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五千诺曼骑兵一路南下，终于好不容易追踪到下洛林和卢森堡联军的踪迹，然而挡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望无际的茂密森林和湍急的马斯河。
面对即将躲入森林逃离的下洛林领军，安德鲁公爵却始终没有下达渡河追击的命令。
临行前，威廉曾叮嘱他逢林莫入，以保存诺曼骑兵实力为上，不能将宝贵的兵力轻掷浪抛，他不能承受得起麾下骑士重创的风险。
安德鲁公爵始终牢记威廉的叮嘱，面对茫茫无际的黑森林，他并未下令深入丛林追击。
这片黑森林很是著名，即便安德鲁公爵没有来过这里，也知道它的大名。
黑森林，又称条顿森林，位于德国西南部的巴登-符腾堡州和德国西部的莱茵河谷地区，由于在南北长160公里东西长60公里连绵起伏的山区内，密布着大片的森林，由于森林树木茂密，远看一片黑压压的，因此得名。
眼前这片茂密的森林就属于莱茵河谷地带黑森林的一部分。
只是面前这黑森林边缘地带，安德鲁公爵就已经无法看清楚茂密森林遮挡下的情形，更何况是森林深处呢。
要是他贸然率军进入黑森林追击敌军，结果很可能是被熟悉地形的卢森堡和下洛林联军伏击重创。
更何况摆在他们面前的还有那湍急的马斯河，它是莱茵河的支流，发源于法国朗格勒高原海拔456米的普伊，向北流经比利时和荷兰注入北海，全长950公里。
马斯河的上游叫默兹河，河流从发源地向北，流经阿登高地，在比利时境内，左岸有桑布尔河，右岸有莱斯河、乌尔特河等流入，最终马斯河汇入莱茵河下游，最终流入北海。
要想在下洛林、卢森堡和荷兰等地进一步攻城掠地的话，控制马斯河是必不可少的条件。
然而目前威廉麾下的舰队还处在混乱状态，想要使其恢复战斗力还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召集民间船只组建内河舰队也将花费很多的时间。
因此，诺曼人能攻略的地区只有埃诺伯爵领、布拉特邦伯爵领的平原地带，以及莱茵下游和河口地带。
“全军回转！”安德鲁公爵也不留恋，立即率军离开。
第二日，安德鲁公爵的五千骑兵在布鲁塞尔城和威廉率领的大军汇合。
布鲁塞尔位于塞纳河畔，北部是低平的弗兰德平原，南部是略有起伏的布拉邦特台地。
后世的布鲁塞尔是比利时的首都和最大的城市，也是欧洲联盟的主要行政机构所在地。
就是现在，黑暗的11世纪中世纪时期，布鲁塞尔城也是一座极为重要的城市，它的地理位置特殊，众多政治力量都想把它据为己有，为此展开了长达数百年的争夺。
对于这样一座重要的城市，威廉早在进军布拉特邦伯爵领的时候就将其纳入到必须攻占的目标之一。
同样有幸被威廉选定为目标的还有安特卫普城，以及它所在的洛恩伯爵领、布雷达伯爵领等莱茵河左岸领地。
这片富饶的莱茵河下游领地，不止拥有便利的水系航运条件，更兼土地肥沃、城镇富庶，完全不逊色于富饶的佛兰德斯公国，威廉早已对其垂涎三尺了。
见到安德鲁公爵到来，威廉马上笑着带人迎上，热情问道：“安德鲁，情况怎么样，可有追到下洛林和卢森堡的军队？”
“很抱歉，陛下，当我们追踪到敌军的踪迹时，他们已经借着乌斯河退入黑森林中，最后我只得率军返回，向您汇报此事。”安德鲁公爵低着头，面带愧色道。
“你做得很好，安德鲁，你能记得我对你的叮嘱，做到逢林莫入，我很欣慰。”威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赞道。
“真的吗，陛下，您不责备我？”安德鲁公爵的表情不似作伪，惊喜道。
“当然了，安德鲁，你一直以来都做得很不错，我怎么会责备你呢！”威廉笑着安慰道：“接下来可有重要的人物要托付给你呢！”
“陛下，您请说！”安德鲁公爵躬身应道。
“你这边的危机可以说已经基本解除了，维京人的已经不再对我们构成威胁，而神罗的下洛林、卢森堡和荷兰三家诸侯也对我们无可奈何。
接下来我要将精力集中在征服法兰西王国上面，至于这边我会给你留下罗杰.德.蒙哥马利伯爵的第五军团和我的封臣部队共一万五千余人，再加上你原有的第三军团主力，近三万大军足以守卫我诺曼王国东大门了。”威廉与安德鲁公爵肩并肩，笑着说。
“陛下，请您放心，就算拼上我的生命，我也会誓死守护诺曼王国。”安德鲁公爵郑重道：“不知您还有什么吩咐的。”
“是这样，你接下来可以要进军埃诺伯爵领，将佛兰德斯公爵鲍德温五世和他的同党余孽彻底一网打尽。
若是条件允许，你还可以视情况占领埃诺伯爵领、布拉特邦伯爵领、洛恩和布雷达等乌斯河北岸、莱茵河下游左岸领地，布鲁塞尔城和安特卫普城这几处战略要地需要重点注意。
当然，要是敌军来攻，你还是要以全军为上，以保存实力为首要目标，不得轻掷浪抛，必要时可以放弃已经攻占的领地，退守根德和布鲁日的城堡要塞。”威廉特意交代道。
对于威廉来说，征服法兰西王国，夺取王位，乘早结束这场战争，将力量抽调出来，用于应对神罗帝国的进攻才是正理。
要是贪图神罗帝国的领地，而将法兰西王国放在一边，威廉就很可能同时失去两者。
莱茵河下游肥沃的土地虽然诱惑力十足，但对威廉来说并不是必需的，法兰西王国的王冠才是他梦寐以求的想要得到的，他不可能为了些许遥不可及的领地而放弃那触手可及的法兰西王位。
正所谓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与其贪图神罗帝国的领地，不如将法兰西王国牢牢地抓在手心里。
叮嘱好一切，威廉便率领近卫军团、罗杰.德.博蒙特的第二军团、里夏尔公爵的第四军团返回诺曼底，准备在鲁昂汇合赶来的封城援军部队，而后南下勃艮第战场与罗德里戈公爵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