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噩耗和独处
钱宝仰头看着林佳，从他眼底能看出这句话里带着的认真，这段时间对他新发现的那些淡淡不满渐渐散去，抿嘴笑着点头，“嗯，我记住了。”
林佳左右巡视一番，周围人很多，让他克制住亲她的念头，直起身体，捏了捏她的脸颊，“那就一辈子记住。”
钱宝不喜欢那些没营养的甜言蜜语，却能看出他刚才那句话的真挚，心里到底有了些触动，乖巧的连连点头，任由他捏着自己的脸。
林佳还意图说些什么，手机突然在他裤兜里不断的震动着。
原本还是带笑的脸，在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后，林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渐渐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怎么了？”
“我爷爷去世了。”林佳挂了电话，表情有些凝重却没有太多的悲伤，还有些烦躁般。
“那你现在？”钱宝大概听说过他家里的事情，知道他爷爷奶奶早就离婚，带大他的奶奶对于他的爷爷有些怨念，导致他也不太喜欢跟自己的爷爷打交道。
她连那些千篇一律的安慰话语都咽下，懒得提起。
“我必须得去看看，我爸他……”林佳提起林克华，脸上的烦躁更明显了，停顿片刻，视线转向景山的大楼，为难的短叹一声，“我请半天假回去看看。”
“我陪你去吧。”钱宝知道自己作为他的女朋友，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陪在他的身边，哪怕知道他并不伤心，姿态总要摆出来。
“才说了内部不准谈恋爱，我请假你也请，到时候怎么说？”林佳替她捋了捋刘海，指腹滑过她的脸颊，“我去就行了。你晚上自己回家可以吗？”
钱宝是个路痴，明明是土生土长的绒承市人，可除了自己家附近，去哪里都是一片迷惘，听到林佳这关切的话语，“我可以，你去吧。有事给我电话。”
林佳刚转身，钱宝几步追上去，担忧的拽住他的衣角，“你不吃饭了？”
他看见她这个表情，五官瞬间柔和下来，眼睛弯成一条缝，手指碰到她的肩膀，想把她揽进怀里，又生生忍住，捏了捏她的肩，“我要尽快赶过去，请完假就离开。你去吃饭吧。”
钱宝站在原地，看着他几步跑回景山大楼去请假，想起他家最近事情特别多，暗暗提醒自己更乖顺一些，别跟他争吵，做不到爱他，至少也要对他好，这无关爱情而是责任感。
林佳不在，其他算是熟人的新人都跟自己游戏组的同事熟悉去了，钱宝原本就是个很没安全感的人，不习惯快速融入别人。
等她吃完饭，在楼下绿化花园的楼梯坐着发了一小时呆，等快到两点才慢悠悠往公司走。
“你没事吧？”程旭早就在等待着，钱宝坐下后，把手里的资料递给她，仔细打量着她的脸色。
“什么事？”钱宝猜到他跟姚姗姗也看出了什么，装作不知的反问。
程旭淡淡一笑，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把资料往她面前推了推，“这个是四组组长整理的一些玩家基础问答。一会儿他会来给你讲解一番。资料你可以带回去。”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视线扫过钱宝专注的脸，收敛唇角的笑意，轻声说：“你可以顺便给林佳。”
“我知道了。”
“如果他还需要请假，打个电话给珊姐就行了。你们还在培训期，请假放得很宽松。”
“我会转达给他，多谢旭哥。”钱宝将资料粗略翻了翻，转头朝程旭感激一笑，余光瞟见了慢慢走过来的黎君辛。
程旭顺着她的视线看过来，朝黎君辛连连招手，“你来给她讲解，明天给他们拨测。我马上要去研发开会，她就交给你了。”
黎君辛依然是那副有些高冷的脸，没有出声，只是微微点头，朝他抬了抬手指，似乎示意自己知道了。
钱宝看着程旭离开，让人觉得整个气压低下来的黎君辛坐在了她的身边，把她面前的资料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看完了？”
近距离看，黎君辛的睫毛很长，在他低头看资料时，那微翘的睫毛真像是一把刷子，还是浓密卷翘的黑刷。
这么看上去更帅，也更高冷了，连带着冰雪般的声音，明明是男神型的男人，怎么会来当客服？
钱宝也不是看不上客服，这个工作没什么难度，薪水也不高，门槛很低，就凭他的长相做模特都行吧？
向来喜欢发散思维的她，已经想到了他做什么类型的模特比较合适，完全忘记了他的问话。
黎君辛没听到她的回答，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目光有些虚无的放在自己脸上，不知道思绪神游到哪里去了。
他见她思考中抿嘴露出了嘴角的酒窝，不由多看了几眼深深的酒窝，视线渐渐挪到她脸颊上，细腻的皮肤，看上去很有弹性的脸，总让人涌起捏一捏的念头。
黎君辛放在桌上的手指蠢蠢欲动一会儿，很快转过头，手背不自在的擦过微微泛红的耳根，轻咳一声，“知道拨测吗？”
钱宝终于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又开始自顾自的发散思维，歉意的朝他一笑，“知道，就是自己人拨打电话给我提问。对吧？”
黎君辛视线极快的扫她一眼，继续低头看着面前的资料，声音有些冷淡的应了一声，“对。”
“资料我大概看了看，没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我看了下需要灵活应对的大多数是游戏类问题，其他的都是硬性规定。”钱宝知道自己刚才愣神有些不礼貌，连忙摆出积极肯学的状态来，免得让他不满。
“有些忌讳用词不能说，必须记住。还有这些说辞必须背熟。”黎君辛把自己面前的资料推到她面前，修长的手指缓缓翻过一页，在一些地点分别点了点，就像是划重点。
“我知道了。如果我拨测不过关会怎样？听说培训期有一个月，难道每天都要拨测？”
“怕就努力。”黎君辛声音依然那么冷淡，话说的生硬，手指又翻过一页点了点，等钱宝凑过来看时，往旁边挪了挪身体，避让开，“明天是二组白班，她们爱问这些问题。”
钱宝从他说话起，惊叹他的声音好听到遗憾他冷淡的可怕，在他身边总觉得觉得气氛很压抑，此刻才恍然明白，他为什么能当组长，“谢谢。”
“不必。”冰雪般的声音吐出两个字，又有些别扭的低了声音，“你的音质很好，尽快转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