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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不要叫朕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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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没有硝烟的战场(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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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纣王见费、尤二臣谏赦崇侯虎,盖为费、尤二人乃纣王之宠臣,言听计从,无语不入。王曰:“据二卿言,昔崇侯虎,既有功於社稷,朕当不负前劳。”叫奉御官传旨:“特赦崇侯虎。”二人谢恩归班。旨意传出,单赦崇侯虎,殿东头恼了武成王黄飞虎执笏出班。有亚相比干、并微子、箕子、微子启、微子衍、伯夷、叔齐七人,同出班俯伏。比干奏曰:“臣启陛下!大臣者,乃天子之股肱。姜桓楚威镇东鲁,数有战功,若言弑君,一无可证,安得加以极刑?况姬昌忠心不二,为国为民,实邦家之福臣。道合天地,德配阴阳,仁结诸侯,义施文武,礼治邦家,智服反叛,信达军民。纪纲肃静,政事严整,君仁臣忠,子孝父慈,兄友弟恭,若臣一心,不肆干戈,不行杀伐,行人让路,夜不闭户,道不拾遗,四方瞻仰,称为:‘西方圣人。’鄂崇禹身任一方重寄,日夜勤劳王家使一方无警,皆是有功社稷之臣,乞陛下一并怜而赦之,群臣不胜感激之至。”王曰:“姜桓楚谋逆,鄂崇禹、姬昌簧口鼓惑,妄言诋君,得罪在不赦。诸臣安得妄保?”黄飞虎奏曰:“姜桓楚、鄂崇禹皆名重大臣,素无过举;姬昌乃良心君子,善演先天之数,皆国家栋梁之才。今一旦无罪而死,何以服天下臣民之心?况叁路诸侯,俱带甲数十万,精兵猛将,不谓无人。倘其臣民,如其君死非其罪,又同忍其君遭此无辜?倘或机心一骋,恐兵戈扰攘,四方黎庶倒悬。况闻太师远征北海,今又内起祸胎,国祚何安?愿陛下,怜而赦之,国家幸甚。”纣王闻奏,又见七王力谏,乃曰:“姬昌朕亦素闻忠良,但不该随声附和;本宜重处,孤看诸卿所奏赦免。但恐他日归国有变,卿等不得辞其责矣。姜桓楚、鄂崇禹谋逆不赦,速正典刑;诸卿毋再渎奏。”旨意传出。赦免姬昌。

  天子命奉御官速催行刑,将姜桓楚、鄂祟禹以正国法,只见左班中有上大夫胶鬲、杨任六位大臣,进礼称臣:“臣有奏章,可安天下。”纣王曰:“卿等又有何奏章?”杨任奏曰:“四臣有罪,天赦姬昌,乃七王为国为贤也。且姜桓楚、鄂崇禹皆称臣之首;桓楚任重功高”素无失德,谋逆无证,岂得妄坐?鄂崇禹性卤不屈,直谏圣聪,无虚无谬。臣闻:‘君明则臣直。’直谏君过者,忠臣也。阿谀逢君者,佞臣也。臣等目观国事艰难,不得不繁言渎奏;愿陛下怜二臣无过,赦还本国,遣归各地。使君臣喜乐於尧天,万姓讴歌於化日;臣民念陛下宽宏大度,纳谏如流,始不终负臣子之为国为民之本心耳。臣等不胜感激之至!”王怒曰:“乱臣造逆,恶党簧舌,桓楚弑君,醢尸不足以尽其辜:崇禹谤君枭首正当其罪。众臣强谏,朋此欺君,污法纪;如再阻言者,即与二逆臣同罪!”随传旨:“速正典刑。”

  杨任等见天子怒色,莫敢谁何,也是二臣合该命绝,旨意出,鄂崇禹枭首,姜桓楚将巨钉钉其手足,乱刀碎剁,名为醢尸。监斩官鲁雄回旨,纣王驾回宫阙。姬昌拜谢七位殿下,泣而诉曰:“姜桓楚无辜惨死,鄂崇禹忠谏丧身,东南两地,自此无宁日矣。”众人各惨然泪下曰:“且将二侯,收尸埋葬浅土,以俟事定,再作区处。”有诗为证:

  “忠告徒劳谏诤名,逆鳞难犯莫轻撄;醢尸桓楚身遭惨,断颈崇禹命已倾。两国君臣空望眼,七年里屈孤贞;上天有意倾人国,致使纷纷祸乱生。”

  不题二候家将星夜逃回,报与二侯之子去了。且说纣王次日升显庆殿,有亚相比干具奏收二臣之尸,放归姬昌回国。天子准奏,比干领旨出朝。傍有费仲谏曰:“姬昌外若忠诚,内怀奸诈;以利口而惑众臣,面是心非,终非良善。恐放姬昌归国,反东鲁姜文焕、南都鄂顺,兴兵扰乱天下;军有持戈之苦,将有披甲之艰,百姓惊慌,都城扰攘,诚所谓纵虎归山,放龙入海,必生後悔。”王曰:“诏赦已出,众臣皆知,岂有出乎反乎之理?”费仲奏曰:“臣有一计,可除姬昌。”王曰:“计将安出?”费仲对曰:“既赦姬昌必拜阙,方归故土,百官也要与姬昌饯行。臣去探其虚实,若昌果有真心为国,陛下赦之,若有欺诳,即斩其首,以除後患。”王曰:“卿言是也。”且说比干出朝,迳至馆驿,来看西伯,左有通报,西伯出门迎接。叙礼坐下,比干曰:“不才今日便殿见驾奏王,为收二候之尸,释君侯归国。”西伯拜谢曰:“老殿下厚德,姬昌何日能报再造之恩?”比干复前执手低言曰:“国内已无纲纪,今无故而杀大臣,定非吉兆,贤侯明日拜阙,急宜早行;迟则恐奸佞忌刻,又生他变,至嘱至嘱。”西伯欠身谢曰:“丞相之言,真为金石,盛德岂敢有忘?次日早临午门,望阙拜辞谢恩,西伯随带家将,竟出西门。来到十里长亭,百官钦敬,武成王黄飞虎、微子、箕子、比干等,俱在此伺候多时。西伯下马,黄飞虎与微子慰劳曰:“今日贤侯归国,不才等具有水酒一杯;一来为君侯劳饯,且有一言奉渎。”西伯曰:“愿闻。”微子曰:“虽然天子有负贤侯,望乞念先君之德,不可有失臣节,妄生异端;则不才辈幸甚,万民幸甚。”西伯顿首谢曰:“感天子赦罪之恩,蒙列位再生之德,昌虽没卤、不能报天子之德,岂敢有他意哉?”百官执杯把盏,西伯量大,有百林之饮,正所谓:“知己到来言不尽,彼此更觉绸缪。”一时便不能舍。正欢饮之时,只见费仲、尤浑乘马而来,自具酒席,也与西伯饯别。百宫一见费、尤二人至,便有几分不悦,个个抽身。西伯谢曰:“二位大夫!我有何能,荷蒙远饯?”费仲曰:“闻贤侯荣归,卑职特来饯别,有事来迟,望乞恕罪。”西伯乃仁德君子,待人心实,那有虚意;一见二人殷勤,便自喜悦。然百官畏此二人,俱失散了,只他叁人把盏。酒过数巡,费、尤二人曰:“取大林来。”二人满斟一,奉与西伯。西伯接酒欠身谢曰:“多承大德,何日衔环?”一饮而尽。西伯量大,不觉连饮数。费仲曰:“请问贤侯!仲尝闻贤侯能演先天数,其应果否无差?”西伯答曰:“阴阳之理,自有定数,岂得无准?但人能反此以作善趋避之,亦能逃越。”仲复问曰:“若当今天子,不识将来,可预闻乎?”此时西伯酒已半酣,却忘记此二人来意;一听得问天子休咎,便蹙额欷曰:“国家气数黯然,只此一传而绝,不能善其终。今天子所为如此,是速其败也。臣子安忍言之哉?”西伯叹毕不觉凄然。仲又问曰:“其数应在何年?”西伯曰:“不过四七年间,戊午岁中甲子而已。”费、尤二人俱咨嗟长叹,复以酒奉西伯。少顷二人又问曰:“不才二人,亦求贤侯一数,看我等终身如何?”西伯原是贤人君子,那知虚伪,即袖演一数,便沉吟良久曰:“此数甚奇甚怪。”费、尤二人笑问曰:“何如?不才二人数内,有甚奇怪?”答曰:“人之死生,自有定数;或坏痨膨膈,百般杂症,或五刑水火,绳缢跌扑,非命而已。不似二位大夫死得蹊蹊跷跷,古古怪怪。”费、尤二人笑问曰:“毕竟何如?死於何地?”笑曰:“将来不知何故,被雪水身,冻在冰内而绝。”後来姜子牙冰冻岐山,拿鲁雄捉此二人祭封神台,此是後事,表过不提。二人听罢含笑曰:“生有时辰,死有由地也。”自他叁人复又畅饮。费、尤二人乃乘机诱之曰:“不知贤侯平日可曾演得自己究竟何如?”西伯曰:“平昔我也曾演过。”费仲曰:“贤侯祸福何如?”答曰:“不才还讨得个寿终正寝。”费、尤一二人复虚言庆慰曰:“贤侯自是福寿双全。”西伯谦谢。叁人又饮数,费、尤二人曰:“不才朝中有事,不敢久羁,贤侯前途保重。”各人分别,费、尤二人在马上骂曰:“这老畜生,自己死在目前,反言寿终正寝。我等反寒冰冻死,分明骂我等,这样可恶。”正言之间,已至年门下马,便殿朝见天子。王问曰:“姬昌可曾说甚麽?”二人奏曰:“姬昌怨望,乱言辱君,罪在大不赦。”纣王怒曰:“这匹夫!朕赦他归国,倒不感德反行侮辱可恶。他以何言辱朕?”二人复奏曰:“他曾演数,言国家只此一传而绝,所延不过四七之年,又道陛下不能善终。”纣王怒骂曰:“你不问这老匹夫死得何如?”费仲曰:“臣二人也问他,他道:‘善终正寝。’大抵姬昌乃利口妄言,惑人耳目。今他之死生出於陛下,倘然不知,还自己说善终,这不是自家哄自家?即臣二人叫他演数,他言臣二人冻死冰中。只臣莫说托陛下福荫,即系小民,也无冻死冰中之理,即此皆系荒唐之说,虚谬之言,惑世诬民,莫此为甚,陛下速赐施行。”王曰:“传朕旨,命晁田赶去拿来即时枭首,号令都城,以戒妖言。”

  晁田得旨,追赶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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