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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美味爱情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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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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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东霖几乎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刻,怀里的西米被对方拽走。

  应曲和将西米打横抱起来,阔步往外走,小丫头身上酒精味厚重,不知道喝了多少才醉成这样。

  虽然看见的情况不容乐观,但他相信西米不会做令他失望的事。

  季东霖追他到酒店正厅,抓住他的肩:“应曲和,你什么态度?”

  应曲和将西米放在大厅沙发上,修长手指理正袖口,转过身看他:“你带着西米来酒店,指望我用什么态度对你?”

  他的已经尽量克制,但目光依旧阴鸷噬人。

  季东霖擒住他的衬衣领,咬牙切齿道:“应曲和,你知道西米为什么喝醉?你知道西米受了什么委屈?你知道她有多不开心?你知道她刚才醉倒在路边,抱着路人的腿又哭又笑的样子多傻?而你呢?你在哪儿?我要是你,绝不会让她受这种委屈。”

  他松开应曲和,抓起西米的手给他看:“你看她这只手,你自己看!这爪印,总不可能是ulrica的吧?这就是你坚持留下白眼狼的后果,今天是抓痕,明天就有可能是咬伤。”

  西米手背有几道抓痕,因为有轻微感染红了一片,手指被水泡得发白发皱。

  应曲和心口如被密密匝匝的细针滚过,紧密地疼。

  他过去将西米从沙发里捞起来,抱起来往外走,至门口又顿住,转身对季东霖说:“刚才,抱歉。”

  季东霖紧捏的拳头因为应曲和一句突如其来抱歉霎时松开。

  他没想到应曲和的反转居然如此之快,有点震惊。

  应曲和喉结一滚,眼圈微红,声音很低:“谢谢。”

  怀里的西米咂嘴,像条小狗似的抱住他胸膛蹭了蹭。

  等应曲和抱着西米离开好一会,季东霖还不可思议愣在原地。

  刚才……发生了什么?应曲和居然在跟他说了“抱歉”之后,又说“谢谢”?

  *

  应曲和抱着西米回到家,将她搁在沙发上,小丫头顺手勾住他的脖子,迷迷糊糊睁眼看他,嘴角浮开一抹笑意:“……鳖孙道……小鳖孙……你终于变回来了。”

  四目相对,两张脸距离不过一拳。

  西米紧促的呼吸拍在他脸上,他不可抑制地向下压。

  他的手撑在沙发上,胸部紧贴她的身体,丫头明明很瘦,但他却感觉到她胸部的柔软。

  她醉酒应该与厨房一群男厨有关,他们每逢周末下夜班后,都有聚餐饮酒的习惯。鬼烟枪的烈酒他顶不过一口,西米酒量好,但至多顶不过三碗。

  听季东霖的描述,西米醉倒在路边,抱着路人的腿又哭又笑。

  也是运气好。

  如果西米没有遇见好心人,更没有季东霖去接她,那后果……

  应曲和眼睛一闭,深吸一口气,他简直不敢设想。

  所以今晚他最应该感谢的人,是季东霖。

  应曲和握住她发白的手,压低声音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西米搓搓眼睛,噘嘴,用手指点点唇部:“这里,这里不舒服。”

  “嗯?”

  西米勾着他的脖颈傻笑一声,嘴嚼得老高。应曲和好像有点明白了,压抑着胸腔一翻搅动不安的情绪,略微挤出微笑,柔声问她:“想接吻?”

  西米睁眼看他,细眉一拧:“吃果冻!”

  应曲和嘴唇轻覆上去,这一吻像有吸力一般,差点击破他的身体防线。

  西米看见他下面支起来,好奇宝宝似的用手指上去戳。

  “……”应曲和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桎梏,深吸一口气道:“小心玩火*。”

  应曲和起身去厨房取了一盒护手的药膏,回来后盘腿坐在地上,拧开药膏盒,用手指挖出一块,在她手上仔细涂抹开,再用双掌裹住,轻轻地揉搓。

  西米脑仁混沌,想与他说话,可话多嘴边,舌头却跟打了结似的,吐不出来了。

  应曲和声音有点沙:“抱歉。”

  西米越来越困,朦胧里却还听见温醇的声音,虽然听不清讲什么,但却异常舒服,使她心神宁静,香甜入梦。

  夜深。

  应曲和让总店负责人发来一份厨房厨师名单,找到西米口中的刘洋,记下电话,拨过去。

  那边小厨师一听应曲和的声音,握着电话扑通跪在浴室里,差点抱着马桶唱征服。

  应曲和清了清嗓音,说:“我想问问,这两天在厨房的事情。”

  “您是想问西米在厨房的状况吧?”刘洋轻咳一声,早料到他会问,但没想到会亲自打电话过来,有一种中了五百万的错觉。

  美食道啊,大老板啊!冰山之巅的神话居然给他打电话?

  刘洋挑了几件要紧的讲给应曲和听,不夹杂任何私人情感。

  应曲和:“他们说了什么,你一字一句复述。”

  刘洋轻咳一声,开始复述。

  听完这些话,应曲和眉头紧拧。

  一厨房全是男人,应曲和早猜到会有人轻视西米,也相信西米会有实力解决这个问题。

  但没想到这些人在醉酒之后,封建男人的本性暴露,连克制都不曾,说话难听地已经上升到对女性的人身攻击。

  应曲和了然,末了问他:“她醉酒,为什么没车送她回家?”

  老厨们每周末夜班结束后,都会进行一个聚餐,会喝酒,应食轩会专门安排车送醉酒人员回家,以免出什么意外。

  这也算应食轩对一群老厨的人性化福利。

  刘洋道:“老板,这您可不能怪我们没担当啊。晚餐还没结束,她说上厕所就先出去了,结果等我们晚餐结束了她还没回来。我让服务员去女厕找过她,没看见人,以为她自个儿回去了,所以……公司的车也就没等她。”

  大致了解完情况,应曲和挂断了电话

  应食轩总店那些厨子,与各地分店的厨师都有所不同。他们在厨艺上有常人达不到的造诣,但到底是从各地挖掘的民间大厨,受过的教育高等不一,多为60年代的糙汉,他刚接手应食轩时,这些厨子粗话是信手拈来。

  像水爷和鬼烟枪,从总店开店至今就一直在。另有部分厨师资历虽不如前两位,但也见证了应食轩的发展。

  在应曲和父母去世后,应食轩的生意便一路下滑,集团董事曾提议放弃应食轩。应曲和为了保住应食轩,仅18岁挑起大梁,向董事会保证,一年之内一定让应食轩的营业额回到正轨。

  为了了解营业额下滑的真正原因,应曲和亲下厨房,在里面呆了近一月。

  应曲和为了提高应食轩品味,彻底将这里改头换面,重新装修,为了扩展客源,提高厨师们的自身素质,甚至自掏腰包请人教厨师们学英语,不许他们粗话连篇。

  之后,摒弃低端菜单,开始与厨师们讨论菜单,贵精不贵多。

  调整完菜单,应食轩也彻底改头换面,服务人员全部由应曲和亲自面试,从外形到学历以及语言都有严格要求。

  半年后应食轩重新开张,应食轩精致的特色菜品,以及优雅的环境、高品质的服务吸引来不少高档客源。

  仅半年的营业额,便超越了往三年。

  迄今为止,应食轩分店开遍全国各地,应曲和念及父亲,总店老厨至今未辞退一个。

  应曲和倒不指望他们能跟对街的西餐大厨一样绅士优雅,只希望他们能尊重厨房的异性。

  这种事应曲和不能直接出面,否则会让人对西米偏见越深。

  而西米想要获得鬼烟枪的青睐,也只能抓紧机遇靠实力。

  应曲和想了个办法。

  *

  西米醒来已经躺在床上,宿醉后头疼欲裂,昨晚的记忆断片,难受地她居然一辈子都不想再喝酒。

  她抬起手,发现手背伤口已经涂抹了一层黄色药膏,被水泡发白发皱的手掌也恢复以往血色,掌间还带着丝丝药香,味道有点清凉。

  应曲和在厨房做早餐。

  她站在厨房门口望着正盛粥的应曲和,抓了抓一头卷毛,一脸迷茫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其实她的潜台词是……她怎么回来的?

  “昨晚你喝醉了。”应曲和将早餐统一搁在餐盘里,带着她往餐厅走,“还记得昨晚干了什么吗?”

  西米摇头,表示不记得了。

  应曲和拉着她坐下。

  还好不记得,否则又得害羞地躲着他。

  应曲和在她身旁坐下,抓过她的后脑勺,拿额头顶着她的额头,说:“这几天辛苦了。”

  “不,不辛苦。”

  “快吃饭,待会送你去上班。”应曲和揉了一把她的后脑勺,松开她。

  西米备受鼓励,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她叉起一支香肠,送进嘴里慢慢咬。

  应曲和不紧不慢剥鸡蛋,直到一颗蛋光溜溜,搁进她餐盘,告诉她:“厨房里的事,我大概知道了。”

  西米咬香肠的动作一顿。

  应曲和见她保持嘴含香肠的动作,尽量克制自己,视线瞥向别处说:“水爷这个人,倚老卖老也不是头一回。他在脏苦的水台干了十几年,始终没有得到提升,见你做得比他好,心里自然不舒坦。至于鬼烟枪,这个老头性格奇怪,但他在厨房无论对谁,都只看能力,一视同仁。”

  西米想起昨天鬼烟枪凶她,并当众给她难堪,低下头,嘴角抿了抿。

  一视同仁她不赞同。

  应曲和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说:“西米,你知道鬼烟枪为什么会当众责骂你?帮水爷而不帮你?”

  “不就是因为我是新人?这有什么可想的。”

  应曲和:“应食轩对待水鲜处理一直有自己的规则,厨师处理鱼类时,不能戴手套。一来是怕手套影响操刀灵活,二是怕手套接触肉质,使肉质发生变化,不要小瞧这种细微差别,可能会毁了一道菜。”

  “要求这么严格?”

  应曲和问她:“新入职一个环境,难道不是应该先看员工守则?”

  入职后人事经理给她发了衣服和员工守则,她大概翻阅了一下,觉得与西家食楼规则相差不多,便没在往下看,塞进了衣柜里。

  西米抓抓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我……今天会仔细看。”

  应曲和拍拍她的脑袋,说:“以后他们周末晚餐,你不用跟他们一起,我会准时来接你。以前总店不是没有进过女厨,但没过多久,都申请调去分店。我本以为是她们受不住总店的高压模式,现在看来,应该是另有原因,这一次你的事给了我启发。”

  西米嘴角一扯,嘀咕道:“所以像你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大老板,很难得体恤民情啊。”

  应曲和:“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嗯?”

  应曲和道:“小狼我送走了。”

  “啊!?”

  这个太突然了,简直没有任何预兆。

  应曲和牵过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她额手背,“季东霖说得没错,我得顾虑你的安全,狼性难驯。”

  昨晚应曲和还犹豫,今早看见小狼将一只老鼠凶狠地摁在爪下,用爪子抓地血肉模糊,血腥让小狼本性暴露。

  西米“铛”一声放下瓢羹,趿拉着拖鞋跑到后院。

  ulrica趴在狗屋外,喉咙里发出抽泣的声音,身体一抽一抽地,狗眼泪狗鼻涕随着身体抽搐而外流。

  西米蹲下抱起它的狗头揉了揉,回过身看站在远处的应曲和:“ulrica这是哮喘犯了?”

  应曲和淡淡道:“它是在伤心难过,哭。”

  “……”西米第一次见狗哭地这么难过。

  还是一条体重过百威武雄壮的黑背。

  =。=

  作为一条猛狗,心理素质居然比她还弱,能不能好好当狗了?

  本来西米只想确认小狼是否已经被送走,结果看见黑背哭得这么伤心,真的是世界观都被刷新。

  西米安慰地揉了揉它的狗头:“好了别难过了ulrica,长痛不如短痛,小狼迟早会被送走啊。”她又扭过头看应曲和:“你把小狼送到哪儿去了?”

  应曲和:“林业局。”

  见ulrica哭得这么伤心,他也蹲下揉它的狗头安慰,然而ulrica头一甩,起身爬进狗屋,正眼也不瞧应曲和。

  铲屎官抢了它的娃,还想来安慰它?

  妈的。□□去!夺娃之痛永不能忘!铲屎官□□去□□去!!!

  西米仿佛都能读懂ulrica的沸腾的狗心。

  小狼走了,西米都没来得及靠别,心里空落落地,心情只比ulrica好那么一点点。

  早餐后应曲和送西米上班,车子开到门口,电动大门刚朝两边拉开,ulrica迅速跑了出去。西米瞥见那一抹迅捷的黑影,摇下车窗探出半截身子,喊了声:“狼王!你回来!”

  ulrica不理她,很快消失在拐角处。

  应曲和开车追过去,早就不见了ulrica的身影。

  西米扭过头问应曲和:“怎么办?报警吧?”

  应曲和皱着眉头,摇头说:“不用,它会回来,它离家出走也不是第一次了。”

  “离家出走?”

  一条狗?它……离家出走?

  妈妈呀。狗成精了!

  *

  西米早到餐厅半个小时,在换衣间换好衣服,找出员工守则仔细看了一遍,果然有处理水产品不许戴手套的规定。

  她换好厨师服出来,看见水爷,打了声招呼。

  水爷脊背一僵,连转身也没有,迅速走了。

  紧接着,对面换衣间里陆续走出几名厨师,胸前背着两团铁块一样的东西,有点像女性的胸,脸上还化了……妆!?

  什么鬼?

  紧接着,背着两团铁块,红脸蛋、红嘴唇的鬼烟枪咂摸着一杆烟走出来,看见西米愣了一瞬,然后又面不改色从她身边走过去。

  最后出来的刘洋。

  刘洋年轻长得嫩,即使化了女妆,看着也不像那些老家伙一样违和。刘洋看见她,与她打招呼,她拉着刘洋走在后面,问:“怎……怎么回事?”

  难道是应曲和为了她打击报复?

  刘洋解释说:“应食轩素食区今天被一群女人包场,这些女人都是锦阳的商业女强人。她们点了几名厨师,过去做菜。说什么看见一群糙老爷们就心烦,非让我们打扮成这副模样。没办法,我们只是厨子,客户至上。”

  “哦……”西米尽量憋住不笑。

  鬼烟枪回过身点名西米:“你,跟我们一起素食区。”

  西米看着鬼烟枪的红唇一张一合,差点憋出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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