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血沸腾

  让我们把时光重新回溯到十月十日，也就是翡冷翠秘密会议召开之后的第二天。

  刚刚从襁褓中诞生的“被遗忘国度”迎来了第一位外国大使，因为泛爱琴的各大势力都对“被遗忘国度”抱着嗤之以鼻的态度，所以这位外国特使的到来，格外受到堕落高层的关注——除此之外，这位外国大使的背景也不敢让堕落种族有所怠慢，毕竟他是目前唯一能够实际威胁到“被遗忘国度”生存安全的强势人物。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堕落种族上下早就料到比蒙会对“被遗忘国度”的建立非常不满，为此他们已经准备了很多对策，也做好了付出代价的准备。

  不管怎么说，世界大战都是个万载难逢的浑水摸鱼机会，如果等比蒙王国腾出手来，堕落种族再想在多瑙荒原上建立自己的国度怕就不是发一纸檄文的事了。

  “李察冕下，我承认我们“被遗忘国度”不是比蒙王国的对手，但是您必须承认一个事实，目前有一百四十万海慕联军团团包围着你们的王城，倘若这些侵略者一旦攻占沙巴克，你们的国家就会面临分崩离析的不利状况，我记得你们比蒙有句老话，美杜莎无头不行！”主宾双方刚在会议大厅落座，连句毫无营养的寒暄都没来得及说出口，“被遗忘国度”的现任国王，曾经的摩尔王香克利陛下就迫不及待地半是警告，半是忠告老刘：“如果现在比蒙王国与我国因为领土纷争而爆发全面战争，老实说，这对比蒙绝对是灾难！”

  “陛下，我是不是应该将您的话理解成威胁、挑衅或者宣战一类的意思？”刘震撼的屁股停滞在了距离座椅大约一公分的高度，两个胳膊支棱在圆桌上，把脸凑向了老迈的摩尔国王，扔出一串凉冰冰的微笑：“如果是的话，我立马走人！”

  “冕下，您也是政治家，应该明白面对事实远比逞一时意气更为重要。”摩尔国王的脸部肌肉痛苦地抽搐了一下：“我的弟弟贝尼特斯就死在你们这些比蒙佬手里，如果卢塞恩要向比蒙开战，也不会等到今天！我想提醒您一下，如果你们现在和我们开战，那比蒙军队就得面临两线作战的压力，这对你们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就开战吧。”刘震撼一脚踢飞座椅，直起腰准备走人。

  “李察冕下您太多心了！”被遗忘国度的最高大祭司，卓尔主母幽月儿一把攥住了老刘的胳膊，赶紧说道：“香克利陛下的意思是，只要你们比蒙王国能正式承认我们“被遗忘国度”的主权，在沙巴克防卫方面，我们被遗忘种族愿意出动部分正规军协助你们抗击野蛮入侵的强盗！”

  “我们的要求就这么简单。”被遗忘国度的首席元老，海娜迦亲王海德殿下扫了国王陛下一眼，对老刘摊了摊手：“这应该是一个皆大欢喜的提议！”

  “有趣，你们的建国申明中不是说要保持永久中立么？如果派兵协助我们比蒙作战，不是出尔反尔？”刘震撼忍俊不禁，顺手摸了摸幽月儿主母光滑的脸蛋，噗哧一口笑：“国家承诺代表的是一个族群的诚信，你们不会把自己说的话当儿戏看吧？”

  “这是给比蒙盟友单独准备的特别优惠，当然，大陆上公认的诚信原则我们也是要遵守的……”幽月儿主母的身体顺势缠上了老刘，眼神暧昧：“……其实很好解决，摩尔和卓尔在外貌上和普通精灵并无区别，娜迦和你们比蒙的蛇人又非常酷肖，只要用翡冷翠的特产“千叶茑萝花”榨汁，将我们的肤色和发色染成普通精灵和美杜莎的样子，谁还有闲话说？”

  “真是个好办法……”老刘的贼眼呈四十五度向下，低声赞了一句：“嘿嘿，幽月儿，你的胸似乎又比以前大了许多……”

  “死样……”卓尔主母的美眸顿时汪出了一团柔媚入骨的水光。

  “咳咳……咳咳……冕下，您认为这条件怎么样？如果这样您都不答应，那我们只好开始准备战争了。”首席元老海德殿下重重地清了清嗓子眼，他不想好好的外交谈判变成奸夫淫妇逗乐的活春宫。

  “我先给你们看点东西，然后咱们再继续这方面的探讨。”刘震撼搂住了幽月儿主母的纤腰，对所有的堕落高层勾了勾手指：“还得麻烦你们一下，先给我找个地方够大的广场。”

  卢塞恩城内的珍珠广场上，一队队盔明甲亮的精灵武士将所有不相干的人全部逐的远远，三大堕落精灵组成的高层领导目瞪口呆地看住了山丘一样摞积的橡木集装箱。

  城墙般堆砌的橡木集装箱，每一只都散发着新崭崭的刨花香味。

  两个摩尔高层烂稀泥一样瘫坐在一口被撬开的集装箱旁，手里各捧着一节甘蔗也似的竹管，表情如同被巨龙一爪子攥住了裤裆。

  从竹管捅开的皮质封口，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填充着黑黢黢的炭状物事。

  “这是人类的定型产品，为此我特地派人砍伐了红土高坡郊外大约上百亩左右的佛肚竹。”刘震撼的介绍冷酷的就带钢铁，不带一丝感彩：“这些竹管每根约长一米，大约五节，竹节全部贯通，中下层灌满了普通军用火油和少量炭精，最上层用炭精垫满，我管它叫“莫托洛夫炭精鸡尾酒”。”

  “我想你们也做过实验，炭精经明火引燃后，只要遭受到外力的大力挤压和碰撞，就会发生溅射型爆燃！”

  “爱琴军方普遍使用的火油虽然燃点比较低，但是有了火焰温度极高的炭精做引燃物，火油的快速燃烧便不存在问题！”

  “需要说明的是，由于各个人类国家的设计思路不同，这些“莫托洛夫炭精鸡尾酒”中，有的还额外掺杂了树脂、沥青、糖料、毒药等等等等不同配料，这些添加物能在燃烧时制造大量的浓烟、毒气和附着燃烧等特殊效果！”

  “比较厉害的要数庞贝和圣荷西，这两个人类国家的火焰配方非常贴近实战，我这个老玩家都赶不上他们的设计思路！”刘震撼掰开了一口标注着庞贝帝国简写字母的集装箱，从麦秸草中翻出了一根竹管，撕开封口，往嘴边的雪茄上一凑，在竹管冒出了一团赤红火焰的同时，顺手抛向了广场的远处。

  一声轰燃的爆响，竹管裂成横飞的碎片，无数萤火虫一样的白炽铁水，从橘红色火焰中四散喷洒开来，足足笼罩了四五米方圆，这些银光耀眼的滚热铁汁落地时，夯土广场都被灼的吱吱作响。

  只片刻工夫，地上蔓延流淌的火油就就被一粒粒羊屎般的炭精粒点燃，形成了不折不扣的面积型燃烧。

  “再看看这个，圣荷西的杰作，里面掺杂了少量助燃粉。”老刘又从一个标注着圣荷西的橡木集装箱里拽出了一竹筒“莫托洛夫炭精鸡尾酒”。

  照例又是一声轰燃巨响，不过这次冒出的不是橘红色火焰，而是嘶嘶翻舞的瓦蓝色火焰顺着地上流淌的火油在大片大片蔓延，可怕的火焰温度让站在远处的堕落高层感觉到了自己脸上的汗毛在蜷曲中呻吟。

  老刘从一位摩尔武士的手中夺过了佩剑，嗖地丢向了那蓬火海，剑刃插在火焰中央燃烧了只一会，便渐渐融化成了滴答流泪的蜡烛。

  所有的堕落高层哑口无言，目光呆滞。

  “一共是一百一十五吨成品炭精，灌装成“莫托洛夫炭精鸡尾酒”，七七八八大概凑出了六百吨左右的竹筒航弹，我这里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刘震撼砸了砸嘴：“一吨煤炭只能提炼二十磅炭精，提炼一百一十五吨炭精需要花费整整两千三百吨煤炭，除了数千万人类通力合作，我们比蒙，你们被遗忘种族，乃至爱琴其他种族，都没这个能力。”

  堕落高层继续沉默。

  “你们心里一定在想，为什么小气拉巴的人类会把这么多炭精白白交给我。”刘震撼笑道：“他们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让我用炭精航弹烧掉你们卢塞恩这个全木结构的城市！”

  堕落高层依旧保持沉默，但眼神错综复杂。

  “为什么？你们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老刘用七度金戒指收起所有的橡木集装箱，指着所有的堕落高层破口大骂：“因为你们也掌握着炭精配方，因为你们的信誉很烂，因为你们很有可能投靠海族和魔族！因为你们全是一帮政治婊子！”

  “炭精配方……谁给你们的？”香克利陛下得了老年中风一样，连声音都在颤抖。

  “隆美尔！”

  “他？不可能！这个叛臣怎么会得到炭精配方的？”

  “你们问我我去问谁？”刘震撼好笑死了：“各位，你们在收留隆美尔之前，知不知道他原先是什么人？我不指望你们听过农夫和蛇的故事，但你们起码也得好好查查他的底吧？这家伙可是影系魔法的唯一传人啊！靠你妈，你们黑暗系魔法的隐身术连给影系隐身提鞋都不够格！是的，他的战绩中从没有亲自出手的先例，一向只靠脑子吃饭，但你们知道不知道，这家伙不但魔法出众，武技也一样了得！我可以这么说，你们卢塞恩上下，如果论单挑，一个也不是他的对手！”

  石破天惊的一个结论！

  如雷轰顶的一个结论！

  堕落高层直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儒将隆美尔还是个魔武双修的高手，纵观他的任何战绩和平时的表现，从没有人有过这方面的感觉。

  这厮好深的隐藏功夫！

  “他之所以没有亲自出过手，是从没碰上过值得他这么做的对手！明白了吧？什么叫引狼入室？什么叫被耍的团团转？”刘震撼耸肩狂笑：“你们卢塞恩就是。”

  “那您想怎么办？按照隆美尔和人类的想法，把我们卢塞恩烧成通天赤地红？”幽月儿主母抢先问道：“我想这不太可能，您要是真准备那么灭绝人性，今天也不会到这儿来！直接说您的条件吧。”

  “别扯到隆美尔身上去，这货可没跟任何人要求过，他和你们有深仇大恨，要把你们卢塞恩烧光，他只是告诉所有人，炭精配方你们也有。”

  “废话！他这么说不就等于是挑拨整个爱琴大陆与我们为敌！”首席元老海德殿下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个混蛋的心计怎么这么毒辣！”

  “抱歉，怪别人之前你们能不能先检讨一下自己？弄到今天这步神憎鬼厌、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地步，完全是你们这些墙头草自身的原因！”刘震撼撇了撇嘴，轻蔑地讥笑着堕落精灵的处世之道：“实话实说，我本来真的已经准备执行人类的计划，因为你们的立场实在太难以让人相信！”

  “说您的条件吧，我的李察冕下。”香克利陛下虚弱无力地摆了摆手：“我承认你说的一点没错，我们是骑墙派，我们是墙头草，我们的确不配作爱琴土著！我很清楚，您的到来是我们唯一的生机。”

  摇摇欲坠的身体和憔悴苍老的脸，让这个雄心勃勃的国王仿佛一瞬间走到了生命尽头。

  “是不是举族内附翡冷翠？”海德殿下抢着问道。

  “就算举族内附，比蒙能信的过我们吗？”幽月儿主母叹了口气，她想不出卢塞恩还有哪条生路可走。

  “我的确信不过你们，但我有个办法可以信得过你们，那就是让你们全部离开爱琴。”刘震撼嘿嘿一笑：“当然了，帮你们也不是白帮，不过我不要你们举族内附翡冷翠，只要你们能够名义上奉我为最高领导就行，绝不干涉你们的内部行政！”

  “离开爱琴？重新迁移到地底世界吗？”幽月儿主母和其他堕落高层交换了一个眼神，很肯定地摇了摇头：“对不起，李察冕下，我们好容易才来到光明笼罩的地表世界，说什么也不可能再回到幽暗的地底世界，哪怕死我们也要死在这！”

  “你们讨价还价的技巧还差点，我可没准备把你们送到地底去，那是我的地盘！我要把你们送到波拿巴大陆去！那里是美杜莎王国的天下，他们的总人口和你们差不多，也在三百万左右，那个大陆没有其他强力种族，只有一些浑身长毛的矮子土著，你们去那可以继续呼风唤雨。”刘震撼拍了拍胸脯：“美杜莎也算是我们比蒙大家族的一份子，你们作为我名义上的附庸去波拿巴大陆发展，他们再不忿也没理由刁难你们！他妈的，一个大陆呢，还不够两个势力分派？”

  “最主要的是，你们去那发展我也好和爱琴联盟有个交代！”刘震撼想了想，继续说道：“其实今天来找你们，我也是偷偷来的，这事绝对不能给人类知道，他们可是一心一意想把你们赶尽杀绝！好了，我再给你们十屈指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吧，最好不要轻易拒绝我的提议！

  不瞒你们，现在卢塞恩城外的不远处，数千比蒙空军已经在整装待命，一旦谈崩，等待你们的就只有莫托洛夫炭精鸡尾酒和琴鹨酐！坦率说，我并不希望看到这么多智慧种族在我面前彻底灭绝，那是文明的退步，对造物主最大的嘲讽！”

  话说到了这一步，堕落精灵还能有什么选择？

  在区区十屈指的时间里决定整个族群选择生存还是选择灭亡，无论是谁做领导人都会做出相同的选择——何况翡冷翠领主给出的选择不但没有强人所难，反而可以说是待遇优厚。

  “冕下，我很担心一件事，恐怕还没等我们移民波拿巴大陆完毕，人类就已经发现了，到时候咋办？”香克利陛下怯生生地举手问道：“你不动手他们也会动手！”

  “盘盘罐罐你们就别要了，我争取在五天三夜之内将你们移民完毕！你们不像我们比蒙居住的那么分散，你们的人员全都集中在一座城市里，这给我省了好多手脚。”刘震撼得意地挑了挑眉毛：“以前我或许不敢说这个大话，但是前段时间我从东方丝绸大陆弄到手一个宝贝，那个宝贝帮我造了整整一大脸盆的七度金戒指！”

  刘震撼一点没说大话，地球二战中赫赫有名的敦刻尔克大撤退，英国只动用了八百六十一艘各型船只，仅仅花了五天三夜时间就把将近三十四万人撤回了英国本土。卢塞恩也就三百万人口，九倍于敦克尔克的英法盟军，老刘手头的七度金戒指共有四百二十七枚，远比敦克尔克那八百多条破船厉害多了。

  精灵本就擅长搬家，他们只要有生命之树和永恒月井在，到哪都能重建家园，只要卢塞恩上下扔掉零零碎碎的家伙什，五天三夜之内撤到波拿巴大陆老刘认为是绰绰有余，毕竟卢塞恩的上空可没有德国空军追着屁股狂轰滥炸！

  于是整个爱琴和波拿巴美杜莎都被蒙在鼓里的卢塞恩大撤退在当天就开始进行，出乎老刘预料的是，虽然有着诸多便利，他将卢塞恩全城人马连同香帕海国的娜迦们运送到波拿巴大陆，竟然整整花去了七天六夜时间，愣是比敦克尔克大撤退时英国佬花的时间更长。

  必须承认，这场世纪大撤退主要花费的时间还是集中在甄别财产和运输漂没上，堕落精灵在地底世界在海底这么多年积攒下的稀有金属、魔兽皮草、珍珠宝石和炭精等家当，上次移民没让翡冷翠经手，这次却是怎么也躲不过去，那么多好东西被贪婪抠门的福克斯财务总管看到，自然要上下其手一番，这中间就免不了大量的扯皮和吵架。

  卢塞恩大撤退的意义相当深远，这次大撤退除了少让刘震撼在战后背负一个“世纪屠夫”骂名之外，还在波拿巴美杜莎王国边上牢牢楔下了一根钉子，由于老刘后期又玩了一手阴招，波拿巴美杜莎们不得不在战后重新回归比蒙王国。

  更重要的是，因为这次世纪大撤退，当时的比蒙王国一下子又多出了上千名精灵、蛇人法师，对总体战局的影响之大不言而喻——其实就算用千叶茑萝汁漂染了发色和皮肤，就算卢塞恩的确付之一炬，这些堕落法师的真实身份还是没能蒙住人类多长时间，只不过吃了哑巴亏的人类心照不宣，没打算挑明罢了。

  十月二十一日，比蒙空军用人类免费的炭精航弹将海慕联军狠狠糟蹋一番之后，海族和魔族为之悚然动容，人类本来也闹不懂比蒙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阔气，后来仔细一想，什么都明白了。

  面对比蒙不计成本、彻头彻尾的地毯式轰炸，海慕联军的最高统帅玛丽亚．高树女公爵终于再也无法坚持下去了，她吃不准比蒙究竟还有多少航弹库存，只能选择败退。

  这是一个无奈而丢脸的选择，不管海族高层如何恼羞成怒和不甘失败，比蒙空军都已经在事实上成为了海洋军队暂时没法克制的无敌兵种，尤其是比蒙航空兵用镭射宝石做成垂直射线道标，发明了“水平定位轰炸”之后，连海族术士都失去了原先的防空作用。

  一生谨慎、身经百战的玛丽亚．高树女公爵因为忍受不了这种干挨打不能还手的屈辱，在率领饱受重创的海族残军退回北部海洋之后，立刻选择了自杀谢罪，可能是觉得无颜面对国人，她在自刎前，特地用一条从爱琴大陆抢掠来的丝绸面纱蒙住了自己的脸。

  只可怜了那三十万左右的慕兰步兵，他们失去海族军队的保护，又没有了给养，面对牢不可破的沙巴克和骁勇剽悍的比蒙战士，只得仓皇退向沙巴克西北部的塔克拉玛戈大沙漠。

  比蒙军队连衔尾追击都不屑，面对可怕的沙漠，缺吃少喝的慕兰军人又有几个能穿行数千里之遥，重新返回椰枣累累的故乡？

  谁也没想到，在“五族命运之战”中，第一个倒霉鬼不是堕落精灵而是慕兰人。

  比蒙高层对这个结果都满意极了，大家都知道神曲萨满一向靠肌肉而不是靠脑子打仗，所以能有这样完美的结果越发让大家感到新奇和兴奋。

  这一手，借力打力搞定了多瑙荒原上唯一一支侵略者军队，若是换作平常，人类怎么也不可能支援比蒙王国这么大一笔炭精。

  这一手，搬走了墙头草堕落精灵，省却了日后因为多瑙的主权而可能爆发的争霸战。

  这一手，也算报复了当初在“南十字星神域大战”时，神曲萨满在人类身上所吃的闷亏。

  这一手，还给美杜莎整了点麻烦，这个麻烦现在还不起眼，但是日后美杜莎如果还要继续闹独立，就是一把插在心脏上的刀子。

  这一手，也震慑了所有明面上和暗地里的侵略者，无论海族还是魔族，因为这一战，都会对比蒙的航弹库存产生巨大的疑问。

  这一手，还给比蒙带来了上千名法师，虽然堕落魔法不如正牌魔法那么布尔b，但能拔脓的都是好膏药，多出一千个法师总比打光棍让人高兴——以神曲萨满之超人勇武，在翡冷翠保卫战时，杀敌最多的一场战斗也不过格毙了四百多名敌军，这个数目高级覆盖类魔法只需两三次激射就能办到。

  最主要的是，实现了这么多战略作用，比蒙一个大子没掏，完全是空手套白狼。

  “李察，你是怎么想到这么干的？这一手玩的太漂亮了！”萨尔国王自诩为比蒙第一智将，但他也不得不承认，神曲萨满这一手集借刀杀人、偷天换日、暗渡陈仓和收买人心为一体的连环计简直是比蒙历史上空前绝后的超经典战例。

  “我的想法很简单——老子就是不想做隆美尔的棋子！这件事如果不是因为隆美尔引起的，我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将卢塞恩城烧成一把灰！”刘震撼的解释毫无睿智英明和运筹帷幄可言：“既然我不打算执行屠灭卢塞恩的计划，那就得想个辙，既不能留下堕落精灵，又要让他们活下去——卢塞恩大撤退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诞生的，我没有刻意去充当什么圣人，我更不会因为人道主义思想的光辉故意让自己的佩剑失去锋利！”

  这句实话也就是和国王陛下说说，对堕落精灵老刘的措辞就变成了：“我好歹也是暗夜守望者，萝丝女神的地上行者，就算以前和你们有过节，但是将你们鸡犬不留全杀光，我怎么对得起蛛后的眷顾？”

  说这话的时候，老刘自己都有点觉得造化神奇，他是战神的地上行者，同时也是蛛后的地上行者，没想到这两大神仆身份，还真让他在关键时刻挽救了两个种族，甭管是有意还是无心，这一点上来看，坎帕斯和萝丝的眼光还真有点邪。

  “以前我们还有点怀疑，现在看来，萝丝蛛后确实是慧眼如炬。”暗夜精灵们都连连感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