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18
林最在监/禁室安分地待了两个小时，终于等到518的解锁完成，打开信息共享。
“艾维尼亚共和国拥有尖端的生命科技，其国家首脑是智脑类ai的自我意识构成，因此他们需要一个能够自由活动的躯体，庞大的资料库和不需要休息的优势使智能ai国家迅猛发展，同时他们也需要间谍的存在，因此生物科技应运而生，ai要潜入人类国家做间谍就不能用机器的方式，因为人类高层机构使用机器的自我意识检测技术几乎是完美的，而底层的机器人又失去了间谍的意义，所以如果想拿到重塑人体的办法，必须接触到艾维尼亚的核心权利，因为那是用来制造间谍的技术。”
林最迅速做了总结，发觉这个线索算是有了眉目，总的来说有了一个努力的目标了。
518插嘴，“事实上，人类世界对这项技术还一无所知，他们连程序可以被输入类人型生物体内这个概念都没有，只当成是科幻剧里的意/淫。”
“这个技术很难？”
“当然!”518一副你真蠢的语气，“难度大概只比神赐机甲低那么一点，艾维尼亚每十年才能造出一具合格的类人体。”
林最活动了一下特殊金属肢体，瞳孔深处蓝色的数据流转换成了红色，这是能源高度紧缺的标志，系统幸灾乐祸，“让你不吃虫肉拒绝虫卵，现在能源不够了。”
系统最近得到的任务积累能源很充足，此刻有恃无恐，它和林最所用能源形式不同，无法共享。
林最坐在角落里，看似脑袋埋在膝盖上，实际是在从518那里套话。
“518，你能不能入侵这艘战舰的控制系统？”
“不能。”系统拒绝的毫不留情。
林最得了线索二已经不想继续陪这帮星盗玩了，完全不相信系统的话，“连k-17的卫星系统和军部系统都能随意入侵，一艘战舰的控制系统你没办法？”
系统沉寂了一会，“系统是为了督促你完成任务而存在的，不能成为破坏星际平衡的外/挂，其实就是你自己抗拒，不然你的身体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外/挂。既然以后肯定可以回到人类的身体，你为什么现在不好好利用这个身体的优势。”
林最脸色变了，变得十分可怕，“你说让我想一个真正的超级ai那样进行运算吗？”
系统不是很懂，这有什么不可以吗？不管是智能还是人类，思考方式有不同，但是达到目的不就行了嘛，为什么林最这么抗拒ai的身份，系统从出生起就是系统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好？
哪怕是有自我意识的ai，和人类终究是不一样的，他们不会有那么细腻的感情，大多数时候也很遵循机器的思考方式，就是说话的语气再像人类他们却少了一种至关重要的东西，所以说也只有艾维尼亚那样的国家很有可能实现民主共和，大多数机器是没有私心的，有自我意识的机器人，毕竟只占少数。
系统还在火上浇油，“有什么不可以的，你平时的生活也就是运算，现在只不过是加大运算不然这么强大的身体岂不是浪费？”
林最没有多费口舌，系统是不会说谎的，既然这么说了，就肯定不会帮忙，因为这他必须自食其力，俘虏总是要被杀掉，想从海盗那里获得能源补充这是不可能的，星际海盗不养闲人。
如今的情况也只有等待星际海盗怎样处理他们这些人，无聊的时候就想起了谈诉。
“518，谈诉还在原地待着？”
系统和零共享信息，发现谈诉被艾莉和那个满口黄牙的家伙就走了，“他现在离开了宇宙港，应该不会走出警戒区，这帮星际海盗的目标就是他，不傻就不会主动送上门吧。”
忽然518咦了一声，林最敷衍地问了一下，“怎么了？”
“谈诉让零联系叛军头领伦德尔的机甲，他要干什么？”
“他是当叛军当上瘾了，本来之前已经是脱身的好机会了，现在还要凑上去。”
不过这不关林最的事，谈诉爱做什么跟他没关系，爱参军参军，爱当叛军当叛军，反正有系统在，无论对方走什么弯路，都只是换一条通往巅峰的路罢了，如此想着，原本只是个普通人的林最应该感觉很嫉妒，可事实上就跟以往一样，林最其实没什么感觉。
林最还模糊记得自己小时候，同班似乎有个很厉害的男孩子，文化体育样样精通，为人也很孤傲不群的样子，别的小朋友都很排挤他，因为他太优秀了，要么是嫉妒他，要么就是自惭形秽，所以对方一直独来独往，唯一能说两句话的居然是林最，因为林最对他没有感觉，明明不优秀，甚至有些木讷，可他却对世界的人从来没有过多的情感倾向。
优秀也好，烂泥也罢，他就如同生活在自己的天地里，对别人的优缺点统统视而不见，如果不是系统的闯入强硬地打破他的生活方式，林最能一直这样游离在人群外的活下去。
这样有多久了，他自己也记不清，为什么只对想做个普通人这么执着，他也不记得。
林最没有父母，是从孤儿院被领养的，养父母待他不冷不热，除了生活费没管过其他，养父母也不是因为有自己的孩子而忽视他，仿佛就是领回了一台定时上发条的闹钟，在林最18岁的时候双双车祸去世，林最继承了养父母的遗产生活无忧，念到大学第二年开始写虐主报社文，看着笔下的人物经历悲惨的一生，再惨都勾不起他的情绪，一晃七年，他已经想不起养父母的模样了。
情感过于淡漠，林最也不遗憾，养父母和他之间感情更是淡的就像提款机，葬礼的时候他甚至没有觉得伤心，养父母的亲戚们来来去去悼念，个个面容模糊，回想过去的人生，如同罩上了纱网，找不到有情感交集的对象，一切都是那么朦胧，失去了真实感。
再说谈诉，他通过零顺利联系上了叛军首领伦德尔，“伦德尔先生，我的建议还有用吗？”
伦德尔一听是他，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他娘的，你小子不得了啊，你怎么知道那里有个小型能源站，那个杂碎姓孟的，一听老子要炸能源仓库气的脸都绿了。”
他旁边似乎有个别的叛军提醒道，“头儿，咱们看不见孟德烈的脸，人脸也不可能发绿吧。”
伦德尔一巴掌呼过去，“要你多嘴，上过学没有，知道什么叫夸张的秀死手法吗？”
“头儿你是说修辞手法吧。”多嘴的叛军又是被一顿暴打。
这些叛军没本事还爱炫，要不是情况特殊，早就被斩草除根了。
谈诉听了一顿语音暴力，才开口，“伦德尔先生，既然你已经见识过了我的本事，我也九死一生从联邦军手里逃出来，是不是该给我一个合适的地位？”
他说的直接，没必要和叛军拐弯抹角。
伦德尔一听觉得很妙，谈诉是个人才，要不是他的提议，可能伦德尔已经死在孟德烈手里了，这已经足够证明他的能耐和忠诚，于是报了个坐标，让谈诉过去会合。
谈诉现在无法利用联邦政府的力量去对付星际海盗，只能退而求其次。
伦德尔的临时据点仍然是一座断了能源供给的居民楼，这样的楼太多，随便找找都能找到，弃了也不心疼，现在联邦军队忙着跟海盗对拼，暂时顾不上他们。
谈诉再一次“见”到了伦德尔，“伦德尔先生，海盗入侵的时候我被困在l林区，所以需要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艾莉跟他说的有限，他也不能问太多暴露身份，在伦德尔这里就没那么多顾虑。
伦德尔倒是很爽快，“其实就是这群狗/娘养的星盗，突然调了三十几座h级以上的战舰，还有两架g级指挥舰，二话不说对着宇宙港就是一顿狂轰滥炸，宇宙港防护罩厚啊炸不坏，然后派了好多机甲登陆，见活人就抓，受了重伤的就送他上路，一点不讲理，我呸，狗娘养的星盗装备好成这样，迷乱星系真是要完。”
谈诉听到受了重伤的那句，心里猛然抽搐了一下，他记得林最受的伤很重，自己腿上的外伤以为是艾莉给他治的，按伦德尔的说法，林最几乎凶多吉少。
他脑海一片混沌，想起被砍晕前林最说的，“欠我的时间，是要还的。”
我不会反悔的，所以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收回我欠你的时间。
林最的能源还剩百分之二，再不想办法补充，低于百分之一他将被迫关机，一旦关机，除非有别人主动给他补充能源，否则只好永远休眠下去了。
林最本来有很多办法保持能源充足，但他固执地想要像一个普通人类那样生活，除了人类的固定食物别的都不吃，就算是前一天吃了一百个营养粉馒头，也都是人类的食物，其实他有更简单快捷的方式。
想到这里，林最抬起脸，看了看自己摊开在眼前的双手，外表和人没有区别，但他自己知道这只手没有温度，硬的能砸穿合金钢甲，甚至能徒手掰开刚甲虫的壳，监/禁室并不黑，大约是方便外界监/控，同时也给了林最可趁之机。
做一个有ai身体的伪人类，还是放开自我，打开枷锁，尽情使用额外获得的力量，在这样的情形下，似乎别无选择。
拳头捏紧，轰向战舰的合金墙壁，监/禁室里哭成一团的人被这声响吓得止住了哭，有的停的狠了开始打嗝，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本来坐在他旁边，愣是在沙丁鱼罐头一样的监控室跟他隔出了一道银河系。
表情悲苦的俘虏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林最砸开了一块金属墙壁，露出里面的电子元件，面不改色地把掌心按在了□□出的接头上。
周围的人都尖叫着捂住了眼睛，不敢看可能发生的可怕场景。
想象中的灾难没有发生，林最没有被泄露的能源烧成灰，反而以此为媒介，抽取了监控室所在区域的全战舰百分之三十的能源。
监控室一下陷入了黑暗，林最的能源格渐渐攀升，从红色恢复到绿色，第一次超过了百分之五十的那条线。
518十分欣慰，“你终于想通了。”
林最眼中没什么情绪，“这个所谓获得重塑人体的线索二的任务这么简单，不就是为了逼迫我打破人类的行为准则吗？”
518僵住了，“你说什么？”
林最冷笑，“不然呢，目的是什么，被星际海盗抓住，接下来就没有进行中的支线任务，无法动用系统的力量，能源即将告罄，除了吸取战舰的能源还有什么办法？”
系统鄙视他，“你想的太多了，系统是为了世界稳定而努力向宿主发布任务，你会被选中完全是因为自己的错导致本世界崩溃，所以你的错误要自己来修复，至于吸收战舰能源，这本就是超级ai身体具有的福利，一个普通的地球男人，能够完成支撑世界运行的伟大任务吗？必然要匹配强大的躯壳，谁知道你这个奇葩这么抗拒。”
系统有理有据，林最说不过它。
能源格的线停在百分之五十五，战舰三分之一的部分陷入了黑暗，由此可见林最所用的ai身体的可怕，一个小小的躯体，能源满载竟然需要一艘g级指挥舰将近三分之二的能源，而他还没有武器的功能。
星盗的一个头领，留着大胡子的沙鹰正把双腿交叠架在舰长室控制台上晃着腿撕咬一只羊腿，沙鹰是他的外号，星盗里几乎没人用本名，各种各样的外号都有，他的外号来自远古时期的一种叫做沙漠/之鹰的火/药/枪，他本人极喜欢这种古代武器，收集了许多模型和古董还有仿真的。
突然控制台的按钮呼啦啦熄灭了一大片，沙鹰囫囵地把烤的流油的羊腿啃完，蹭的站起来，骨头丢到垃圾处理口，成为了新的太空垃圾，“发生了什么事！”
其他操作战舰的星盗紧锣密鼓地检查了一番，最终确认是能源大规模流失，但是检查结果表明战舰外壳和能源室并没有出现缺口，不应该导致这样的后果。
大胡子沙鹰气的吹胡子瞪眼，“缺了这么多能源，你们告诉我战舰没坏？我看是你们脑壳坏掉了，还不赶紧去能源室看看做实际检查，”一边说一边踹几个控制台边星盗的屁股，把他们踹出了舰长室，“一群榆木脑袋。”
三个人连滚带爬地跑出去，大胡子沙鹰才满意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嘿，我又学会了一句成语。”
三个人等舰长室门关上才面面相觑，极有默契地暗暗啐了一口，心道这个大胡子，还不是靠卖屁股上位的，真不知道他们的首领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粗鲁的大胡子，检查系统是最新的，如果有大缺口不可能查不出来，这个文盲！
但他们还是得去，走着走着，其中一个想了想，“我记得检查上面唯一的一处故障是监控室的墙壁能源口损坏？”
另一个回答，“损坏的接口才一点点，自然能源泄露的话，一个月也漏不掉整艘战舰三分之一的量，如果有那么多泄露到监控室，那里应该早就爆炸了。”
这话也对，但他们到能源室转过，引擎部分也检查过后，实在找不出原因，能源就像凭空蒸发了一般。
最后三个人会合后没有办法，决定去监控室看看。
沙丁鱼罐头一样的监控室，唯一的不同是变成了黑暗中的沙丁鱼罐头，里面的哭声惊吓声更严重了，他们觉得自己当中混进了奇怪的东西，但见识有限，并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只是本能的害怕。
舰长室来的三个星盗，好不容易启动了备用能源打开监控室的门，里面终于有了亮光，俘虏们哭喊着往外挤，星盗踹回了几个人，开了几声空枪，枪声不消音，人群才静默下来。
脸上有道疤的星盗抽搐着脸扫过这群沙丁鱼，才去找墙壁的缺损，缺损并不难找，毕竟只有林最周围最空旷，一眼就看到了，星盗大步踩着地上的人体跨过去，没注意安静的林最，仔细查看了缺损处的能源接口，发觉这里干净的很，一点爆发式的能源毁坏痕迹都没有，心想果然是多虑，但是能源又确实凭空蒸发了，回去没法跟大胡子交代。
林最刚好在手边，刀疤脸星盗挠了挠眼皮，扫了他一眼，计上心来。
大胡子沙鹰在舰长室等结果，顺便把其他区域的能源接济了一部分过去，战舰能源分布不平衡也会出问题。
控制台的按钮重新亮起来，除了能源少了三分之一，其它没什么异常。
然后出去的三个人就带着林最进来了，沙鹰看了他破损的厉害看不出本来颜色样式的衣服，习惯性抓了抓蓬乱的胡子，“你们带个俘虏来干嘛，问题找到了？”
刀疤脸星盗腹诽了一番，还是把编好的说辞说出来，“我们发现这个人在那群俘虏中不太正常，所以觉得有可能是联邦的奸细，故意被抓来破坏我们的战舰！”
大胡子沙鹰眼皮都没抬，一点不客气地骂道，“你们脑袋被虫兽寄生了吗，他就算是奸细，一个人类，拿什么抽掉战舰的能源！”
“但是对待奸细，宁可杀错不能放过！”
沙鹰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横竖要找个替死鬼交代，三分之一的战舰能源，要他自己赔得多肉疼，反正那些俘虏都是要杀的，早杀晚杀也没什么差别。
于是大胡子挥了挥手，示意把林最拉下去处决，林最没什么感觉，据518的说法，能够“杀”死他的办法只有一个，切断他的所有能源，其它的方法暂时找不到。
就在他们要动手的时候，战舰的通讯器响了起来，大胡子只好先接通了通讯，立体光幕投射在舰长室内，出现的是独眼海盗团的团长独眼，但他长得却像是个苍白瘦弱的青年，也没真的独眼。
“沙鹰，那群俘虏怎么样了？”
大胡子嘿嘿笑了一声，“团长放心，一个像奸细的已经被我抓了，准备处决，其他的都还关着。”
独眼咳嗽了一声，“不用处决了，所有俘虏你都别动，明天带去坐标xxx，我们的目标要用自己来换这些俘虏。”
大胡子的胡子一翘，“什么？他不是帝国的皇子吗，为什么要用自己换联邦的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