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祖我要发达了
石室只有一个开口，里面的空间并不太大，在顶部镶嵌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洒下一束束柔和的幽光。所以，石室内的光亮还算是比较的充足。
金光老祖登上石室中央的一座小祭坛坐下，将透明的金丹浮于身前。
做完这一切，金光老祖道袍一挥，五面精致的小令旗凭空飞出。金、青、蓝、红、黄各有一面，立于祭坛的五个方位，代表了天地间的五行之力。
然后，金光老祖手指一弹，五道如小龙一般的淡蓝仙气分别钻入一面令旗之内。顿时，五面令旗光芒大放，五色交织，石室内的仙气转眼间就浓郁了不少。
“这五行聚仙阵还真是管用，立竿见影，也不枉我花费的那二十枚仙石啦！”金光老祖感应着石室里不断充盈起来的仙气，心里很是高兴。
修行过程中，最忌讳的就是仙气突然不足。一旦出现这种情况，轻则修行被迫中止，导致失败，重则走火入魔，身死道消。不过，这种情况一般来说是不会出现的，只要不是一些特殊的地界，仙气基本都是足够的。
“有了充足的仙气，再加上我这么多年的积累，一定能够结成虚丹！”金光老祖信心百倍。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成为一位虚丹仙人，纵横遨游天地的场景。
“开始吧！”
金光老祖目光转向那枚金丹，眼神无比专注。他的两手间各有一团浓郁的仙气萦绕，然后，两手不停地拍打着身前的空气，一缕缕的仙气被他打入到金丹内。随着仙气地不断涌入，金丹开始慢慢地融化，融化，然后被压缩，最终化作了一滴透明的水滴。
虽然小得只有那么一小滴，但是论起气息来，比还是金丹时强悍了不知多少。而且，随着小水滴的出现，石室内的空气变得无比的潮湿，水元素不停涌动，四面石壁上也布满了道道水痕，水声滴答滴答地响。
金光老祖鼻子微微抽动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种迷醉的神情，张口轻轻一吸，那滴水滴就被他一口吞入了体内。
瞬间，金光老祖觉得自己的周身仿佛被无尽的水汽所包裹，柔和灵动，眼前似乎有着一条大到无边的长河在汹涌地奔流，无止无休。
“这就是水道本源吗？”金光老祖喃喃道。
小水滴在金光老祖的慢慢牵引下，来到了他的源海之内。
金光老祖的源海内，一片仙雾中，漂浮着一小段蓝色的脊骨。脊骨的上方，一条幽蓝色的巨龙虚影威严地盘踞。这便是金光老祖的仙基，来自一条筑基境水仪龙的脊骨。
小水滴在金光老祖的操纵下落在了那截蓝色的脊骨上，脊骨瞬间融化为一团蓝色的液体，与小水滴交汇，融合，一股水道本源的气息开始诞生，弥漫。然后，周围的仙雾疯了一般地融入到那团蓝色液体内。
仅仅是一眨眼的工夫，金光老祖源海内储存的那些仙气就几乎消耗殆尽。
不过幸好，在五行聚仙阵的帮助下，天地间的仙气被他源源不断地吸收进体内，与蓝色液体的吸收速度勉强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随着仙气不断涌入，蓝色液体上散发的水道本源气息也愈来愈浓。同时，液体的形态也在默默地改变，它被慢慢地压缩，压缩，然后露出了一粒虚丹的雏形。
金光老祖一直密切地注意着那团液体，见它开始凝聚成丹，心中大喜，一旦彻底成丹，那么他金光老祖就是虚丹境的仙人，连那真正的金丹境也不过是一步之遥。
“老祖我终于要发达了！”
可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金光老祖隐隐感到天地间的仙气在极速地下降，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仅仅下一秒，他就改变了想法。没办法，以那种下降的速度，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能够感觉出来。
怎么回事？金光老祖心里咯噔一下，脸上满是惊疑。
起初，他还以为是五行聚仙阵哪里出了问题，所以拼命地向令旗内注入仙力，可是没想到五面令旗不堪重负，轰的一下，直接就炸开了三面，至于其他两面，也已经损坏了内里的法阵，不能再用！
“我的令旗啊！”金光老祖一声悲呼。
他倒不是心疼自己花出去的那二十块仙石，而是在担心没有了五行聚仙阵之后，仙气怎么办？没有了仙气，他也无法成就虚丹！甚至还有可能走火入魔，伤及生命！
果不其然，一没有五行聚仙阵的辅助，石室内的仙气瞬间失控，如同泉涌一般向洞天外面扩散，挡都挡不住！一眨眼的工夫，石室内就几乎成了一片仙气的真空地带。
“怎么办？怎么办？”金光老祖脸上焦急不已，哪里还有之前的自信与风采。
源海内，那枚虚丹几乎已经要彻底成形，可是，已经没有一丝仙气可以提供给它。凝啊！凝啊！金光老祖在心里不停地嘶吼着，希望这枚虚丹能给他带来一点奇迹。可是，事实告诉我们，祈祷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
失去了外在仙气的补充，微妙的平衡被一下打破。虚丹从内部开始崩溃。
只见那枚虚丹雏形开始由内而外，剧烈地晃动起来，散发着一股狂暴的气息。不要！不要啊！金光老祖已经濒临绝望，咔擦一声，金光老祖眼前一黑，差点心神不稳，走火入魔。
只听轰的一声，虚丹雏形骤然爆炸，能量余波横扫开去。
洞天外，三个新入门的凝气一层弟子正在做着一些日常的打扫。
突然间，只听得一声惊天巨响传来，整座山门连抖了三下。巨声震得三个小家伙气血翻涌，差点是三魂出窍，七魄归墟。那三个弟子没有丝毫准备，身体一软，导致站立不稳，瘫倒在了地上，同时，三人均一脸的震骇莫名。
“老祖炸了！”
“别瞎说！”
“怎么回事？好像是禁地里面传来的。”一个弟子喃喃道。
“老祖在里面修炼啊！”又一个弟子道。
“那应该没有什么事，老祖是何等人物啊！不过，老祖修炼的动静也太大了一点，这该是多么强大的神功啊！我要是能有这种修为该有多好啊！”最后一个弟子连连说道，眼睛里亮晶晶的。金光老祖就是他的偶像和信仰。
其他两个听完后面面相觑，心里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
“啊！”洞天内突然又传来金光老祖一声凄厉而愤怒的惨叫。
这下，就连那个一直迷信金光老祖的弟子也感觉有点不对劲，也加入了大眼瞪小眼的行列。
突然，有一道蓝色的流光自洞天内飞出，然后直奔天上而去，眨眼间就消失在天空中。
“那是老祖的气息。”一个弟子道。
“老祖这么着急去哪？”
“呃？我听说南山好像有一只黑熊精，它曾经和老祖有一些过节，现在老祖神功大成，应该是去教训它了吧。”一个弟子猜测道。
“应该是。”另外两个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于是，三人不再关注，继续低头干着自己手里的活。
……
澄净的天空一望无垠，金光老祖在云层间快速地穿行。只不过身上的打扮看起来有些凄惨。
只见他整个人被炸得黑不溜秋的，原本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以及那一簇缥缈的仙须也已经全部被烧光，身上还有着一道道血淋淋的皮肉伤口。身上披着的那件原本十分华美的金色道袍，已然成了一根根挂在身体上的破烂布条。
这些外在的东西都还是其次，金光老祖最无法忍受的是，自己不仅结丹失败，浪费了那一枚残丹，而且体内还受了非常严重的道伤，需要花很大的工夫才能恢复！幸亏他老人家是福大命大，要不然早就成了一个废人，乃至死人。一朝失败，下一次结丹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啊！”
金光老祖脸色阴翳，阴云密布，心里头那是怒火滔天，他也顾不得现在这副丢人的扮相，一路飞驰，沿着仙气移动的方向飞速追去。他到要看看是哪个家伙竟敢暗算自己！如果被老祖我抓到，一定要把你抽筋扒皮，剥离仙魂后，再用魔火炙烤百年，让你生是不如死，永不超生！
金光老祖越飞越远，越飞也越惊疑。情况貌似很不对劲啊！他毕竟是个曾经一只脚跨进过虚丹境的存在，平时养气功夫也不错，所以很快就将怒火压下。
冷静了下来，看事情也更为透彻一些。
“这不仅仅是针对老祖我的！”
金光老祖神念散开，几乎笼罩了大半个北山，所以一下就看出问题来。不单单是他那一亩三分地，而是整座北山，所有的仙气都在朝着一个地方汇聚。甚至乎，就连南山的仙气，也在向着北山这边涌来。
金光老祖很快就确定了造成这一切的源头。咦？那是禹庙的方向！
金光老祖有些犯难了，对于那座破庙，他是一点也不想再去接触，太恐怖，太邪乎！那里会闹鬼！那里对他来说是一个永恒的噩梦。
按常理来说，作为一位仙人，怎么能信什么鬼魅之说呢？不过都是修行者而已。金光老祖当初也是这么想的，可是那一夜之后，他就……现在一想起来，金光老祖还是忍不住哆嗦。
到底要不要去呢？金光老祖心里十分纠结。过了好一会儿，他一咬牙，把心一横，决定还是要去看一看。他金光老祖咽不下这口气啊！况且，这大白天的，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应该不会有什么幺蛾子吧？
金光老祖怀着忐忑的心情，向禹庙的方向飞去。
几十息后，金光老祖抵达了峰顶。不过，他没有登上去，而是远远地悬空看着。
这一看，让他看到了那永生难忘的一幕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