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他是个魔鬼！
“那这样吧，你们先都出去，我单独跟姑娘谈一谈。”一边说着，刘磊就将进行视频口供拍摄的工作人员全部赶出了病房。
“姑娘，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了，你现在可以说一说事情的真相了。”
“我……”
“我真的是自残的……”
“那你说一下，你自残的现场在哪里？我们已经去过你家了，没有发现任何血迹或打扫过的痕迹。”
“既然你是自残的，而且血还流了这么多，总该有个现场吧？”刘磊按图索骥地问道。
“我……”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刘磊严肃地问道。
“这么大的事情，你连自己出事儿的地方都不知道？”
“我……”
“我……”
“我晚上喝多了，随便……随便找了个地就割腕了！”颜艺辩解道。
“在你血液里我们只发现了少量的酒精残余，但根本达不到醉酒的程度！”
“我……”
“我体质特殊，一喝就醉！”
“好。就算你体质特殊，一喝就醉。但那些血呢？你失血过多，乃至于差点都危及到生命，这么多血流在地上，总不能说没就没了吧？”
“而且任何人在任何地方发现这么大面积的血迹残余，绝对都会第一时间选择报警的，但直到现在，我们没有接到一起报案！”
“我……”
“你们别问了，我都说了是我自残的，你们怎么就是不相信呀！”颜艺带着哭腔喊道。
“因为你的说辞根本不可信！”刘磊步步紧逼道。
一边严厉地说着，刘磊一边仔细观察着女孩的表情。
他感觉自己似乎已经触碰到了女孩心理防线的最底层，就差一把劲儿，就能彻底摧毁女孩的心理防线，得到自己想要的口供。
“我真的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
颜艺还在无助地抽涕着，辩解着。
“姑娘你可要想清楚了。”
“假如你知道当时的经过，而又谎称不知道或者自残，等到我们查清了事情的真相。你也将由一名受害者，转变为犯罪嫌疑人。”
“因为根据我们国家的法律，你这属于伪证罪和包庇罪。因为就你目前的伤害程度来看，这完全可以够得上刑事犯罪，所以颜艺我劝你还是把事情经过说清楚的好，否则未来假如真坐实了伪证罪和包庇罪，你最少也要在监狱中呆五年以上！”
“我真的不知道你要我怎么说！”颜艺咆哮道。
“那就说你知道的。”刘磊继续引诱道。
“我不能说……”
“我真的不能说！”
“我会死的，你也会死的！”
“姑娘你听我说，你先平复一下。”刘磊给颜艺倒了一杯开水递给她。
“你不会死的，我也不会死的。”
“你听我说，你现在是受害人，我们会二十四小时保护你……”
“没用的！”
“真的，没用的！”
“……”
“你不相信警察能保护你？”
姑娘摇摇头道:“他太可怕了！”
“他？”
“他是谁？你男朋友？或者其他什么人？”
颜艺再次沉默了下来。
“姑娘，既然你笃定他这么危险，那说与不说又有什么两样呢？不都是死吗？”
“要知道，他这次可是要至你于死地的。即便这次没成功，既然他这么厉害，那他一定能再次找到你，再次杀害你！”
“所以，你就这样打算带着秘密走进坟墓？”
“或者是选择相信我们一回，即便我们是无能，即便我们保护不了你，但那也至少能给你提供点帮助吧？”
“而且万一我们要是成功了，万一我们要是能将凶手绳之以法，你不也就安全了吗？”
“好好想想吧姑娘，一边是一定要除你而后快的罪犯，一边是无论如何都要保护你安全的警察，问问自己的内心，你该选择相信谁？”
说完这些话，刘磊就沉默了下来。
因为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说了，如果这时女孩还不懂得自救的话，那刘磊也没有办法了。最多，他也就只能安排警察暗中保护她一段时间。
但只要这段时间一过，他就再也没有办法了。
因为假如一个案件连最起码的事情经过，案发地点都搞不清楚的话，再加上受害人如此的不配合，这东西根本就连立案都没办法立，就更不要说追查了。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刘磊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给自己泡了一杯茶。
颜艺还在犹豫，但刘磊不打算去催促她，因为这是好现象，这表示女孩正在思考。
其实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普通人很容易就能理顺清楚，刘磊不太明白颜艺为什么要这么纠结？
难道说这世上真有能够凌驾于警察之上的罪犯？
或者说对方是政界人物？军界人物？
这样胡乱的想着，颜艺也渐渐地平静下来。
“他……是个魔鬼！”
这是颜艺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他，是个魔鬼？
刘磊皱着眉头思索着这句话。
“然后呢？”刘磊竖着耳朵，等了半天，没等到下句话，所以他不得不开口问道。
“我们是在酒吧认识的。”
“他长得很帅，而且……”
“而且他身上有股特殊的气质，他只是轻轻勾了勾手指，我不知道为什么，就乖乖地跟了出去……”
“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女孩说到这里，她的眼神望向窗外，神情特别的复杂。
“能说一下你们是在哪个酒吧认识的吗？”刘磊从怀中掏出笔记本，问道。
“博越酒吧，崇满街那个。”
“嗯，博越酒吧，崇满街。”刘磊在笔记本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这七个字。
写完这几个字，颜艺扔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在这一刻，刘磊突然有种很奇特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是看到了一个在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一样。
女孩看上去是那么的……眷恋？
应该是错觉吧？
刘磊轻轻地敲了敲桌子。
“哦，对不起，我走神了。”颜艺不好意思地撩了撩头发继续说道:“嗯……怎么说呢。”
“虽然我跟他只是短短地相处了两天的时间，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两天，总感觉就像两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们在一起过了一夜，第二天他又为我做了早餐。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汉堡包，还有一杯牛奶。”
“当时我们在床上聊了很多很多，像在学校的追求者呀，喜欢看的电影呀，听的音乐呀等等等等。”
“那这样这么长的时间你就一直都没问他的名字？”
“问了，他说他叫小鬼，所以那两天我一直叫他小鬼。”
“小鬼？”
“对。”
“萍水相逢，我知道这肯定不是他真实的名字，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