面有着浓重的血气,那种强烈的黑暗气息正在腐蚀着战争古树,黑暗气息沿着树干不断向上蔓延,只是这些黑暗气息只能影响战争古树几米高,那些地狱魔纹无论如何都无法附着在战争古树身上。
看着那些从树根囚牢里面不断探出头的地狱猎犬,牛头人鲁卡从身后拔出一支黑铁长矛来,走进战争古树的树根前面,朝着那些地狱魔兽一顿猛刺,顿时树根囚牢里的地狱猎犬被鲁卡捅死了好几只,地狱猎犬就这样惨死在鲁卡的手中。
随着地狱猎犬死去,这里的魔族气息逐渐的减弱。
战争古树终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对着我说:“你终于赶来了……被众战争古树们认可的人类勇士,我等待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
随后它又地说:“我甚至一度觉得,也许我等不到这一天了。”
“战争古树先生,您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我看到它无精打采的耷拉着眼皮,就好像是奄奄一息的样子,便这样对他说。
战争古树显然并不认同我这样的说法,他对我嘀咕道:“任谁身体下面封印着一个当扈魔鸟的伤口,状态都不会比我好多少。”
听战争古树这样说,我才忍不住问道:“你身体下面有一道的当扈魔鸟的伤口,这些地狱猎犬就是从那条伤口所形成的连接通道钻出来的?”
“不然你以为呢?”战争古树有些没好气地说道:“就是从当扈魔鸟的伤口里流出来的恶魔之血不断腐化我身边的子民们,才让他们丧失了自己的灵魂,成为了一群恶魔的奴仆。”
随后,它又对我说道:“赞美世界树,让我临时之前能见到收集力量之匙的勇士。”
“拿着它,赶紧离开这儿。”
战争古树将一只大木手掌伸到我的面前,掌心浮现出一片翠绿的叶子来。
我从战争古树的手中接过那片叶子,串在胸前的项链上,就又听战争古树说:“当你解开黑森林的封禁法阵,让我的那些老伙计恢复自由之后,别忘了告诉他们尽快来病木林,将这道当扈魔鸟创造的连接通道封禁了,避免魔族直接侵入。”
我站在战争古树的前面,对着这棵战争古树说道:“战争古树先生,或许根本不用等到解除黑森林里的封印法阵,我想我有办法封印当扈魔鸟的这道伤口。”
“你……?”这棵病木林里的战争古树一脸疑惑地望着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