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确定方针
“既然你的问题我已经解答过了，现在是不是应该轮到我向你要求一个答案？”看李烟波沉默了好一阵子没有再说话的意思，李静云出言问道。
“啊，当然，你想问什么？”这才发现把对方晾在一边自己发愣有多不礼貌，李烟波连忙点头答应。
“还是最初的问题，你的愿望究竟是什么，是为了争夺圣杯就此一搏还是想办法解除掉你身上的令咒？在没有任何指示的情况下我无法进行任何行动只能被动地保护你。”不管李烟波怎么去尝试回避这个话题该来的总是会来，李静云显然是要明确这点才会反复去追问李烟波。
“唔。”李烟波胆怯地看了看自己的从者，“如果我选择后者……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李静云摇摇头，“尽管对我来说是件很遗憾的事情，在你作为我的御主这段期间我的行动都会以你的意愿为基准，即便你并没有夺取圣杯的意志。”
“那个……你不生气么？”不管怎么说对方也是拯救了人类的大英雄啊，被自己这个只会贪图自身安全的无名小卒所拘束换成谁都会暴跳如雷吧？
“气愤么？被御主主动放弃换成哪个英灵都会有一些。”李静云叹了口气，“没有相应的执念我们就不会化身为英灵等待着重返现世的机会，如果你是以自己的意志主动将我召唤出来又对我说现在这些话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但你是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误打误撞将我召唤出来的，有句话叫做不知者不怪。何况一个无心参战的御主只会为整个队伍拖后腿，哪怕只是为了今后的胜利着想更换御主对你对我来说都是个双赢的选择。”
“您能这么明事理实在是太好了……”听完李静云的话李烟波暗暗为自己的小命捏把冷汗，幸好这位救世主是个宽宏大量的人物不然自己早就脑袋搬家了啊。
作为职业召唤师李烟波对召唤师的优点和缺陷一清二楚，召唤师可能是所有魔术师中最不依靠能力等级决定强弱的一种——只要支付足够的魔力不管是天堂里的耶和华还是地狱里的撒旦都能召唤出来，问题是召唤师要有能力去节制自己的召唤物，不然第一个遭殃的很可能不是敌人而是召唤师自己。现在的李烟波差不多就是这个状况，手头的三个令咒没法给她带来任何安全感，更何况她本来就对李静云心有愧疚并不想用这些令咒来换取自己那点可怜的安全。
“方针既然已经决定接下来就是尽快实行了，多拖一分钟你就会多处于危险里一分钟，如果没有别的要事我建议你去一个地方，据我所知那里是本地最好的魔术师的居所，在那里也许你能找到你要的答案。”李烟波心中还在想些有的没的时候李静云已经消失在她的视野里，随之而来的是平静的心灵通信。
“唉？你已经调查过了么？”李烟波一愣，提前调查过意味着李静云早就猜到了自己的打算，她刚才的问话只是再确认一遍。
“嗯。”李静云的语气不知为何有些感慨，“并不是我有看穿人心的本事，只是你的思维方式跟以前的我有点类似所以不难猜。”
“这样啊……”李烟波感到无言以对，还说不会看人心，明明自己问都没问的说。
不过既然李静云已经提前勘察过倒也省却了自己许多麻烦，简单整理好外出的着装踏出房门，却见安德烈正在客厅里无所事事地向楼上偷眼张望着，他似乎很在意两人在谈什么又不敢上去偷听。
“哦，要出去么？用不用我陪。”见李烟波走了出来安德烈连忙整理好表情问道。
“以安全理由回绝他吧。”李烟波刚想答应下来，耳边就响起了李静云的提醒。
“额，现在跟我一起行动的话不太安全吧？”猜不透李静云的打算，李烟波只好顺着她的提醒回答道。
“嗨，我们谁跟谁啊，你就当多个保镖在身边好了，多余的事情我不会做的。”不知道是没听出来李烟波的搪塞还是故意装傻，安德烈依然执意想跟她一起出去。
“保镖有我一个就够了，如果你跟出去我要照顾的人就不只御主一个还要包括你。”正当李烟波不知该如何是好时李静云现身给她解了围，尽管用词十分伤安德烈的自尊。
“这、这样啊……”安德烈的表情就好像被谁给迎面来了一棍子显得失落极了，“好吧，你们注意安全。”
“嗯。”李静云点点头消去了身形，“我们走吧。”
“哦……”担心地看了看如同被遗弃的小狗般缩在椅子上的安德烈，李烟**门离开了房间。
从地球的那趟探险开始李烟波不是在太空船上就是在荒芜的地球废墟中，好不容易回来到文明世界又因为身体原因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如今终于有机会出门呼吸新鲜空气的她心情还是不错的，尤其自己这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在牧野下城区逛街，上次她来牧野只是在保卫森严的空港区和那位走私船长谈契约，没什么机会到空港外行走。
“注意你左边那个小孩，他在盯着你的钱包。”很遗憾地这股好心情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李静云煞风景的提醒就在耳边响了起来。
“哦。”心头一凛，李烟波连忙将视线转向李静云提醒的方向，果然那个小孩发现自己被注意到当即就向李烟波做个鬼脸跑开了。
还真是啊……
“前面的路口往左转，右边有人在斗殴，你会被卷进去。”
“这条路靠右边走，街道左边那个乞丐不怀好意。”
“小心头上……”
“喂，不如你干脆出来得了！”李烟波终于认清楚了牧野贫民区的恶名真不是盖的，尽管自己在李静云的指引下有惊无险地没卷进任何麻烦向着目的地前进，可是耳边总有这么个导航ai般的声音实在是把李烟波烦得要死让她根本无心欣赏周围的风土人情。
“现在这个状况我不方便出现。”然而李烟波气话般的要求被很直接地拒绝了。
“为什么啊。”李烟波不爽道，自己现在好歹还是御主身份吧？
“这个……怎么说呢？”李静云始终平静的声音终于有了点尴尬的起伏，“总而言之就是不方便。”
李静云的尴尬来自于她那份被圣杯具现化了的人望，作为a级人望能力的持有者不管本人希不希望只要她出现在人群中就注定会成为所有人瞩目的焦点，第一次行走于人群之中就引起大骚动后李静云连外出购物都不得不隐身跟在安德烈后面指引他替自己行动。
“嘿，没想到像你这样的大英雄也有有苦说不出的时候啊。”察觉到李静云的尴尬，李烟波总算是有了嘲笑对方的机会。
“英雄又不是我想当的。”李静云的回答里带着无奈。
乍一听来好像有些自我炫耀的意味，李烟波却知道李静云此言大概是真心的，对李静云自己来说让她成为救世英雄的这份代价无论从哪方面讲都太大了，抛下自己的爱情和友情一个人去拯救世界这种事，如果摊在李烟波身上她也不确定自己那时候会不会有这样的决心和勇气。
也许是话题忽然变得太过沉重，两人的无言一直持续到李烟波找到了李静云口中那位“本地最好的魔术师”的居所，那是间各种意义上看着都很可疑的小店铺——老旧的木质房屋里散发出某种奇异的药草味道，窗户上的灰尘太久没人擦洗已经看不透玻璃后面都有些什么，低矮的门楣上挂着摇摇欲坠似乎随时准备给顾客头顶来那么一下子的破烂招牌，上面书写着歪歪斜斜的五个字。
魔女的坩埚。
“我说……你确定这里真是某个魔术师的居所么？”好歹受过正规魔术教育的李烟波眼睛里全是怀疑，比起自己印象中那些正统魔术师的工房来，眼前这栋小木屋怎么看都像是算命骗子的把戏。
“至少本地人是这么说的。”李静云的声音十分肯定，她的人望能力带来的也不全是副作用，有这样一份近乎魅惑魔术的能力意味着只要李静云想知道其他人几乎没有对她说假话的抵抗力。
“唉，好吧，本来我也没抱太大希望的。”这才想起来李静云又不是专职的魔术师出身哪里有辨别魔术师优劣的能力，李烟波无奈地扶着额头叹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既来之则安之吧。
ps：作者五一出去旅了趟游，让各位久等了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