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世界意识的容器
夏雨知道轮回，并不是说他有其余十次轮回的记忆，而是通过剑意来判断的。
甄飘雪说过，若把世界看作一个强大的生灵，那么世界规则就是那生灵的意志，人类的意志与规则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平等的。夏雨亲自验证了人类意识与世界规则平等的这句话。
世界意识能回溯一切，却无法让他的剑意倒退。
剑意的修行，一开始就是被作为开辟脑域的工具，所以他利用武道种子，将百种武道意境柔和，成就大成剑意。
这样成就的剑意，在开辟脑域上面的效果不差，但是在实际力量上面，却与真正的大成剑意差之甚远，在潜力上面，更是几近于无。剑意讲究的是唯精唯纯，驳杂的剑意若不是夏雨那种情况，几乎不可能大成。
夏雨是理性的，野性本能与理性逻辑他本就偏向于理性逻辑，对他来说凝聚剑意容易，提升剑意却困难。走正常的路子，成功的可能性很小，而且那时候的他也耗不起。
来到九州世界，拥有漫长的时间，他才慢慢的把剑意打磨精纯。
打磨剑意的进展非常缓慢，夏雨经过几十年实验后，通过虚拟神格将剑意进行了量化处理，得出结论，真要将剑意打磨到到精纯，至少需要两千年以上的时间。
也正是如此，他发觉自己剑意跳跃性的进展，才推算出自己已经多次轮回。
可能是在第一次轮回的时候，他就发觉异常，也采取了行动。能保留下来的东西只有剑意，所以他把自己的剑意往时光意境上面打磨，把他的研究成果融入其中。
从而一定程度上保留了每一次的研究成果，十多次的轮回，三千多年的研究，终于让他看透世界意识的打算。
如果能够前进的话，他可能会选择继续轮回。让自己的剑意强大到可以斩破这个世界的程度。然而这是不可能的，九州世界的环境本来就不适合修真，他由于虚拟神格的存在，才能修行剑道。
但是他的虚拟神格不是无限强大的。成就剑域后，他就发现自己在剑道上面，已经走到极限。如果不趁现在，精神、肉体、意志都在相对巅峰的时候做出选择，等下次轮回。那希望就更渺小了。
因为剑意不再前进，那么在轮回中唯一的坐标就会迷失，他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轮回，不知道自己失败了几次，那样的状态很危险。
这些，他在脑中想想可以，却不可以说出来。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世界意识的掌控中，没有秘密可言。唯一的底牌，就是他的剑域的属性。他对世界意识的研究认知，他在时间因果上面的判断，所以夏雨没有直言，而是道：“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判断，我们先回去吧。”
俞明可的精神恍惚，有对不可抗拒的命运的悲伤，也有对因果复杂的混乱，还有对夏雨口中‘正确’的选择是什么的疑惑。
不过夏雨没给她太多时间，回到住所之后，夏雨就拿出早先得到的六颗龙珠。然后再掏出一个特制的金属盒子，输入密码，盒子打开，里面放的是最后一颗龙珠。
啪。俞明可直接把盒子合上，看到龙珠的一刹那，眼前的迷雾也被破开。
“我不允许！”需要思考的太多，一时间也想不透，那么暂时就什么都不想，俞明可直接按照自己心中的答案做出选择。
哪怕她再也回不去。哪怕永远永远的陷入轮回之中，她也不愿意失去他。
夏雨按住俞明可的手，眼中尽是认真：“明可，我不是放弃，不是自暴自弃，而是在战斗。我不会放弃的，永远不会，也希望你不要放弃，只有我们齐心协力，才有可能把握住那一丝的希望。”
是的，不要放弃，夏雨比谁都清楚世界意识的强大，比谁都了解这次行动成功的可能性是多么渺茫。
十分之一，百分之一，不，连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没有。那是遮盖住整个宇宙的黑暗，他相对于世界意识，比人相对蚂蚁的差距还夸张千万倍，一只蚂蚁鼓起肌肉与人战斗？想想都知道是自寻死路。
只是每当绝望的时候，他心中就会浮现出‘不要放弃’四个字，这四个字似乎刻在他灵魂最深处。
所以他选择面对，选择抗争，哪怕是鸡蛋碰石头，哪怕他的灵魂和存在都会消散。只要有那个可能性存在，哪怕可能性再小，只有千万分之一，亿万份之一，他也不愿意放弃。
听到这话，无措的俞明可立即找到主心骨，急忙问道：“我能做什么？你要我做什么？”
夏雨深深地看着俞明可，最后吐出‘变量’两个字，便不再多言。
俞明可也知道夏雨在顾忌什么，只能自己去琢磨‘变量’二字。只是她的手还紧紧按住盒子，不想，至少不想现在就打开盒子，不希望七龙珠就这样聚齐。
七龙珠聚齐会发生什么事？夏雨从遗迹中得到的答案是人工智能。
遗迹中的东西，夏雨都没瞒着她，她知道人工智能可能有着什么大秘密，也许对他们会有很大的帮助，特别是未来的夏雨转告的会有大惊喜三个字，让她做了不少猜测。
不过，现在这‘未来的夏雨’也许是过去的夏雨也说不定，时间轴已经混乱。
她以前对寻找七龙珠的事情确实不怎么关心，但现在，看到夏雨把七龙珠拿出来的时候，她的很多疑问都迎刃而解。她记得和夏雨一起做过几个假设，假设世界意识的诞生和成长。
两百年前，时间因果上面的进展，让他们明白，以前猜测世界意识是从主世界上面分割下来的，是错误的。
主世界的世界意识，过去现在未来高度统一，没人能够将其分割。于是有了一个猜测，九州的世界意识是后天诞生的，那么它是在什么时候诞生，怎么诞生，一开始就立于时间轴外还是成长到最后才脱离时间轴。
他们做过探讨，夏雨提出多种可能，也不排除是人造的。因为九州世界的遗迹，九州世界被一道剑气分割物质与灵气的现状，都说明大能的存在，九州世界是试验场的可能性很高。
他们以世界意识是人造的为前提，做过许多许多的讨论，所以，结合夏雨的动作，她明白了，人工智能，就是世界意识的雏形！
那位或者那几位大能，利用九州世界，在研究世界意识，现在，就是世界意识诞生的时刻！
世界意识的成熟体是脱离时间轴的终极存在，不管过程有多曲折，只要最终会有世界意识诞生，那么祂就是一开始就存在。也是由于祂的存在，世界意识注定会诞生。
所以世界意识非把他们拉到这个时间点，发展科技和文明只是其中一个理由，最重要的理由应该就是牠的诞生。那么为什么世界意识的雏形被设计出来后，却被人为分割成七分呢？
推测下去也不难理解，龙珠可能是不错的容器，但是不可能能够容纳承受世界意识，哪怕只是雏形。
夏雨，是龙珠收集者，也是世界意识的容器，他的虚拟神格，很可能就是唯一能承载世界意识雏形的东西！这才是世界意识把夏雨卷入九州世界过去的真正理由。
“明可！”夏雨按住她的手，摇摇头。
就算知道，就算能理解夏雨的选择，俞明可还是死命按住盒子，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她宁愿自己蠢一点，看不清情况，那样就能够肆无忌惮的阻止夏雨，就能，一起走向沉沦。
可惜，她不是普通人，她是俞明可，天生的修真者，内心再不愿意，最终还是做出最正确的选择，放开了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