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胆敢弑父
官七画只觉眼前猝然一黑,然后连整个身体都被官将军那一巴掌给拍了出去。
黑暗如同海上波浪那般汹涌,官七画不知自己到底被甩去了何方,她只记得身体摔在地上时那一阵深入骨髓的痛!
令她立时便失了声。
“老爷,老爷你怎么样了?”
见官将军突然站起身子双脚踉跄地往后退,官夫人一把抱住官将军的手臂焦急地问道。
但即便是受了伤,官将军的身姿也站的稳稳的,只在眉间稍稍透露些许痛苦的神色。
不过那样的神色,官将军也不想让旁人瞧见,在官夫人凑上来的瞬间便暗自将那异色压了下去。
“我没事!”
给了一个令人安心的眼神给官夫人,官将军抬手一把将那柄插在他胸前的小刀给拔了出来。
小刀虽然锋利,但是却不长,且因为他反应的及时,官七画此番也不过伤了他些皮毛。所以,其实那伤势也不重。
但是毕竟也是被刀扎了个口子,这样程度的疼痛官将军能忍下,可是当官夫人瞧见官将军那伤口处泊泊流出来的鲜红血液之后她不由得又惊叫了起来。
“老爷,你流血了!来人,快来人,快去将府中大夫请来!快去!”
官夫人的声音中带着满满的焦急,旁边的侍从见状更是半刻都不敢耽搁,应了一声“是”立马便马不停蹄地去找大夫去了。
一手颤抖着从自己的袖中取出帕子,官夫人不容官将军拒绝一把便将那帕子压在了官将军血流不止的伤口处。
直到做完这一切,她才回头一双眉目仿佛喷火般落在那便奄奄一息趴在地上的官七画的身上。
“官七画,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弑父!”
弑父二字一出,不仅是在场的侍从侍卫,就连刚刚从前院赶过来的萧齐钰亦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官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官七画那羸弱的仿佛下一刻便会死去的模样,萧齐钰的胸口蓦然一疼。他再也不想顾及这么多了,他想去将官七画护在怀中。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他都不能让官七画死!
这样想着,他下意识便往官七画所在的地方奔去,然而他都还未来得及靠近官七画,眼前便突然落下一个黑色的身影。
而随着那身影一起出现的,还有萧辰云那清冷的声音。
“谁敢动她!”
话音未落,从四周便突然出现数十黑衣影卫,团团护在了萧辰云的身边。
而里面的萧辰云眉间微蹙,他一弯腰便直接将脚边因为疼痛而蜷缩在一起的官七画给抱在了怀中。
“官七画!”萧辰云的目光阴沉,看不出情绪。
一手托住官七画的后脑勺,他迅速在官七画的身上点了几处穴位。
“王爷……”旁边仍旧还被侍卫控制住的青画看见这一幕,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奋力挣开那捂着她嘴的侍卫,她远远地便朝萧辰云喊了一声。
官七画还未清醒,直到做完方才那一切萧辰云这才回头往青画所在的地方看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
萧辰云脸上虽没有表情,但是眼中却盛着满满的寒气。那仿佛带着冰凌的目光在那两名侍卫的身上打了个转,萧辰云冷冷开口。“放开她!”
说来那两名侍卫也算是跟着官将军见过大世面的,但是今日被萧辰云这么一瞪,他们的心中竟然也少不了生出几分敬畏之意。
双双将询问的目光落在了官将军的身上,官将军皱了皱眉头朝着他们点了点头。“放开她吧!”
直到这时,那两名侍卫才松开了方才一直禁锢着青画的手。一得到自由,青画也顾不得自己的伤了,飞奔至官七画与萧辰云的跟前。跪在官七画的身旁,她颤抖着手指从自己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赶忙从里面倒出来两颗乌黑的药丸,尽数塞进了官七画的口中
。
药丸带着浓郁的药气,顺着官七画的喉咙骨碌碌地落进了官七画的腹中。
直到做完这一切,青画才抬头看着萧辰云猛地将头一低。
“王爷,青画没有保护好王妃,还请王爷责罚!”
而她这话才刚说完,随之又有另外一道声音也响了起来。
“小莲,也请王爷责罚!”
方才一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躲在人群后面看戏的小莲见萧辰云出现,她也不敢再像方才那般玩忽职守了。趁着青画给官七画喂药的空当,小莲赶忙上前也跪在了青画的身后。
怀中抱着唯一完好的玲珑的牌位,小莲低眉顺眼地跪在青画的身后,并没有引起萧辰云过多的怀疑。
倒是青画,在听到她的声音后,眼中浮现了一丝不悦。
但如今萧辰云在跟前,她也不好多说小莲些什么,只能暗暗将自己心中猛然涌现的怀疑给压了下去。
冷眼看着眼前这双双跪着的丫鬟,萧辰云的眉头微皱。
有青画和小莲在,竟然还让旁人将官七画给伤成这样,在萧辰云的眼中她们两个已然是没有完成自己职责内的事了。
要罚是一回事,但是现在还在将军府他也不好在这样的时候便先将自己府中的下人给罚了。想到这,萧辰云只能收回自己的目光,语气淡淡地道。
“有什么事回去再说!现在都给本王起来!滚到后面去!”
“是!”
两名丫鬟都不是傻子,自然瞬间便明白过来了萧辰云的意思。双双点头,站起来往萧辰云的身后一站,冷眼看着着在场的将军府众人。
察觉到官七画身上过重的伤势,萧辰云几乎是下意识地便打算即刻带她回府救治。
而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躺在萧辰云怀中的官七画却突然轻声咳嗽了两声,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王,王爷……别走!”
迷蒙的视线渐渐清晰,她瞧见萧辰云的脸,官七画唇边不自觉地绽放出一抹安心的笑。看见萧辰云出现在这里,官七画的眼中并没有惊讶,只是带着一抹谁也看不懂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