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刘老也感染了
王智慧虽然病着,但到了晚一点也要睡觉,张氏和周清晗都陪着她,林孝珏就把房间让出来。
刚好她也休息过,晚上打算在一楼值勤,就让方老等人都去休息。
周四陪着她,倒了茶来给她,然后立在她身边不动。
林孝珏感觉她有话要说,刚要问,陵南从楼上走下来。
陵南先去被林孝珏支去安置王中山了。
林孝珏和周四听见声音,就看向陵南。
陵南走到柜台前道:“小姐,五姑爷要洗澡,让给烧热水。”
都过了三更了,飨悦楼的锅灶虽然没有熄火,但是怕一旦有病人要煎药,再生火太麻烦,烧热水也是供应病人和病人家属喝的,给他烧洗澡水要费时多少?
万一中途来病人了怎么办?
林孝珏先是蹙蹙眉:“他不懂得出门在外一切从简的道理吗?”问完自己都后悔了,显然是他不懂,不然他不能这么捣乱,
就道:“不要管他,就把他关在房里,连茶水都不要给他喝。”
陵南道:“可那是五姑爷啊,小姐这样待客,五小姐在中间很难做人的。”
林孝珏哼道:“他这个人是看我周家人弱好欺,你再以礼相待他就会蹬鼻子上脸了,五姐要是明白是非的,就会懂得我是为了她好,做家人的不硬气,五姐才难做人。”
陵南和周四都绷着脸。
林孝珏狠狠道:“你们真的以为过日子是只要你妥协了,就会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吗?我告诉你们,是要分人的,懂得道理的人,你跟他讲道理他能理解你,不懂得这些的,就给我打,只有让他怕了,你才能尊敬你,而这王中山,恰恰是个欺软怕硬的。”
两个丫鬟若有所思的点头。
林孝珏说完这些又看向周四:“你方才是不是有话要说?”
周四道:“小姐不是让人去接刘老来吗?都过了两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到呢?”
方老的药馆,离这里坐马车也就半个时辰就到了。她一说完,周围的气氛就有些凝结,陵南也露出担忧之色。
林孝珏其实也在担心这件事呢,不过赵庭芳有功夫在身,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她道:“或许是刚好有病人,他老人家走不开,所以赵大哥就跟着等了,如果是出了意外,赵大哥早回来报信了。”跟赵庭芳一起去的,还一个小厮,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
林孝珏越是安慰自己,可赵庭芳等人不回来,她就越担心,眼看过了一个时辰,人还是没有回来,林孝珏将晚上要换药的病人名字都告诉给陵南和周二,就打算自己去寻,可还没走出飨悦楼的屋子,街上就穿来马车的声音了。
小周四眼睛一亮:“小姐,人回来了吧?”
林孝珏领着她出门去看,就见赵庭芳从马车上跳下来,看他脸色,是有些焦急的。
林孝珏站在门口问道:“怎么才回来,刘老呢?”
赵庭芳抬头看他,神色明显松了一下,不过言语还是很焦急:“还好今天过去了,刘老病了。”说着把车帘一撩。
林孝珏和周四听了大惊,走下台阶来接刘老,林孝珏往车里一看,刘寄奴也随着一起来了,她脸色苍白眼睛红肿,显然是刚哭过。
再看刘老,神志还在,但本就消瘦的人,现在好像都变成骷髅了。
这明显是霍乱的症状,人形立即消瘦。
林孝珏心中一颤,她最怕的就是这个,最怕接触霍乱病人这些医者生病,那就有些不好控制了,可偏偏怕什么就来了,而且第一个还是刘老,真让她措手不及啊。
这边林孝珏等人忙活着把刘老安置在无人的店铺里,河间候府那边,河间候一宿没睡,折腾的越来越没精神了,躺在床上哎呀哎呀的闭眼哼哼着。
李世子一直陪在老爹身边,见老爹人像是被什么精灵吸干了一样,只这一夜,颧骨都瘦的凸出来了。
这么下去,岂不是要准备后事。
李世子叫来那个老管事:“你快备车,别管周小姐救不救了,先把人送过去,实在不行我求她,得让她救我爹啊。”
老管家跟李宝库合谋好了,不让河间候去东华大街,而且白天李宝库还带人砸了东华大街的店,那些人又被锦衣卫带走不放,李宝库已经高上宫里,太妃就等天亮了去抓人,这些事河间候父子不知,但老管家都清楚,所以这时候怎么能让河间候父子再去东华大街呢?
可看河间候躺在床上口中像被人用痰堵了一样,呼吸都困难,而李世子又是大孝子,不会坐视不理他的父亲,好像又阻止不了。
不过老管事早准备好了,拱手道:“老奴跑了一晚上,终于让老奴打听到了,方草堂有个大夫,听说医术比周家医女还高明,那女子心胸狭窄对老侯爷出言不逊,咱们再求她她不是尾巴要翘上天了吗?不如请这刘老来看一看。”
李世子问道:“真的那么厉害?”
老管事急忙道:“世子爷若是不信,可以叫门房的来问,现在城里都传遍了,这个时候,哪里的大夫医术高明,不是一下子就要被人称颂。”
李世子也没时间考究真假,急道:“那还磨蹭什么?怎么早不说来,快去请啊。”
老管事解释:“也是刚听说的,不是离咱们这远吗?那老奴这就去。”
河间候府离东华大街比较近,所以对于林孝珏的传说定然要比离得较远的刘老要多。
要说老管事先前也没听过刘老,不过是因为他从东华大街回来,又跟林孝珏结了仇,怕没法跟河间候父子交代,所以一下午都用来找名医,终于被他打听到了。
他心想:“这世上又不是只有那一个大夫,等这刘老请到了,把老侯爷治好,那小结巴收拾起来就更顺手了。”
老管事想着美事儿,坐了一个时辰的马车,终于到了芳草堂。
此时东方泛白,天空和大地交合在一起的线渐渐明朗,有事情的人们也都起床行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