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异常
张凡进到公司。
汪玉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有些发怵。
张总这是怎么了？脸沉得象刚刚与人吵架了一般。
是新加波那边的生意谈得不顺利？还是与那位年轻的张太太呕气了？
汪玉听司机说，张太太出了车祸，张总一下飞机便直接赶到医院了。刚刚看到张总进来，本来想问一下，不过，看他那张脸，汪玉便把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忙去泡了一杯咖啡端进去放在张凡的桌上。
“张总，喝点咖啡提提神！”汪玉微弯着腰，体贴地说。
“谢谢！”张凡看见汪玉小心谨慎的模样，知道可能自己的情绪太过外露，他对她笑了一下。
汪玉看到张总恢复到正常状态，犹豫了一下，问，“张总，张太没事吧？”
听到“张太”这两个字，张凡的两条眉毛挑了一下。
不是没事，是一摊子烦事呢。
他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平静如水地说，“没事。受了一点惊吓而已。”
“那就好。”汪玉放轻松了，“那您忙，一会李总过来了我再通知您。”
“好。”
看着汪玉走向门口的背影，张凡的眼神慢慢又变得迷茫起来。
“张太？”
我张凡的太太在哪里？
刘小倩？她现在说不定正跟别的男人亲热着哩。
手机里那张亲热照片又清晰地闪现出来。男人赤裸着上身，而他怀中的倩倩穿着吊带睡衣，那白皙而丰满的胸脯几乎大半个都露出来….
上床前还是上床后？
张凡将咖啡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呯“的一声响。已走到门口的汪玉被这突然的响起惊得回转头来。
“哦，没事没事。”张凡忙对汪玉说，“你去忙吧。”
张总究竟怎么了？
汪玉关门的时候再望向办公桌，张凡已将头转过去望着窗外。
一定是张总和张太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她轻手轻脚在走出门口，轻轻地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合上了。
汪玉给张总当秘书两年了，由于职业的原因，她总是十分细心地观察着总经理的各种表情变化，以便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或者说些什么。秘书的工作看似简单，但实在隐藏着不少的学问。察言观色，随机应变…这些不仅仅要做到，还要不留痕迹。
润物要细无声，这需要技巧。
以她刚才的观察，张总应该是被一些私事烦扰。
董事长和夫人去了美国，让张总困扰的应该就是他的太太。
汪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有些心神不宁。
张总和他太太之间发生了什么呢？
不过，不管他们发生什么，这个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她心底里苦藏的这份感情，除了钱东强陈丽丽之外，还有谁知道？
张凡听到门被合上的声音，这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现在已无心工作。便索性站起来，走到窗户边。
他的脑子里又想起，刚才让刘小倩下车之后，车子开走的那一刹那，刘小倩追在后面跑，边跑边喊，“张凡！张凡！”
刘小倩的叫声就是现在回想起来仍然十分真切地响在耳边。
张凡脑子里一片混乱，他把右手撑在窗户边框上。
这个刘小倩，才半天的时间，怎么让他又爱又恨？还搅得他无心工作，这真是反常！
“张凡！”刘小倩的声音似乎又一次响起。
张凡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对，刘小倩从来都没这样叫过他。自从那次相亲节目认识之后，她一直就是喊他英文名的。
她一直叫他“JACK”
没错，在他的记忆当中，他是第一次听到他这样直呼他的中文名。
怎么回事？
怎么会有这么多第一次不同的感觉？
为什么今天早上见到的刘小倩与任何时候都不一样？
一场车祸，竟然能这样彻底地改变一个人？
素颜，眼神，语调，饮食习惯？
现在连对他的称呼也改变了？
张凡摇摇头。这一切太不可思异了！
他将进到病房后看到她的第一眼一直到后面将她送到医院门口让她下车，这当中发生的事，每一处场景，每一个细节，重新仔细地回放了一遍。
真的就象变了一个人？他只能这样总结。
难道这不是刘小倩？
当然不可能！不是刘小倩又是谁？她的长相，身材，五官…这完全就是刘小倩啊！
张凡闭上眼睛，他又开始在脑子里搜索以前的刘小倩，自从半年前，他们签了那份离婚协议之后，他就很少注意她了。应该说，在结婚一年之后，他与她之间的沟通就已经很少了。
难道说，她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改变了这么多，而只是他不知道？
那，是什么原因使一个人的性情能作出如此巨大的改变？
爱情？
只有爱情！
是他与那个男人之间的爱情令她有如此大的改变？
她不再象以前那样称呼他“JACK”，而是叫“张凡”是想和他划清界线？
但为什么她喊他“张凡”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一种爱的力量？他感受到这是她真心的呼唤？
她之前叫“JACk”的时候，就完全没有象现在这种直入他灵魂的感觉。
这些都只是他的一种错觉？
张凡觉得自己的心好一阵慌乱。他从来没有为一个女人如此煎熬过。
不，不能让这个女人弄得这样惶惶然，要工作，马上正康电子的李总就要过来谈合作的事情。不能再想她！她要风流就去风流吧！爱跟谁好就跟谁好去！
张凡回转过身，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来。
他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
打开电脑。
正康电子的资料就放在桌面上。
“张凡！”
张凡的右手已放在鼠标上，耳边却又响起刘小倩的呼喊声。
怎么回事？
张凡将两只手交叉合在一起，手肘支在桌面上，头低下去搁在手上。
刘小倩，究竟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才半天的时间，你就如此深入地走进了我的心底里？不要这样弄到我无法工作，行不行？
张凡拿出手机，找到倩倩的电话，他很想给她打一个电话，可是说什么好呢？
明明看见她和那个男人抱在一起！
明明已跟他协议离婚了！
说好了相互不再干涉的！
“张总，李总已过来了，在会客室等您！”汪玉拨打内线电话轻声说。
“好，我知道了。”
张凡叹了一口气，站起来，打起精神，往办公室门口走去。