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藏在阴影里的魔法师
烈焰地狱的魔族生物并不等同于地狱界的魔族,魔法师可以通过召唤仪式和魔法契约力量将魔族生物召唤到我们所在的主位面上,在契约之力的保护下魔族生物可以在主位面上停留一段时间,契约之力甚至可以保护魔族生物不受主位面世界法则之力的排斥,同时这种召唤是存在契约关系的,被召唤出来的魔族生物需要达成召唤师的一些要求。
魔族生物完成召唤契约之后,将会重新返回烈焰地狱,但是也有一些魔族生物不愿返回地狱界,它们会通过某些特殊方法留在主位面上,但这种事通常需要有召唤师的配合才能完成。
在这里,我不得不提的就是黑魔法隐修会的成员,这些自诩是地狱魔族留在主位面上的魔族后裔们始终在秘密地谋划着魔族复兴的大业,他们手里拥有力量强大的黑魔法,一些被天赋制约的魔法师们为了在魔法道路上走得更远,便自甘堕落的加入到黑魔法隐修会中,他们用召唤仪式将地狱中的恶魔召唤出来,向恶魔学习强大的黑魔法,这些魔法师们被魔法工会称为邪法师。
当我看到一群双首地狱猎犬在巨树林到处乱窜,并长角恶魔的驱赶下涌进温泉山庄,我的心里就开始在寻思这些地狱猎犬和长角恶魔究竟是怎样悄无声息潜伏在马扎罗山北坡的,就算是地狱猎犬和长角恶魔能够在这片密林里潜伏下来,但是如同肉山一样高大强壮刑魔领主可没法藏起来,他属于高阶魔族生物,身处罗兰大陆主位面上无时无刻不受这个世界法则之力侵蚀。
赢黎用连珠火球惹怒了在庄园里肆虐的刑魔领主,拖着锯齿大剑撞破一栋别墅,大步地向我们狂奔而来,刑魔领主在庄园里横冲直撞,牛头人鲁卡身后显现出牛头人先祖的虚影,顶着巨大的‘远古誓言’折戟盾牌从正面将肉山一样高大的刑魔领主拦下来。
这位从地狱里跑出来刑魔领主忍受着世界法则之力的侵蚀,浑身不断的溃烂就,皮肤就像是一滩烂泥,手里的锯齿大剑带着破空撕裂声斩在牛头人鲁卡的盾牌上,金铁交鸣声中,刑魔领主凭借力量优势用锯齿大剑砸开沉重的折戟盾牌,牛头人鲁卡身体向后连退了十几步,留在地面上的脚印充满了石板碎裂的痕迹。
刑魔领主并没有因为一击得手就停止进攻,他抡起手中的锯齿大剑,以排山倒海之势连续劈向牛头人鲁卡,在绝对的力量优势之下,牛头人鲁卡甚至失去了反击的能力,幸好手里的折戟盾牌足够坚固,他甚至放弃了另一只手上的月刃斧,双手举着折戟盾牌硬抗着刑魔领主的进攻。
而站在后面别墅上的赢黎接连不断释放‘连珠火球’,火球连续不断砸在刑魔领主的身上,将他本就破烂不堪的上半身灼烧得焦糊一片,‘连珠火球’的威力不足以伤到刑魔领主,反而那些火焰灼烧的疼痛不断地激发他身体凶性,刑魔领主连声怒吼,发了疯似的想要跨过牛头人的身体,冲到赢黎的面前。
此刻牛头人鲁卡就像是风暴下大海上的一艘小帆船,仿佛随时都可能会被面前狂风巨浪掀翻,面对刑魔领主的进攻,他甚至来不及喘上一口气,就在这时候牛头人鲁卡的身上出现金色的护盾,我看到站在露台上的赢黎亲手撕碎了一张金色卷轴,只是这样一张高级魔法卷轴所形成的魔法盾,只是硬抗了刑魔领主三次劈砍便化成了无数法力碎片。
眼看着牛头人鲁卡体力不支,守在我身边的卡特琳娜摸着腿上的匕首,向前跨出半步,身体就在原地忽然消失,下一秒她一抹青色的身影出现在刑魔领主的身后,红色长发在秋风中像是展开的绚烂花朵,双脚踩在刑魔领主的肩膀,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划向刑魔领主头顶上那根锋利魔角,只是那根魔角坚硬无比,卡特琳娜的反曲刀割在魔角上只发出‘叮’的一声响,匕首不仅没能斩断魔角,甚至没能在长角上留下一丝划伤的痕迹。
刑魔领主反应很迅捷,他的速度远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笨拙,他伸手抓向肩上卡特琳娜,卡特琳娜在他手掌落下来之前灵活的跳到牛头人鲁卡身后。
有了卡特琳娜的牵制,牛头人鲁卡终于有了一些喘息的机会,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沫子,向我这边的战场一步步退过来。
……
庄园里的骑士们剑盾碰撞声,利爪在皮革上的破裂声,女眷们连声尖叫,伤者的哀嚎声,兽人战士们的怒吼声,刑魔领主沉重的脚步声,地狱猎犬在死前的呜咽声,炎弹和风弹的炸裂声几乎连成一片,庄园里一栋木质别墅被大火引燃,火光冲天。
这群兽人构装战士身经百战,对战斗他们有着与帝国骑士们不一样的理解,觉醒‘自愈’天赋的兽人才能够被称为战士,当他们体内所蕴含的力量达到一定程度之后,这种天赋就会随之苏醒,兽人战士们在战斗中崇尚以伤换伤,为了能置对手于死地,兽人战士不怕受伤,用这种战斗方式遇到比实力弱的对手往往能够获得压倒性的优势。
对付面前这群双首地狱猎犬,兽人构装战士几乎不会躲闪它们的扑咬,都是正面迎上并不惧被地狱猎犬咬伤的危险挥盾撞击,只要地狱猎犬的血盆大嘴被盾牌砸到,地狱猎犬的身体在空中停滞的一瞬间,兽人构装战士就会将手里短匕插进地狱猎犬的胸口,再侧身跨步硬生生握着匕首向后一拉,就这样简单而直接地将地狱猎犬开膛破肚。
兽人战士不使用月刃斧的原因是地狱猎犬也害怕这种厚重巨斧,它们面对手持月刃斧的兽人,往往会变得异常小心,生怕被月刃斧斩掉头颅,它们会围住兽人战士小心的寻找机会,兽人战士不愿再这群地狱猎犬身上浪费时间,便纷纷换上了随身短匕,引地狱猎犬近身肉搏,几乎是几个回合之间,从这一侧试图闯入庄园的地狱猎犬便被兽人战士们屠杀干净。
相比之下,那些手里拎着连枷的长角恶魔要比双手地狱猎犬难缠得多,它们拥有不俗的武力,头上的长角还能瞬发黑炎弹,战斗的时候更是喜欢躲在地狱猎犬的后面,直到地狱猎犬被兽人战士屠宰干净,才与这群长角恶魔正面交锋,交手后才发现这群长角恶魔在力量方面丝毫不逊于兽人战士们。
不过这群长角恶魔除了残忍暴虐之外,还生性多疑怯懦,被兽人战士正面冲锋将阵型冲散之后,便纷纷化作鸟兽散,试图想要撤离战场,可惜长角恶魔准备这么干的时候,被一道道冰墙所阻挡,长角恶魔们退路被冰墙阻隔,这些长角恶魔只能硬着头皮转身迎战。
长角恶魔拎着连枷,迎着兽人战士发起反冲锋。
就在马上要短兵相接的时候,长角恶魔们的头顶纷纷聚起黑炎弹,形成第一轮攻击,兽人战士们高举手臂上的小圆盾,瞬间激活‘大地之盾’,挡住长角恶魔的黑炎弹,一道黑色斧刃从长角恶魔头顶劈下,将长角恶魔一劈为二,兽人战士将长角恶魔的尸体踹倒在地,兽人战士从长角恶魔的尸体上踏过。
百余名身穿魔纹构装的兽人战士以压倒性优势屠杀了双首地狱猎犬之后,再次将手中的屠刀伸向那些长角恶魔,在与地狱猎犬战斗的时候,兽人战士身上都带着一些伤,与长角恶魔接触之后,这些兽人战士依旧是用以伤换伤的方式,想快速结束战斗,只是这些长角恶魔极为狡猾,它们与兽人战士混战在一处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另外在没有牛头人鲁卡顶在前面,卡兰措和贾斯特斯两个人合力对付刑魔领主就显得特别吃力,就算卡兰措和贾斯特斯两人配合毫无间隙,但刑魔领主却是一点点找回了优势,他凭借身体的力量优势,与卡兰措连续硬拼了数十下,用蛮力将卡兰措击退,海妖后裔贾斯特斯想要从侧面偷袭,被刑魔领主用锯齿大剑斩断了一把骨剑。
在战场上有十余名兽人战士并没有直接参战,他们身后背着大号封魔箱,将‘持续霜冻’符文板丢得满地都是,白色的霜雾开始不断蔓延开,战场上因为地狱猎犬带来的灼热气息尽退,随之而来的是一波又一波冰冷的霜雾,这些突如其来的冷意让周围树木主干和灌木丛、枯草叶子上都沾上一层白色的冰霜。
十面冰墙尽数落在战场上,几乎将别墅周围所有长角恶魔都圈在冰墙之中,那名正与卡兰措交战的刑魔领主也被贾斯特斯引到了冰墙大阵之中,牛头人鲁卡也在向这个方向靠拢,只是这个时候,有面冰墙已经布满了裂痕,眼看着要支离破碎,我轻叹一声,知道自己等不到牛头人鲁卡将那只刑魔领主引入冰墙大阵,只好念诵魔咒,手指尖牵引着魔法力在眼前绘制出‘冰爆术’的魔纹法阵。
我的口中吐出:“爆!”
十面冰墙受到无形法力牵引,在魔纹法阵形成的一瞬间,齐刷刷的炸裂开,霎时间冰雾弥漫全场,我再次感到魔法池的法力瞬间被抽干,几乎没有任何停顿,身体节点里的法力迅速倒灌进魔法池中,避免了魔法池法力枯竭而形成的法力反噬。
极寒之下,那些长角恶魔几乎都当场被冻结成冰雕,就连战场上的兽人战士们浑身都包裹着一层厚厚的霜雪,他们在霜雪中不断用月刃斧将那些不能动的长角恶魔的头颅斩落。
而刑魔领主也在冰墙被引爆的瞬间化成了一座巨大的冰雕,只是这座冰雕并没有维持多久,满身冰屑的贾斯特斯只来得及在刑魔领主的胸口刺一剑,卡兰措手里的重剑在刑魔领主头颅上削开一道露出森森白骨的伤口,刑魔领主便挣脱了冰雪的束缚,用手里锯齿大剑将贾斯特斯逼退,另一只巨大的铁拳砸向卡兰措,卡兰措在半空中像一只灵活的蝴蝶,轻飘飘地避开了刑魔领主的重拳,但是也无法再连续攻击。
我虚弱地靠在别墅前面的篱笆栅栏上,看着战场上长角恶魔被兽人战士一一屠杀,胜利天平再次向我倾斜,我的法力耗尽瞬间,身后的‘势’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趁机开启一转后觉醒的魔法天赋。
‘法力之潮’
感觉这片天地就像是以我为中心不停地旋转,天地之间无数魔法元素像是无穷无尽的巨大漩涡,不断地灌注进我的体内。
就在我细细品味着天地间那些魔法元素的时候,就听见身后传来小艾拉的尖叫,随后就感觉自己像是被巨大重物撞飞,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离地飞起,身上魔法长袍被一道白色的风刃割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整件魔法长袍就此离我而去,而后面还有数道风刃斩在魔法长袍下面的‘大地之怒’魔纹构装上,魔纹构装迅速浮现出一面土色光罩将我护在中间。
风刃触发了魔纹构装胸甲上‘大地之盾’,让我避免了遭受后续数道风刃的攻击。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偷袭打懵了,凭着我的魔法感知,居然没有感受到敌人靠近,我此刻心冷到了极点,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麻包一样重重的撞到树干上,再摔在地面上滚了两圈。
这时候,一位身上包裹着白色魔法光罩身穿黑袍的魔法师悄无声息出现在我面前,他先是惊异地说了句:“咦,身为一名魔法师,居然还穿了身魔纹构装,难怪能够接连杀了蒙德特罗亚、伊格纳兹和梦魇,又迫使我们黑魔法隐修会放弃帝都,看起来还真是位优秀的冰魔法师,可惜却要死在我的手中。”
他的声音冷得就像是一块冰,他将手里的一把锋利匕首刺进我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