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一章 身处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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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一章 身处绝境
官七画呆立在原地,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石室中央的一张泛着寒气的石床。
没错,就是这个地方,这便是在那梦里,她看见的那些个圣女被行刑的地方!
离恨天此番,果然是来要她的命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官七画拔腿就想跑,但一转头就又被如朔眼疾手快地擒在了手里。
前面的离恨天听见这边的响动,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唇边浮现一抹嗤笑。
只见如朔不知从袖中取了个什么东西,手段强硬地凑到官七画的鼻尖让她闻了闻,官七画很快便察觉自己似乎不能动了。
不,不止是不能动,她怎么还感觉自己的手脚都慢慢地变得麻麻的,就像是失去了知觉似的。
眼皮有些重,但脑子还是清醒的,她慢慢地安静下来,而如朔则抱起了她将她放置在了那石床之上。
丝丝缕缕的寒气自空气中而来,慢慢地钻进官七画的身体里,只着单衣且全身都不能动弹的她很快便陷入了半清醒半昏迷的状态里。
她已经无暇去担心自己未来的命运了,脑袋靠着身下那坚硬的石床,视线里朦朦胧胧的只能瞧见那立在不远处的蓝田。
蓝田,她的祖父!官七画知道他一定是不会出手救她的!
她想起脑子里那些画面,她好像终于有些明白那些圣女的内心为何充斥满了绝望。
想必,在她们被离恨天当做祭品取用的时候,她们的丈夫或是父亲也同样都站在那个地方静静地看着她们吧!
就像她现在一样!
但其实官七画也不明白,离恨天取圣女的血是为了维持自己的生命,虽然不齿但终究还是有理由的。可是蓝田呢?他为什么也能这样无动于衷,助纣为虐。
不止是他,还有长生宫历代的那些宫主。若她记得不错,长生宫的宫主不都是圣女的丈夫吗?难道他们中间就没有一个是真的与圣女相爱过的,若真的相爱,为何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女儿皆被离恨天所害呢?
她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官七画猛地合上了双眼,身后陡然沁出一背的冷汗。
她的神识又有些迷糊了,她突然想起了萧辰云。
他离去时还口口声声地说要保护她,那个时候她怕得要死,不想让他走又不得不让他走。
如果早知道是这个结果,那个时候她一定不会让他就这样离开,她会抱住他,就让他陪着她。至少,这样的话,生命最后的一点时光也是充满温暖的不是吗?
不知道这混沌的时光到底过了多久,最终让官七画醒过来的是从手腕上传来的一阵剧痛。
人对疼痛有本能的抗拒,迟钝如官七画也被这疼痛给惊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看见离恨天正蹲在她的身侧,手上一柄染着血的锋利匕首正被她缓缓放在一旁的石桌之上。
许是瞧见官七画醒来,她甚至还对着她轻轻笑了起来。
“不要害怕,很快,再过一会儿你就察觉不到这种疼了。”
她一面说,一面从一个特质的木盒中取出了一只通体晶莹的虫子,小心地放在了官七画那流血不止的伤口上。
官七画睁大了眼睛看着,看着那蠕动的虫子一趴到她的伤口上便开始疯狂地吸食着她血管里的血液。她看着它从原本的晶莹色慢慢地变得通体的嫣红,而她的伤口果真如离恨天所说的那样慢慢地变得与身体骨骼一样酥麻。
手腕上的痛感一点一点地减弱,与之相反的却是她越来越明晰的神识。
官七画定定望着离恨天在第一只虫子吸饱血之后将它取了下来,又换上了另外一只。
而她的伤口已然一丝痛都没有了,她现在连方才觉得极其难耐的寒冷都感受不到了,她成了个没有半点知觉的人。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官七画的思想虽然还清醒着,可却一直都处在放空的状态下。
她什么都不想,脑袋里一片空白,呆呆地望着石室的墙面。
可看着看着,她却突然像是想起来些什么事情来,一双漆黑的眼珠突然如死鱼般鼓了起来。
不,她不应该如此的,除了自己的生命还有一样东西是她必须要去争取的。那就是她腹中孩子的命!
她怎么忘了呢?她是个孕妇,她除了自己身体里还孕育着另外一个小生命。
她死了无所谓,可她和萧辰云的孩子呢?那个小小的还未来得及降生的生命,它何其无辜!
想到这里,一直都保持着坚强的官七画不知怎地,眼角忽然滑落下一串泪来。
她动弹不得,只能用哀求的眼光望着离恨天,抖动着唇瓣艰难地从喉咙里发出声音。
“不,我,我的孩子……求你,放过它!”
离恨天歪着头看着她,脸上笑意越发明媚,也许是听清楚她断断续续的话,她还伸出手轻轻地在官七画的肚子上摸了一把。
“还真是母子连心啊,你自己都快死了,居然还在担心这个孩子。”
立在一旁沉默了许久的蓝田见此一幕,不知心中是否有了些许触动,见状也走上前来对离恨天道。
“长老,不出意外,这孩子应当就是我长生宫下一任的圣女了!”
他没有将话说的太明白,但离恨天还是明了了他话中之意。
他这是在提醒她,让她适可而止?
其实他想的也没错,前面那几位圣女,她都是一个个慢慢来的。即便她完全可以一次性将她们身体里的血都取光,但为了掩人耳目却还是分作好几次,足足给她们留了将近两年的时光在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
可这次她改变主意了,她不想像以前那样的手下留情了,她从一开始就已经想好了,这次定要让官七画有来无回。
只有如此,才能消解当初她的母亲蓝雪鸢背叛长生宫之恨。
蓝田一开始是并不明白的,他一直以为离恨天至少还会给官七画一个生下孩子来的机会。可望着她嗜血的眼神,他终是察觉到了不对。
“长老,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