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七章 我要走了
第八百九十七章 我要走了
不过还好!
最终她还是用尽自己所有的努力做到了,她可以跟着哥哥们一起去打猎,跟着长辈们一起去战场。
而到了这个年纪,看着苏千语她总算是明白了自己这样做的意义,她只是不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会变成苏千语现在这个样子。
虽然道理她都明白,但是她更明白,一个人的想法又怎会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而产生动摇,所以即便明白她也只是点到即止地提一提,没有多说。
望着苏钰不解的面容,她弯了弯唇角,忽然换了个话题。
“苏钰,我想走了!”
迎面忽然吹过来一阵风,带来空气中飞舞的冰凉雪屑,苏钰的眼中也飞进了一些,是以他还放慢了脚步。
眨了眨眼睛,让那雪花在眼中消融,他这才侧头瞥了一眼印瑶。
“你说什么?你要走?你要走到哪里去?你不是答应过我,那次只要我放过他们你就留在我身边吗?”
想起那日的场景,印瑶的脸色立马便又白了一分。
的确,那日在宫墙下她确实是这样答应苏钰的。可是,可是她终究是凤溪国的将军,她身上担负这责任,她又怎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利而真的放弃了那份责任呢?
正是因为当日有对他的承诺,所以她才没有独自离去,而是等在这风雪中亲自与他告别。
当然,结果也并不出她所料,她才刚这样说完,苏钰的脸上顿时便血色尽失,就连他揽着她腰间的手都不自觉地紧了紧。
也不知为何,一时间印瑶竟还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能低下头来,一面缓缓地往前走,一面望着自己的鞋尖。
“苏钰,你知道的,我不可能真的就这样放弃一切留在你的身板!”
话不必都说,尽是他们二人双方都懂的理由。
苏钰的声音一下子就哑了起来,“你要走,我若是不许呢?”
印瑶脸上的笑容渐渐加深,可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家的眼眶之中已然升腾起了氤氲的水汽。
然即便如此,她还是得用自己最雀跃的声音回答他的问题。
“你若是不许,我还是一定会走的!你可以看住我一时,你看的住我一辈子吗?你还记得以前吗?以前,你看的这么严,我还不是逃走了!”
说起以前,苏钰倒是恍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怀中这个狡猾女人的时候了。
对,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他还根本就没有把这半大的姑娘放在眼里!
只是惊讶于这小姑娘的勇气,居然敢同他抢东西。
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他并没有同她计较,只是暗暗地在心底记住了,以后若是在战场上相见可得让一让这脾气桀骜的小美人。
谁知道,战场相见是没有遇上,第二次她竟是以那样的方式再次来到了他的身边……
总是在心中想这些过往着实没有一点意思,苏钰轻叹一口气对着怀中的女人轻声冷哼。
“一定要走吗?是我对你不好吗?”
当初那场离别,他便告诉过自己这个女人是毒不能碰,他放她离开便是希望她再也不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可老天爷却如此同他开了个玩笑,不止又让他们二人相见,还冒出来个苏千语让二人都走出了那样一步错棋。
也许从她再次出现的时候,他们之间的纠葛便算是摘也摘不清了。
许是听出了他话中的落寞,印瑶的心也微微地疼了一疼。
她继续望着脚尖,看着雪水沾在绸缎的鞋面上,然后又融成一滩水渍。
“对,一定要走!”
你很好,真的很好,可是她却根本承受不起这样的好。
印瑶想着想着,默默地在心里这样跟自己说。
再然后听了她的话,苏钰竟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搭话。
但二人还是依旧保持这刚才那个速度,慢慢地朝着院门而去。
她住的院子虽然离得有一段距离,但是不管多长的距离,它终究还是会到头的。
眼看院门就在眼前了,印瑶抬起头,不知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突然又开口。
“我早就知晓了,当初那坛杏花酿中的……药,其实并非你所下!是你的妹妹,胡闹弄出来的。我并不怪她,就当,就当我还你吧!”
“还我……”
你到底还的是什么呢?
若是恩情,这份谢礼委实太重,可若是还他这一份深情,区区一夜春宵又如何还的清呢?
苏钰想问,但是对上她那双水眸,却又根本不敢问出来。
就她这张嘴,什么时候说话好听的给他听,问了也是白问,顶多只多一份伤心落寞的理由罢了!
如此,倒不如不问。
二人就这样来到了院门前。
这一处院子本是苏钰自己在将军府中的住所,只因这院中有一处温泉,温度适宜适合养伤之人居住,所以他便将自己的东西搬去了别处,将这院子空给了印瑶居住。
直到今日,虽然伤口还未曾完全痊愈,但是只要不运功她的身子已然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而这院子也有着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栖雪院’。
来到栖雪院的门前,印瑶便打算最后再向苏钰告辞一编了。
然她才刚挣开苏钰揽着她的手,动了动嘴唇才想说话,苏钰却忽然抬起了头来一把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对着她冰凉的双唇吻了上去。
唇齿相交,一股淡淡的药香,在二人的鼻息间缓缓萦绕。
这院子门前不是没有守着人,但是他们一见是自家将军在轻薄美人,又有谁敢管着闲事,虽不敢就此离开但也纷纷垂下了脑袋来不敢往他们那头看。
印瑶是在怔了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的,她的脸颊烧的通红撑着双手去推苏钰,可是这人却纹丝不动。
如此,便只能让他在这雪地之中院门之前将便宜占了个够。
良久,他终于放开了她,但是却依旧不曾离去,亲自抱着她走进了院内。
一路行至温暖的房中,他将他放在床榻上。
眼眸流转着将她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最后才道。
“罢了,你要走,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