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血沸腾

  “这个解释我很满意。”摩尔亲王点点头。

  “亲王殿下，这个建议不太好吧？”卓尔主母们立刻反对：“我们卓尔不从地底离开，怎么能让你们先摩尔滑脚？”

  “那你们就趁早举行堕落仪式呗！，那样不就可以和我们一起出去了？”贝尼特斯亲王怒道：“我们摩尔总不能始终被你们拖累着吧？虽然签定了守望互助的权利，但是你们卓尔做事总是这么拖拉，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吧？”

  “堕落仪式的人选当然得慎重！”幽月儿主母的口气也很冲：“卓尔做事好象还不需要摩尔来教导我们吧？”

  摩尔亲王腾地站起了身，双方开始还算和气，两三句话过后，原本还算和谐的气氛变的火药味浓浓，摩尔和卓尔之间一通好吵，几个血精灵武士，把花萼长剑都亮了出来，几位卓尔武士也不甘示弱地抽出了弯刀。

  “不要吵了！”刘震撼一脚踢飞了面前的茶几，愤怒地吼道：“堕落仪式先实行，你们不同意，先带你们之中一部分精灵回到地表，你们自己又不放心同族！那你们究竟想干嘛？实在不行就算了，你们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自己呆在地底混日子吧！我带所有的堤丰巨人和牛头人闪人，也给你们这些大爷让路！”

  几位卓尔主母和摩尔亲王正吵的脸红脖子粗，一看到刘震撼翻脸现出了辣相，一个个也渐渐不再多说什么了，刘震撼狠狠地白了天鹅主祭一眼，这家伙三两句话把这里本来很稳定的局面闹的一团糟。

  “说到底，你们到现在还没搞明白一件事情。”刘震撼凝视着这一大群堕落精灵：“对于你们来说，回到地底就是一个伟大而不可及的梦想，可是对我来说，这也仅仅就是举手之劳而已！模特族龟人能活一万年，而你们精灵只有两千年寿命，对模特族龟人来说，活个两千年就跟睡一觉一样正常，大家都羡慕模特族龟人，可这意味着什么？这就是先天优势！这就是神祗的偏心！对我来说，用魔法传送阵带你们回到地表，就跟龟人的寿命有一万年一样正常到不能再正常！也许这一点，在其他种族的眼中，显得是那么的令人惊奇！”

  “本来就是这个简单的道理，真不知道你们就想不通！”摩尔亲王洋洋得意了。

  看到八位卓尔主母们也点了点头，刘震撼不由得松了口气，没等他的心放回肚皮，穆里尼奥又开口了。

  “地底真是个富饶的世界啊！诸位主母和亲王，爱琴大陆的地表世界之中可没有如此之多的露天金属矿藏！我，比蒙王国十二主祭，天鹅族世袭族长穆里尼奥代表王国，盛情邀请卓尔暗精灵和摩尔血精灵莅临地表的目的地选择在多瑙大荒原桑干河南畔！沃野数千里的多瑙荒原上有着最清新的空气和蔚蓝天空，泰穆尔拉雅雪山脚下风景优美的针叶松林，可以给两支精灵种族带来最好的置城之地。”穆里尼奥大人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把老刘的计划全盘打乱。

  “蛮荒古原？”无论是卓尔还是摩尔，对多瑙大荒原的印象还停留在一万多年前呢，听天鹅主祭这么一说，一个个眉头皱起了老高。

  “尊敬的天鹅主祭，您的心意似乎远不如这位李察大人更加想的周全，李察大人帮我们选择的是卡瑞姆多平原的艾泽拉斯山，那里比起多瑙大荒原似乎更加适合我们精灵居住，因为那里似乎更加富饶美丽。”幽月儿主母呵呵笑道。

  “卡瑞姆多平原上现在被强大的人类国度四面环绕，如果真的这么决定，对于诸位尚未有时间了解目前地表世界格局的主母和亲王，实在是太过于唐突和欠谨慎了。”穆里尼奥显然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诸位主母和亲王，你们知道现在人类的科技水平已经发展到了什么地步吗？”

  “人类．．．呵呵．．．我知道他们其实就是你们比蒙的芒克族猴人，我多少有点耳闻，据你们来到地底的比蒙所说，芒克族和比蒙王国开战时，好象把你们比蒙打的很惨。”幽月儿主母看了看刘震撼，又看了看天鹅主祭，一脸上的揶揄。

  “人类的优点和缺点一样突出，他们坚韧，富有创造力和进取心，这是一个盛产英雄的种族，人类用旺盛的生育能力保证了自己族群的兴旺，也保证了每一时期都是英雄辈出，在当年的比蒙四大族之中，兽族芒克要身体没有强横的身体，论智慧也未必有多么傲人的智慧，但是他们用整体的力量，现在雄霸着整个大陆。如果说没有过人之处，相信各位主母和亲王自己也不能说服自己吧？”穆里尼奥冷笑道：“你们知道现在人类的床弩和投石器射击覆盖半径有多高么？你们知道他们的装甲骑兵是多么的强悍么？你知道他们的魔法师现在已经衍生出多少旁支了么？”

  “你们全不知道。”天鹅主祭毫不留情面地打击着这些高傲的精灵，一个个堕落精灵的神色从若无其事渐渐变成了凝重，老刘的手紧紧握住了椅子。

  “我见识过李察大人手下的弓箭手在安全距离狙击了我们摩尔的法师。”贝尼特斯亲王正色说道：“当时的距离是两千码，灰矮人战士的盾牌太矮，无法给予魔法师完全保护。”

  卓尔主母们立刻发出了一片集体抽气的声音。

  “我的那位弓箭手是个例外，正常的人类床弩大致上的范围还达不到那么远，人类弩箭也不可能使用带有湮甲破魔箭，诸位也不要被主祭大人的话给吓住。”刘震撼还是放弃了将椅子砸过去的念头，淡淡地说道：“破魔箭的制作殊为不易，无论是谁，也不可能批量生产。”

  “多兵种掩护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只要打过一两场适应性的战斗，或者获取一些人类战役的资料，我自信我们能够快速适应。”摩尔亲王摩挲着下巴，扯着嘴角微微一笑：“我们血精灵麾下有大量的矮人铁匠，加上我们堕落精灵之中的能工巧匠，只要给他们时间和实物，仿制出新式武器也并不难。”

  “如果各位选择来到地表的家是多瑙大荒原，那么你们将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研究这一切。”穆里尼奥主祭潇洒地甩了甩白金色的长发：“多瑙大荒原和强大的人类世界只有一个唯一的出入口，那里有我们比蒙主力军队沃尔夫狼族的把守，广袤的桑干河南岸也基本上是无主之地，仅有我的一支附庸族和我的学生、你们的挚友李察在那里占有封地，虽然整个多瑙荒原的强盗多了一点，但我想无论是摩尔还是卓尔，都会在选择四面环绕的强大人类王国还是宵小强盗之间，做出一个完美的抉择吧？”

  “大人！您这么做，没有经过长老院、神庙和国王陛下，未免太不妥当了吧？私自划分国土，就算是国王也没有这个权利。”刘震撼瞳孔收缩，看着天鹅主祭沉声问道。

  “亲爱的李察，多瑙荒原虽然是我们的比蒙的领土，可是你也别忘了一件事，一千多年以来，在桑干河以南，因为多如牛毛的匪盗，除了你之外王国没有册封过一任贵族，这本来就是一块无主之地！人类对我们比蒙一直实行金属制裁和经济制约，你也知道的，整个王国的布尔军人直到目前的武器还是木制图腾柱，只有联队长级别才装备全身铠甲，如果再往前看，在建国之初，我们比蒙御林军“战神之鞭”的武器居然大多是在神魔大战旧址上挖掘出来的青铜残兵回炉改造成的武器！”穆里尼奥大人一脸严肃地看着刘震撼：“武器是战士的根本，战士是国家的根本！只要两支精灵和我们比蒙王国达成战略合作协议，以地底巨大的金属矿藏提供给我们比蒙王国大量的武器和装备，在没有任何军事意义的泰穆尔拉雅雪山脚下划出一块地皮，给两支精灵依山建立起一座庞大的城市，又有何不可！”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你们国王万一不同意，和我们发生战争怎么办？”有一位卓尔主母很冷静地问道。

  “你们说的很对，按照比蒙的价值观来看，很有可能这个假设会带来一场战争。但是诸位尊敬的卓尔主母和亲王殿下，你们也应该记得一个事实，我毕竟是博得族鸟人比蒙的世袭族长，在政治层面上看，现在的比蒙国王也不过是兽族比蒙的族长而已，我多少在某些政治途径上还拥有着一些特权，如果血精灵和黑暗精灵能够同意的话，你们可以对外宣称是效忠我的附庸族．．．．．．．”天鹅主祭的话一出口，摩尔亲王立刻脸色变了，穆里尼奥大人摆了摆手，没给贝尼特斯亲王提出抗议的机会：“．．．．．．抱歉，我所指的只是对外宣称的官方说法而已，这么做只是给我们彼此一个下台的机会，这样王国面子上也好看，而你们也同样没有任何损失，至于我，永远只是你们可以信赖的朋友。”

  “的确是这么回事，这么做对我们来说，其实并没有任何的损害。”八位卓尔主母想的倒是很开：“和回到地表这个伟大的事件相比，我们更在乎的得到什么结果，而不是文字游戏上面的一些无聊的粉饰，承认向您效忠对我们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害，我们卓尔效忠的对象永远只有萝丝蛛后和蝎神巢农。”

  摩尔亲王舔了舔嘴唇，手指不停地揉搓着太阳穴，抖动着大腿，好象在盘算着什么。

  “虚名累人，尊敬的亲王，我为你们在设身处地的着想，你也应该理解我的苦心。”穆里尼奥看着亲王殿下说道，摩尔亲王虽然看不惯这位天鹅主祭，这个时候却也不得不点了点头。

  “我现在的封地是整个西南行省，位于落日大沼泽边缘，我会在以后的日子里向王国提出申调，将桑干河以南划分出独立行省，由我们斯迈族镇守。”穆里尼奥大人微笑着看了看刘震撼，扭头对诸位堕落精灵说道，“比蒙王国现在西南行省主要的假想敌就是落日大沼泽中的德鲁伊小王国，德鲁伊也是隶属于精灵一脉，如果血精灵和暗精灵回到地表，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收拢这个德鲁伊小王国，我可以派出家族军队，协同你们一起参加征讨。”

  “我们堕落精灵和这些地表精灵，无论是旁系还是直系，都有很大的仇恨，倘若让我们回到地表，第一个要算帐的就是这些地表精灵，这个道理不需要您来教我们，能收服就收服，收服不了也不要紧，全部毁灭。”卓尔主母们冷笑。

  “伟大的堕落精灵万岁！”虽然还没有回到地表，可是一旁的卓尔祭司和武技长们再也按奈不住心头的激动，狂热地呼喊起了口号，声音大的差点连屋顶给掀飞了。

  “如果单纯是为了毁灭，未免太没有意义了，我和全体斯迈族不介意接纳这些奴隶，这样的话，似乎也能说明一件事——精灵一族的确就是我的附庸。”穆里尼奥笑道：“有我们斯迈军队和你们堕落精灵联手，这件事想必更能事半功倍。”

  “您的计划，对您而言似乎比我们堕落精灵更加有便宜可占，难怪您这么积极。”摩尔亲王淡淡地一笑：“不过这也无所谓，毕竟我们堕落精灵是迟早会去找地表精灵麻烦的，收服他们的可能性对我们来说也并不高，全体毁灭他们，倒也不如让他们成为奴隶更加实在，当然了，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按照比例来分配，而不是把便宜让您一个人给占了。”

  “尊敬的亲王，无利不起早。”穆里尼奥风度翩翩地欠首，用毫无遮掩的爽朗微笑地回应了亲王的话：“在南十字星森林之中还有一支森林精灵王国，有大量的鹰牛人战士在空中穿巡，我们应该不难将他们发现，并且解决，无论是南十字星的森林精灵还是落日沼泽的德鲁伊，只要有大量空军出现，他们将失去自然环境给他们的隐藏和保护。”

  “这么说的话，多瑙荒原看来的确更适合我们堕落精灵落脚。”八位卓尔主母相视一笑：“回到地表，我们最主要就是寻寻这些地表精灵的晦气。”

  “南十字星森林之中还有一个山丘巨人的族群在那里聚居，灰矮人和巨人在血统上有亲缘关系，巨人也喜欢依附强盛的矮人部落，如果能招揽到这些山丘巨人，也是件不错的事情。”穆里尼奥的笑意更浓了。

  未来的规划是如此的美好，所有的堕落精灵都兴奋了，包括几位矜持的卓尔主母也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

  “这个构思相当的精巧！”刘震撼忍不住击节赞赏：“只要将德鲁伊从茫茫落日大沼泽中寻找出来，并且分解掉，以后整个落日大沼泽就无须再派军队镇守，南十字星森林中的森林精灵王国和山丘巨人部落也分解掉，彼尔族“与龙角力军团”也可以腾出手来，如果在桑干河南岸开辟新的行省，那么桑干河北岸的福克斯“米格军团”也将失去卫戍假想敌，比蒙王国一下子腾出三个军团，整整六万正规军，再加上东南边境的比蒙主力沃尔夫狼族，就算是王国对于血精灵和暗精灵有所忌惮，也有足够的兵力进行钳制了。”

  这话一出口，穆里尼奥的眉毛立刻很隐蔽地跳了一跳，老刘则是一脸的奸笑。

  “我们堕落精灵的敌人只是地表精灵，如果再扯远了说，最多也就再加上灰矮人的死敌地表矮人，和比蒙王国之间，我们并无任何冲突。”摩尔亲王贝尼特斯亲热地拍了拍刘震撼的肩膀：“咱们是兄弟，永远的兄弟。”

  我要相信你我就是个棒槌。刘震撼一边笑一边暗暗心道。

  “如果真的要打，你们六百万比蒙也并不全是羚牛人那样的强力种族，我们虽然尊敬朋友，却也并不惧怕战争。”幽月儿主母的话果然饱含着卓尔精灵一贯的冷酷风格。

  “那么各位尊敬的主母和亲王，是不是可以下一个决定，由我们的小天王祭祀李察，为诸位的“日光洗礼仪式”奉献出自己的力量呢？”穆里尼奥大人开始了趁热打铁。

  幽月儿主母和其他七位主母交换了一个眼神，笑吟吟地看住了天鹅主祭：“穆里尼奥大人难道没有兴趣再参加这个仪式吗？我记得刚刚您还是自告奋勇来着。”

  卓尔主母们的眼神一下子淫荡了。

  穆里尼奥大人什么也没说，就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他什么也不说，比任何解释更来得更加干脆有力。

  刘震撼心里明白，穆里尼奥早已经知道这个堕落仪式的守望者人选内定的对象就是老刘本人，所以天鹅主祭根本肆无忌惮，堕落精灵们想回到地表的那颗炽热的心，刘震撼能把握住，穆里尼奥同样也能稳稳当当地利用，而且最狠的是，老天鹅还能顺手牵羊算计刘震撼一把，将老刘千辛万苦殚精竭虑设计出来的局面给搅成一团乱。

  老刘不恨别的，最恨的就是，从头到尾，自己本应该是最能将这些堕落精灵捏着鼻子带得团团转，没想到到头来，老天鹅什么力也没出反倒分了杯羹，这些堕落精灵的地表落脚点如果真的选择在泰穆尔拉雅雪山脚下的针叶松林，那么刘震撼今后就不得不接受和他们成为邻居这个事实。和这些堕落精灵做邻居，刘震撼感觉不到自己能有一丝一毫的好处，反倒会在很多事情上制肘住翡冷翠的发展，埋下若干不稳定因素，更何况，老刘原先准备留给这些堕落精灵的，是釜底抽薪的狠招。

  天鹅主祭的一番扯淡，把老刘原先的努力全砸到水里去了。

  “主祭大人不要谦虚嘛，这也是一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情，很希望大人能给我这种后进做出表率。”刘震撼哈哈大笑，心想非逼着你这个老天鹅下水不可，他现在恨这个主祭大人恨的牙根疼，哪有那么容易就让他脱身的。

  “李察，我不得不承认“冰缘于水而寒于水”这句老话，你绝对是堕落仪式最好的守望者人选，别忘了，你可是我们六百万比蒙的骄傲，无数年轻祭祀和勇士们的精神偶像。”天鹅主祭轻飘飘地摇了摇头，找了个好到不能再好，滑头到不能再滑头的理由：“如果诸位决定在地表的落脚点选择在多瑙大荒原，我现在就必须为你们回到地表去奔波一下了，安排诸项事宜，请原谅我实在没有过多的时间再继续耽搁。”

  “衡量再三，我们觉得还是多瑙大荒原比较妥当一点，诚如主祭大人所说，离开地表已经一万年了，现在的地表对于我们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我们应该留给自己一个冷眼看世界的时间。”摩尔亲王和主母们交换了一下彼此的意见，准确地下了一个结论：“至于堕落仪式嘛．．．．．．有道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无论结果如何，只要我们不停地尝试下去，总有可能成功的，我们有密林守望者，再加上李察大人身拥名器，应该是上天在怜悯我们堕入地底被无情囚禁了一万多年的堕落精灵！”

  “那么一言为定了，稍后我就先回地表，为各位铺平所有的道路恭迎诸位大驾，雪山脚下的针叶松林将是诸位在地表最美丽的家，我敢保证你们会爱上这个新家园的。”穆里尼奥呵呵笑着，手指灵活地转动着那根黄金笛子：“至于那些信奉了战神的卓尔．．幽月儿主母．．．．您看是不是．．．．．”

  “只要不超过二十人，您就尽管带吧。”幽月儿主母大度地说道。她显然也是在拉拢彼此的关系了，用几个黑暗精灵作为礼物，也不算是太过分的一件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