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顾终生

  单念生只觉着背后冒冷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伽彧当了这些年老师成熟稳重，你年轻蓬勃有朝气，你们俩搭在一起很般配，相信妈妈的眼光，我自己的儿子我知道，像是之前那个，我早就跟他说过，他不……”林芝说起来就收不住嘴。

  “妈！”顾伽彧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高声叫了一声，不同于平日低沉的语气。显然是不想让母亲继续说下去。

  林芝也自知自己说多了，随便找了借口离开了。

  单念生坐在婴儿房的软垫上抬眼看他。冷若冰霜的面孔上俊眉紧蹙，看来牧辛至今对他来说都很重要。

  着他一前一后回了房间，在看着他先行进了浴室，她深深叹了一口气顺势靠着床沿坐在了地板上，双腿卷缩在胸前趴在那里，在没结婚之前她只是他众多暗恋者的一小枚，不管他关注不关注她，她都过的很快乐。

  可是现在……她想要的就更多了……

  他在从浴室里出来已经换好了一身睡衣，浅灰色棉麻质地的，更显他高挑的个子。

  “怎么坐在地上了？”他看她一眼，把她拉起来。

  看嘛！他还是关心她的。刚才的忧郁一扫而光，抱着睡衣也进了浴室。等她出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躺下了，旁边的床头灯已经关了，难道他是睡着了？

  蹑手蹑脚的掀开被角钻了进去，有了昨天同床共枕的经验，这次倒也自然。不过今天居然跟他盖一床被子……她侧头看向他，而某人只是留给他一个修长的脊背供她观赏。

  不过，他并不知道，就连他的背她都看的痴迷，宽厚带着他的气息，没忍住就把脸贴了上去，双手紧紧抱住了他。她只感觉他的脊背一颤，让她的心里瞬间汹涌澎湃起来，好像有某种能量推着她前进。

  “你别动，千万别动，听我把话说完，其实我很早就喜欢你了，以前是暗恋，现在我不想在暗恋了，我不想离婚，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等你老了，我就给你煮饭泡茶，给你读报纸，反正我就是喜欢你！”她说完娇小的身体又朝他僵硬的脊背贴了贴，仿佛像是一条漂泊许久的小船找到了可以栖息的地方。

  突然，一直大手扣住她的手腕。把她从他的后背分开。

  “别瞎想，我们不可能。”这个声音不用于往日的清冷，而是柔和带着一丝沙哑。

  她的表白被拒绝了，意料之中，她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和悲伤，反而给了她继续努力的勇气，她单念生平生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也是这辈子唯一一次喜欢的人。

  单念生的这次表白仿佛在顾伽彧的心中没有泛起一点的涟漪，他依旧那个样子，在父母面前保持着丈夫的身份，和她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又换成了老师的身份。

  说他是人格分裂倒是没有冤枉他。

  吉普车停在东门的停车位上，门口有几个学生出出入入，单念生就没急着下去。和顾伽彧就坐在车里。这一早上她也不敢去看他的脸，可能是因为表白的关系，心里就跟冒了泡泡似的翻腾着。

  “作业写好了吗？”安静的空间里他的声音就显得格外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