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意外礼物
夜深人静的联盟军驻地里,领主帐内灯火通明,所有的将领都在这里集结开会,商讨明日的攻城计划。
一个高个的步兵队长指着桌上的羊皮地图说,“领主,既然比尔想在东面严防死守,而且探子说工事已经挖成这样了,我们不如绕行到北面的温米尔高原从北面进攻,虽说那里是罗宾城的天险屏障,那也比我们从正面和和平军硬磕来的强。”
肯尼拖着自己的下巴,食指不停的撩着自己的络腮胡子,“从正面进攻确实会损失惨重,但迈克在我们的南面,如果明日我们发起进攻,赖安不来增援的话,我们可以形成夹攻之势,倘若我们绕去北面,迈克先一步发动攻击,他的背后再有赖安来增援,骑兵团到时可能会腹背受敌。”
劳伦斯点着头说,“领主说的对,如果我们分开,就不能相互照应了,而且温米尔高原上有的是里斯邪教徒,他们可不太好惹。”
肯尼猛地抬起头,“我想到一个好方法!说不定能让比尔那个家伙跪在城门口迎接我们进城,哈哈!”
所有人都向肯尼投去期待的眼神,他们的首领一向兵行险棋,层出不穷的招数和阵型往往都能获得不错的效果。
“前几天我派出探子回报,说比尔把自己的唯一的妻子转移到罗宾城外,只要派出一小队骑兵从北面的温米尔高原向西,把他的妻子抓过来,我不信他还敢抵抗。”肯尼的脸上露出邪邪的笑意。
“你疯了!肯尼,我们手上的军队数倍多于比尔,你现在要掳掠对方将领的妻子做要挟,如果传出去,人们会怎么看你?”劳伦斯一口回绝了肯尼的提议。
“如果我一人背负骂名,能让联盟军的更多士兵活命,我愿意承担这个后果。”
“我不同意,肯尼,我们有时间想出更好的办法,现在是我们大军压境,不是比尔来攻打我们,如果安德鲁叔叔现在还活着,一定会给你两个耳光打醒你,你承担不起这个后果,道尔顿家族两百年的声誉不是...”
“和联盟军士兵的性命比起来,名誉真的那么重要吗?”
肯尼说完话,帐内没有一个人回答,很显然,这么做确实有损领主的尊严,一向强势的肯尼不等众人回话,立刻下令抽调最好的骑兵组成精英小队。
“劳伦斯,我想让你跑一趟,别人去我不放心。”肯尼询问着劳伦斯的意见。
“哎,你是首领,你说了算。”
虽说劳伦斯很不愿做这样的事情,但肯尼的话不无道理,这确实能让更多的士兵幸免于难。
劳伦斯骑上马,带领着一队士兵消失在茫茫黑夜中。肯尼站在劳伦斯离去的地方,帐前的篝火被风吹的呼呼直响,从这里向北面看去,巍峨耸立的大山仿佛遮住了一切,肯尼在心中默念祈祷,希望劳伦斯能平安归来。
深秋的风吹着劳伦斯的脸,北方的风虽不像荒原那般湿冷,却更容易让皮肤开裂,马上就要入冬了,每向高处奔袭一段距离,周围的气温也会随之下降,劳伦斯和骑兵队疾驰在山路上,越来越高的海拔让他们开始缺氧,头像炸裂一般疼痛。
联盟军到罗宾城境内已有一周之久,劳伦斯一行人需要更快的到达罗宾城西部,虽说掳掠妻小这种事听上去就很操蛋,但和士兵的性命比起来,好像后者确实更重要一点。
自古成王败寇,倘若此役大胜,即便这件事会成为一些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但人们更多会记住肯尼带给了这片大陆自由,这一路上,劳伦斯不停的在给自己洗脑,以求纳穆神宽恕。
被高原狂风吹了一夜的劳伦斯眼睛有点模糊,他隐隐约约看见远处有火把的光,在这人类根本就无法居住的海拔,怎么会有火把呢,劳伦斯立刻将速度降了下来。
远处的火把越来越近,劳伦斯一行所在的这条山路非常宽敞,虽说弯弯曲曲,但四周几乎没有什么遮挡物,已经可以在狂风中听见马蹄声了,听声音好像人数还不少。
一行人纷纷下马,躲到山路一侧的半山坡上,渐渐清晰的马蹄声嘈杂不堪,经验丰富的骑兵说,“劳伦斯公爵,听上去至少得有三十人,我们加上您也只有十三个人,还是不要发生冲突吧。”
劳伦斯听完骑兵的话,眼睛直直的盯着转弯处。一大队身着黑衣的人出现在视野里,从他们的衣着看不出身份,但可以确定的是应该不是和平军,他们的马匹上没有翅膀图纹。
在这空气本就稀缺的高原,所有人都紧闭着自己的呼吸,马蹄声越来越近,那群人的速度好像慢了下来,骑兵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用躲了,出来吧!”
一个陌生男人声音响彻在高原上,这声音对劳伦斯一行人来说,简直是死神的呼唤,他们连夜奔袭到这里,已经筋疲力尽,本想到前方海拔低一点的地方休整,结果碰到了这群来路不明的人,如果真的和这群人发生冲突,不管是体力还是人数,他们都不占任何优势。
劳伦斯带牵着马从半山坡爬上来,一个绑着黑头巾,穿着一身水貂毛大衣的中年男子看着他,劳伦斯没有说话,他的手已经慢慢摸向腰后的匕首。
“劳伦斯公爵,不要紧张,我们是里斯教会的人,有个朋友托我给肯尼领主送件礼物。”黑衣男子回过头对身后的人说道,“带过来!”
两个黑衣人抬上来一个扎紧封口的粗编麻袋,劳伦斯不知道袋子里装的是什么,他用猜疑的眼光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回想着男子说的话,肯尼领主、朋友、礼物,肯尼有这样的朋友吗?劳伦斯在心里问自己。
“东西送到了,你们带回去吧。”男子说完话便和身后的人策马往来的方向奔去。
骑兵们面面相觑,劳伦斯掏出腰间的匕首,割开麻袋上扎口的绳子,一个人头从麻袋里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